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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没什么”,我摇头干笑,眼睛余光忍不住瞟向照片,然而却发现,那照片里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本来还在想,该如何解释,晚上四点半,站在走廊里,盯着人家的照片发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对着空气骂人,他会不会认为我是神经病?
可是老赵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从我身边经过,没有再过问。
天已经微亮,霓虹灯已经关掉了,大厅里的东西,褪去夜色的侵蚀,又露出了本来面目。这些器具狰狞的影子消失无踪,只留下没有灵魂的躯壳。
老赵直走到电脑面前,不停点击,我害怕他发现电脑被动过,一直尖着耳朵听他的反应。
为了显得自然,我走向窗户边缘,拉起百叶窗帘,推开玻璃,冷气跑了出去,我深深吸一口气,夏天清晨有种特殊的味道。
点了一根烟,转身双手搭在窗楞上,我看着老赵,他好像好长时间没有睡过觉,眼窝都塌了进去,比昨天更加憔悴。
就在这时,白复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哟,你醒了?”白复看着我,“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尼玛,这西皮儿!肯定是故意的!
我瞪了他一眼,白复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转身走到老赵身边。
老赵反应迟钝,这才发现白复,尴尬地跟他打招呼。
“先生这么早喊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老赵嗓子嘶哑地问。
我心里恍然,原来昨天晚上鹏子确实不在,是去传话了。
白复没穿上衣,他身上裹满了纱布,让老赵吓了一跳。以我对白复的了解,他每做一个动作,都是有目的的,这样做,估计也是在击溃老赵的心理防线。
我眯着眼睛琢磨,那也就是说,老赵还有隐瞒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我朝他们走过去,白复正对着老赵道:“你带我去看看,你照这张照片的地方”
说着,他指了指走廊上的照片,道“事情是从那里开始的,要在那里结束!”
老赵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现在就订机票。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老赵是在来京都之前获奖的,也就是说,照这张照片的地方…该不会是,江漓市?
48小时之内,在国内转了个圈,铁路部门应该发我一个特殊贡献奖。
老赵倒也客气,订了飞机的头等舱,条件比我坐的火车好太多了。
我和白复坐在一起,老赵离我们两排的位置。
起飞后,白复凑到我耳边,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瞪大眼睛,指着他的鼻子:“你它娘的!老子就知道,你没睡着!”
“你看到什么了?”他不理会我的指责,“是不是那个女人?”
“哥哥些,你别告诉我,这次你心里没谱儿。”
白复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只有推测,但是没办法证实,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
为什么带我来?不是又拿我当试纸吗!
我忽然一惊,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卧槽你大爷,你拿我试鬼?”
白复压住我的肩膀,道:“别动气!你的体质比较特别。况且,居魂的刀现在跟着你,没有东西能伤的了你。”
我现在听不得居魂的名字,赶忙要他打住。我问道:“你要鹏子干什么去了?”
白复看了看时间,道:“我让他先走一步,有很多事情,要布置一下。”
我刚想说老子好歹入伙了,算是个关键人物,能不能把计划全都告诉我。还没开口,白复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哪幅照片有问题?”
我把昨天晚上我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搞得有点大了。
我说怎么了,白复摇摇头:“估计要惊动雷子,我最讨厌跟他们打交道。”
再问,白复就怎么都不肯多说,只是一直在看娱乐杂志。我这才发现,他把老赵办公室里的那几本,都带了出来,杂志的日期,是去年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说你那么在意七爷,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发两张自拍过来就行,何必背着书到处跑。
白复用眼角看了看我,喃喃道:“孺子不可教也。”
飞机到底是快,三个多小时后,落地江漓。
老赵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城南,这里正在建设中,有一部分老房子,还没有拆,不过已经空置了很久。
这里离我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老赵直接把我们带到一个巷子里,那里全都是堆的碎砖头。
“就是这里。”老赵盯着地面,背对着我。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说不出来,就是一种直觉。
不对!老赵在说谎。
刚想跟白复耳语,却不料,他比我先开口,我从来没听过他如此严肃,他道:“赵老板,你请我来,如果只是希望我听你的谎言,你大可省省,我收费很贵的,但是你不说实话,又想让我帮你摆脱那东西地纠缠,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见老赵全身一抖,突然,发出咯咯咯咯地笑声,让人霎那间,毛骨悚然。
他回头,看着白复说:“果然名不虚传啊,白先生,我做了那种事,真的不想让人知道。”
“不,你只知道所有事情的一小部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的真相。”
老赵再也没说什么,直接又带着我们走了一段路,这里几乎要出城了,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旁边有很多被挖秃了的山,都是红土。
在一个山脚下,有几幢房子,我远远望去,就认出来了,这里是照片上的那幢房子。
房子外围本来应该是有栅栏的,不过已经拆了,可以看见,倒塌的地上,有红色的铁皮字——九钢。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小钢铁厂的工人宿舍,和平年代,钢铁需求量少,也就破产了。
走到房子正前方,突然一下,老赵往地上一跪,开始不停地磕头,一边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和白复互望了一眼,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地抬头看向房子里,突然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在那个房子一楼的窗户上,有一个女人的人脸,正贴在破碎的玻璃上,一双眼睛,充满红色的血,正冷冷地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