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这些把戏骗不了人

随清风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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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这些把戏骗不了人

    原来这李老爹在来京路上得了重病,虽然仗着体质好以及范弘道赠药,急病是去了,但是病根尚未完全根除,偶尔也有小小反复,仍须静养一些时日。

    在路上车马颠簸,只能凑合着。到了京师安顿下来后,所幸过年期间客店没什么人,清静的很,非常适合养病。

    方才李老爹刚用了药,刚刚小睡,却被来找范弘道理论的申大公子吵醒了。被惊起来的李老爹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但李小娘子连手里铜盆都忘了放下,掀起门帘便冲到院落里。

    她一来是心疼父亲被吵起来,二来是听出外面的人是找范弘道麻烦的,江湖人要讲义气,为朋友出面是应有之义。

    申用懋站在院门,眼睛不停的在各间房屋逡巡,他也不确定范弘道在那间里,所以须得仔细观察。随即他便见西厢屋子门帘晃动,然后闪出一道红色的身影,再细看是个相貌十分妖媚的女子。

    然后申大公子下意识的想道:“这世上还真有狐狸精?”同时还想道:“难道范弘道在里面跟这女人鬼混?”

    两边照了面,李小娘子抢先对着申大公子叱骂道:“哪里来的无礼狂徒,竟在这里不管不顾的大呼小叫?家里死了人还是女人偷了汉子?”

    申用懋猛然遭遇这样很接地气的谩骂,一时间有些发懵。其实这些词若是从一个中年泼妇嘴里吐出来,或许反差就没那么大了。

    申大公子身边带了两个随从家奴,听到大少爷被辱骂,齐齐怒发冲冠,其中一个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李小娘子双手猛然一甩,手里铜盆仿佛化成黄光,迅捷的飞了出去,直直的砸到撸起袖子这家奴的头上。

    这种院子并不大,从厢房门口到院门没几步,这样近距离的猝起发难,力度很强,这家奴居然被砸的直接仰头栽倒。

    申大公子刚回过神来便又再次愕然,这样娇滴滴像是狐狸精的年轻女子,竟然敢对他们三个男人先动手,而且还如此果断狠辣。

    此后一眨眼功夫,这妖媚女子手里忽然银光闪闪,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短刀。

    申用懋与随从面面相觑,进退两难。他只是来找范弘道吵架的,根本没做好玩命的心理准备啊。

    正当气氛十分紧张的时候,正房“吱呀”声响,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范弘道迎着冬日暖阳出现在门槛上。

    外面闹成这样,他范弘道还能安心当缩头乌龟吗?万一真出了人命,无论是哪边的人命,他范弘道可赔不起。

    范弘道急忙对着李小娘子挥了挥手,责怪道:“原来你也没这样急躁啊,这里是京师,怎能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你且回去!”

    李小娘子娴熟的挽了个刀花,收起短刀后嘟哝道:“奴家又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只是想帮你赶走恶客,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目送李小娘子回了屋,并关上了房门,申大公子才敢跳着脚对范弘道叫道:“范弘道!耍这种把戏有意思么,你这些把戏骗不了人,无聊至极!”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范弘道翻了翻眼,延请道:“请入内饮茶!”

    申用懋气冲冲进了屋子,坐定后便对范弘道质问道:“我家父子与你并未有过恶处,也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你为何要劝家父辞官归去?”

    申大公子这个很大程度上靠父荫的官二代,猛然听到父亲流露出辞职意思,那真是晴天霹雳一样。

    别说申大公子,任何一个朝廷中人猛然听到这个情况,都会感到惊吓。如果不是这样巨大的刺激,申大公子今天又怎会不顾体面的跑来找范弘道?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问,范弘道无奈的答道:“阁下有所误会,这并非是在下劝的!令尊这样久历宦海的人,又是事关紧要的去留大事,岂能是在下能劝动的?”

    申用懋完全不听范弘道解释:“即便不是你劝,也是受到了你诱导,不然家父为何与你密谈完后,就萌生去意?”

    范弘道回应道:“那就请阁下去问令尊。”

    “暂时不与你争论这些,我今天来只是有一件要求。”申用懋并未在责任问题上多加纠缠,直接对范弘道提出要求:“请你再去见见家父,劝家父打消辞官的念头!”

    范弘道拒绝说:“令尊心中自有盘算,又哪是在下巧舌如簧说得动的?所以在下还是不去了。”

    申用懋板起脸威胁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绑也要绑了你去!你觉得那小娘子能护得住你?”

    范弘道无言,他相信,一个首辅公子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而他范弘道基本上是不存在反抗能力的。想靠李小娘子抵抗,那是笑话。

    暗暗叹口气,范弘道只好皱起眉头,做出深深忧虑的样子:“阁下如此幼稚,真是让在下意外,况且你如此轻率,如何能继承阁老衣钵?”

    什么意思?申大公子没听明白,范弘道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两句不相干的话。

    范弘道随即抬高了八度声调,用近乎训斥的语气道:“还请阁下稍安勿躁,不要坏了令尊的谋划!”

    申用懋疑惑的问道:“家父有何谋划?我怎么不知道?”

    范弘道一幅冷漠脸,淡淡的说:“看似突兀的事情,其中必然有奥妙。令尊既然不曾对你说,那就需要你自行体悟其中深意。如果连这都不能悟到,那令尊就更没什么与你可说的了。”

    难道此事真的另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申用懋的眉头越皱越深,可他就是没参悟出来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

    范弘道看向申大公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像是看一个傻子,这让申用懋极其忍受不了。他拍着桌子,对范弘道喝道:“一定是你故弄玄虚,为的就是转移话题,也好逃避责任!就与你刚才让女人出头的把戏一样!”

    范弘道完全没在意申用懋的指责,只管问道:“阁下真的想不出来?在下一直以为这并不难理解。”

    申大公子又喝道:“你有话尽管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故弄玄虚到什么时候!你这些把戏,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