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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郁泽进入驾驶舱,才真正看到这台机甲损坏的有多严重,就连智能核心的表面也有了细微的裂痕,却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毁成什么样子。他将手掌放上去,智能核心感应似的闪了闪光,微小的粒子脉冲信号通过郁泽的手掌传送到他的大脑。
这是机甲与驾驶员的一种对话方式,在智能语音系统完全碎成渣渣的情况下,它们仍然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向主人们传递自己的诉求,只是要释放这种信号相当消耗能量而已。
核心表面的裂痕导致破军传输来的信号也是断断续续的,但郁泽大致能明白,他是企图向自己诉说那场绝望而残酷的战役,破军释放的过量粒子脉冲信号,使得它核心晶体上的裂纹更有向里面延伸的趋势。
郁泽立刻打断继续接收来自破军的信号,将手掌覆盖在那条裂纹上,道:“我知道了,放心吧,你现在可以休息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再次翱翔在太空里。”
破军挣扎了一会,终于停止传输,沉寂下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谢珩转眼也跳了上来,身上挂着被郁泽撕烂的衬衫,半个肩膀露在外面。
郁泽打量了一下某人被踹的部位,心想流|氓不愧是流|氓,恢复都这么快。他收回晶体上的手,叹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当时的事情,爆炸的记录,还有……你们是如何逃到这里的片段。”
谢珩站直了身子,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那你没事吧?”
郁泽纳闷:“我怎么了?”
仔细观察过了片刻,又翻开他直接接触核心晶体的手,才松了一口气,“之前封齐也想尝试修复破军的能源晶体,在与他沟通的过程中,却被过量的脉冲打伤了。”
郁泽抚|摸着破军剔透宝石一般的核晶,温和的光芒从他扫过的地方缓缓亮起,这尊庞大的钢铁巨物,此刻也有着一颗柔|软的内心,如一只等待主人揉捏脊背的忠犬。
“它只是有些狂躁,”郁泽道,“慢慢来就好了。”
他将驾驶舱里的状况环视一周,在帝星的时候,他因自己对机甲的爱好也与极端派的一些优秀技师讨教过,因此对极端派的设计理念略懂一二。尽管七星系列的设计师刚将第七架“破军”定稿时,就因为突发疾病而去世,并没有见证它们共同闪耀在星列之间的景色,但却不得不说,这套战甲真的是太美了,每一个细节都展示着它们独一无二的特色,堪称艺术。
郁泽把一些重要损毁的区域和需要更换的零件记在心里,才不舍的退出驾驶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套机甲修好,他需要去一趟封齐的实验室,得到一些可用的工具。
他痴迷于研究破军的构造,并没在意谢珩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当他从十几米高度的舱门中探出头时,看到那个男人正靠着旁边一台机甲思考着什么,见他要纵身直接往下跳,才施施然走过来,笑了一笑张开双臂。
动作并无任何看起来奇怪和不自然的地方,就好像谢珩站在那里、耐心地等着,并给予他一个宽厚结实的拥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郁泽俯视他半晌,仍然觉得他的笑容里充满了痞气和沙土的味道,简直是不怀好意。于是几个纵跳,避开了谢珩能够“袭击”的范围,拍拍手优雅地落在地上。
“真是不给面子,陛下。”谢珩耸耸肩,一股奸计未能得逞的失落表情。
郁泽甩他一个后脑勺,离开封闭室径直向封齐的实验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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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一个月,郁泽都忙碌在地下基地里,连晚上睡觉都很少回到自己的房间,有时候谢珩突发奇想出去一寻,不是在这架机甲上躺着,就是在那架机甲里团着。
