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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彻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转身便吩咐了人等着将她看中的衣服都带走。
“谢梓谨……”
两人刚刚到达地下停车场,正准备上车,一道尖锐刺耳的嗓音打住了谢梓谨的动作,来人的声音谢梓谨很熟悉,她转过头顺着方向望去,果然是谢如妍,对于谢如妍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很是奇怪。
谢如妍花费了大量的财力才终于查到了谢梓谨的下落,在得知她下落的当天她便飞往了b国,人生地不熟的她却没有任何途径见谢梓谨一面,直到她出城堡入商场,她这才能够见缝插针,花了一大笔钱贿赂了商场工作人员装成一个销售员混入其中,商场里头人多,她没那个胆量守着,所以就一直在地下停车场等着谢梓谨下来。
等了好久,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等到了,刚一开口,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谢梓谨身后跟着的一群保镖给制服反扣住,这让谢如妍很是恼火,她朝着谢梓谨大叫道:“你们放开我……梓谨……你让他们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你们怎么办事的?”突然闯入的人叫沈兰彻脸色微沉,他冷声质问到身旁一群人,对她们的办事能力很是怀疑,连这点小事都办能够办得如此糟糕,实在是有失水准。
“还不赶紧的,将人给扔出去。”阴冷的话语叫托尼不由得的浑身发毛,冷汗连连,生怕自己一个做的不到位,被开除,冲着抓住谢如妍的几个人便大声的吩咐道。
“等等……”谢梓谨见谢如妍就要被拖了扔出去,这才缓缓开口,几个保镖于是停止了动作。
谢梓谨朝着谢如妍望去,只见她神情紧张,面色泛白,蓦然一会儿,谢梓谨这才堆到谢如妍,“你怎么在这儿?”
“梓谨,看在你我都姓谢,同是谢家人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现在就你能够帮我了!”谢如妍急得眼都红了,慌慌张张的说道。
谢梓谨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定定的盯着谢如妍,“帮你?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救唐卜驿。”谢如妍见她问话,迫不及待的就道,“梓谨,你帮我救救唐卜驿,就看在你跟唐卜驿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
唐卜驿刚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着去找父亲,可是父亲只是将她从头至脚的讽刺了一番,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去找谢天鹰,求他救一把唐卜驿,可是老爷子却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升州那些个男人,平日里为她大把大把的花钱,可是她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却一个个的都见他拒之门外,就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病毒一样。实在没有办法的她,这才想到谢梓谨,想着她跟唐卜驿从前的关系,于是想赌一把。
“唐卜驿?他出什么事了?”谢梓谨不由得有些疑惑,唐卜驿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能够这么一朵艳丽的交际花委曲求全的对她这么卑躬屈膝?
“他……”谢如妍刚张口,话还没有说,便被沈兰彻给打断了。
“病重,入狱。”沈兰彻侧身对谢梓谨说道,语气平缓,干脆,利落,四个字总结了唐卜驿如今的处境。“觉得不重要,也就没有告诉你。”他虽然将这些个闲杂的事情都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做,但是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份报告交上来,所以他对升州那些个人事还是清楚的。
一旁的谢如妍听到那冷漠平淡的“病重,入狱”四字,身子猛地晃颤了一下,双眼瞪大,转而朝天大笑……原来,原来唐卜驿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
“入狱了?”谢梓谨对于他所说的不由得有些吃惊,毕竟,唐卜驿再怎么样,在人前还是唐家大少,唐家就算再怎样落魄,可终究那句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保住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唐卜驿怎么就会进了监狱呢?
“手上两条人命,不入狱也难。”沈兰彻轻描淡写的跟谢梓谨说道,见她还是一头雾水,糊里糊涂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道,“兄弟死于他手,唐家夫人也死于他手。”
“原来如此。”谢梓谨恍然大悟,却是讳深莫测的望着他,无言的询问,你可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番?毕竟,能够这么快就被抓了,也不寻常。
沈兰彻瞧她一脸探究的模样,只是轻笑,伸手揉了揉松软的发。
谢梓谨见他如此,便也是知晓了,她勾勾手,示意他低下头,而后在他耳际缓语,“你真好!”
一旁焦躁难安的谢如妍叫着面前两人恩爱有加的模样,不由得恨得眼红,同样是谢家人,她自小要想方设法的苟且,而她谢梓谨却自小被捧着护着,如今还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对她倾尽一世温柔,叫她如何能够甘心,咬牙切齿的便叫道:“谢梓谨……”
谢梓谨顿时皱了皱眉头,对上那一双愤怒的眼睛,倒也不生气,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她:“谢如妍,你跟唐卜驿结婚了?”
被问到的谢如妍顿时面色青紫交加,愤愤然的看着谢梓谨,动了动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和唐卜驿结婚?她原本都快达成目的了,可是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在结婚前夕,被什么所谓的申城的墨家大小姐给搅和黄了,她听了唐卜驿的甜言蜜语,于是将一切苦楚咽到肚子里,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唐卜驿和墨家大小姐结婚。
后来唐卜驿出了事情,她本以为那个墨家大小姐能够将他救出来,却没有想到,所谓的墨家大小姐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对于唐卜驿的事情,根本丝毫忙都不能帮。可是她却信了唐卜驿,舍不得他就这么毁了前途,只能硬着头皮到处求人。
谢梓谨从她那糟糕的脸色上,便也知晓了一切,她冷声讽刺道:“瞧你这样子,看来是没有了,既然如此,唐卜驿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了他奔波劳碌的?”
