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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炎的手像是蛇一样地下去了,她在被摆弄间,浴袍的结被挪到了腰间,被她虚压着,他的手怎么也寻不到,急切地在裙腰上抓,她伸出手自己在腰间解了结,顾司炎大力一扯,连带着安馨的身子都跟着弹了一下。
他严严实实地贴着她,此时她的柔软碰着他坚实的胸肌,两人皆是一颤。
他的手慢悠悠地移动,钻进浴袍里,轻轻捻起她的小裤,往下摩挲她腿侧的肌肤,满满往里移动。
他的唇还在她的颈窝点着火,此时安馨的注意力都不知道腰集中在哪里,脑子里空白一片,感官却格外清晰,到处是酥酥麻麻的电流感,浑身无力,他的手触及她的内侧,她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腿,他的手就被生生夹住。
顾司炎偏头过来,轻轻点触她的双眸,湿湿热热的触感让她睁开了迷迷蒙蒙的眼眸。她动情的模样尽入他眼底,他的眼神,也温柔得一塌糊涂。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司炎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亲你。”
“那你怎么不表示。”
顾司炎微微皱眉,他看起来是那么鲁莽的人?他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我不敢。”
不信,“还有顾司炎你不敢的事情。”
“有关于你,我总是格外谨慎小心,真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趁她注意力在他的言语里,他微微使劲挣开她的双腿,随即触及她的敏感,辗转碾磨,安馨一个不留神,忍不住轻吟出声,这一声,打碎了满室的寂静缠绵,顾司炎抽身往下,一口一口亲吻啃噬她的另一处柔软,安馨感觉有一丝丝的不适,低呼着,他抬起头,问:“弄疼你了?”
她难以形容这时的感觉,微妙的痛感,缓解了某一些小空虚,于是嘴角溢出的声音,不知是疼,还是什么,婉转缱绻,碾平顾司炎所有的理智。
顾司炎一整晚都格外耐心,每一次绵长的前.戏都让安馨难耐非常,什么羞耻心都没有了,反反复复地求,他像是报复一般,每次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都不肯饶过她,非要她回过一点神完完整整地求,他才肯在崩溃的最后一刻给她。
相互煎熬,相互依偎,相互纠缠,恋人之间,不就是如此。
结婚不是恋的结束,是另一种恋的开始。
因为几乎是快天亮安馨才沉沉睡去,所以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正要起身,才感觉腰像是折了一般,又重重地躺了回去,她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学校,也不是在公寓,她已经任性妄为不管不顾,跟着顾司炎出来旅行。有些恍惚,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昨天的心理历程,迷迷糊糊就来了。
爱情总是轻而易举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哪怕顾司炎说月亮是方的,她也会点头附和:对,就是方的。
她扫了一眼,不见他的踪影,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四处看,都没有人,他估计是出去了。
她洗漱好顾司炎还没有回来,百无聊赖,她走到露台上,躺在躺椅上吹着风,躺了一会儿又疲乏得想要睡去,听声音楼下泳池似乎很热闹,她爬起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泳池左边有个水吧,此时男男女女围在水吧边上,饮酒谈笑,泳池里也有人在玩水上排球,也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角落腻歪,热闹非常,她是懒得动,就一直趴在阳台边上看,时不时瞭望不远处的大海,椰树叶被海风吹着,摇曳得很惬意。还真是一个适合度假的地方,不需要做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看风景,都能让人静心。
她不知道,此时她趴在阳台上形单影只,显得尤其楚楚可怜,瞭望远处的眼神,在他人看来也像是孤独的信号。
门铃响。安馨回头,边走边抿嘴微笑,忘记带房卡了吧,顾司炎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
开门,却不是熟悉的身影。
身型高大的白人,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长得阳光帅气。
“你好。”他用中文打着招呼。
安馨还穿着睡袍,刚刚以为是顾司炎就没太注意,门开得很随意,此时觉得不妥,微微把门合上了一些,只露出她的脑袋,问了对方来意。
对方注意到她合上门的小动作,笑容有些僵硬,还是问了安馨有没有空,说是楼下在开泳池派对,他想要邀请她同去。
安馨面露疑惑,正要拒绝,男人的身后,出现了面色不善的顾司炎。
比起白人小帅哥,顾司炎在身高上少有的不占优势,但他气场冷冽,还是把外国小哥吓得不轻,他顺着安馨的眼神看到了身后的顾司炎,又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连忙说抱歉,还夸张地鞠躬,然后没等两人应答,他一溜烟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顾司炎仍旧黑着脸,进门。
