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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年轻人才会讨论人生的意义,人到中年大概就只会想着怎样活下去了吧,即使有再崇高的理想有再虔诚的信仰也难低档发自内心的生存的欲望吧。
英勇的选择死亡,这样的人存在吗?一定是存在过的吧,但大部分人肯定会选择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像一条流浪狗一样的活着也绝对不愿意随便失去生命吧。
人啊,真的是个复杂的生物,那些整天喊着生存没有意义的人大概是最害怕死亡的那一群人吧,而那些真正的敢于直面生死的勇士大概都是那些沉默不语者吧。
成为大主教得力助手已经有多久了?恐怕已经记不清楚了,忠诚自认是没有问题的。不,不光是自认为,大概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会是大主教最虔诚的走狗。也经过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也经历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始终没有变过,直到现在当真正的和死亡面对面的时候,果然还是怕了呢。
亡命之徒这个词,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格啊。
中年人被拎在魔像手里的时候,脑子里疯狂的转着,他其实知道,从他束手就擒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即使塔城的人不会杀他,但只要自己敢回去,大主教就会像对付那些祭品一样把对待自己,甚至他还恶意的揣测了一下自己将会在大主教哪里享受到怎样的仪式,是被活煮还是被绑在一块平坦的石块上看着锋利的刀把自己的皮肤一点点的剥离下来,亦或者一边用细长的木棍从下到上的刺穿自己的身体一边往身体里注入大量的止疼止血药物。
但不管怎么样,哪怕能多活现在这几分钟、十几分钟也都要好过被这两个土疙瘩当场锤杀成肉泥要强。
呵,或许被锤杀才是真正痛快的解脱吧,但自己毕竟不是英雄,惧怕死亡难道不是本能吗?自己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大概越聪明的人越会思考怎样保护自己吧。
“尊敬的魔法师大人,我会配合您,但能让我看看您怎样收拾那两个怪物吗?”
他朝拎着它的魔像乞讨一般的请求着,他知道魔偶和主人之间是存在着联系的,他的话一定会传达到魔像背后那个强大的魔法师耳中。
说实话,他想见识一下,见识一下如此强大的魔法师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虽然自己没有机会成为魔法师,但他因为爱好,私下的时候也对魔法领域有过探索,他知道魔像额头上的三叉戟符号是传奇法师的专属符文,虽然这种探索和他的教义相互违背,但人嘛,就是这样,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洗脑,更多的大概是一种表面的奉承吧,之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被人当一条狗来使唤,大概……大概是因为当这只高贵的狗也要比当一个下贱的人得到更多的特权吧。
但现在,自己当狗的资格已经被剥夺了,奋进的心大概也死了,既然这样倒不如选择去接触一下自己更感兴趣的领域,毕竟以前的路是他选的,他没有后悔的余地,而接下来的路大概……也就断了吧,即使自己是幸运的,可以免去死亡,但下半辈子大概也只能蜷缩在某个监狱的某个角落艰难的活下去了吧。
不过也好,听几个进过塔城监狱的人说,塔城的监狱是他们住过的最好的监狱,每个犯人都有独立的房间,除了重刑犯的房间,其他的房间里都有电视和空调,每天早晨八点劳动,下午四点收监,伙食也还不错,医疗条件更是比这个鬼地方好上太多了。除了失去了自由之外,大概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抗争的了。
当然,权利……大概也没有了吧。
果然,魔像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突然转移了脚步,向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请求被认可了,虽然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但请求能被通过,这仍然让他有了些许激动。
巨大的魔像在丛林中的移动频率很低,但因为体型巨大所以跨度非常大,相对的速度自然也就很快,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逃跑的原因,因为跑不过,因为魔像不光跑得快,据说还会飞。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劈开丛林的宁静之后,一条小溪出现在林子的尽头,小溪两边大概是因为经常爆发山洪的关系,所以草木稀少,而之前早早离开的两个怪人正在那里静静的站着,而他们的面前则悬浮着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孩。
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只是一眼,他就认定这个女孩并不简单,不是因为她悬浮在半空,而是那种所谓的上位者气质。很多时候不是靠衣服怎样,也不是靠外表装饰怎样,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只是一个轻蔑的感叹词。就像面前这个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孩一样,眼神里透出来的那种气息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能够拥有的。
这个孩子不简单,这是作为一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的第一感觉。
“西斯廷教会,有意思的呢。”
女孩的声音轻轻笑着,声音就像是山谷里的清泉似的叮叮咚咚,清脆悦耳,但是那种轻蔑却是一般人学不来的,她嘴里说的西斯廷教会是什么?那个在梵蒂冈的圣庭?可怎么看都不对啊,那些人可是这里黑货市场里最大的卖家之一,对于那些人自己可以说熟悉的不得了,他们的战斗力也许不太清楚,但着装打扮绝对不是这个款式的。
“既然知道我们是西斯廷教会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克制魔法师。”
