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枪与玫瑰15

青骨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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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男士皮带的金属扣打在办公桌的边缘,随着身体的摆动有规律地“哒哒”的响着。周蔚喝了不少红酒,虽然量不太多,但在暧昧气息的熏蒸下似发了酵,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胯|下的枪迅速上了膛。

    靳雨青几乎是要跪在了地上,舌尖一伸,猫咪饮水似的掠了一口他的前端。仿佛是剥开了一只新到手的冰棍,下嘴前先舔一舔尝尝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然后才收了牙齿用柔|软火|热的口腔包裹住眼前的枪口。

    周蔚心神激荡,并不全是来自身体的感受,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一种极致的体验。他的手指本能地沿着靳雨青白的透明的脖颈伸上去,探进他银白色柔顺的发丝,看见自己的勃发的器物把对方的腮帮顶起一块,周蔚隔着那层薄薄的脸颊皮肤摸了一下,手上烫,心里也烫。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是情|色至极的画面,他却酸涩得想流泪,手指在那精致俊俏的五官上流连不去,鼻子,眼睛,和嘴。

    靳雨青垂着视线不敢抬头,却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一遍遍的游|走全身。他知道自己一旦去瞧了,一定会被周蔚那双漆黑深奥的眼睛盯得心里发虚,他里外吞|吐,卖力地伺候这根铁硬的枪杆。感觉到虚虚拢在自己后脑的手一紧,他以为周蔚要到了,更加使劲地吸吮。

    预期的憋呛感没有来到,周蔚突然把他推开,安静的办公室里曝出一个“啵”的声音,像是红酒塞子拔离了瓶身。

    靳雨青晃了一会儿神,他有些魔怔了,觉得周蔚就是他的红酒塞。周蔚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安全,不是生命财产的安全,而是身心的归适。让他不会因为过度醒酒而变得懊糟难闻,也不会在跌宕中顷漏干涸、摔裂瓶身。他已经不能否认,周蔚就是最适合他的那个木塞。

    他神游天外地张着嘴喘|息,猝不及防地被周蔚一臂捞起来,拖进怀里发疯般的吻。男人的气息似压低到地平线的龙卷风,刮骨刀般侵略而来。两人纠|缠着肢体,从办公桌旁吻到转椅上下交叠地坐着,被周蔚从下而上的侵入。

    手环的来电再次响起,周蔚烦恼地要去摁死,却发现声音的来源并不是自己的腕上。

    “我的……”靳雨青抬起自己的手,软趴在周蔚胸膛,“帮我听。”

    周蔚伸手取过他的耳机挂在自己的耳廓,取笑道:“万一是什么国家机密怎么办?”

    靳雨青瞪了他一眼,按下了通话按钮。

    电话刚接通,周蔚故意向上一挺,靳雨青差点抑制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尖叫,张嘴就咬住了周蔚的肩膀,闷声不吭地瞪他,报复式的地可劲儿夹。

    “嘶——”周蔚倒吸一口气,揉搓着他的臀肉叫他安分一点,然后认真地帮他听起电话,“你好?”

    “陛——周先生?”对方似乎吃了一惊,这位周先生的许可等级是仅次于陛下的a级,也就是说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可以向他汇报的,于是片刻的停顿后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周先生,陛下在您身边吗?”

    周蔚看了一眼头顶都开出了一圈玫瑰花环的靳雨青,哑然笑了笑,抚着靳雨青的背道,“陛下在,他身体不太舒服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

    “这……”对方想了想,道,“请告知陛下,人我们已经全部安排到悦达酒店了,安保确认万无一失。”

    周蔚一头雾水地还想问,那边已经挂断了。他摘下耳机看向靳雨青,说:“悦达又是怎么回事?”

