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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的他,十分的认真严谨,这样的他,和平时在她面前的状态很不一样,仿佛不知不觉中,就会拉开与人的距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岑。
他一页一页的翻阅,直至计划书的最后一页,随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厚重的计划书合上,说出的话,毫不留情。
“这份计划书上面的内容太过于简单潦草,你们林氏就是拿这种态度和我们方氏合作的?还是,林北辰以为只要你来,我就会照单全收。”
在工作上,她有着谜一样的执着和骄傲,虽然也曾受过他人的质疑,但从没有像这一刻,心里这么难受,就好像被人揍了一拳,又闷又疼。
黎夏悄悄的红了眼眶,伸手要将他手里的资料袋拿过来,却被他轻轻的一躲,她整个人没有防备,椅子倾斜,就倒向了他。
她吓得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来临,好一会,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传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欢。
他的呼吸暧昧的喷洒在她的脸上,一双铁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身,稳稳的接住了要摔下去的她,深邃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光亮,看着她,轻启薄唇,话却是对着身后站着的唐安说的。
“唐安,你先出去吧!”
唐安点头,伴着高跟鞋与地面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转瞬就消失在了包房里。
包房因为唐安的离开,更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放开我,这是工作时间。”她挣扎,却半分也挣脱不开。
他的气息逐渐接近她的耳廓,然后,轻轻的吹了一下,“你也知道这是上班时间?那还这么投怀送抱,我以为一晚上没见,你想我了!”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使尽全身的力气也只不过将他推离了自己一些,杏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负气道,“谁会想你?别做梦了!”
陆川风绷直的嘴角渐渐的弯成一丝好看的弧度,“那可怎么办……我想你了!”
她立即愣住,抬头,看向他漆黑到深不可测的眼瞳,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的脸突然俯下,后颈上一热,被他穿过发丝的手按住,这个动作,使得她整个人更加贴近他,两人之间几乎再没有一丝缝隙。
周围的一切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时间仿佛也跟着静止了一般。
顷刻间,他薄削的唇迅速凑近了她的红唇,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覆了上去,轻啄上那让他思念了很久的微凉红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暴风雨般让黎夏措手不及,身体忍不住的僵硬了起来,渐渐的,他唇上那温润的并带着麻麻的触电感迅速的在两人唇瓣间传开,忍不住的令人心神荡漾。
随着他吻的加深,她的心跳也跟着慢慢加快,一种虚无的感觉,让她禁不住使劲攀住了他,搭上了他那双健硕的臂膀。
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仿佛随时会失控和沉沦,会这么毫无顾忌的要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吻开始变得细腻,变得缓慢。
那双紧紧环着她腰身的铁臂,稍稍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身上,由于动作太大,她刚刚所坐的椅子彻底翻仰了过去,倒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好一会,他才结束了这个缠绵炙热的吻,眼睛里有深刻的情动。
右臂紧紧的环抱住她,左手抬起,粗糙的大拇指在她的红唇上来回的摩挲,使得本就有些红肿的唇,更加红肿。
“昨晚你不在,我失眠了。”
以往靠酒精的麻痹,可以让他很快的入睡,可是昨晚,他越喝越清醒,满脑子里都是她。
本以为只是自己一时的不适应,可今天一整天,他都不在工作状态,脑子里除了想她还是想她,整个人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这样过,直到现在,他才彻底的领悟,她对他的重要性,重要到,已经让他爱不释手的地步。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嗯?”他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完全商量的口吻,没有平时的跋扈和霸道,让人不忍拒绝。
黎夏尽量控制住自己还在狂乱跳动的心脏频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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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他催促,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黎夏终于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想那样。”
大家都知道,习惯和依赖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如果两人搬到一起去住,时间长了,她难免会对他产生期待,产生依赖,只怕到那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应,只会徒增彼此的伤感和埋怨。
还不如让一切都保持原样,至少有分开的那天,还能大方的笑着祝福。
他蹙紧眉头,英俊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偏头,故意忽略自己在他脸上看到的一切。
包房里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他的双手却用了力度,让两人好不容易有了距离的身体,再次贴在了一起。
耳廓随着他手臂的拥抱力度而贴近了他的胸膛,可以十分清晰的听到他浑厚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击着她的心。
“黎夏,回去推掉这个合作案,你的经验还不足以掌控这个案子,我怕到最后,这个案子带给你的只有麻烦,而非工作上的享受和成就,还有,林北辰已经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会想方设法的在你身上下手,如果可能的话,离开林氏,我完全可以养你。”
