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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吗？
第【143】章
他没有看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只是柔柔地注视着轩辕慕宁潋滟着惊喜的水眸，她愣了愣，激动地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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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然……
他，什么意思？
他就是想要告诉她，他根本就不愿意跟她呆在一个空间？他坐下的时候，希望她走；她不走，那么就他走？
哈，真是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怒火一下子从心头这样强烈地蹿上，那个紫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数米，看不见他的脸，却可以看到轩辕慕宁是不是侧过头跟他说话的如花笑靥。
欧阳澈果然是欧阳澈，依然是那个上一秒能将你拥入怀中下一秒可以将你推入地狱的男人。他从来就不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从来都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她怎么能那么傻，那么傻，在那个禁地里，在他那么多无法解释的眼神里，她差一点就想到了那个几乎不存在的可能……
呵呵……缪卓言唇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拿过杯子里没有沾过唇的酒，一饮而下。
“……朕陪你走走……”皇甫韶辰按下她的酒杯，心里淡淡的疼。点点滴滴地，知道欧阳澈跟她的种种，她眼里的伤没有逃开他的眼睛。还记得，那时到澈王府，她看欧阳澈的眼神是那样的淡漠疏离，而今，却是怨恨交织……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目光时，那至少能说明什么……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吗？”他淡笑，声音几许沙哑，望着缪卓言闪过一丝惊诧的眼睛，数秒，缪卓言笑道：“当然。”
一路走去，欢声笑语，却都已无法入心。周遭如此的热闹，却也是与自己无关，属于自己的角落，还是安静。
“言儿，朕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皇甫韶辰停下脚步，凝视着她，“如果你不愿意留下，那么我们明天就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好不好？”
“不用。”她忡怔了数秒，脸上的笑容粲然起来。何必，为了他躲避？她从来不欠他什么？她自此跟他毫无瓜葛？她有必要躲他吗？她就该站在他面前，气定神闲地微笑，淡然高傲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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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又是礼花上天，绽开灿烂的色彩。
“知道吗？今夜的礼花将会到天明？”轩辕慕宁望着天上的礼花，笑得如烟花灿烂。
礼花，至天明……似曾相识的场景，就是那个礼花一直绽放的夜晚，也是大雨滂沱的夜晚，他迎娶藜洛，诏告天下，休了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女子。
原以为在太后的安排下，她会进宫，却没料到，那个被雨淋得透湿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浑身是伤，痛苦地质问……
那夜的每个字，每句话，每个眼神，在心头可怕地清晰。那样的清晰，在每个午夜，每个不经意间突然袭入，像利刃一样扎着心。
“……你觉得，西琼……美不美？”轩辕慕宁忽然望向欧阳澈，大大的眼睛闪着几分期盼的光。欧阳澈的眸子却望着毫无焦距的远方，他没有听到她的任何话，脑里心里，只是盘旋着那个影子。
“算了，你不说也知道，西琼……东瑶……从来都是冰冷的关系。只是……”轩辕慕宁咬咬唇，开口，“只是，两年前，父皇为了化解两国关系，想让两国联姻，你却断然拒绝了。那么久过去了，你……”
轩辕慕宁偷偷地看了欧阳澈一眼，他依然高大，身子挺拔，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风范，让人移不开眼睛。这几年，想要跟她联姻的王公贵族不少，只是，从来没有过让她心动的。原来，一个女人第一次的动心，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你后悔吗……”轩辕慕宁的声音低低的，几分紧张，她攥了攥手心。两年的历练，她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早已经摒弃了那些属于年轻女孩应有的思春心情，幼稚的撒娇，柔弱的哭泣，都不属于她……而现在，她的心，却在狂跳……如果，拥有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她宁愿将自己托付于他，外加西琼……
“后悔……”自然后悔，怎么会不后悔？如果可以从头来过，他怎么可能会将缪卓言那样好的女子伤得如此至深？他……如何舍得？只是，为什么，他当初就那么傻，那么傻……傻得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心……
一直以为自己爱的人是藜洛，却原来只是一时的迷恋，对美貌的吸引……他怎么就会以为自己爱上藜洛呢？那样的一个女人，对男人耍尽手腕……从一开始，到结束，她没有停止过这些卑劣的手段。这样的女人，只会让人恶心，可是，他竟然还以为她的内心跟外表一样……
为什么女人喜欢对男人耍手腕，原来是男人都会吃这一套……呵呵，可笑……他一向以为自己睿智，却不是……跟缪卓言比起来，他是不及的。如果她没有自己的智慧，他怕是一次一次地将她置身于更百口莫辩的境地，幸而，她足够聪慧……
后悔？轩辕慕宁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窒息的声音，很快，心又一下一下，剧烈跳动起来。后悔，他说后悔？后悔曾经放弃婚事？那么，他的意思是……