    靳雨青扭了扭身体,似朵摇曳的大玫瑰花,一边催促他:“你先动一动……”

    “你不说,我就不动。”周蔚将他往下一钉,真的就不动了。

    靳雨青只好忍着爆花的冲动,扶着他的肩膀说:“我给各大新闻传媒界的高管……的家属安排了一场封闭酒会,地点设在你名下的悦达。”

    “封闭酒会?”周蔚饶有兴趣地挑着音,两手磨砂纸似的擦过两侧腰际。

    那哪是酒会,分明是场鸿门宴。

    各大新闻传媒公司的股份都握在杭锋手里,他几乎算是控制着帝国的舆论,是这些新闻高管背后不可招惹的最有话语权的老板。而靳雨青突来一招,在动荡杭氏国际股市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这些人的家属请去开什么酒会,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逼着这群高管们在钱权和亲人之间做抉择。

    靳雨青盯着他说话间跳动的舌尖,脑子里如一汪浑水,想也没想就咬了上去,用尽浑身解数地撬着他的唇他的齿,自己小幅度地上下起伏,可不够,远远不够。他小声唔唔地发声,黏在周蔚身上:“悦达,嗯,酒会……周蔚,用力好不好?想要,我想要……”

    周蔚早就发现,一旦陷入了情|欲的热火里,靳雨青就会直白得过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跟脑子和下半身没长在一块似的。

    他把他拨反过去,背对着自己,两腿捞起来挂在转椅两侧的扶手上,呈一个大大的钝角。周蔚把手抄到前面,握住那个在自己精心的养护调|教下已经适应了情|欲,变得足够硬挺的部位,从背后临近靳雨青的耳朵吹道:“你可是真想把我逼破产呀……说说看,你还搞了什么小动作是我不知道的?”

    “没、没有了。”

    周蔚狐疑的盯着他看,手指堵住他的铃口,察觉到怀抱里的躯体一直兴奋地战栗,简直是磕了小蓝片一样。他蹙眉道:“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忍很久了?”

    “没有!”靳雨青立刻矢口否认。说完才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了,耳颊红了一片。

    噗——

    周蔚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靳雨青回头看他,目光幽幽地似搅着银沙的深潭,一副怨妇的口吻细细地道:“……你说我缺乏维生素。”

    周蔚忍俊不禁,捏着对方两片薄薄的嘴唇说道:“谁知道你一个劲掉花是在暗示我啊!我怕你是心情不好,唯恐你因为顾允清的事情钻了牛角尖。平时做|爱也是,掉了那么多的花儿我都心疼了好吗,所以你说不要了我才都依着你。”他笑着叹了一声,“结果你这叫什么,口嫌体正直?”

    靳雨青:“你才——我只是花期到了。”他驳了一半,又怏怏地闭上了嘴,半晌才道,“你能不能不说话,只干活?”

    “好,我不说了,你来说。”周蔚失笑,把他抱起来扔到桌面上一通狠操,用作润滑的藤蔓汁液滴滴答答的腻了两人一身,略硬的体毛刺戳着他的腿根,“来,叫我的名字?”

    周蔚的身影沐在头顶炽光灯里,周身都晕上了一圈淡淡的光环。五感在倒错的光影里变得缤纷斑驳,如坠入了一个色彩极繁的花花世界,靳雨青觉得自己身体里充实的不得了,每一个细胞都是鼓胀盈彭的。

    “周蔚……”

    是周蔚啊。

    -

    周蔚背叛了杭锋的消息传的很快,他抛掉的股说起来并不值多少钱,远远不足以撼动杭氏国际的地位,但传达给商界的信息却是不容忽视的。起初,还有人质疑这是不是杭氏国际下的套,但没过多久,愈来愈多声名显赫的公司都开始陷入这场倾抛热潮中。

