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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白心里看的明白,这几个张家的记者穿/插/进剧组里,可不是为了电影作宣传,而是明明白白地来找事的。
但他不急不躁,早有安排,眼神向袁朗处一望,就见到他同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
“开拍!”
展鸿壮烈牺牲之后,许明月终于遇到了闻讯前来搜寻的崔县令,得以得救。而后,在许明月的关键证据和崔县令的悉心调查之后,赫然发现了最终的凶手就是楚家大老爷。
数十年前,楚家凭借抢掠了友人一批财物发家,无辜坑死了侯家人,从而导致侯府的湮灭。楚家大老爷与当时的侯府老爷是多年好友,假惺惺地负担起了照顾其两个女儿的重责,所以现如今的楚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即是原来的侯府两位小姐。
侯府灭门时,两人还只是懵懂不知事的孩童,自是不知道这桩旧事,便认贼作父,彻底地成了楚家小姐。
然而,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数十年后死里逃生、得以幸存的侯家下人在街上意外认出了楚家大小姐,告知了她真相。楚家大小姐心痛之余,更是想拿下罪证,让楚家大老爷伏法认罪。
然而,一向警醒的楚家大老爷早就从她的态度变化之中发现了端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狠手辣地干掉了楚家大小姐,制造了密室杀人的迷惑现场。而楚家二小姐在随后,亦被人所杀。
这次并非是楚家大老爷下的手,反而是楚家小少爷下手凶狠,斩草断根。楚家大老爷自知连死两人,此事不能善了,只好极力保住小儿子,设下重重迷雾误导崔县令断案的方向。
这一段剧情波澜起伏,但是颇为出彩的群戏,崔县令的果断智慧、楚大老爷的冷酷阴沉、楚小少爷的凶狠毒辣、许明月的淡然大气,充分都在一幕戏之中卓然爆发了出来。
为了保密剧情,靳白先在片场外接受采访,对张明濯的伤情和外面纷纷扬扬的各种小道作出了官方的回应,记者们都随他被隔绝在了片场之外。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候,片场里面突然传出来了一声爆喝。
“嘿,你们是干什么的?在拍什么!”副导演一怒而起,从监控器后面跳了起来,指着摄像机周围鬼鬼祟祟地两人大声喝道,霎时间就让人惊了一下。
就连片场外的诸人,也被这声怒喝给震到了。众位娱记的眼神里立时就绽放出神采,兴致勃勃地回首往片场看去。这是有大新闻了!
靳白的脸色一凝,看起来也是一惊,立即扔下了这帮子记者,转身就向片场里大步走过去,迅猛如风。
记者们巴不得如此,纷纷打开了摄像头和相机,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起进入了片场。一打眼,就看到了两名环抱着照相机的记者被副导演一把给揪住了衣领,火药味十足。
“这两人是谁?”不免记者群里面就有人低声问道。
“不认识啊!瞧着面生,肯定是刚进来这个圈子的。”
“嗤!”立即就有记者发出了一声冷嘲,“也真是个愣头青啊,瞧瞧,连半点规矩都不懂!东拍西拍光想着抢头条,这下可是摔跟头了吧?”
“徐哥说得对,这些新人可真是想出名想疯了!剧组里三令五申保密的东西,他们就这么进去大喇喇地偷拍,等着吧,依照靳大导演以往的做派,非得把他们给撕巴了不可!”
人群里响起了一阵的哄笑声。记者们纷纷举起了摄像机,想要快手在剧组阻拦之前,把这一幕给记录下来。幸好《女医》剧组的人正在忙着处理那两个偷拍的记者,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这简直就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机会!
“靳导,这两个狗犊子躲进片场里面偷拍,怎么办?”脾气火爆的现场导演率先抢说道。
靳白微微颔首,直接问道:“哪家媒体的?”
“不知道。”现场导演怒气冲冲,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点规矩都不懂,像是新入行的野路子。”言下之意,赫然是指两人是没有正式入职某一家媒体公司的零散记者。这些人大多是**或小团伙作战,拍到一个娱乐新闻就向数家娱乐公司发出报价,最终直接价高者得。
由于这种野路子记者没有挂靠任何一家媒体,反而是更加没有下限和节操,为拍到头条而手段百出,明的暗的、脏的丑的全用上,就像是野外的疯狗一样,只为钱而不管名声。
然而,靳白却没有同意现场导演的看法,他沉眸盯着两个人,压低的视线让人压力倍增。就连原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两人,也都不禁眼神有些慌乱,额上冒出了涔涔的汗。
“靳导演,你看这个!”副导演正在翻看着两人随身携带的相机,一张一张地往后面看去,猛然视线就定格在了某一张照片上,瞬间就不由自主地呼喊了出来。
“什么东西?”
