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夏夏,爸爸欠他家的太多了~

秦若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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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8,夏夏,爸爸欠他家的太多了~

    孟建勋试图为自己过去的负心行为开脱,可苏留白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冷声开口,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孟总,一个女人会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男人,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和财富,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满足了他们对异性的所有幻想,可幻想终究只能是幻想,并不会成为现实,孟总,说句实话,若论负心的能力,苏某远不及你。”

    “或者这么说也可以,任何人都可以有怪我的资格,但抱歉,孟总你,没有——”

    没有人能够在一段感情里全身而退,他或许欣赏过那些女人,但那不是爱,如果是爱的话,会放不下了,也根本不会放下。

    孟建勋从心底里承认,年少轻狂的时候,自己确实很爱玩男女之间的爱情游戏,看着那些女人一点一点的在他所编织的情网里沦陷,慢慢的对他死心塌地,不知怎么,会让他有一种变-态的酣畅淋漓的快-感。

    后来,时间匆匆的就到了他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他选择听从父母的安排,结婚生子,可他知道,那个女人并不是他心里想要的女人。

    作为家里最具经商天赋的孩子,父母从小对他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所以,就算那个女人并不是他心里想要的女人,他也不会忤逆父母的意思,因为他的野心不允许。

    新中国成立以来,孟氏家业在青州蓬勃发展,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到达了巅峰,他喜欢玩男女之间的爱情游戏,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权利,也更喜欢玩弄权利,既然喜欢这种玩弄权利的感觉,就需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那么孟氏集团掌舵人这个位置,就成为了玩弄权利最好的武器。

    这一辈子,他对不起的女人,和在商场上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失败者一样多,愧疚的情绪,在经年累月磨砺中,早就被他彻底遗忘在了角落里,甚至有时候,他自己回顾前半生的时候,也会感慨,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么可怕且冷血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李瑞欣的死带给他的触动太大,这几天,他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想起许多旧事来,就连谈及正事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的分神去想,看来最近太累了,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知道苏总一直对我存在很大的偏见,尤其在苏荨的事情上,虽然我隐瞒了她结婚生女的事情,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身边有女人,要怪只能怪那时我们都太年轻,在不懂爱情的年纪肆意的挥霍爱情,说实话,她是我这辈子唯一难忘的女人,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和她在一起那几年的点点滴滴。”

    “不管苏荨怎么想,在那段感情里,我孟建勋问心无愧。”

    这些年来,苏留白一直刻意的回避孟建勋与苏荨之间的任何话题,起初是因为他羽翼未丰,如果和孟建勋硬碰硬,下场绝对不比那些被孟建勋玩弄到倾家荡产的人好多少,甚至,会更惨。

    后来苏氏在他的经营下慢慢壮大,甚至已经壮大到可以和孟氏平起平坐,成为青州的商界首屈一指的名利双收的优质企业,可有一句话说的不是好吗?人在商界,身不由己,这个圈子里,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可以这么说,他和孟建勋的关系一直处于亦敌亦友的状态,过去,他当孟建勋是敌人,可如今,他又不得不拿他当商业合作伙伴,说的简单点,他和孟建勋之间,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因为他们都深知商场上的生存法则,多条朋友多条路,有赚钱的机会,没有人会拒绝。

    终于,在千帆过尽后,他也成为了一个过去他特别痛恨的冷血商人,一个只注重利益的冷血商人。

    “孟总的问心无愧,苏某实在不敢想象,不过没有关系,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揪着不放,孟总着急解决这件事情,说实话,苏某也很着急,那么我们就好好的说说现在。”

    “李瑞欣在临死的时候,确实给过我一张记忆卡,当然,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也没有向我隐瞒,你想要销毁这张记忆卡,刚好,我也不想让这张记忆卡的内容公诸于世,当然,我不想让它公诸于世的最大原因,就是孟暖。”

    “她如果知道这张记忆卡里面的内容,会有多么难过,多么痛不欲生,想必不用我描述,孟总就能够猜到一二,所以,我想听听你的诚意。”

    这张记忆卡只要一公布在世人的眼前,他孟建勋会瞬间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甚至还需要接受法律的惩罚,可如果这张记忆卡不公布的话,他孟建勋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企业家,孟氏集团的总裁,青州商界首屈一指的成功商人,跟之前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没道理让他继续过的这么潇洒自如,李瑞欣临死前把这张卡托付给他,其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希望他拿着这张卡牵制住孟建勋,让他犹如一只困兽一般,无力反抗。

    “桥北开发区的这个项目,我可以原封不动都还给你,额外的,就是我不会再干预你和依晨解除婚约的任何事情,这样的诚意,你绝得够不够?”

