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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弓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只觉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丞太医,听你这么说来,只要进入了这个庄子,任何男人都不用再被女人们使唤,也再没有被逼嫁人的危险了?如果是这样,那这里不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妙的极乐所在么?”
他顿时满面红光,跃跃欲试道,“要怎么样才可以进入这处庄园?
“这个,只要你处境困难,又有奋发自强之心,却也不肯依赖旁人的话,就可以投入此庄。只是有一点,”丞烟农想了想,慢慢说道,“这里来去均不受限制,但是却又一条,不可对庄主起觊觎之心,做出荒唐之事。”
彤弓一愣,随即笑喷了,拍手说道,“这小姐,当真有趣,难道她以为全天下只有她一个……一个……呃,天下所有男子都会迷上她……不成?”
丞烟农却正色说道,“其实这一项倒没有明说,但进入这里的人却都知道。因为早前有进庄的人,曾对这小姐动心起意,深更半夜的,摸到了她房中去自荐枕席,却一律都是在第二天给了银两,遣送了出去,以后也再不准进来了。”
彤弓笑得半晌才缓过气来,说道,“我进这园里以来,所见到的几乎全都是男子,并且一色都长得不错。由此可见,这个小姐其实也是个好色之人,是以男侍成群。所以,她这般做法,肯定是嫌弃那送上门去的生得还不够美貌,因此看不上眼罢了……”
丞烟农不悦道,“殿下,你未明真相,怎可擅自出口伤人?你若因为对这位小姐的各种想法,诸般理念抱有意见,因此发言非议,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她对待自己的夫君却从来一心一意,矢志不渝。这般情怀,是无论任何人都不可存有非议的。”
彤弓诧异道,“怎么?原来这位小姐已经娶了亲了?”
“她年少时就已聘了夫君,二人情投意合、甚为相得……”
彤弓笑道,“唉,这回又摇身一变,成了一代圣人了。我说烟农啊,你干脆不要再去做太医了,干脆改行说书去吧,保证只会比你当太医更有前途的!”
丞烟农让他这一句埋汰气得笑了,轻轻摇了摇头,却只笑而不语。
这时忽又听到外边人声鼎沸,一边欢腾,彤弓又去看时,却只见那轻羽领着一个一袭月白长袍的公子走了过去。
那长袍公子姿态举止,端庄得体,甚为雍容,但他却用一片青巾遮住面容,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颏,肤色晶莹,一看就知是一个俊秀的美人。
彤弓看在眼里,觉得此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因转头问丞烟农道,“你可认得来的这个又是何人?”
丞烟农道,“他是岐瑞宝阁的老板,他曾经进宫送过首饰的。”
岐瑞宝阁这个名头是最近才响彻全国的,听说非常厉害,每一个季度都推会出整套极度精美的首饰,制作巧妙,并且天下仅此一套,若有人仿制,必定报官追责,销毁仿制品。所以那些器物,往往万金难求。
彤弓听了,不由对那人的面貌十分好奇,叫道,“他怎么遮住个脸不让人看呢?我且过去掀起他的面纱看看他是何长相?”