他似乎思索了良久,才将这番话说出口,语气深沉,又无奈。
黎夏的心在迅速的跌落,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没有一丝缓冲,就到了底。
“那我和上流圈子里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寄生虫情人有什么区别?每天像只被圈养的宠物一样,在一个四方牢笼里,等待着主人的垂怜和临幸?陆川风,你觉得我能忍受的了那样的生活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根本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就连只是想想,都已经让她有了崩溃的情绪。
“离开林氏并不代表你什么都不能做,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开店,也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工作,我不会干涉,只是,你不能再待在林北辰的身边。”
说到底,全是他的私心。
“这是不是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同样的,如果我要求叶缇离开你的身边,你能做到吗?”她的眼眶在不知不觉中又红了起来,最近是怎么了,好像越来越脆弱了。
她吸了吸鼻子,特别不满意这样的自己。
就好像,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人,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陆川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讲道理,“我和叶缇只是单纯同事关系,我是上司,她是下属,仅此而已,可林北辰他对你不一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夏打断了,“不,在我看来都一样,没有区别。”
她又开始了剧烈的挣扎,这一次,他没有阻止,任由她离开了他的身上。
“我承认,作为这个项目的主笔策划人,我的经验和能力还十分有限,但公司既然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就没有理由半途而废,多谢陆总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给我意见和建议,这份计划书我会回去好好修改完善,争取下次让贵公司的人过目时,能够得到双方都满意的效果,再见……”
她将资料袋整理好,还没等转身,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住,随着这股力量一路后退,直至后背轰然撞向冰冷的墙壁,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背部开始向全身蔓延,痛的她五官不禁的揪在了一起。
资料在空中翻飞,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般,发出纸张特有的声响,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也落在了两人的脚边。
因为疼痛,她的眼里变得雾蒙蒙水-润-润一片,朦胧不清的看着眼前这张令人着迷的男人脸庞。
突然,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带着愤怒的吻呼啸般落下,时而蜻蜓点水般划过她的唇,时而如野-兽般疯狂掠-夺。
她的睫毛微颤,两-瓣朱唇忍不住的张开,散发出幽兰般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从她的口中溢出,撩--拨着他的感官神经。
一双黑湛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眼前女人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令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再难自控,双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推拒着,脸上慢慢的泛起潮红,鼻尖也跟着紧张的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他想,如果不是裤袋里响起
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包间里的氛围,和他掠-夺的动作,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控制不住,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了她。
薄削的唇从她的红唇上移开,弓着腰,整张脸埋进她瘦削的肩膀上,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让自己急促的呼吸缓了一会,才按下了接听键。
“陆总,公司的业绩报表有一部分找不到了,一时查不出来是谁干的,您看,您要不要回来公司看一下。”
手机的那头传来总裁助理小张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胆怯。
陆川风冷哼,“找不到是谁干的,你们就全部给我滚蛋。”
话落,他的大手一挥,手机摔向一侧的墙壁,一声巨响后,上一秒还崭新的手机,下一秒就变得粉身碎骨。
黎夏刚刚恢复了些力气,却因为他暴力的动作,身体一抖,整个人顺着墙壁向下滑去,他伸出一只大手轻松的将她捞起来,另一只手则将她的双臂抬起来,呈交叉状,然后环住他的颈项。
他很高,她又穿着平底靴子,只能踮起脚尖,才能攀住他的颈项,防止自己再次滑下去。
也许是刚刚的那些动作太过狂野震撼,使得两人还没有完全从那种状态中挣脱出来,这一秒,仿佛谁动一下,都完全可以让对方重新疯狂起来。
可这里到底不是做亲密事情的地方,他轻启薄唇,呼吸喷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今晚,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带着动-情后的性-感和沙哑,其实他完全可以霸道的直接带走她,可他却硬是要她心甘情愿,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我能拒绝吗?”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如风中的蝶翼,红唇微启。
陆川风低头,忍不住的又在她的红唇上啄了几下,直到她的红唇更加红肿,才罢休。
“不能。”回答的斩钉截铁。
本想拥着她走出去,可她的身体已经瘫软成了一片,没有一丝力气,他索性弯腰抱起她,过程中,一只手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捏了捏,上面除了骨头还是骨头,他蹙紧眉头,也不知道她平时都在干什么,难道都没有吃饭吗?怎么会瘦成这样?