“对不起,我也只是从某个小朋友的记忆里复刻下来的信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见了,你们大概也是被复制到这里的吧。”塔娜叹了口气:“你们也真是小看这个世界呢。”
那两个怪人有些听不懂塔娜的话,但这没关系,战斗还是要打响的不是,所以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身上也开始长出了长长的黑色鬃毛,样子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脸部开始拉长,露出尖锐的犬齿,眼睛也变得绿莹莹。
而另外一个人则用一柄二十多厘米的杖子在自己头上转了两下,然后他的身体就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看上去相当的高大上。
“呵,还是狼人。”
塔娜在背后的背包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抽出了一根碧绿的杖子,这杖子的上头有一颗绿宝石足足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而整根法杖上都镌刻了密密麻麻的魔法符文,这些微雕似的符文虽然小,但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具有效应的,可以好不夸张的说的光是上头的一个符文就可能价值十万甚至二十万美金,而顶上那颗绿宝石……
对对对!中年人终于想起了这颗绿宝石,这是世界上最大……不不不,包括魔法世界在内最大、最纯净的祖母绿,曾经作为魔法世界的文化宣传品亮相在世界上几个最有名的博物馆、展览馆,从卢浮宫到故宫都留下过它的身影,而这祖母绿并不是单独展出的,而是作为法杖的一部分同步展出,而那根法杖被称之为龙王叹息,也是整个魔法师世界里唯一一根自带六阶烈焰掌握和五阶龙息的恐怖法杖。
至于这根法杖的所有人,在展览时已经做出了详细介绍——狮子帝国至今唯一的女皇、史上最年轻的传奇法师、国教团首席大祭司、远东魔法学院校长、皇家魔法协会圆桌九人之一。
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那个把这些称号集为一体的那个人了吧,只是没有想到她如此年轻又如此好看。
“那个扭曲光线的牧师,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本职其实也是牧师。”塔娜腾空而起,轻描淡写的说倒:“来自黑暗深渊的仆从们……哦,不对,这是暗牧。抱歉抱歉。”
说完,那个消失的牧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手中的短匕直奔她的后心就过去了,但塔娜连头也没回,只是那个牧师在快要刺入塔娜的后背时,他的手臂却突然被震得生疼,虎口部出现了一道裂缝,而他自己也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哦,我第二职业可是法师,冰甲可是基本技能呢。”塔娜在天空飘来的转了个圈:“好了,不跟你们玩了,魔法试验完了,你们也没什么作用了。”
话音刚落,狼人和那个被震飞的人一起冲向了塔娜,而塔娜不慌不忙,把手中的法杖往上一举,金色耀眼的光迸发出来,不但灼伤了全程仰望的中年人的眼,还弹飞了那两个看上去无比巨大的壮汉。
“来自黑暗深渊的仆从们,享受美食吧!”
塔娜把手杖向地面一划,地面顿时翻涌出来幽深的黑暗,然后那些宛如实质的黑暗扩散开来并且从里头伸出许多氤氲不请的触须,以极快的速度缠住了那两个西斯廷教会的怪人,深渊的气息散发出来,透着一种腐朽的恶臭。
充满克苏鲁风格的深渊巨兽从里头露出它巨大的身躯,用自己的触角一层一层缠住了那两个怪人生生往下拽着,他们开始挣扎,但在巨大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狼人的手臂都已经被撕裂但仍然没有阻止深渊巨兽将这两个人拖入深渊之中。
看着重新清澈的小溪,周围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那一双被撕裂的长毛的手臂之外,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中年人清楚的知道,就在刚才,那遮天蔽日的阴影和庞大无比的怪兽,还有那身上散发着幽暗气息的漂亮女孩。说实话,那样的气质出现在她这样一个看上去很纯洁的女孩身上,真的有些突兀,她就应该纯洁的如同圣女一般,周身撒满金色的光芒,温暖可以驱散冬日的严寒和午夜的黑暗。
“你满意了?”塔娜落在中年人的面前,用眼角扫了他一下:“你们的胆子也真大。”
胆子大?恐怕已经不是胆子大了吧,中年人自嘲的笑了笑,这已经可以说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了,哪里是胆子大就能形容的,根本就是胡搞好吧。
不过当魔像把他带到那个小小的营地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多么愚蠢,这简直就是一次简单的任务,因为根本完不成,别的不简单,死起来倒是很简单。别的不说,就光是他知道的几个金字塔顶端的大佬都在这里,别说那两个自以为是的怪人了,恐怕把整个泰国、柬埔寨、老挝所有的能力者、魔法师都捆一起恐怕都不是这帮人的对手吧。
“喏,给你们留了个活口。”塔娜拍拍手:“定位魔法效果很棒,不过就是普及起来恐怕暂时有难度,我想做到用手机就能定位,不需要这种专用的定位器。”
“这种技术难度很低,但如果要让普通民众都接受的话,可能需要很多改进。”小红抱着胳膊站在那:“我有四百三十种方案,但可能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毕竟技术等级限制在了民用级别。”
“没问题!你红女王点头就行,事成之后请你看电影。”塔娜拍了拍小红的肩膀:“是讲亚人少女抗争不公的传记电影,我有客串哟。”
说完,塔娜回头指了一下那个被架在魔像上的家伙:“建刚姐,你来审吧。”
建刚也刚观战回来,看到这个家伙显得兴致缺缺:“张群上,我不想动。”
张群、建刚、塔娜、红女王,听到这一串的名字,中年人的膀胱有些刹不住车,漏了那么几滴出来,心里涌起了浓浓哀怨,这哪里是塔城特工……这是一群王和王之间的野外party,他自认为博览群书、熟悉世界格局,这些人代表什么,他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的多。
而这时,张群已经阴着脸走到他面前,用淡淡的口吻说:“你谁?”
“我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来,我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请原谅我们的无知和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