安馨关上门,跟在他身后,有些心虚,还屁颠屁颠地凑上前去提过他手里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她看了看,都是一些小零食,应该是卖给她的,刚准备拿起一包榴莲干,她想起来她连早餐都没吃,然而这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了,所以,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转头,“去哪里了。”
顾司炎却不回答她,手里正拿着房间电话,拨着号。她实在是有些饿了,又转过身翻着购物袋,想找一些能填肚子的东西,看来看去也就只有榴莲干最适合,于是撕开包装袋。
顾司炎在说什么她没仔细听,但他挂断电话朝她这边走过来安馨还是注意到了,随即手中的零食被拿走,“不能吃。”
语气有些冷硬。
不高兴。
醒来没有看到他,她已经有些不适应,折腾一晚上就把她扔这了,现在还不让吃,有些委屈。
不过她不打算看他的黑脸,所以懒得跟他说话,但她还是有些置气的,所以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躺着,随意拿起一沓报纸来看。
顾司炎没有跟上去,就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着她,她一边装作看报纸,还有模有样地翻页,一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都数到五十秒将近一分钟了,他还没有过来哄她,气结。
“宝贝,拿反了。”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安馨的眼神终于聚焦在报纸上,瞬间囧红了脸。她的心思本就不在报纸上,更何况报纸还是英文的,没有对着中文的时候那么敏感,她此时放下也不是,继续看也不是,举着报纸静默着。
他好像打定主意要让她出丑,好整以暇地站定,看她要怎么办。安馨心里问候了某报祖宗十八代,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眼神都没了神,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门铃响了,安馨嗖的一下就起身,把报纸扔在一旁想要跑过去开门。
无奈刚刚火气有点大,扑上沙发的时候把拖鞋蹭到沙发底下去了,此时她两只玉足晃晃悠悠地挂在沙发边上,更囧了。
顾司炎摸摸她的头顶,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脚去开门。
安馨甩了甩被抚摸过的脑袋,不爽,当她小动物。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顾司炎亲手把食物都摆上茶几,一一打开保温盖,才坐到她身边。见她还是垂首,装作在找拖鞋,他微微勾唇,语气宠溺非常,“不生气了好不好?吃……早餐?”
服务员是听不懂中文,但男人温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更加醇厚低沉,旁人听了都要沉醉,她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女人,随即她把餐具摆好,默默退出房间,一直到她合上客房的门,都没有看到女人的正脸,她一直垂着头,不肯看男人一眼。
真是持宠而娇最典型的姿态。
“嗯?”
她不回答,他便又轻声问了一边,还将就着她的身高,微微弯腰,不过也只能看到她垂着的眼眸上,忽闪忽闪的长卷睫毛。
安馨是真的饿了,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自然的过渡到吃东西上面来,她还是很要面子的好不好。
“我今晚一定让你好好睡觉,好不好?”
不应。
“那,我来数数字,好不好?”
安馨:“…….”
想起昨晚的数字游戏,她的体温蹭蹭的上升。
说是游戏,不过是对于顾司炎来说,对她来说,是折磨。她被挑逗得厉害,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算是一个矜持的淑女,她的双腿在他腰侧,难耐地摩挲,他还一本正经地问她,“怎么了?”
放在往时,她一个断手掌拍过去,他绝对乖乖就范,但是昨晚,他稍微一使劲就把她的两只手箍在头顶,她动弹不得,只有腰肢以下能动。而他又压在她两腿之间,她能扑腾的范围都极有限。他却还能腾出手来对她上下其手,左右点火。他太过了解她,专挑她最敏感的地方下手,安馨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
听他装模作样的问,她气急,然而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软言软语地求他,令人羞耻的话说出口,她耳根子都红透了,他却还是使坏,“宝贝,再说一遍,我没有听到。”
她急的快哭了,咿咿呀呀地不肯再说,顾司炎这才放开钳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在眼角印下温柔的吻,安馨凝视他尽在咫尺的睫毛,可是看不真切。正失神,他猛的一个挺身,她仿若看到了白昼,又仿若是星光太过璀璨照亮了整个视野。
然后他迷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醇厚低沉。
“你每数到6,我就给你,好不好?”
