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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冻子是一道菜。因为不富裕,我们家以前吃鱼后,汤都不会倒掉,放进冰箱里,隔天,鱼汤就会凝结成果冻状的东西。
第二天,外婆把鱼冻子放在刚出锅的米饭上,我看着鱼冻子慢慢溶解,味道均匀的困扰在米饭里,大口吃下,那感觉,比吃任何山珍海味还满足。当然,我也没吃过什么高级货。
鱼冻子主要成分是胶原蛋白,变成液态,不需要多高的温度。人的体温就够,不过速度会很慢。
我们也不需要把沟渠里所有的冻子都解冻,只要确定好出口的位置,把路径上的冻子化开,就可以了。
不管那是不是真的龙冻子,想来古时候龙应该非常多吧。记得在中学时,某篇课文里,提到一句:“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当时我就在想,会不会,古人所谓的龙,就是一种鱼类?
之后的各种神话、墓葬、祭祀中使用的龙的形象,无一例外地,都可以飞。
这只是巧合吗?空穴来风的事情,最后会演变成既定的事实吗?而且,传说中,还有一个共通点,就是看到龙的时候,都会产生雷鸣电闪,会下很大的雨。
龙是什么?一种水空两栖的鱼类?
看过壁画之后,我心里有个疑问,如果六门起源的事情是真实的,那之后山海经里所描述的内容,就不会是神话,而是历史。
龙可以飞,从生物学角度来想,骨质会异常轻,就不难理解。
想法一瞬而过,我看着矮子一边唱:“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拨开我的心”,边把户外防寒服脱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纠结病又犯了,这底下会不会有什么怪物?又或者还有机关,贸然下去会不会死?
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在雪山上脱成光条,是不是后有来者我不知道,反正前无古人就对了。
衣服烧完了,就算我们顺利过去了,迎接我们的是什么地方?如果是雪山外,或者气温很低的地方,那么我们可以直接给自己雕碑文了。
自己被自己动摇了,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个人提出不要冒险,我就会放弃。但是他们都没有提出质疑,很快,大家都光膀子了,只穿一条四角裤。
啰嗦的裤子上是蜘蛛侠,重要部位正好是蜘蛛侠的脸,可怜的蜘蛛侠,脸都撑变形了。矮子啧了啧,说鸟大有什么用,要飞得远,才牛x。
袁天芷有些不好意思,花七说你就不用了,要是下山的时候被你家人看见你跟我们一样,指不定会把我们一族的人都灭了。
把衣服裹在各自的武器上,做成火把,为了节约燃火材料,我们决定找一个人探路。
毫无疑问就是矮子,他身形最小,通过的面积也小,相对消耗的材料也少。
矮子没办法,摸了摸头发,叹气道:“反正老子就是你们这些无良的资产阶级剥削的对象。”
花七道:“浮游俱乐部,免费啤酒一整年!”
矮子立刻跳了下去,大喊:“无产阶级革命斗士万岁!”
矮子一跳下去,立刻就没了顶。他手举着火把,冻子化做液体。
我趴在沟渠边缘,探头往下看,说不出的紧张。
刚想大喊别勉强,受不了就上来。
紧接着,就看见一米开外,半透明的冻子表面,冲出一个头。
我长出了一口气。
矮子把火把往前深,化了之后又往前挪,很快,他就到了对岸。
把身体周围所有的冻子全化开,火把燃尽,一下就黑了下去。
没有人发出声音,全都注视着前方,不放过一点响动。
拿着手电在黑暗的沟渠四处扫射,什么都没有,也看不见冻子底下的情况,只有他游过去的那一条是液态,像一条山间小道,没有一丝波动。
这里很冷,我很快打起牙花儿,刚才的激动一下子冷却了下来,我不由地害怕,难道底下有什么东西?把矮子困住了?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看着水面再次缓缓结成冻子,我立刻点燃自己手里的火把,一下子跳了下去,再次把路径化开。
这里面比我想象的要深,冻子和水的质感不同,密度更大,滑腻腻的,十分恶心。不过这东西散热很慢,底下比上面暖和。
火光照亮前方,就在我准备潜下去的时候,突然,就看见,水面一下产生了巨大的波纹,矮子猛地抬起了头。
他迅速向我游了过来。
我看他表情怪异,就问他发现了什么。
矮子把脸上的冻子水抹掉,皱眉道:“门就在这正前方,感觉也没什么机关,门上还有把手呢!不过…”他顿了顿,“门上有两个记号。”
“记号?”我一惊:“什么样的记号?”
“看样子是新留的,就两个箭头,指着两边!”
什么意思?这记号谁留的?谁能比我们快走一步?
说着,矮子脸色更加难看,我看他有些吞吞吐吐,心里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心说该不会是我老爸老妈的东西吧?不过转念一想,矮子并不认识我们家的人。
矮子看了岸边的人一眼,抬起手臂。
我目瞪口呆地望向他手里的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居魂的紫刀。
紫刀已经变样子了,能够清晰地看见,刀身上,满是划痕和变黑的血污。
我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响,一下子无数疑问涌了进来,太阳穴鼓鼓作痛!
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这把刀他一直带着,阿画说妖鬼不认人,只认刀,那他这个时候把刀留给我们,是几个意思?
刀身上的划痕和血污又是怎么回事?
他遇到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无法得到答案的疑问在我脑里挥之不去,整个人都木了,直到花七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
花七看着黑幽幽的弧形渠道两边,低声道:“居魂做事总有理由,跟我们不同,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强。那两个箭头肯定有意义。”
就在这时,我看见袁天芷满头大汗,头发一根一根的黏在了额头上,她的脸很红,正在解开外套。
花七也注意到了,就问她怎么了,袁天芷把户外服脱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们不觉得,这里越来越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