轩辕慕宁抬眸望着他，侧面的线条是完美的，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他生来就是帝王，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王者的气息，而那深邃的黑眸，一眼便能让人沦陷……
“你说……后悔？”
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手心紧张地粘腻起来，她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欧阳澈。只是，他却没有再回答，漆黑的眸子只是遥遥地望着没有焦距的远方，似乎已经凝了神，只是，那强烈的痛苦那般清晰。
正文 第【144】章 蛊毒噬心
第【144】章
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手心紧张地粘腻起来，她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欧阳澈。只是，他却没有再回答，漆黑的眸子只是遥遥地望着没有焦距的远方，似乎已经凝了神，只是，那强烈的痛苦那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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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只有礼花在空中绚烂绽放的声音，却无端地使这样的夜更为安静。
轩辕慕宁吸了口气，她不知道他的突然沉默是为了什么，也不明白他那深邃复杂的眼神，是为了什么。许久，看到他转过身来，她才开口问道：“……遇到后悔的事，你会怎么做？”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欧阳澈几分惊愕，虽然这并不突兀，但他确实没有听到轩辕慕宁之前说的话。
“后悔……”他嘴唇扯出一丝淡笑，道，“这个问题，朕没想过要怎样做……”
“为什么不试着补救？”轩辕慕宁的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期盼地望着他。
“补救就有用吗？”心里涩然，他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缓步往前走去。
“怎么会没有用？”轩辕慕宁有些激动地拦到他身前，“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用？”
“怎么忽然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欧阳澈望着这个忽然有兴趣跟他讨论后悔话题的莫名女人，笑道，“朕忽然想起，此次前来，是有事要与西琼商量。”
“哦？什么事？”
“凉甘本是东瑶领土，暂借西琼，现在时日已到……不知道轩辕皇上是什么想法？”
呃……话题转变突然，心里是重重的失落，轩辕慕宁注视着那深邃难测的眸子，缓缓开口：“朕的想法，只看你的诚意。”
“诚意？轩辕皇上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那黑色的眸子拥有吸旋人的力量，轩辕慕宁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舔了舔唇，哑声道：“后悔的事情就去补救，补救了……就是诚意……”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脸颊有些发烫，她垂下头便往前小跑而去。
女人，都这样莫名其妙的吗？欧阳澈望着那个渐渐跑去的身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悔？补救？……为什么她说的，他不太明白？还有所谓的诚意，什么叫诚意？她又想他表现出怎样的诚意？……
夏夜的风，轻柔地吹拂着脸，周围依然是鲜有的热闹，只是，与他无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他总能让自己处于独自静谧的空间。
从怀里拿出的，依然是“金槿”，精致的木槿花。他喜欢这样安静地看着，安静地想着，不让任何人叨扰，只要在心里想一想那张让他心痛却又无奈的脸，有时温暖，有时寒冷。只是，渐渐地发现，每每想她的时候，心里窒息的感觉渐渐多了，有时甚至会重重地一痛，莫不是，那蛊毒已经在他身上开始蔓延开来……
曾经，她就是这样痛的吗？那个她醒来的夜里，那个她闯入他新房的夜里，那个他在妓院找到她的夜里，那个……她为了离开他，而停留在他身边的夜里……他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疼，但至少，一定比他此刻要疼千倍百倍，那苍白的脸，啃咬得满是血的唇……她只是一个错爱了的女人，只因为他，才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心头重重一窒，几乎夺走了所有的空气，他清晰地感受有什么重重地啃咬着他的心。剑眉微拧，他依然缓步往前走去，任那些细碎的神思灼痛了心。
“……言儿，小心……”
温润的声音让欧阳澈猛地顿住脚步，目光顺着声音往前望去，是皇甫韶辰。有皇甫韶辰的地方，自然就有缪卓言……
又是一窒，他漆黑的眸子望向了皇甫韶辰旁边的那个身影。她嘴角噙着微笑，已经走到了水边的石头上，低头望着清澈的水面。
“真漂亮……”她的脑袋微微侧了侧，托着腮边，似乎在凝神细思些什么，忽地，她坐下身子，开始脱下自己的鞋子，很快露出了自己雪白的小脚，那可爱的脚趾几分晶莹。
该死的，竟然在男人面前脱鞋子！脚步就要往前，却生生地顿住了。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有什么权利管她吗？他所做的，就是应该给她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不是吗？
拳在身边攥紧，缪卓言小心翼翼地下了水，皇甫韶辰却脸色发青，一下子拦在了她面前：“言儿，这里是水……”
“可是不深。”缪卓言很快打断了他的话，拉过他的手探了探水，笑道，“一点儿都不深，是不是？皇上也可以走下来玩玩。这里的水好漂亮，而且，还有红色的小鱼，你发现没有？……”
她说完，便低头仔细地寻找起小鱼来。她的神情，就是那么认真的小女孩，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只是为了寻找草丛中的蟋蟀。
皇甫韶辰竟然真的也脱了鞋袜，跟着她一起下水。
“想抓鱼吗？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