一听此话,无数人头密密麻麻地就围了上来,紧紧地盯着那一块小小的相机屏幕。等真正看清楚照片里是什么内容的时候,霎时间现场就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不少围观的剧组人员和抢上来的记者,都觉得口舌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这是阮青青摔下来的照片!”有人顿时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在寂静的气氛中格外突兀。
在场的,唯有靳白还维持着冷静,一张一张倒回去看。
“哎呀,还有张老师!”
“这就是那天出事的威压场景!”
“怎么可能?他们那天也在吗?!”
“啊!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了,威压这么关键的事道具组的人明明都检查了好几遍,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做手脚就能成功的呢?看来分明是团伙作案!”
“他们为什么冲着我们剧组来啊!我们没得罪过人吧?”
一有人说出了这句话,立时间纷纷扬扬的议论声顿时沉寂。谁都不敢往下猜了!
若是一个人作案,还可以说是他对剧组待遇心存不满,故意给剧组找麻烦,但若是一个有目的有策划的团伙作案,那此事可就小不了,绝对不是一人所为。
娱乐圈里就算就是浑水不断、潜规则盛行,但是能针对一个剧组谋划这么大手笔的,也只有圈内的那些庞然大物。
不论是哪一个巨头出手,他们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谁敢胡乱攀扯什么?
在这样低沉紧张的气氛中,靳白放下了手中的照相机,目光咄咄地望向那两名被抓的记者,径直问道:“你们是辉煌娱乐的?”
他的话音刚落,片场里的人就炸开了锅。
“什么?!”
“辉煌娱乐,不是陷入XXX门的那一家吗?竟然是他们出手!”
“嘿,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倒是符合他们家的作风!”
而周围的记者们更是兴奋地呼扇起了鼻翼,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消息给传出来,爆他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料。简直不要太精彩!
一见舆论一边倾倒,那两个死不开口的人终于着急了起来,语气仓乱地打断道:“你别胡说!我们不是辉煌的!”
“那你们是哪一家?”靳白紧紧逼问道。
两人立时就冷汗直流,口不择言道:“大湖网。”
“瞎说!我就是大湖的,可不认识你们,别把这个脏盆子乱扣到我们网站头上!”一旁,立即就有一个身形高大的记者站了出来,怒瞪着双眼叱责道,顿时将两人吓得灰溜溜地一缩脖子。
他们原以为大湖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说出来怎么都不会惹人怀疑的,却没想到来到片场采访的,竟然有大湖网的人。这狗屎般的运气!
两个被重重人群紧紧围在中间的人,挤得呼吸难受,头脑发昏,心知今天绝对是逃不走了。霎时间,一人就想起了刚才现场导演的说辞,赶紧回道:“我们是野路子的,没有挂靠任何一家媒体!”
好歹这番话,不会被现场的媒体们拆穿。
但料想不到,他们的话刚开口,靳白就低低地笑了一声。那轻之又轻的笑声,却似是此时最惊悚的声音,钻到他们的脑仁里,让人心惊。
“不用说谎了,相机上的照片早已曝光了你们身份。”
靳白举起相机一亮,众人立时就见到一张男女乱搞的照片。女人分明是辉煌娱乐公司一力巨捧的女明星,而男人却是辉煌的老总张如海。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曝光灯就齐刷刷地亮了起来,所有的记者都在争抢着拍下这张拍片。
而那两个被擒住的人更是面如死灰,不可思议地呼喊道:“不可能,我们没拍过这种照片!”
靳白轻声笑了一下,坦然道:“辉煌的那点子癖好现在圈内圈外可是人人皆知了,你们还遮掩什么?先前流传出来的那些照片怎么来的,不就是你们内部玩得过火的时候拍下来了嘛。”
他说的可是一句大实话,最近辉煌娱乐被爆出强逼旗下艺人接客,为金主和自己老板服务,惊爆了娱乐圈。而在所有华夏人的关注之下,辉煌的那层子“皮”更是被一点一点扒开。
老总张如海偏好摄像,最喜欢在胡搞非为的时候拍下照片,也被众人所周知。而他丢失的手机里面,就被网友赫然曝光了不少自拍他拍的XX照。
所以,现在那两个人的辩驳恰是一点力度都没有,只能让人认为是死鸭子嘴硬。就连记者们也不相信,他们的说辞。
“阮青青和张明濯受伤跟你们有关系吗?”
“你们为什么要针对这个剧组,是冲着靳导演还是演员来的?”
“辉煌派你们来干什么?真的是想出手伤人,谋害人命?”