丞烟农惊道,“殿下,你切不可造次……”
彤弓哪里能听他的?他话还未说完,却已经开门猛冲了出去。
丞烟农暗叫不好,只怕他鲁莽冲撞了贵客,得罪了此间的主人,正要赶过去将他拉回来。
他还未动身,突然见到彤弓一步步,后退着走了回来。进门之后,猛的一下子把门关上了,背靠在门上,竟是面如土色。
丞烟农见他突然之间竟吓得这副模样,十分奇怪。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彤弓压低声音道,“丞太医,你一不准看,二不准问,三别再过来,四给我好好坐着。另外……还有第五,就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曾经来过这里。”
丞烟农诧异不已,正在想,不知是什么人来了,竟然让皇子殿下害怕成这样子。却只见彤弓突然猛的拉开了门,以袖遮面,一溜烟,飞也似地逃走了。
彤弓一口气跑出庄子,出门一看,只见那车夫连人带车马都不见了。却也不敢停留,只得一边暗暗咒骂车夫人品太差,一边沿着来时的路径快步离去。
大约奔走了半里多地,看看离那什么迪斯尼已经很远了,彤弓方才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刚拐了个弯,却看见几个醉醺醺的女人围着一个手挽着竹篮的瘦弱少年,正在调戏。
这彤弓一见,那还了得!他本性最好替人出头,向来也颇以武功了得自许,平日里无人敢跟他切磋,他还闷闷不乐。现在见到眼前发生了这等不平之事,当即奋起神勇,猛冲上去。把那少年一把扯开,护在身后,也不跟那几个女人废话,出拳就打。
那少年见半路突然窜出一个帮忙的,十分意外,就在旁边看着。只见他一脸狠相,当面一脚就踢到了那个高个子女人的腰间,一手一把揪住另一个的衣领,跳起来举起另一只手冲她脸上就打。
那被他揪住了领子的女人脸一偏,彤弓的拳头擦着她的脸刮了过去,只疼得她哇呀一声怪叫,双手用力一推,却把彤弓给一下子就推了出去。
这彤弓被那女人推得直往后退,冷不防旁边那个胖女人一脚踢来,顿时连站都站不住了,踉跄几步,坐在了地上。
那少年连忙过来拉他道,“哎,你,不要紧吧?”
彤弓受的那一腿本来颇重,心里暗自大骂,但见那少年如此问他,面子上过不去,更不愿他来扶,自己挣扎着站起,嘴里发狠道,“当然没事了,刚才不过是我一时没注意,失手而已。其实我武功挺好的,你就一边看着吧,我来替你教训这群泼妇,管教打得她们落花流水!”
说着挺身而上,使出他最为擅长的美男拳法向那几个悍妇猛扑过去!
那三个凶悍的女人给他这一闹腾,头脑倒清醒了一半。看着少年招式夸张,华而不实,知道他武功不行,但人却长得标致可爱,就有心逗他玩乐。也不点破他武功地位的事实,只是团团围着他不动,只等他拳脚用老,方才闪避开去,然后趁机动手动脚,在他身上揉捏抚摸,乱占便宜。
彤弓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当然是比花拳绣腿还要花拳绣腿的,只是那群教他武功的侍卫,却总是将他吹捧得没边,几乎上天,所以他有时候还真以为自己武功虽不一定已经天下第一,也离天下第一也差不太远了。
平时和侍卫动手,喝叫一声,轻轻一下,就能将他们打得稀里哗啦,叫喊连天。这下碰到几个会家子的动真格了,那股子劲可就一点儿都使不上了。
一整套美男拳法下来,对手相安无事,倒把他自个儿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身上以及脸上,更不知被几双咸猪手摸了多少下。
彤弓瞬时明白了:这几个都是深藏不露的大恶人。武功高强,靠自己一人之力恐怕没有打赢她们的希望了,当下便大声喊道,“喂,你还不快走?你快走啊,我姐现在就在这附近,她马上就会赶过来帮忙的。她武功比我还好,呃,还要好很多,她一根手指头也不用,就可把她几个全……全……该死!”