简直奇耻大辱。他居然还再提。她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都收到了威胁。
安馨抬起头来,美目微瞪,“这几天,都听我的。”
“几天?”他好脾气地问。
“三天。”
“好。”回答得很干脆。
这么好说话,她反悔,“五天,”顿了一下,“不,七天。”
顾司炎笑的有些肆意,直起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的另一侧,安馨囧——好刻意,这么一点距离,她挪一挪就过来了。
他放稳她,却不放手,将她圈在怀里,慢悠悠地出声,与她商量,“那就,一辈子好了,如何?”
她有些愣怔,随即明白过来他在接她适才的话。
一辈子听她的啊,听起来很不错。
“顾夫人,余生要多多指教。”他贴近她的耳朵,微微含住她的耳垂,小声地说。
他的声音,越发好听了。沉若钟磬,重重地,敲在她心口。
她终于伸出手,就着他的姿势,拥抱他。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良久,顾司炎慢慢推开她,她却不依,他退一寸,她就进一寸,顾司炎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无奈道:“再不吃饭,该凉了。”
说着他把她一提,轻轻松松提到自己腿上,然后伸手拿了茶几上的粥,舀了一勺,凑到嘴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嘴边。
安馨就坐在他腿上,看他娴熟自然地做着一系列动作,尤其在试温度的时候,他用薄唇微微抿了一点,然后舌头微露,舔到嘴里,微微点了点头,那温柔的侧脸看得安馨的心脏突突地加快。
她靠在他胸口,微微倚着他的左臂,他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勺子,把她圈得满满的,像极了抱着一个宝宝在喂食,安馨有些羞赧,抢过勺子,自己吃。
顾司炎没有意见,就一手端着碗,一手搂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吃。她是真的饿了,吃的急的时候稍微大口了些,有粥液溢出嘴角,她想要伸出舌头舔一舔,却被他捷足先登,蜻蜓点水的,吻在嘴角,将一颗软烂的米粒吃到了自己嘴里,还有模有样的点点头评价,“味道不错。”
一语双关。
安馨:“……”
饭后顾司炎带着安馨出门,在酒店里呆了一天她也有些闷了,换上了清凉的吊带长裙,穿着拖鞋就出门了。路过泳池的时候,看到派对还没有结束,因为热闹,安馨便多看了几眼,顾司炎微微皱眉,一把把她捞过来,按在怀里就是一个深吻,惩罚。
安馨听到有口哨声从泳池那边传来,顾司炎放开她的时候,她沿着声源看过去,是一群外国小伙子在起哄,用心领神会的眼神看着顾司炎,顾司炎没有一点被围观的窘迫,居然好脾气地回了一个微笑。
丢人!安馨拍了一下顾司炎的肩,更似娇嗔。
顾司炎毫不介意,一只手搂着她的肩,一只手习惯性的插在裤袋里,悠然自得地往前走,仿佛还在自己家客厅。
出了酒店就看到有侍应生开了车过来,安馨以为是酒店给配的车,却见侍应生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下车过来把车钥匙交到顾司炎手中。
顾司炎见她有些愣,“早上我去租车,看你睡的沉,可能要睡到末日的样子,就没有叫你。”
安馨忽略他语气中似有若无的调戏,正经道:“中国驾照在这里能用吗?”
可别旅行一趟进了外国警局。
顾司炎挑挑眉,“你用常理推断我?”