    苏留白的唇角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孟总,如果我真的在意桥北开发区的这个项目,我就不会将它那么轻易的拱手相让,虽然我也爱财,希望拥有更大的权利,但那些比起孟暖来,简直微不足道。”

    孟暖才是他的软肋,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放不下,所以,他要借此机会,为孟暖讨回公道,而不是将他拿出去收回来。

    “那你想要什么?我想听听你要的诚意,到底是什么样的。”

    既然桥北开发区的这个项目不能引起他的任何兴趣,那么他倒要听听,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引起苏留白的兴趣,突然间,他很好奇。

    “第一,我要求你必须把孟建业应得的那些股份还回去,第二,桥北开发区这个项目,我要抽七成的利,第三,到李瑞欣的坟上去认错,你影响了她一生,死后,我希望她可以早日安息,不再因为红尘未了的事情而积怨,难升天堂,第四,不要再有任何纠缠我姐或者苏莫的举动,我姐希望苏莫到死都不知道她就是他生母的事情,我也这么希望,所以,请你不要打扰这份宁静。”

    “这几个条件,听起来都非常苛刻,但做起来其实很容易,比起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这样,我觉得,已经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了。”

    苏留白的这番话,对孟建勋的触动确实很大,他没有想到苏留白会是个把金钱权利看得这么淡薄的人,他们能够走到今天,身下不知道踩着多少人付出的心血和努力,而且,既然能够在青州的商界走到今天,那些过往的利益和诱惑,又如何能够轻易放手?

    这一点上,他很佩服苏留白。

    “这样的结局,对你我和孟暖来说,确实是最好的结局,我答应你的这些要求,不过,前提是,这份东西,世界上仅此一份,不能让我再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苏留白点点头,孟建勋提出的这个要求十分公平,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相应的付出什么,这是商人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素质。

    ……

    时间匆匆而过,在与孟依晨解除婚约发布会后的第五天,开会中的苏留白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挂断,对方就继续打过来,他再挂断,对方依然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无奈,他只好宣布会议休息几分钟,去休息间接听了这通电话。

    本以为是陌生人,却没想到会是孟依晨,她似乎喝了不少酒,口齿不清楚,哭着说要见他。

    跟一个醉酒的人浪费口舌,是他觉得最浪费生命的事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既然两人只有做陌生人的缘分,他就不应该再给她希望,这等于是在害她。

    转身,长腿刚刚迈出两步,那个号码就又打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阿白,你过来好不好?如果你不过来,我就去死,我说道做到。”

    这次挂断电话的是孟依晨,就算苏留白再铁石心肠,也知道她没有开玩笑,将电话打过去,询问了具体地址后,他就赶了过去。

    青州这样大的城市,无论什么时候失意的人都这么多,现在不过是早上的九点钟,可这家酒吧里却聚集了许多因为失意而来喝酒解愁的人。

    孟依晨坐在一处角落里,棚顶上没有灯,只能透过五颜六色的灯光来辨认她的轮廓,她抬起朦胧的醉眼,似乎也看到了他,跌跌撞撞的就朝他走了过来,她的脚步很不稳,差点摔倒,苏留白本能的接住她,没有让她狼狈的摔倒。

    “阿白,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的,既然来了,就陪我喝几杯吧。”

    喝了酒后的她力气很大,苏留白不敢用力,怕伤到她,只能顺着她的力度,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

    “喏,这是我特地给你点的红酒,我知道你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红酒,所以我每次出来喝酒都会点一瓶,就想着哪天你会出来陪我喝酒,这不,今天我的愿望实现了。”

    她利落的将红酒瓶塞给取了出来,将沙发几上的高脚杯拿过来,将红酒瓶里的红酒倒了进去,随后递给他,“喏,我们今天要不醉不归哦!”

    她明显已经喝多了,舌头发硬,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已经变得十分滑稽,苏留白将她手里的酒瓶和酒杯都夺了过来,放在了身前的沙发几上,动作有些大,令孟依晨有片刻的怔愣,苏留白知道她尚且还有一丝清醒,意味深长的说道。

    “依晨,你是国外商学院的经济学博士,又是孟建勋的独生女儿,除却这些,你美丽大方,做事果敢冷静,是个十分有魅力的女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这世上值得你好好付出的男人有许多,不要因为我,而把自己的心给蒙蔽了,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吗?可那都不是你,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阿白,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扫兴的,来,我们喝酒。”

    她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继续倾身拿酒,苏留白伸手阻止,“依晨,我不想骗你,这些年来,我对你除了利用,根本就没产生过任何一丝多余的感情,别怪我无情,因为只有无情,才能让你彻底放手。”

    确实,他的无情已经成为了她彻底放手的理由,可她不甘心,她觉得这件事无论换成谁,都不会放手的那么心甘情愿,毕竟是爱过那么多年的男人。

    后来,苏留白还是走了,没有陪她喝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敷衍的话,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停的流下,她知道,这次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和难过,也要放手了,因为那个男人,他真的永远都不会回头了。

    ……

    黎夏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来陪孟暖,就在马上结束休假的那天下午,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这些年来,给她打电话最多的是继母,其次是黎满,印象中,父亲几乎没怎么给她打过电话,她曾问过父亲,为什么总也不给她打电话,不想她吗?