    大公司都如此,一些跟风的小公司更是担不起倾家荡产的后果,纷纷想方设法地远离杭氏国际。

    一场腥风血雨正在商界快速酝酿着。

    靳雨青懒懒地躺在花园里看一份报告,身下藤条编织的吊椅慢慢地摇晃,像个七老八十的大爷。也许是花期来得太晚,这一来就稀稀拉拉地成了持久战,就是苦了周蔚,赶明儿叫人给他炖点韭菜猪腰汤。他正这么胡思乱想着,一只脚搭在吊椅外,冷不丁地就被人握住还亲了脚踝。他抬起上半身瞧见是周蔚,心里那口气就松了下来,自觉让出吊椅上的半边位置。

    周蔚也不遑多让地坐下来,说:“雷诺生物那边,我已经叫人盯着谭启明了,也在想办法混进去勘察。还有,我去悦达酒店安抚了那些家属,你啊,真是管挖坑不管埋,把人丢那儿就完了?我去的时候都快打起来了,我好好一个酒窖都快被他们砸了。”

    靳雨青心道,这不是有你嘛,不然为什么偷懒给弄到悦达去?可话到嘴边,在舌尖上一兜一转,低头承认道:“唔,是我不好。”

    周蔚稀奇道:“你今天竟然不反驳我?我还指着拿我被砸的几桶上好红酒要挟你点什么呢!”

    靳雨青嗔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周蔚便只好继续汇报:“好吧,我们说正事。你这暴击战的确是雷厉风行,只是商界复杂得超乎你的想象。杭锋现在是被外界舆论逼压得焦头烂额,你不让我阴他,自己却玩得这么溜。他有一个三角安保公司,说白了就是个私人小军队。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中央宫,出门一定要有人陪同,听见没有?”

    靳雨青看了看他,终于开口,“论资源、人脉和财势,我都比不过杭锋,不从背后下手我很难动摇他的地位。再说无风不起浪,是他先做了阴损事,才能被我抓到把柄。”他挪了挪身子,脑袋软绵绵地靠在周蔚肩上,“他既然敢要挟内阁来干政,早就该明白自己是没有退路的。他惹恼了我,就得付出代价!”

    “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顾允清?”周蔚侧低下头,忽然问道。

    “都有吧!”

    靳雨青沉默了片刻,抱着胳膊往对方怀里钻了钻,异常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犹犹豫豫问说,“你的手臂……还疼不疼?”

    他不知道周蔚的藤蔓是有感觉的,只是那天突发奇想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没想到第二天花园里就多了一个藤条编织缠|绕起来的吊椅。那天周蔚捂了胳膊一整日,在连珠炮弹的追问下,他才知道那是因为砍断藤条的时候太疼,似断臂之痛。

    “不过是疼那一下子,早就没事了。”他摸了摸靳雨青的头,瞧他神情萎靡,好心好意地说,“多晒晒太阳好,等花期过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到时候我们……”

    “我们怎样?”靳雨青好奇地眨眨眼睛,阳光和周蔚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舒服,就连搁置在头顶的手掌也是那么的温暖。他想起头两年自己还是个躺在冷冻治疗仪里半死不活的残废,如今能跑能跳,还能兴风作浪地给杭锋作妖,一时竟对眼下这样的安宁眷恋不已。

    周蔚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道:“我们就少走点肾,该走走心了。”

    靳雨青皱起眉毛,银睫落雪一般微微地耀着,他忧心地看过去:“你腰子不行了?”

    周蔚被呛得哽了嗓子,糟心地瞪着眼前一脸无辜关怀倍切的心上人,胸口被他气得呕成一团,当即把他摁倒在吊椅上狠狠地揉搓,低哑地警告他:“靳雨青,你的重点就只有我的肾?我跟你讲,你就是再来十年花期,我腰子也好得很!”