却原来是说到后来,给那胖女人在乘隙又他脸上拧了一把。害得他怒发如狂,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少年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见这时候了,他还兀自嘴硬,当下叹了叹气,说道,“唉,也许你说得对,再撑一下下,你姐就会跑来救你啦。我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碍手碍脚,就先走了。但愿你能撑到你姐过来的时候吧。”
那少年边说着话,边伸手在篮子里摸了几颗小东西,看准了正在凑近彤弓的那高个女人,将其中一粒向她脚弯弯弹去。
彤弓嘴上说得神气,但见这少年真的要走了,心里又不免暗骂他不讲义气。怎么说自己可是为了救他才陷入危机的啊。
他知道要等到大姐出现在这里救他,还不如去求八方菩萨显灵来得更实际一些。正在苦恼之中,忽见身边那个高个子女人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司马彤弓大喜,心中大叫:菩萨显灵,菩萨显灵啦!从那个缺口冲出,猛的在那个女人身上踹了一下,将她踹得趴下了。
那胖女人叫道,“小兔子你做什么?”上去正要好好蹂躏他一番,肩膀上却突然一阵酸麻,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彤弓转到了胖女人背后,骂道,“你才是小兔子。你不但是小兔子,你还是你只又老又丑的母兔子。”
说着飞起一脚,踢在这女人那胖胖的******上。
只是这女人身材肥胖,十分扛得住踢打,被彤弓这一脚踢去,竟然没摔倒。她往前晃荡了几下。忽然大声叫道,“有高手,肯定有其他高手躲在旁边,大伙快走!”
几个女人本来见情况十分不对劲,都在疑惑,听到胖女人这么一说,再也不疑有它,急忙背起倒在地上的高个女人,紧跟捂屁股的胖女人一起,撒腿逃跑了。
彤弓假装追赶,却得意洋洋地在战斗现场转了个小圈,环看四周,却回头冲那挎着竹蓝的少年笑道,“怎样?我的武功确实挺不错的吧!”
那少年也看了看他,笑了一笑,点头说道,“嗯,是挺不错的。”他长得肤色白皙,可算清秀,一双眼睛微微地眯着,一副总是睡不够的样子,笑起来时,就像两弯月牙,连漆黑的瞳仁都看不见了。
彤弓呵呵大笑,走近前去,为了表示自己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忽然伸手向那少年胸膛一拍。谁知那少年并不领情,忙一侧身子让了过去。
彤弓一下子拍了个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哎,我说你这身板真是太单薄了,难怪要被人欺负了!男儿家太娇弱的话,就会被女人欺负的。所以,你多少得学些功夫防身啊!”
那少年忍着笑,点头道,“对对,公子说得对极了。”但是这话显然玩笑的成分居多,因为丝毫也不见有他任何觉得对方说的对的意思。
彤弓性子本来大条,一点也没怀疑他的真诚,又见他身上的衣服,跟那个奇怪的庄子里面那些奇怪的小厮的衣服一样,便忍不住又问道,“啊,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呢!”
“什么地方啊?”他的话没头没脑的,对方当然不明白说的是哪里了,因此才发出此问。其实却也只是信口答言,也没见真的生发了什么兴趣。
彤弓却极为认真,竖起大拇指往身后迪斯尼的方向指了指,说道,“就是那个什么迪斯尼啊。名字起得够古怪的,里面的人却也都比较怪胎。”他问虽这么问,心里却早认准了就是,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希望对方说出否定的回答。
然而,一点也不在意料之外,那少年径自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道,“是啊。”
彤弓的心里隐隐有些子失望,但是也不过一笑而已。他马上就忘记了适才的小情绪,重新又想到了一个新的话题。
“哎,我说,那个什么庄主收留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又收留你们做什么呢?所以,我想问下,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呢?”彤弓把眼珠一转,凑了到那少年身边,轻声问道,“我还听说你们那个庄主,她可是个特别年轻的小姐呢。女强人啊,肯定很强势的那种吧,平常她一个人,面对着你们这么多男人,又一个个的长得十分俊俏的,她,她究竟有没有那个……呃,什么那个的?”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又语焉不详,那少年意外地打量了他几眼,却把眉毛一挑,问道,“什么叫什么那个的?”他话虽这么问,可从他那眉眼语态,却并非当真不懂的样子。
“唉,这都不懂,你呀,太纯洁了一点吧?这个就是,就是、就是那个啦!”彤弓见这少年懵懂无知,心中焦急,就伸出手爪子,在空中胡乱做了个几个抓摸放诞的动作。然后,再将眼睛瞧着那少年,看他究竟弄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