问题一个比一个泼辣,让那两人应接不暇,无从回答。
“不是,不是我们!”他们匆忙地用手遮住脸颊,挡住镜头,却挡不了随处可入的问题和刁难。霎时间,就身陷在了危机的漩涡。不光是寸步不能移动,长/枪/短/炮的摄像头更是紧紧地戳在了他们的脸颊上,试图推开他们的手,拍个一清二楚。
两人的心里顿时冷成了冰渣。
在这慌乱的局面之中,靳白顺势脱身走了出来,趁着记者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率先将阮青青带入了后面的休息室,重重保护了起来。
他知道这场布置之后,现场的局面已经不可控。记者们在打了鸡血拍那两人之后,必然会回头去找事故的当事人阮青青,所以她有必要先早走一步。
果不其然,那两人被记者团团围了许久,就是死活再一言不发,不给予任何的镜头和爆料,一点一点让记者们就有些意兴阑珊,犹不满足。
一回头想去采访阮青青之际,就见靳白沉步走了过来,道:“警察马上就来,我会以刑事案件请求立案,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容许任何一出犯罪!”
他说的湛然有力,记者们齐齐一声惊呼之后,被他这个大张旗鼓的举动立时就给惊住了神。
在前些日子的XX门下,辉煌娱乐已经是人人过街喊打的落水狗,但他们没想到靳白竟然会犹不罢手,痛打落水狗!分明是要将辉煌娱乐置之死地!
就在众人惊诧之时,猛然听到一个阴测测声音道:“张家不会放过你的!”
靳白微眯起眼睛,沉眸看着大放厥词的那两人,轻笑了一声道:“我等着,尽管来。”
两人这一通嚣张的警告之后,立即就被警察带走。
而靳白却是面带笑容,对着在场面面相觑的记者们说道:“ 既然大家今日在场,就不妨为我们剧组做个见证。要是今后再出现人为事故、迫害演员的问题,不用说了,那肯定就是张家出的手。”
这个罪名不可谓不大,所有的记者们一时间都噤若寒蝉,不敢搭话。
然而靳白似乎也不在意他们的反应,自己将视线转向了摄像机,一双沉稳有力的眼睛霎时间就侵入了镜头,让人不由自主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脸上。
“张家,”他从唇间轻轻慢慢地念出了这两个字,“既然敢伤我的人,就等着吧!”
“砰!”一只水杯狠狠地砸在了电视屏幕上,立时就碎了一大片,靳白的面容也随之消失。
张老先生沉闷地狠狠喘了几大口气,才让自己气得白花花的脑袋沉静了下来,哑着声音对一旁的管家道:“去疗养院,把那个人带回来。”
“是。”管家低声应道。
“哼!”张老先生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有了她,明濯必不会像那个小崽子一样薄情寡义,他会回到我的身边。”
这日,张明濯正在病房里看电视,眼见张家旗下的辉煌娱乐轰然倒台,不仅是因为恶名远扬的臭名声被人人所厌弃,更是因《女医》剧组故意伤人一事被靳白起了诉。
短短几日之间,辉煌娱乐老总张如海被羁押调查,公司瞬间就树倒猢狲散,分崩离析,彻底垮了。而张家的娱乐拼图,立时就缺失了一大块。
张明濯如何不知这是靳白在为他和阮青青出气?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扬起了一点微笑,直到看到不请自来的某个人立刻就冷了下来。
张老先生似是对他习以为常,自是单单地说道:“你住院这么久,我早该来看你了。今日怎么样,身体好一点了没?”
他的话语像是体贴的关心话,但偏偏让张明濯没有察觉到一丝暖意。他垂眸看向张茂安,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张茂安面容苍老如树皮,此时满脸的褶子里却是堆满了笑容,像是能够一眼看透他的心思,“我来给你送一个礼物,你肯定喜欢。”
他笃定道,抬手让管家张诚将一人带进来。
而张明濯看到那人的脸之时,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倏忽的动作让他的胸口有些疼痛,但是他顾不得了,直接就想翻身下地冲向那人。
“王阿嬷?”
“明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扑向他,双眼的泪水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张明濯赶紧接住了她的身体,紧紧地拥着她,沉声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我贱命一条,老天不收我,可怜靳夫人了!”王阿嬷悲痛地流着泪,恍惚道。
这句话让张明濯瞬间想起了那个夜晚。
当时,他在剧组里拍夜戏,妻子带着小宝给他打电话,说是要来探班。张明濯不忍心两人劳累,但是妻子坚持要来看看耗在剧组里、久未曾回家的他,就连小宝也抖着声音在电话里叫爸爸,他的心瞬间就软了。
看着此时不过是晚上七点多,还没有完全黑天,便让两人和家里的保姆王阿嬷打车过来,路上小心。却没想到,直到他等到十点拍完了戏也未见两人的身影。
张明濯匆匆冲出剧组,沿途寻找,便在离摄影棚不远的一个路口听说现场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当下,他的心里就是一咯噔,完全沉到了底。
等赶到医院之时,见到的只有妻子的尸体和伤重的儿子。靳家人匆匆赶来,第一时间靳连福就甩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痛声怒斥他照顾不好自己的女儿。
他受下了这一掌,心里又何尝不是一片悔恨。他就不该答应两人前去探班!