    “别闹……”靳雨青被搔到了痒心,弯笑着眼睛跟周蔚左右打闹周旋。

    ……

    恍惚,在远处花坛的另一头,被花藤架子遮挡住的阴影里,断断续续地响起说话的声音。周蔚也停下动作,视线转到那边,疑惑地保持静默。

    那样轻柔沉绵的、如流水潺潺滑过般的嗓音。

    “司雪衣?”靳雨青摆了个口型,周蔚会意地点点头。

    “不可能……走吧……唔——?!”花架突然猛烈地一晃,似什么重物被锤到了上面,枝叶和花瓣哗啦啦地扫落了一地。

    “霍斐!!”司雪衣倒退了两步,骤然拔高了音调。

    被薄风吹开的花枝间,露出了司雪衣那张勃然盛怒的侧脸,颈上的项圈依旧喑哑地泛着金属光泽,唇角晕着一点血色的红。他两只拳头紧紧地攥紧,眼中激荡着、翻滚着,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双桃花眼很快就微微地皱起来,盯着对面的靳雨青两人看不到的那个人,竟然迎着日光闪烁出不明的亮点。

    司雪衣……哭了?

    靳雨青跳下吊椅,想过去帮他解围,却被周蔚一把从背后抱住:“别去,再看看。”

    霍斐从花架那边走出来,一侧太阳穴被揍得半青不红,衣服上也勾着凌乱的花枝叶片。他就那么形象略微有点滑稽地靠近司雪衣,捧住那张含泪的凄怆的脸,小心翼翼地说:“给我个机会,就一次,不行吗?”

    “司雪衣!”他转身要逃,被霍斐从背后吼住,“你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心意!承认你自己对我有感觉就那么难吗!我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我之前吻你的时候你分明回应我了……”

    司雪衣骤然回身拍开霍斐的手,瞪着眼睛也高声反问:“霍三少,你就这么想睡你哥睡过的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操起来很有意思?!”

    霍斐跨到他的眼前,质问道:“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每次我跟你表白你都要把我哥扯出来。我知道你以前跟过我哥,但是我也知道你早就离开他了。现在我们都是空窗期,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司雪衣避开他的视线,冷冷地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霍斐说,“就因为我是他的弟弟?”

    “没有。”

    “没有你这样拒绝我?你听着司雪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我只知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浑身挂满装饰,还给你带上这种奴隶一样刻着主人名字的耻辱项圈!”

    霍斐一口气宣泄出来,语气有些激昂了,直接刺痛了司雪衣心里不敢直视的伤疤。他楞了半天,身体僵硬得似快铁板,思维涣散成一团乱麻,语无伦次地喏喏:“对,我像个奴隶一样……项圈……主人……”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雪衣……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斐被他的脸色吓坏了,口不择言地道起歉,匆慌去拉他的手。

    司雪衣转过头,猛然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周蔚和靳雨青二人,一时僵立在远处。

    靳雨青向前迈了两步,可能是日头太毒辣,也可能是吃得太少的缘故。他踩在草坪上的腿脚有些发软,头脑却莫名地沉重起来,好像一注水银从天灵盖里灌了进来。

    他摇摇晃晃几秒,突然眼前发白,中暑一般喉中作呕,整个人直挺挺地向草地上砸去。

    “雨青、雨青!”

    “司雪衣!先别吵了,快看看他到底怎了?!”

    职业本能强行拨回了司雪衣的思维,他顿时抛却了关于霍斐的问题,连跑带赶地扑到靳雨青身前。

    靳雨青在一片朦胧白光里恍惚看见两张焦急晃动着的脸,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但是手却软得抬不起来,张开嘴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哼息,白支着两扇耳朵,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

    “他怎么样?这段日子他身体好多了,刚才也还好好的!怎么又会突然昏倒?”周蔚跪坐在草地里,膝头拢睡着靳雨青,一脸焦态地催着司雪衣,俨然一副‘大夫你救救他’的戏剧性表情。

    司雪衣查看了一番,抬手试触了靳雨青的脑门,面色渐渐凝重地望向周蔚,良久才踌躇着说道:“我不知道……先抽个血查验查验吧,我需要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