她瞥他一眼,小样,得意。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
安馨觉得芭东这个小城市,总给自己很放松很肆意的感觉。
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顾司炎驾着车,带着安馨在岛上四处窜,遇到想要走一走的地方就停车。
市区仍旧有些堵,临近傍晚,人流开始朝酒吧街聚集,出了酒吧街人流就少很多,车子开到芭东海滩,安馨叫嚷着停车,顾司炎依言把车停在路边。
街上颜色鲜艳的突突车也是城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安馨下车跟突突车牌照,车主很热情,主动提出要给两人拍照,还直夸安馨漂亮,顾司炎抱臂站在一旁,没有参与的意思,安馨兴致不减,在路边小摊买了草编帽,还买了看起来就很劣质的墨镜,拍得很开心。
顾司炎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
等她拍得尽兴了,又继续往前走,顾司炎默默跟在她身后,给拍照的,卖东西的发小费。如果不是他气质风度摆在那里,真像足了跟在富家小姐身后的可怜管家。
海边有小摊贩推着小车卖铁板烧,其实和国内没有任何不同,可能是心情好,安馨觉得闻着格外香。当她在摊前驻足,回头摊开手跟顾司炎要钱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微微皱着眉。
“说好的听我的。”撇嘴。
顾司炎轻轻叹气,掏钱,“只此一次。”带条件。
她也不打算多吃,满足地点了好几样,摊主开始制作的时候,油烟很大,顾司炎忍不住别过头去,不着痕迹地微微往外面挪了步子。
她看他隐忍不发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拿到心心念念的铁板鱿鱼,她一只手举起手机,一只手拿着鱿鱼串,对着顾司炎的方向,聚焦,拍照。
一边吃,一边看照片。嗯,很满意。镜头里,焦点虽然在鱿鱼上,仍然让人难以对后面的顾司炎视而不见,即使他的糊掉的,即使只有一个侧面轮廓。
安馨点开微博,选中照片,打开定位,输入:被鱿鱼串嫌弃的先生。发送。
她就像是误入游乐园的小孩,对什么都格外感兴趣的样子。此时夕阳西下,在海边洒下余晖,有不少情侣在沙滩上安安静静地躺着,感受浪漫的落日。顾司炎好不容易拉着好奇宝宝坐了一会儿,没等他第一个亲吻结束,安馨便推开他,“我要玩那个。”
顾司炎偷香不成,有些郁闷,面色沉沉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是拖拽伞。
由水面上的快艇牵引着,有一根安全绳连着降落伞,“起飞”依靠快艇的速度,人绑在降落伞下,可以在海面上空感受滑翔的感觉,快艇一旦停下来,降落伞便会降落,把人带回地面。
看着挺有意思,但是,顾司炎还是微微皱眉,见她面露不满,这回不需要她强调听她的,他让她在原地等候,自己走过去同当地的小黑沟通。
安馨乖乖在原地等他,习惯性地刷刷微博,忽然收到许多消息提醒。点开。
她的那条新微博下,有一条评论被顶上了热门。
“看附近微博居然搜到刚刚我和闺蜜意.淫的情侣,太有爱了。”
配图是一张抓怕。女生微微堵着嘴,抬头用渴求的眼神看着高高的男生,双手向上摊着,一副讨要的模样,神态娇俏可爱,男生将钱放在女生手掌上,拍的角度看不到男生的脸,却更让人联想男生此时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安馨有点慌,这张照片,顾司炎几乎只有背影,而她的脸,完全入镜。
半小时不到,已经有了五花八门的回复。
“女神!长草一直没取关,终于看到女神真颜,删除也没用,已右键。”
“简直苏爱啊,梦幻啊。”
“求男神正脸。”
“呵呵,被男神嫌弃的鱿鱼串。”
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交涉的顾司炎,低头,删除微博。好心虚啊,她的顾司炎,差点就被别人,发现了。
然而让安馨更讶异的事是,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两个女生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推搡着,似乎是想要来同她说话,又要找个代表。
见她歪头看着她们,两个女生也不在忸怩,一个是几乎小跑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冲到她面前,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是隔壁屯屯花吗?”
隔壁屯屯花,她的微博名。
……好囧,能说不是吗?
对方好像只是例行礼貌,并不是真的在问她,“我是刚刚评论你的那个,我没有恶意,看到你删除了,是不是对你造成了困扰,不好意思。”
如此,安馨微微笑,“没有关系。”
我可以和你拍一张照片吗?
安馨愣,摇摇头,正要拒绝,顾司炎朝这边过来,表情不是很友善的样子。她赶紧提醒这个过分热情的妹子,“我的......老公过来了,您还是.....”
