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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调查了之前在游戏厅的监控录像，众人发现那个女孩子在离开了游戏厅之后，确实是在五点多的时候又回来了。
之后游戏厅里面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况，表演团队的工作依然正常的进行，直到晚上李言成三点多，游戏厅开始渐渐的安静下来，表演团队的人这才结束工作，卸了妆，然后换回正常的衣服。
几十个女孩子分别出了游戏厅，然后由那一辆私人面包车，分批接送。
游戏厅这边能够拍摄到的监控录像最大的范围也只能拍摄到那一辆面包车，只能看到被害人上了面包车，但是却并不能看到她去了什么地方。
当天晚上被害人上楼的时候，车上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再加上送她们的司机，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被害人是独自一个人回的家。
被害人遇害的时间初步判断为早上5点左右，正是她离开了小面包车之后回到自己家的时间。
被害人很有可能是在回到家之后就立刻发现家中有人，但是屋子当中并没有反抗过的痕迹，而且李言成四五点的时候，屋子里面一片寂静，如果要是当时被害人大声挣扎求救，应该不会造成很大的动静。
这里是老旧的房屋，本就隔音效果不好，李言成四五点的时间，又正是最接近最安静的时候……
“房门有被撬过的痕迹吗？”李言成问道。
警察局之内，几个人坐在专属于他们的办公室内，整理着这段时间得到的资料。
坐在桌子对面的李思翻了翻桌上的资料，然后说道：“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门内侧把手上面还有被害人自己的指纹，应该是她自己开的门让凶手进去。”
仔细看了看那份资料，李思又说道：“凌晨四五点的时间，被害人应该已经准备睡下，如果不是有约好，恐怕当时她不会轻而易举让凶手进门。”
“查一查被害人周围的人。”李言成点头。
张轩一直在负责查看监控，他企图从游戏厅里面找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但是就从当天的活动来看，被害人并没有遇上任何奇怪的人。
“应该不是在游戏厅里面认识的，而是再次更之前。”张轩捏捏自己的鼻梁骨，有些头痛，“但是我实在想不到被害人和那个小女孩除了这一次接触的机会之外，还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触。”
“说起这件事情来，我们最近把那个舞蹈团体所有的活动全部都调查过一遍，就连被害人可能去过的地方都调查过，但是他的生活轨迹和那个小女孩完全相反，根本不在一起，也就无法遇到。”叶开说道。
凶手是被那个小女孩家买回去的，虽然看似无意，但却让人有着毛骨悚然的巧合。
“我再去见一见那个女孩，看她还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事情来。”李言成起身。
如今已经冬初，这里的天气虽然不如之前去过的那个城市一般大雪漫天，但是天气也已经转寒。
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寒风总让人觉得手脚冰凉。
小女孩自从之前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那边，直到如今还没有被接回家。
根据医生那边的调查，来看小女孩的病情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她一直坚信自己曾经和那颗人头说过话，并且还一直要求其她的人把那个漂亮阿姨还给她。
医生曾经试图对她解释这件事情，但是她并不愿意接受。
李言成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
那一家人为了照顾女儿，两个人纷纷请了长假，也住在了疗养院附近，李言成要见那小孩必须经过她们两个的同意。
花了点时间办了手续，又见了父母之后，李言成才总算是见到了那个女孩。
小女孩精神状态还不错，梳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因为才吃过晚饭，所以这会儿很开心。
李言成是和她父母一起来到他的病房的，见到李言成，她好奇的朝着李言成看了好几眼，直到她的父母开始介绍。
“你很喜欢娃娃？”李言成蹲下来和他对视，然后伸手指了指小女孩抱在身上的那个布娃娃。
布娃娃和她之前抱着的娃娃是同一个，并没有改变。
小女孩点了点头，不像对待李思那般轻松，她显然有些害怕李言成。
“我是阿姨派过来跟你联系的，有些话阿姨想问问你。”李言成说道。
他这句话让那对夫妻有些紧张，不过李言成之前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两个人并没有阻止李言成。
“阿姨？”小女孩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
两个人点了点头，脸色惨白。
见父母点头了，小女孩高兴地跑到李言成面前问道：“阿姨什么时候会回来？”