    往往这时会,父亲的眼里会堆满了父爱,说,“因为我不想给我的宝贝女儿增加负担。”

    父亲出车祸后,对她常常说的,就是不想给她增加负担,她每次都会皱眉,甚至会哭着告诉他,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的负担。

    看到父亲的手机号码,她有片刻的微愣,但这种微愣只持续了半秒钟,她就按下了接听键,“夏夏,你在哪里?”

    父亲的声音有些苍老,是不是由于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所以才会觉得父亲的声音苍老?她说不出来具体的感觉和理由,只能压下心底的异样,带着开心的语气回应,“我在单位啊,怎么了,爸?”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黎夏觉察出父亲的异样,赶紧开口,“爸,您有什么话就对您女儿说,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是家里的钱不够用了吗?”

    “没有,钱够用。”父亲肯定的回答,随后又没了声音。

    黎夏十分了解父亲,只要一声叹息或者一句简单的话,就可以让她听出父亲语气里的为难,这次,想必一定是他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然,他从不会这样。

    “爸,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这样吞吞吐吐的,弄得我也好难受。”

    父亲听到她这么说后,终于在一阵沉默过后,缓缓的说道,“夏夏,爸爸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相亲的对象是对爸爸有着恩重如山情义的朋友的儿子,他在瑞士的苏黎世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和他一起去苏黎世,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黎夏在青州,只会成为他这个无底洞的牺牲品,如果远走高飞的话,肯定会比现在幸福的多,当然,他也存在着一些私心,就是男方的条件非常好,如果将来真的有什么需要用到钱的地方,黎夏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爸……怎么连您也这样,您是怕您女儿嫁不出去吗?还是觉得我在青州碍事了?我不相亲,也不想去什么苏黎世,我就想一辈子在青州陪着您,陪着黎满,其他的,我都没想过。”

    “胡闹。”父亲十分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一辈子陪着我这个老头子算怎么回事,你已经二十七岁了,再不找对象,那好对象都被其他的女孩子挑走了,男方是爸爸知根知底的朋友的儿子,绝对错不了,而且苏黎世是个特别美丽的城市,比国内的环境和经济都要好许多,去到那里,肯定会有更大的发展,爸爸希望你出人头地,而不是围绕着我这个病歪歪的老头子转。”

    “而且……夏夏,爸爸欠他家的太多了。”

    父亲的态度很强硬,似乎对这件事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就在她想法设法的找着拒绝的借口时,父亲犹如重磅炸弹的话传了过来,“夏夏,你现在就回来家里,晚上我请了男方一家吃饭,爸爸也好多年没有和这个朋友见面了,肯定要与他多聊一聊,你也趁此机会多多了解一下那男孩,增进一下感情。”

    黎夏很想任性的挂断电话,更想任性的不回去,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父亲不会轻易的原谅他,这一辈子,她可以让任何人失望,但唯独不能让父亲失望。

    坐上回家的客车,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总之,是比较难受的滋味。

    客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落冬雨,雨滴挂在车窗上,慢慢汇集,然后缓缓的流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放了一首陈慧娴的老歌,千千阙歌,虽然她不是很懂粤语,但这歌的旋律和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因此,这首歌一直都存在她的歌单里,歌曲她删过一批又一批,可这首歌,一直都被她留在那里。

    客车又继续开了一段路后,来到了服务站,她下车,呼吸着郊外的空气,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许多,冬雨还在下,不过她撑了伞,听着雨滴滴落在伞顶发出的有节奏的滴答声,觉得悦耳极了。

    青州其实并不是平原,大多数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她小的时候就喜欢登郊外的高山,一座又一座,有征服的快感,也有欣慰的满足,现在,她站在服务站的水泥石板路上,望着不远处的山脉,觉得想念,又忽然感慨,那些记忆已经变得那么遥远了。

    十分钟的休息后,车子重新上了路,一路摇摇晃晃,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黎夏家住在镇东头,下了大客车,要步行十几分钟才到,一想到家里有陌生的男人在等着她,她就忍不住的将脚步放慢了一些,再慢一些,仿佛这样就不用再面对那些烦恼了。

    离得很远,她就听到了父亲略带爽朗的笑声,已经多久没听到过父亲这样的笑声了,似乎从他出了车祸瘫痪在床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

    到了院里,她收了伞,缓步的走向屋内,继母和黎满都不在,只有父亲和客人在,四个人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的望过来,黎夏愣了愣,因为坐在父亲旁边的那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夏夏回来了,快过来,见过你林叔叔林阿姨。”父亲激动的摆手,似乎对她这个女儿充满了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