谢如妍被说的面红耳涨,刚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谢梓谨蓦地收回视线,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漠不关心的说道:“好了,不管你跟唐卜驿之间有什么,那都跟我没有关系。”
“谢梓谨,你……”见谢梓谨转身就要离开,谢如妍猛地挣扎起来,却挣脱不开保镖,气得她瞪大眼睛恶狠狠的朝保镖盯去。
谢梓谨转头一脸讽刺的看向她,眼神净是轻蔑之状,樱唇微张:“谢如妍,你来找我之前难道都不动动的脑子吗?你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救唐卜驿的吗?毕竟我是那么的希望他死……你若真想救他,我劝你还是尽早另寻他径。”
“谢梓谨,你真是没心没肺的,亏他还心心念念着你,你却这么无情……见死不救……”谢如妍终是明白了谢梓谨她根本不会施以援手,一时间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一旁的托尼眼见不妙,迅速拿眼示意保镖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嘴给堵上,被人伸手捂住了嘴的谢如妍挣扎的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吱吱唔唔十分憎恶的盯着谢梓谨,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谢梓谨身子顿了顿,她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谢如妍,什么都不说,只是讥笑的厉害,她说这些个话就不怕恶心人吗?冷声嗤讽了一声,她拉了拉沈兰彻的手,先行上了车,也不再理会后头鬼哭狼嚎的谢如妍。
“收拾了。”沈兰彻见谢梓谨上了车,瞧了瞧她,确定她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影响到什么心情,紧蹙的眉宇才稍稍松弛下来,转头对着托尼很不满意的说道。
托尼赶紧朝着保镖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将人带走。沈兰彻等谢如妍被拖走,这才上车,车门关上前,他看着车门外挺直站立的托尼,无比严肃的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先生。”
一想到他们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跟着,沈兰彻眼神变得阴鸷起来,语气格外冰冷颤人:“去查查是谁将夫人的行踪透露出去的,三天之内给我回复。”
“是的,属下明白。”托尼神经紧绷,对着沈兰彻点点头,见他没再说着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谨慎的关上门。关上门的托尼猛的大口的喘气,吓得忍不住哆嗦,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脑门,粘滋滋的,也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紧张的汗水!
好好的心情被人给捣乱了,沈兰彻心情一度糟糕,更是担心谢梓谨会有什么负面情绪,他将她搂入怀中,轻声询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谢梓谨侧过身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摇摇头,“我没事。”她知道他是为她担心了,但是她说过除了他和爷爷,其他人发生任何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沈兰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捧着她的脸瞧了好一会儿,才放松语气,“没事就好。”
“好啦,我是真的没有什么事,你别紧张。”谢梓谨见他这般紧张,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拉下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笑靥满满,只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在她的脑海中徘徊,忍不住的问道,“我离开之后,升州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想知道?”沈兰彻看着她,见她只是好奇,这才彻底放开紧张的心思,见她点头,蹭了蹭她的脸,抱着她缓缓说道:“其实也没多少事情,不过唐卜驿跟顾雪杉结了婚,唐家夫人得知儿子死亡的真相,找唐卜驿算账的时候被对方推下楼,撞到后脑勺,不治身亡……王家宣布破产……”
沈兰彻一一说道,谢梓谨慵懒的靠着他胸膛,蹭了蹭脸,侧耳聆听。
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升州竟然会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抬眸望向沈兰彻,碰巧撞上他那璀璨的眼,猛地撞了她的心,她忍不住的伸手触碰了下他的脸颊,他一定在背后替她做了不少事情。沈兰彻动了动脸,唇瓣落在她的手心,亲了亲,“辛苦了!”只听得她那浅浅的话语如石子儿般落进了心湖,荡起点点涟漪。
“甘之如饴。”不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满含着他对她的爱。
谢梓谨的心不由得一颤,一双墨色的丹凤眸闪着格外灵动的光彩,粉嫩的唇瓣上扬,挂着甜蜜的笑容,情难自已的勾住他的后颈,微微拉下,沈兰彻微微一怔,主动配合她低下了尊贵的头,只眼看着她倾身上前,粉唇亲吻上他那处冰凉。
难得见谢梓谨主动,沈兰彻眼神愈发的温柔,正想进一步动作,她的柔软却是从自己的唇瓣上移开了,他瞧着她眨了眨眼,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抓着他的肩膀,软糯的说道,“好困啊!”瞧着她一副懵懂的模样,沈兰彻有些无奈的笑笑,碰了碰她的唇,却是让她靠自己靠得更舒适些,轻轻的说道,“困了,你先睡会儿!”
谢梓谨困乏的点点头,就着他寻了个舒适的靠法,闭上眼缓缓睡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的嘴角始终翘着,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沈兰彻放轻声音吩咐了司机将车速放缓,摁了身前的按钮,将前后车座隔离开,前面的司机点点头,心里忍不住嘀咕,已经慢得不能再慢了,还要慢到什么地步才好?却是忍不住好奇偷偷的看了眼反光镜,见到后座的男人眉眼间展露的尽是怜惜疼爱,身子一抖,转移视线正视前方,目不转睛的继续开车。
等回到艾丁堡时,谢梓谨依旧沉睡着,沈兰彻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她始终没有醒过来,他终究是没有忍心叫醒她,只得格外小心的将睡着的她抱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