“文件……”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陆川风头也没回,“唐安会来收,保证明天这份资料会完整的交到你手里。”
她没再说话,整个人埋进他的胸膛,这个点正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期,一走一过,引来无数的议论和惊呼,她攀住他颈项的双臂紧张到更加用力,男人面不改色的开口,“再紧一点,我可能就会呼吸困难了。”
黎夏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太过用力,赶紧放松一些,“对对……不起。”
走出餐厅,黎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埋在她胸膛前的头,也露了出来。
“怎么总像个小孩子似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会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大概就只有你想的是逃避。”他忍不住的说她。
黎夏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甜度,“所以,我才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说起自恋,有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真的不分伯仲。
抱着她走到车子旁,开了锁,拉开车门,将她抱坐了进去,替她系好安全带,他才退出车身,关闭车门,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车门旁,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启动车子。
一个利落的转舵后,车子顺利的滑入了车流。
车子里有些安静,她身子微微前倾,想放首歌听听,正巧前面是三十几秒的红灯,他将车子停稳后,熟练的打开音乐播放器,下一秒,音乐声就从音响里缓缓的流泻了出来。
这是一首他们大学时代流行的歌曲,林忆莲演唱的《至少还有你》。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知道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前奏响起的那一刻,仿佛一下子将她带到了大学时代,她的青春,她的爱恋,在熟悉的旋律中,回旋播放。
她微微偏头,最让人感慨的,或许就是,那个记忆中的人,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弄丢。
到了歌曲的高-潮部分,那段记忆仿佛在脑海中更加汹涌了。
记得多少个难眠的夜里,她听着MP3里的这首歌,肆意的哭泣,肆意的流泪。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
听到这,她赶紧将音乐播放器的声音关掉,仰头,将眼角的湿润倒逼回去,不露一丝因为回忆而多出的情绪。
也许是她关闭声音的动作太过急促,惹得身边的男人忍不住的看了过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她赶紧偏头看向车窗外,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此时的脆弱和无助。
他没有多加勉强,而是将车子提速,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富人区,也就是他的独栋公寓门前。
眼前又高又大的铁门没有开启,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车前那两束车灯直射前方,驱赶了大片黑暗,而那片黑暗的尽头,就是公寓的高级防盗门。
公寓里没有灯光传来,说明佣人阿姨不在,不知怎么,没有灯光的房子,总让人觉得冷清,没有人气。
两分钟过去,他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忍了又忍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偏头看了过去。
男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深邃的眸光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夏抿唇,轻轻的叫了声他的名字,“陆川风……”
“黎夏,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突然开口问道,无始无终的话,却让她的眼眶顿时红成了一片。
她笑了,可那笑却带着太多的苦涩,“还好。”
我还好,只是很想你,一直忘不掉你。
当然,这些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嗯,还好就好。”他淡淡的回应,可喉咙一紧,却怎么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
按下公寓大门的门锁,两扇门缓缓的开启,踩下油门,车子像箭一般滑了进去。
倒视镜里,两扇铁门缓缓的闭合上,就像开启的回忆,最终,还是会被尘封在脑海深处。
两人相携走进公寓里,打开灯,大亮的灯光影射的人睁不开眼睛。
他看见,走到她的对面,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亮,唯有他高大的身影,和那张过于英俊的脸庞。
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不由的让她想起刚刚在餐厅包房里的发生的那些事,上一秒还白皙的脸上,渐渐的被红晕覆盖,此刻,就连弯腰换鞋的动作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要我帮你吗?”他问。
黎夏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她微微转身,弯腰将脚上的靴子脱下来,正准备穿之前来时曾穿过的那双大号拖鞋时,他却递过来了一双还没有剪标签的女士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拖鞋的上面还印着很可爱的卡通图案,像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
之前那几天,由于公寓里并没有新的女士拖鞋,她都是穿他的大拖鞋,走起路来很不方便,有一次被他看见了,记在心里,第二天便吩咐助理买了回来。
男人蹲低身子,将拖鞋上的标签拽了下来,然后抬眸,看向她。
她缩了缩脚趾头,一双脚慢慢的伸进了那双白色的棉质拖鞋里,紧接着,一股暖流便顺着脚底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他也跟着脱掉脚上的那双高级皮鞋,换上了一双白色的棉质拖鞋,样式和她脚上的一样,不同点是,他脚上的拖鞋没有图案,只是单纯的白。
脱掉身上的风衣外套,随手挂在进户门不远处的衣架上,然后转过身,朝她伸出手,黎夏有片刻的怔愣,才反应过来,脱掉自己身上厚重的羊羔毛外套,递到他的手里。
黑色和白色挂在一起,本就很有视觉冲击力,再加上衣服一大一小,一长一短,男女之间那种悬殊的身高差,仿佛比颜色更加有视觉冲击力。
“刚刚你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煮点面?”陆川风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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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黎夏摇头,“不用了,正好减肥。”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两个大步走到了她身边,她下意识的后退,“你干什么?”