在行尸走肉般守着妻子的尸体和重病监护室的儿子时,靳家查出那场交通事故不是意外,背后竟然有张家的身影。霎时间,靳连福就对他恨不得一刀捅死,赔自己女儿一条命。
但最后关头,靳连福还是停住了手,带着女儿和外孙离开,痛声道从今以后与他毫无关系,只愿他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打扰他们家的生活。
一时间,张明濯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儿子,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面对岳父仇恨的目光。他又如何面对儿子懵懂的眼神?
每当小小一团的靳白躺在病床上无力地问他:“爸爸,妈妈去哪儿了?谁带她走了?”他的心里就犹如滴血一般痛苦。
都是因为他,妻子才丧了命。
张明濯此时才知道张家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而他那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演员,毫无能力与之对抗。他甚至生怕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也会遭到张家人的荼毒,便只好让靳连福带他走。
至少不在自己的身边,儿子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而后,张明濯就决然离开了华夏,回到了故土R国。他一边拼命地演戏挣钱,攒下万贯家财,一边极力发展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只为积攒下力量,有朝一日重返华夏,为妻子报仇。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当时那场交通事故中,竟然不仅活下了靳白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被当时的张家救活并藏匿起来。这让他霎时间心里就感慨万分。
“王阿嬷,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
王阿嬷擦着眼泪,爽利地道:“多亏张老爷救我一命,还替我找好了疗养院,安安稳稳地生活了下去。”
张明濯心里微动,神色不变道:“哦,那挺好。”
王阿嬷沉浸在与他重逢的欣喜之中,没有察觉出异样,连连道:“来,明濯,这是张老爷,你认识吗?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明濯按下了她拉着自己往前走的手,说道:“王阿嬷,不急,我这胸口正痛着,动不了脚步,你扶我**上躺着吧。”
王阿嬷一听,回身见到他痛苦的表情,真的以为他的病痛发作,立即仓仓皇皇地什么也不顾的,扶着他的手臂将他安置到了床上,仔细地为他掖好了被角。
“你帮我叫一下医生吧。”张明濯道。
“好、好,我这就去!”王阿嬷急急地听他的话,走出了病房。
至此,张明濯紧蹙的眉头才放松了下来,抬眸看向张茂安,问道:“你想要什么?”他心知,张茂安隐匿安置了王阿嬷这么多年,必有所图。
听他这么说,张茂安晦暗的脸色仿佛才又有了一点生气,他低哑地笑了两声,苍老的声音回响道:“明濯,在外这么多年,是你该会张家的时候了。”
张明濯与他对视,眼神直接,分毫不让。
他摇头道:“不可能。”
依然是这三个字,但张茂安这次却不以为意,隐隐地威胁道:“王阿嬷对你可是忠心耿耿,感情极深,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这片心意。”
赫然,是用王阿嬷作挡箭牌。而他的隐含未尽之意,顿时让张明濯想起了妻子的惨死,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敢?!”
张茂安闷闷地咳嗽了几声,嗓音更加暗哑,微不可闻地动了动嘴唇,“我的字典里,没有‘不敢’这个词。”
“砰!”
张明濯怒目一瞪,径直想抛掉自己先前所做的安排,在今天就彻彻底底地做个了断之时,病房的门突然被狠狠地踢开,击打在墙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房间里的几人齐齐回头一看,只见靳白拎着一个袋子面色冷峻的走了进来。
“孽子!”张茂安顿时就从嗓子里怒吼出了一声。
哪知靳白瞥都不瞥他,自顾自地走到病床前,将袋子放到了床上的小桌子上。“肉片粥,热乎的,赶紧喝。”
他的话语简洁,态度也算不上多么亲热,但是张明濯的脸上瞬间就绽放出了笑意。
这父慈子孝的模样看得张茂安痛恶不已,拧头道:“门外的保镖都死了?怎么会把他放了进来?”
他的怒吼震如惊雷,响彻了房间内外,但是外面并没有搭话,就连一个保镖也没有匆匆跑进来看上一眼。张茂安正怒气勃发,就听见靳白轻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的师兄弟在外面,制服几只走狗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茂安的脸色立时一片铁青,但靳白的下一句更是让他大惊失色。
“对了,我在外面还看到了一个老阿嬷,似是一个故人,待我极为亲切,便请她家中一坐,尽心招待。——你们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