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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沉默了,好半晌才说:“叶默这种情况比较特殊,神似植物人却不是植物人!就好像是睡着了的人一样。”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看或许等过不久,他就会突然自己醒过来也说不定。”
“真的?”
“嗯。”
刘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欣。只能如此说了。
“我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李欣扭过头去,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叶默,脑子里又激荡出来了过往的一幕幕……
那个时候她在读小学,被一个大个子欺负,叶默突然冒了出来,三拳五脚下去,非常利落的把那个大个子给打翻了!
尽管事后叶默被大个子给打得半死,但他却似无所觉,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扫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鼓足勇气看着他那略微有些踉跄、却显得无比结实魁梧的身影高声叫唤。
“叶默。”
淡淡的声音飘过天空,仿若惊雷般轰入了她的耳内,从此之后,她记住了他的名字,记住了他那坚强有力的背影……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叶默为什么会帮她,会去打那个大个子,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忘不掉他了,特别是机缘巧合做了他的同桌之后……
“叶默!”
李欣抓过叶默的手,脑子里又情不自禁闪过与他相处的一幕幕。
多少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跟在这道背影的身后,可如今这道似永远都不会倒下的身影却突然倒下了!
倒下的毫无征兆,倒下的莫名其妙,倒下的太过惊悚……
这一倒他就仿若那亘古永存的泰山般‘轰然’倒下,那安然熟睡的模样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他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站起来,再也不会‘亲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再也不会叫她‘李欣’了……
“叶默……”
她眼中被血丝布满,她哀愁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他依然熟睡故我……
“唉。”
刘阳目睹这一幕,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朝着院门口走去。
十几分钟后,他买了三份盒饭过来,他把其中一份盒饭递到了李欣的面前:“李欣,给。”
“我不想吃。”
“你不吃饭的话,叶默谁来照顾?”
刘阳把盒饭硬塞到了她的手里:“来,快吃!”
她看了看叶默,又呆呆地看了眼手中的盒饭,突然很想放声大哭,她不知道如果叶默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她会怎么办。
一餐饭吃得索然无味,刘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吃完一份盒饭后,把另外一份放在叶默的床头,见李欣有些疑惑,他解释:“等叶默醒了,叫他吃,我特意买了个保鲜的套餐,可以保鲜几个小时。”
“嗯。”
李欣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叶默……
时间流逝,转眼半个小时又过去了,叶默依然是进气多出气少。
“走吧。”
刘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李欣拉了起来:“该上学了。”
“我不去。我要看着叶默。”
“叶默有护士会照看,你如果不上学的话,等会同学、老师又会说闲话,你不想你爸妈担心吧?”
听刘阳这么说,李欣猛然想到今天上午班主任老师文澜说得那番话。
“……你们现在已经是同学们口中、眼中的情侣了,是校长、老师们眼中的惩戒对象了,你们要是不想受到处罚的话,以后要按时来上学……特别是李欣你,你爸妈昨天找了你一天……李欣,你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跟叶默连续两个晚上都待在一起的事情,他们会怎么想……”
这些话犹在耳畔萦绕,她一张脸立刻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好半晌,她才有些犹豫地说:“可是,可是叶默他……”
“没什么可是的。等会放学了。我跟你一块来看他。这下总行了吧?”
“……好,好吧。”
李欣最终还是说不过刘阳,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护士一定要照看好叶默。
护士小姐满含深意地看着她,笑着答应了。
她脸红了红,最后扫了眼叶默,跟着刘阳走了。
来到学校后,刘阳示意她先去上学,他则身子一转,朝着学校后面的假山群走去。
不多时,假山群到了。
他找到了那角‘罗裙’,身子疾奔过去,然而那角罗裙飘忽的速度更快,无论他怎么追都追不上:“好吧。我不追你了。你跟我说实话,叶默是不是你弄昏过去的?”
“叶默是谁?”
甜美宛若百灵鸟在歌唱的声音在假山群中飘荡。
刘阳眼睛一亮:“你果然在这!叶默是我的同学,今天中午晕倒在那里的那个清秀少年。”
“他叫叶默?”
“是的。你还没说是不是你伤害他的!”
“不是我。”
声音在假山群中震荡,仿若雷音下落,可诡异的是除了假山群中有声音,假山群之外‘点滴’声音不存。
“不是你还会有谁?”
刘阳大声质问:“叶默先前还好好的,可一来到这里就变了样,除了你还会有谁会伤害他?”
“你不相信我?”
声音中含着柔弱、心伤、甜美,宛若一个受了伤的天使在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他的身子颤了一下,勉强笑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叶默现在情况危急,而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把他伤成那样。要知道他今天上午还是龙精虎猛的!”
“刘阳。”
声音依然无比甜美,仿佛天上的甘霖下落人间,落到了人的心坎上。
刘阳听得心头莫名一松,可刹那之后,他的脸又绷了起来:“你不能骗我,必须跟我说实话。”
“我没有骗你。”
一角罗裙在他眼底晃过,他追了上去,然而那罗裙消失的太过迅疾,如彩虹般在天际划过,消失的突然而利落。
“我真的没有伤害叶默。不过……”
清脆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刘阳立刻追问。
“不过什么?”
“不过我知道他受伤的原因!”
“哦?”
刘阳脸现喜色:“你真的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要怎么样才能救好他?”
“刘阳。”
暗中声音幽幽:“你跟叶默非亲非故,用得着为他来这般质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