下一秒,他那双温热的大手便覆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我都怀疑你每天有没有吃饭,都已经瘦成这样了,还说减肥?不知道男人都喜欢胖一点的女人吗?”
刚刚在餐厅包房里的那种感觉好像在这一瞬间回来了,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对于那种事情,她并不像他那样熟稔热衷。
她只敢直视他的脖颈,随着他的脚步而渐渐退后,直至身体抵在沙发的靠背上,避无可避。
“你到底要干嘛?”她的手覆在他的胸膛前,试图将他推离自己一些,可无奈,她的力量对他来说太过渺小,渺小到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半分。
他的俊颜慢慢府下,薄唇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几下,“你觉得呢?”
随后弯腰抱起她,迈上台阶,朝着二楼卧室走了去。
她纤细的双臂紧紧的环着他修长的颈项,白皙的脸,渐渐的变成了桃红色,那双如水的眸光不敢与他对视,只敢盯着他的衬衫纽扣看。
到了卧室门口,他用脚将门踹开,没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来的光。
房间的正中央就是那张巨大的席梦思床,他轻轻的将她放在上面,自己则侧躺在她身边,左臂弯曲,支肘撑着头,放在身侧的右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来,在她的脸上摩挲描绘,像是要将她的容颜刻画在心里一样,那么细致,那么撩拨人心。
黎夏早就紧张的不会动了,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脸上身上作怪。
好一会,他的唇才覆上来,黑暗中,他的气息和他的心跳,她感受的一清二楚。
她的双手紧张的握住他如铁的双臂,男人的唇向下移动,“别怕。”
然后,他果然变得温柔了许多,随着他的动作,她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在男女的情-事上,他并不是着急的人,但今晚他不知怎么,有些急-促。
室内里,逐渐被旖-旎的气氛取代,在冬天的夜里,有他的体温在,她感到莫名的心安和欢喜。
……
第二天早晨,晨曦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射进室内,她适应着睁开双眼,渐渐适应了大亮的光线。
转过头,她看见了身边的男人,由于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将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完全的显露了出来,昨晚的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她只能靠触感来感受。
如今在阳光下,她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的那种触动,一时无法用准确的语言形容出来。
她伸出手,忍不住的在他的眉眼描绘摩挲,这好像是两人有了身体的亲密后,她第一次在他的身边醒过来,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离去,这种新鲜中带着幸福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弯起了嘴角。
手指从他的眉眼处慢慢向下移,来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薄削的唇上。
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魅力,此刻,她更加有了深刻的体会。
怕打扰到他的休息,正要收回手,却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抓住,她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你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她的手腕在他的手里扭动着,试图缩回来,他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她整个人直接拽到了胸膛前。
她馨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前,有些痒,像是电流一般贯穿他的全身。
他的下巴在她的柔软的头顶磨蹭着,寻找着舒服的角度,随后,问出了一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还疼吗?”
她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没说话,沉默着,不知是因为这个话题太羞于启齿,还是不能适应两人亲密后的这种温-存时光。
“怎么不说话?”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后颈,轻轻的摩挲着。
黎夏感觉自己的体温也随着他的问话升高了起来,脑袋忍不住的在他的胸膛前磨蹭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他的问话。
他的手在她的颈后轻轻的点了一下,似乎在催促她的回答,她只好闭上眼睛,闷着声音回答,“不那么疼了。”
“嗯。”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表,“现
在是早上六点,想吃什么?我吩咐阿姨去做。”
她从他的胸膛前抬起头,看向他,有些疑惑的问。“佣人阿姨不是没在吗?”
