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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真没事?”梁以蔚怀疑地看向四周。到处都是碎乱的石头,既而抬眼一看,玄镜就立在她不远处。“咦,玄镜你出来啦,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话落,就见玄镜一脸铁青,一步一步走向她。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惊讶。从没见过他如此般表情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个刚劲强硬地铁臂捞起来,仅是一个转向,便被拥进那宽阔而空洞的怀里。
“喂,玄镜你疯啦,你做什么!”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几乎动弹不得。更别提雾役在一边大煞风景地猛咳了几下,被直接乎视。
梁以蔚她不容易把头转了出来,向旁边一扫,以眼神寻问雾役。雾役本想解释,却被一记冰冷的眼神给慑住,转过头,当作没看到她。
“不准看她!”
梁以蔚确定,玄镜他真的出了问题,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便可以真真正正地确定,玄镜不会有这种强硬的话,他的声音永远都有些飘远,有些寂寞的叫人心疼。更何况他从来都只懂得如何隐藏住自己。
她不再合作,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起来,这里与师兄的不一样,叫她有些没由来的害怕。玄镜却打定主意不放开,她百摇不动。
梁以蔚气道:“玄镜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就不客气!”玄镜强硬道。
梁以蔚听了,想哭。她跟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很流畅地沟通。她一狠心,张开嘴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在咬下去……
尊主!”
“蓝月儿怎么来了?”冷冽仍旧在文冠处。
“尊主,事情有变!”蓝月儿似有些局促不安。
“讲!”冷冽放下手中物。
“小印,我是说梁以蔚不在小周天了。司空梓来了,带来了这个消息。”
冷冽听罢,陷入沉思。半响才道:“闻人流苏近日可能会有所动向,继续盯着。”
“是!”蓝月儿应声,就此打算离去。
“等等!”
“尊主还有何吩咐?”蓝月儿停下等待着冷冽开口。
“她必定不是一个人离开的,还有谁?”
“是云观山上的玄镜!”
“玄镜?”
“是,此人摸不出底细,就月儿了解,他是个任何事都置身事外的人。”
“是么?可有些事,却不一定!”
“尊主?”蓝月儿不解,抬起头望他,却见他那暗红的眼眸一闪而过。看得她心起寒意。
“你先去吧!”
“是!”
……
此时的闻人流苏正拿着城令,一脸凝重。这令牌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示人的。难道师父真的不用她找寻风印呢?
“你从哪里得来的?”她问。
司空梓笑着看着她,“我师父!”
“司空前辈?怎么会呢?流苏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明白,师父很严肃的样子,便没有多问!”
“他真的说城禁已解!”
“是,师父确实是这样说的。”
闻人流苏看向亭院外,仍是死气沉沉的,根本无任何改变,这可信吗?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我要去云观山问个究竟!”闻人流苏靥紧微皱。除了师父闻人季堇,她对谁都不会轻易全信,哪怕他是司空梓!
“云观山上没有闻人前辈!”司空梓心知她心所想。话落,突然捂住胸口,满脸难受之色。
“你怎么了?”闻人流苏见状,立即扶住他。
“与你说说倒无妨,凡上云观山者,必是一心明镜。那是修仙的地方,不得参杂任何的私欲之心。可我那时心里惦记的,全是怎样把她困在身边……”
闻人流苏听了此话,眼里一闪而逝暗淡之色。
“是我奢求了,她是望而不及的天神,而我……”司空梓摇摇头,“仅是修行的狐妖,入不得天,如此而已!”
“你可否不要这样,你还想被蒙蔽多久,她心里没有你,你到底明不明白!”闻人流苏忍无可忍,吼道。她丢开他,转身愤然离去,不再理他。她明明不想再见到他的。不想见他,不想听他说话,不要听有关那人的事!她不想!
梁以蔚,出了小周天是吧,好!很好!流苏再来会会你!