他似乎有天生的亲民体质,才来了不过几天,几乎整座基地里的人都对他抱有不同程度的好感,大家偷偷摸摸地注视着这位举止高雅又不过分疏离的alpha。
基地里的高级机甲技师并不多,郁泽就联合几名老技师,自发开设了一个讲堂,每周三天为他们讲解关于机甲深度构造和故障处理的内容。没过太久,几乎所有的机甲都已检修完毕了。
破军和贪狼也已进入了实战检测阶段,而禄存、文曲的能量核心需要一种极其特殊的材料才能修补。
封闭室里除了能够摆放七星机甲,再往里面走还有一件宽敞的虚拟训练室,这是谢珩花大价钱才从一些星际私贩手里一点点买齐的设备。后来谢珩告诉他,那些钱都是一人一甲深入异种兽的栖居腹地,靠狩猎一些珍稀的兽类换来的。
在虚拟实验室里,他们可以真实模拟机甲的战斗状态,而此间战斗会由虚拟终端合成为视频画面,传送到基地的大厅里,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郁泽已进入了破军的驾驶舱,将两边的信息带绑在手臂上。今日他原意只是想测试一下破军的基本性能,谁知道谢珩突然站出来,自告奋勇要与他对战。
“贪狼”是一架青黑色的力量型机甲,正如为它所命名的星位一样——北斗第一星,乃是七星系列的领军机甲。一出场就浑身盈满了杀伐煞气。
他们选取的模拟对战区是沙漠。双方意识由手臂上缠|绕的信息带连接上训练仪主脑,一阵白光闪过之后,两台巨大的机甲仿佛已经立身在一望无垠的黄沙之中。
基地大厅的屏幕上,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对决。
主脑模拟的时间正好选在黄昏之间,一轮红日挂在视线尽头的沙丘上,风渐渐吹起,扬起漫空的飞黄沙尘。昏红的光线好似给这场对战披上了一层死亡的气息。
谢珩驾驶的贪狼率先发难,青黑色耀如鳞光的机甲在柔|软的沙地间行动自如,从郁泽身边掠过时掀起遮天蔽日的黄沙。众人只看到贪狼在四处游|走,却不见破军有分毫动作,不禁四下交谈起来,正当有人怀疑是不是驾驶员与机甲出现了罕见的战时排斥现象时。
破军霍然一跃而起,机械臂瞬间变形为一把破甲刀,俯冲下来时翩白如燕,却又神速似电。它不愧是七星中最重速度攻击的一款机甲,灵活度比贪狼要好上太多。
贪狼所装备的武器是需要蓄能的,在郁泽操纵破军劈刀破甲的时候,一颗微型磁力弹轰然射出,离开安全范围后刹那破裂成数十个,每一个子弹的威力都能毫无压力的穿透对方,并连带那驾驶舱里的人一同轰成碎片!
周围的空气里都似乎闪着刺目的电花,郁泽顷刻间就已深陷在贪狼扇形的攻击圈里。
大屏幕前的穆尔正抱着一盒零食,此刻也难得停下了咀嚼,一本正经地观望起来。大厅里还有玩心大起的,用晚餐里的兽肉做赌注,压他们俩到底谁赢。
封齐伸手从穆尔的零食盒里抓起两粒,摇摇头道:“看来你们晚上的肉块都要归我了。”
“咦?”穆尔好奇地贴上去,“你是说他们谁都不会赢?”
封齐只是笑,任凭小omega怎么骚扰他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穆尔赌气坐回屏幕前,一抬眼,看到本该被扇形范围攻击的磁力弹射中的破军竟然凭空消失了!众人目力只可捕捉到一道白光,在数十枚微型弹药里回寰穿梭,然后一个腾空,终于又出现在贪狼的头顶!
破甲刀正中劈下,贪狼不得不抬起机械臂抵挡,沉重的机甲被巨大的冲击力按压,深深陷进了软黄沙层里。
模拟沙漠里的日头渐渐落下,最后坠下沙丘,昏暗的光线给与了外表青黑的贪狼极大的优势。
破军并不是个好操控的伙伴,北冕军时期筛选驾驶员的时候,与它基因匹配度超过60%的足足有十个人,但最后全在实战训练中,被傲娇的破军机体所排斥,像吐瓜子壳一样当众给吐了出去,最终选定的那名七星战士也是经过了大量磨合才被破军所接受。
他按下手边一个按钮,连接至破军的驾驶舱内。画面沟通时,他竟然看到对方眼里的凶狠,以及唇边一抹酣畅淋漓的笑意。他没想到郁泽与破军的契合度竟然那么高,那完美的操作表现简直令人痴迷,仿佛面前的仪器都早已被他铭刻心中,根本无需多想就已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谢珩毫不怀疑,破军在他的手里,定将更加灵活多变、勇往无敌。
大屏幕前正在观战的众人见贪狼忽然不动了,急地直拍大腿,纷纷隔着屏幕大声嚷嚷着。
就是贪狼这么一愣的瞬间,破军穿破雷云的闪电,冲开沙雾,破甲刀也已换成了能够斩舰毁星的粒子束长丨枪,红如曜日的枪束直挺挺地刺穿贪狼的机壳。
谢珩一闭眼,只听见耳边滴滴的报警声响:“我方机甲被刺穿,模拟对战已结束,驾驶舱弹出中……三、二、一……”
众人看见这个结果,吁地起哄,大叫不过瘾!