“昨晚不在,不代表早上不在,她说她今早五点就会回来,现在已经六点了。”
黎夏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想吃什么?”他又问。
她想了想,小声的说道,“突然想吃馄饨了,可以吗?”
记得之前在青州,上班路过早餐店时,她经常会禁不住早餐店飘出的香气,而走进去,虽然早餐店里的样式很多,但她最常点的就是馄饨。
此刻呆在他的怀里,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国内早餐店里馄饨的味道。
大概是有他在身边,想家的情绪更严重了吧。
陆川风唇角漾起一抹宠溺的笑,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当然可以,别看她是外国人,但关于中餐里所有食物,她完全都可以驾驭。”
黎夏抿唇,眸光里亮起星星,“那……里面的馅也可以随便选择吗?”
难得看到她对吃的这么感兴趣,他点头,“当然可以。”
“我想吃虾仁馅的馄饨了。”
脑海里,闪过她坐在早餐店里,吃着冒着热气的虾仁馅馄饨的画面,旁边坐着的,大多数都是都市职场白领,衣着光鲜,但也难以抵抗简陋小吃店里的招牌馄饨的味道。
那大概,也是记忆中比较温馨的画面了吧。
“好!”话落,他抽出放在她身下的手臂,缓缓的坐起身。
之前都是在黑暗中,并没有看到他背部的纹身,现在看到,心中竟然莫名的涌起一股心疼的情绪。
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字母,但那么清晰,想必纹刻上去的时候一定特别的疼吧?
她蹙起眉头,忍不住伸手在他的纹身上描绘。
男人回头,脸上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看见了?”
黎夏盖着被子,也跟着坐起身,“嗯。”
“知道那几个字母的含义吗?”他明知故问。
她点了点头,眼眶忍不住的红了起来,“陆川风爱黎夏。”
黎夏之前总是埋怨他不说爱,总是觉得他不够在乎她,可他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了一起,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爱。
是不是像他这种内敛的男人,表达爱的方式也都是这么内敛?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哭什么?”他侧过头,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擦干净,“难道是心疼了?”
她伸手在他的胸膛前狠狠的锤了下,“干嘛要往身上刻这种东西,能代表什么?我告诉你,这种话,完全不如嘴上说的令人感动。”
脸上的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颗接着一颗,无休无止。
他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好一会,才说道,“黎夏,我爱你。”
这种话,说起来很生涩,使得他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太快,她并没有捕捉到。
“再说一遍。”她抽泣着,声音带着沙哑。
“黎夏,我爱你。”他重复着,好像说出一次,第二次就不那么难了。
“陆川风,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了吗?在多少个夜里,我梦到你,你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铅笔裤,运动鞋,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背着一个黑色书包,走到我面前,在绿意盎然的学校里,当着过往学生的面,说黎夏,我爱你。”
“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当时的反应,高兴的仿佛快要发了疯,一遍又一遍的喊叫着,直到将隔壁合租的室友吵起来,将我叫醒,我才知道,我又做了那个梦。”
“知道我后来为什么没有再和人合租过吗?因为我总是梦着梦着就叫出了声,像个疯子一样,连我自己都嫌弃,更何况是已经累了整整一天的上班族室友们。”
说话间,她的泪更加的汹涌了,却没有停止,继续抽泣的说道。
“后来,我的症状太过于严重,孟暖就建议我去看心
理医生,其实我知道,孟暖是怕我憋得太久,会得抑郁症,最后把自己逼上绝路。”
“其实我也怕,怕真的会得精神上的疾病,那样的话,会离你更远了,最后,我还是听从了孟暖的建议,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眼睛里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还没有仔细的询问我,他就说我的执念太重,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百分之百会得精神上的疾病。”
“他建议我多出去走走,去国外旅游,放松心情,可我得的是心病,就算旅再多的游,看多少风景,也无法消除我的心病。”
“回到家里以后,我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整整一周,这一周里,我喝了很多的酒,几乎是醉了醒,醒了又醉,终于在第八天的早晨,我决定要让自己回归健康的生活,不再那么钻牛角尖,让一切顺其自然。”
“陆川风,如果我们没有走到今天,毕业之后也从无联系,突然在某一天,你知道有一个女人为你变成了精神疾病患者,你会难受吗?或者说,会有愧疚的情绪产生吗?”---题外话---PS:作者新浪微博:秦若虚sun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