……
司空梓离开闻轩阁,调好身体。准备去左丘别院看看。他走在大街止,一边想着,梁以蔚怎么突然会去招惹那传井,难道她想起些了事?不然他真想不出,她会有什么理由能启动那个神器。玄镜为何会刚好就与她在一起?
不由得,他突然想到那日竹楼上,他们相悦甚乐之景。她是那样的畅快,而另一人是那样的,他从来没有过地专注。他的心底再一次狠狠地抽了下,虽然明白她不会属于她。可是千年了,他的心里只有她,他全部的坚持都是为了她,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忘掉她?
司空梓有些恍惚地前行着,转角处看也没看,撞上人了。
“抱歉!”他谦意地服了下身。
“无碍!”那人走得急,匆匆丢下两个字。
那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他稳住心神,抬眼望去。就见那个只留下背影的身形,却又是陌生的。凭着他的嗅觉,他敏感的认为此人,很不对劲,于是悄悄地跟在其后。
此人极为小心,极力隐身,敛去气息。他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好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发掉的。他跟着他来到一间民宅,不一会门开了,里面探出个人,他连忙收身隐藏。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小心地将自己移过去。前后打量了下,飞身跳于屋顶,轻轻掀开一角,俯身探去……
“人在哪?”
“罗色正看着!”
司空梓看见两人立于屋内的一画卷前。开门的那人警惕地左右看了下,似在探察有无旁人。他连忙敛去气息,微微收了下身。只见那人撩起画卷,里面竟是镶着一个凹进去的洞。上面设一灯台,那人伸手过去,将灯台轻轻一转。就见本无缝的墙壁忽然微震,其中一块慢慢往里收宿,原来这里有处暗道。
何人在此鬼鬼祟崇?司空梓暗腹。那两人前后潜了进去,开动机关的那人走在后面,临进时,回了下头。司空梓,顿时瞪大眼,随即又眯了起来,那不是阜的别院管家暮月么?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来找他的被跟踪的又是何方神圣?
司空梓,百思不得其解。他府在屋顶上,翻过身,让自己仰躺于上。暮月,他印象里的那个左丘别院的管家,很生硬客套的一个人,记得小印曾经对他的评价是,无趣得很!难道此人善于伪装,其实另有玄机?如果是,那么……
他想到那个华丽的不可一世的家伙,是不是该对他哈着腰,百般恩谢了?
玄镜眉也没皱下,任由她咬。他很早以前就想这样抱着她。一如他所想一样,如此香软。雾役在一旁“咳”到快要岔气。从那魔头刚才醒来的表现看来,往后的日子,他会很凄惨。他有些后悔了,当初何必呢?何必要来找人,如果没来,就不会不忍见她伤心强出头了。真是前世造孽后世还,报应啊!
不过,现在看来,受罪的不单只他一个了。某位仍然处在迷茫中啊!
梁以蔚,就这样狠狠地咬下去,她想也没想。仅是凭着心中一口怨气。她没想到嘴里竟渗进了血味,抬起头,硬是硬着嘴,“放开我!”
玄镜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细眉不朱而黛,翘睫细而长密,一双褐眸,有着倔强与怯弱弱,檀红小嘴,于挺鼻之下,娇嫩欲滴。真想咬一口!
“放开我!”梁以蔚再次强调。
玄镜置若未闻,只觉她的小嘴一张一合,此刻他才真真切切。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她就在眼腾腾,在他的怀里。他深深地再看她一眼,这才慢慢松开紧固,还她自由松动。
梁以蔚一获自由,便破口大骂:“你吃错药啦!”
“哈哈哈!”雾役不顾形象捧腹大笑,玄镜皱了皱眉,性子似乎变了不少,他想,可这也还是她。
梁以蔚见他不语,认定他那是自知理亏,嘴一撇,斜了他一眼。
“小雾,你有力气了是吧!赶紧把我们弄回去!”