封齐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要是论实战经验和操作熟练度,初次接触破军的郁泽即便是契合度再高,也会落后贪狼几分。若是此战谢珩真的输了,那只有一种说法。
——谢珩舍不得而已,哪怕是在虚拟对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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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基地大厅,封齐拎着一些特殊药剂去找郁泽,刚走出升降梯就看见了坐在休息区里,一脸苦闷,正仰头灌水的谢珩。
“怎么了,谢少将?”封齐走过去,笑笑道,“打输了不服气?”
谢珩抬头看看堵在面前的身影,示意他向后看。
封齐顺着他的视线一扫,果不其然看到了被众人包围起来的郁泽,单薄的上衣被汗水打湿,半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腰腹曲线,原来半长的象征皇室优雅的黑发也被齐齐剪短,显得更加飒爽轻快,行走间五指从前向后一撩,汗水轻扬着洒在半空。
就是隔这么老远都能感觉到那群单身大老爷们身上萌动的春气。
谢珩不仅没有战败的羞耻感,反而也挑眉道:“怎么样?”
封齐不明不白,“什么怎么样?我只知道,他要把你基地之王的地位夺走了。”
“……”谢珩不耐地啧舌,将封齐拉低下来,悄声道,“我是说那个身材,那个臀型,那个腿。你没看见他刚才从破军里跳下来的时候,脸色微红浑身汗水的俯视着,有一瞬间我都感觉自己要硬了——”
封齐眼角一抽,把手里一块坚|硬的材料直接砸在了老流氓的脑门上。
谢珩摸着额上撞出来的红印,嘴角带笑地沉默了一会。等封齐完全不想搭理他,扭头要走的时候,他忽然冷静下来,格外坚决地决定道:“我想要他。”
“哈?!”
封教授两步退回来,拍拍头儿的脸颊,激动处声音不禁拔高了几分:“谢珩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想要他?要他什么?就因为看上人家的屁|股了?”
有人闻声侧目过来,猜测他俩正在讨论谁的屁|股。
“我开玩笑的,怎么会是因为那种事。”谢珩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郁泽。
封齐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谢珩张口又道:“我不知道。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哪怕是因为看上他的屁|股、想上他之类的也好……我只是觉得如果不赶快给自己找个理由,我都会觉得自个儿是个神经病!我怎么会觉得一个alpha有魅力?”
这回轮到封齐沉默。良久,他才说道:“你还是尽快移情别恋吧,那个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谢珩说:“我知道,他是神圣华夏帝国的皇帝,郁泽。”
封齐吃惊:“你知道还——”
谢珩更加坚决:“我还是想要他。”
封大教授哑口无言。
“哎,不说这个,你这箱子里又是什么玩意?”谢珩敲敲他手里的黑皮箱子。
封齐道:“既然你知道了他是谁,也就没必要瞒着你了。他被注射过一些实验药剂,我相应研制了一些抗制剂,对他的身体有些好处。只不过……”
谢珩抬起眼来,关注道:“只不过什么?”
封齐叹了一声,“他也许会留下点后遗症。”
“严重吗?”
“说严重倒不至于,只不过他现在估计能够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并受到一定影响,这种影响据我观察应该很轻微,并不会影响基本生活。只不过……”
谢珩郁闷道:“你能一口气说完吗!”
“哦,只不过他现在能够被短暂标记。”
“短暂标记。”谢珩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并没注意到郁泽已经摆脱了围观群众,正向他这边走过来,感叹道,“那就是没办法生了……虽然没关系……唉,不过总感觉有点可惜啊……”
“你说让谁生?”一个笑眯眯的声音响在耳畔。
谢珩脱口:“郁泽嘛!”
“谢——珩——!!”郁泽一个过肩摔,把尚在乱想的谢珩拎起来扔了出去,直接摔进了人群。
谢珩后背着地,闷哼一声。
封齐长长的“唉”了起来,可悲可叹可怜啊,谢少将,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