“阿姨之前有点事情在忙，所以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那她可能会提前回来。”李言成道。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打量了李言成一会儿，没有在李言成看到说谎的痕迹之后，她才点了点头。
天真地说道：“你问吧！”
“你和阿姨是怎么认识的你还记得吗？”李言成问道。
小女孩歪了歪头，说道：“阿姨给了我娃娃。”
对于小孩的回答，李言成并不惊讶，因为他早已经知道。
之前孩子的爷爷奶奶曾经带着他去过游戏厅外面，虽然没有进去，不过那个舞蹈团体还是有人送了她一份小礼物。
那是专门用来在活动当天赠送游客的娃娃，就拳头大小，做工也比较劣质。
不过小女孩喜欢娃娃，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印象深刻，同时也对那个给她娃娃的阿姨印象很好。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能不能跟我说说？”李言成问道。
为了配合小孩，他的语调特地放慢了许多，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质问犯人，他还特地露出一丝丝微笑，但他的努力看在小女孩眼中却有些毛骨悚然。
小女孩往旁边父亲的脚下躲，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抱着她父亲的脚。
“阿姨也想知道你还记得吗。”李言成只好放弃继续假装和善。
同时他叶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之前应该把张轩一起带过来，有些事情张轩比他远远擅长得多。
孩子的父亲拍了拍孩子的脑袋，让她鼓起勇气。
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娃娃，似乎是觉得抱着娃娃就能够有无限的勇气，她这才说道：“我和爷爷奶奶走在路上，我要进去玩，但是她们不让我进去，说爸爸会骂。”
说了自己爸爸的坏话小女孩抬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男人，确定对方没有生气，她这才继续道：“后来有一个兔子阿姨走了出来，她给了我娃娃和糖果，阿姨可漂亮了。”
当天那些舞蹈团体的人穿的确实是兔子装扮的礼服，小女孩也没有说错，小女孩得到糖果和娃娃的事情，她的爷爷奶奶也证明了。
“还有其他的吗？”李言成问道，这些事情李言成基本都已经知道了。
小女孩歪了歪头，羊角辫在空气中摆动，天真的面容显露这些疑惑，“还有什么？”
“你们从游戏厅离开之后，回去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同样的问题李言成也曾经问过孩子的爷爷奶奶，对方并不知情。
“奇怪的人？”小女孩不解。
“对，奇怪的人。”
小孩子其实很多时候远远比大人还要敏锐，他们只是不善于发现危险，但是当有危险即将靠近的时候他们却能够很敏锐地感觉到。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看向李言成，“像你这样的？”
李言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没错，像我这样的。”
孩子的父母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制止，不过李言成冲他们摆了摆手，不让他们靠近。
“没有。”小女孩摇着头，两个羊角辫不断的摆动着。
大概是因为李言成的脸色确实不大好，所以小孩看了看又往后面缩了缩。
“那之后的几天你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看着你？”这件事情发生在小女孩生日之际，在警察接到报案的前几天里，如果对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动手，应该会有盯梢的行为。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她已经记不大清楚。
随后李言成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小女孩要么已经记不清楚，要么便否认。
问完问题之后，李言成便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小女孩偷偷避开父母跑到李言成身边，她踮着脚小声的凑到李言成耳边问道：“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你知道阿姨去什么地方了吗？而且就算是她回来，她也不可能再跟你玩。”
七八岁的孩子应该已经明白死的意义，这孩子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
再次蹲了下去，李言成看向面前的小孩，李言成并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孩子看待，而是当做一个个体，不管她到底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言成至少想让她明白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