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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呵呵!”郝仁朝天呵呵了两声,回头盯向郭大少,“你,在如意赌坊一晚上输了一千两,然后问人借钱,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会儿,你知道你花的钱哪来的吗?你们享受富贵时,享受了,就得承担后果。别光知道享受,等失去了,就怨天尤人,谁也不欠你们啥。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亲戚了。”
高峻终于知道这位来做什么了,不过,他的话却先打动到了他。成时,他为自己是高家子孙而骄傲着,他以自己是贵妃亲侄为由推了殿试,赚名声时,其实他也不自觉的自傲着,自己是贵妃的亲侄,他比那些士子们高一等的事实。现在,他有什么资格怪姑母?
“谢小侯爷!”高峻起身,走到了郝仁的面前,认真的对着郝仁深揖一礼。
“他疯了?”郝仁退了一步,左右看看,主要是,他真没见过这样的高峻。
丰凯也没见过,扶着郝仁也跟着退了一步,却真的说不出话来。
“不,刚刚的话如醍醐灌顶,峻受教了。”高峻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的吐了出来。
郭太太也是经过事的,一来一回,她也领悟了,在享受郭家带来的富贵时,就得承受今天的结局。看看儿子,轻叹了一下,“看来,我真的没有好好教孩子。”
“舅妈,京城应该是待不下去了,这样好不好,我们在家乡还有点地,一间祖宅。祖宅空了好些年,要不您带弟妹们回乡正好让弟妹们好好读点书。”高峻做出了决定。
“行!”郭太太爽快的点了头。
高峻这回真的觉得郭家这回有点救了,不过看着那这位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小侯爷今儿来可有什么事?”高峻正常了。
“没事,案子办完了,我过来看看。”郝仁当着人舅妈的面,还真不好意思说。他就找个借口来看妹妹的。左右看看,想想这家还有客人呢,是不能再待了,清清嗓子。“那个,我娘要过寿了,想接妹妹过去住几天,你让妹妹准备一下。”
“应该的!”这个还真的不能不去,忙点头。
“那我就走了。”郝仁觉得自己果然来的不是时候。谁想的,让自己趁着这机会来看看妹妹。
“峻恭送小侯爷。”高峻连忙再行一礼,这回,郝仁还真不好意思再待了,只能老实的离开了。
郭太太轻笑了一下,现在她真的释然了,真的,郭家的今天之前已经早有预见。从决定帮助七王开始。但他们却没有机会下车。当初看着姐夫的惨死,他们都胆寒了,他们想过下车。可是他们发现。相比较正直的高家,他们更难下车。不然,为何大理寺只是因为封了一个钱庄,就能把郭家置于死地?郭家已经牵扯得太深了。深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下这辆车。从那天起,丈夫就没再笑过。他们只是安静的在等待着,等待着,最后的判决罢了。
“峻儿,麻烦备个车,我们今天就走了。”郭太太转头对高峻说道。
“先去郊外的庄子吧?回乡天高水长,总不能不准备下。”高峻也知道。他们留在城中不好,至少对妹妹不好,但也没有让人马上离开的道理,出城去郊外的庄子。大家都能舒服一点。
郭太太点点头,胡嬷嬷下去安排,高峻坐下,喝了一口茶,想想,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若像卿儿说的,若一年前,我和爹都倒了,你们会救卿儿吗?”
“我不知道。”郭太太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摇头,但还是干巴巴的接了一句,“你知道,我们并做不了什么主。”
“谢谢!”高峻对她笑了一下,他说谢谢,是谢郭太太告诉了他一句实话,是,人不到那份上,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限在哪,而今天,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觉得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可以对父母说,他不是没有心肝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他可以无愧的说,他是高家的人。
郭太太明白高峻的意思,也有些羞愧,她也是将门虎女,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其实比那位柳家有小姑子并无太大的差别,真的在关键时刻,她真的敢开门放雅卿进门吗?答案她都不敢想。
郭太太带着孩子们走了,高府好像又回到平静,不过晚餐时,雅卿却开心不起来。刚刚的那几位表弟表妹就在她的院子里,上一世里,她的记忆里不但没有舅舅,妈妈,更不会有些人了。她想像不出以后他们会什么样,但是之前,他们真的有失教养的。
就算刚刚从大理寺出来,但是种种的表现不是刚刚从家破人亡中逃生的样子,洗澡更衣,吃点心。然后他们活了过来,他们没有问爹爹在哪,以后他们会怎么办,他们更多的是抱怨,顺便告诉她,这院子太小了。
她没有说话,他们没到最后一步,他们还不是罪人,他们的母亲还在,所以,她没有纠正他们,至少这是一种幸福。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还有依靠。把他们送上车,她松了一口气。现在,她终于有点认同郝仁的某一点。
那一次,他在河边,把那个两岁的小孩子拎开之后,就表现出了对小屁孩的厌恶之情。有时在院里看到仆人的小孩,他会盯着看一眼,然后对管家太太说,以后可以带孩子们进院子,但是别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他回屋跟她说,他发现他很讨厌小孩,谁家的孩子,他都讨厌死了,就没有不讨厌的孩子。
当时她觉得这人真是的,虽说那些孩子们有点闹腾,还不至于说讨厌。现在她终于知道了,果然,这些破小孩,真是挺讨人厌的,所以郭家人都不会教孩子吗?
“娘会教小孩吗?”她忍不住问道,她无奈的想到,母亲是郭家的长女。
“好像不太会,我小时偷拿了她的长枪去玩。先被那枪压个半死,然后没安慰,就被她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爹都哭了。”这是高峻对母亲记忆最深的一件事,从那回起,他就知道,家里谁说了算了。联想到郭家那位长男,耸耸肩,敢一夜输一千两,还敢叫嚣着,自己爹是谁。若他敢这样,若他娘那时还活着,估计他就活不了了。
“好吧,娘比较会教孩子。”雅卿松了一口气,想想,“哥哥,你要不要娶个会揍孩子的太太?”
“要不要我先揍揍你?”高峻盯着妹妹,不知道自从见过长公主,他最烦的就是听到说成亲,娶太太的话题,这简直就是他的恶梦,实在不敢想,长公主会给他找一个什么样的太太。找像宁三姑娘的那样的,还是像母亲那样的。怎么想好像都是个死啊?
(未完待续。)
PS: 这是第二更,好累,就不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