“呃,不是我不想,是我弄不了,没那能耐。你知道吧,这里可是他的地方!”他一手指向玄镜接着说:“这里,可是有些恐怖的,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那就要问你了,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面对雾役指控,梁以蔚气得久不得言语。做贼喊捉贼,她才懒得理他。
“玄镜,这是什么地方!”
“雪域!”玄镜看着她,吐出两个字。
“雪域又是什么地方!”梁以蔚不解。
“魔域!”玄镜看着她,再答。
“你是说雪域就是魔域?”
“费话,这谁不知道!”雾役不等玄镜点头,便抢先说。
梁以蔚不理他,连扫他一眼也觉得多余。魔域,他们怎么就来魔域了。上次也是这个地方,难道说,闻人流苏是魔?这就难怪了,不是魔怎么会生成那般模样。想到此,梁以蔚居然心情大好,就是不知为何,她怎么都不喜欢那女人。非得把她想象到万般不堪,心里才会舒坦。
突然,洞外一阵嘶吼声。还没弄清何故,便感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梁以蔚一个没站稳,伸手就是一抓。
“看来,这魔域仍旧是没什么长进啊!”雾役挑了挑眉,他率先移步向外奔去。梁以蔚正要跟上,发现自己正抓着玄镜的衣。回头冲他一个笑,随雾役而去,而玄镜先是一愣,心有些暖,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雪地里的身影了。便随其后。
只见,雪地里从魔横闯,嘶杀、欧斗、争执、吼声不断。他们躲在洞口边旁观片刻,大致看出,那些魔分之为二,一路首为黑衣,面有伤疤;另一路首为青衣,浓眉粗犷。
就听那黑衣吼道:“烈赤,你不要逼人太甚!”
青衣雌牙大笑:“容冲,你也该收手了,都千年了。你闹也闹够了吧。就算再不服,也该相信,你拥护的,根本不会回来!”
“冷冽到底给了你何等好处,你居然弃主而从!”
“哼!与你话说不能,不说也罢!”
“呸,想我容冲当年信错于你,酿成当日大错,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容冲念在往日情份上,我烈赤劝你一句,这魔域现已归属尊主,你就此归顺。尊主定会既往不咎!”
“呸!我容冲的尊主只有一个!”
“那就别怪烈赤不客气了!”
“鹿死谁手还知道呢!”
这一来一往,他们手上并无兵器。权凭蛮横劲道嘶杀,很快地打成一团。梁以蔚分不出,到底谁归属谁,在她看来,众魔都长的一个样,除了刚才自报名烈赤与容冲,有衣色与面貌区分。其它的魔都让她感觉,他们是在自打自家。
“什么情况?”她问。
雾役看了看她,说:“内哄呗!”说完顺眼扫地玄镜。他却是无动于衷的样子。雾役唯恐天下不乱地偷偷地贼笑了下,便放声喊道:“住手,都住手了!”
梁以蔚气得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怒道:“你要做什么!”
雾役连连闪开,“别恼,我这不是在帮忙调节内哄么!”
本来他的声音就尖细,而此时在这嘶吼声中,更是刺耳,众魔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两边为首各自手一挥,所属部下立即顺势分划,速度极快。
很快地众魔就围了过来,“你是谁,为何出现大雪域?”烈赤粗着嗓子冷声道。
梁以蔚,以手肘抵向玄镜,本想让他出面,结果一个空。才发他不知何时,居然不声不响地不见了?原来玄镜早在雾役开口之际,已经隐了身,他不是不在,而是众人皆看不见他罢了。暂时,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出现在众魔面前,还有许多事,他还未弄清楚。他必须静静等待。
梁以蔚又伸另一只手去拉雾役,又是一空。再一看,才知道此时被众魔围住的,仅是她一人而已。雾役也早就随着众魔寻来前,化雾附于她手腕绿镯之上了。她在心里喑骂,这两个不仗义,脸却堆笑。
“没事,路经宝地,纯属闲人。你们继续,不打扰了,当我不存在!”说着她就急急后退,想往里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