来不及了。两个女生一抬头,就定住了,完全移不动步子。愣愣地看着表情冷冽的顾司炎走进,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冷。她们在三十多度的热带,感受到了脊背上一阵一阵的凉意。
其实顾司炎根本没有看她们一眼,他径直走到安馨身边,伸手拉她起来,旁若无人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让他们换了新的安全绳,你可以过去玩了。”
安馨的脱鞋被埋在沙子里,顾司炎拿起来,抖了抖,给安馨穿上。
他蹲着,她的手撑在他肩上保持平衡,抬脚,他递过去,套上。换一边。
两人很默契,显然是日常。
她穿好,还有细沙扎着,有些不舒服,男人细致地拿了矿泉水瓶给她冲了脚,随即牵着她的手,往拖拽伞项目基地那边去了。
男人目不斜视,倒是女生,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冲她们微笑,挥手道别。
女生抱着男生的手臂,仰头跟他说着话,他在女生耳边说了什么,女生挣开他拍了他一掌,随即又被男人强势的一捞,搂回了怀里。他们逆着夕阳走着,留下暗黑的剪影,周围环着暖暖的光晕。
两个女生回过神来,其中一个拿起胸前的单反,忍不住按下快门。
“真是像极了杂志上登对的模特。”
“不,模特是演出来的,他们不是。”
从头至尾,男人没有多看周围事物一眼,他眼里,只有那个笑容倾城的女生,人本清冷,却唯独对一人倾尽柔情。
真是令人羡艳。
当安馨被拖拽伞带着缓缓升空,看到了落日余晖下华灯初上的芭东海岸,白日里清澈碧绿的海水,此时也像是深沉的夜幕,波光粼粼下,闪着宝蓝色的光泽,美极了。
白色的沙滩和深蓝的海水形成分明的分割线,顾司炎的身影越来越小,但安馨知道,他一直注视着她的方向。她胸前挂着套有可触防水袋的手机,她拿起来,拍下岸上那一个小黑点。
是她的爱人。
就算世间繁华,他的身影渺小,她还是能一眼就找到他。
玩了拖拽伞两人就得回酒店,因为安馨并没有穿泳衣过来,落水以后没有可以换的衣服,顾司炎在沙滩边上卖了毛巾裹住了湿透的她,给她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才驱车回酒店。
因为玩得尽兴,这一晚她睡得很好,也很沉,顾司炎搂着她,没有再折腾她,只是吻她的额头,看着她恬静的面庞出神。
第二天顾司炎带着安馨出海深潜,深潜的地点离芭东有一百多海里的距离,坐快艇都需要一个多小时,安馨有些晕船,一直窝在顾司炎怀里,到了目的地她也还是兴致缺缺不愿起身。
顾司炎俯下身拍拍躺在他膝盖上的她,“宝贝,看一眼,相信我,就一眼,嗯?”
事实证明顾司炎是有远见的,安馨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走到甲板上,阳光有些刺眼,顾司炎将她的遮阳帽扣在她头上。安馨适应了光亮,被入目所及的精致惊艳到。
她没有见过这么清澈的海水,能见度极高,海底的珊瑚礁清晰可见,种类繁多的热带鱼,色彩斑澜,游窜着,点缀着碧绿的海。皇帝岛果然是潜水的好地方。
虽然带了教练,但从头至尾顾司炎都没让教练睁过眼。
因为安馨把薄衫一脱,就剩下性感的比基尼,她刚刚脱下罩衫的时候,顾司炎瞥了一眼甲板上的两个教练,“你们回去坐着等。”
本来保证顾客安全是他们的义务,这样是不合规定的,必须全程陪同,奈何顾司炎本就气场强大让人生畏,更何况包船之前,他们都是见过顾司炎的潜水证的,国际等级,比他们还牛气,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两个教练心照不宣,笑了笑就回船舱里去了。
见教练都走了安馨有些不满,“这可是海里,出了安全问题怎么办。”
“一起死。”他忽然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
“别闹。”
顾司炎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玩极限运动的华人,很有个性,两个人后来时常一起自由潜,彼此不知道姓名,回国后断了联系。顾司炎的潜水水平,几乎都是他带出来的。
那时候很拼,不带氧气瓶,深潜,感受来自深海的压迫感,越濒临死亡,越觉得刺激非常。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感受来自空气的滋养,氧气填满胸腔,宛如重生,他一度十分享受那个过程。
但是现在,似乎不再有那样的需要,他现在无论在生活工作中有多大的压力,只需要回到她身边,就可以获得重生,他已经不需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极端而孤独。
“我怎么舍得,一起死。我要陪你好好活在这世上,看你变老,老到没有人愿意多看你一眼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独家了。”
安馨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在阳光下,依然没有被夺去光芒,她对着太阳,没有办法一直仰视他,于是她凑上前,亲吻他坚实的胸膛,“好。”
软软的语调,却异常坚定。
顾司炎熟练地给安馨穿上装备,面镜、呼吸管、潜水服、潜水靴、蛙鞋、呼吸调节器、浮力调整器、仪表系统、配重系统。
“难受了记得跟我示意。”他最后提醒她。
复杂的装备让安馨觉得还没下水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下了水反而好了,浮力作用下,身上这些负累都变得轻巧起来。
顾司炎熟练地摆动着脚蹼,给他提供了水下推进力,安馨却不能运动自如,总觉得带着脚蹼游起来十分费劲。
他牵着她,逐渐下沉,海底的珊瑚在光线照耀下,反射着漂亮的光,五彩斑斓的热带鱼触手可及,如果没有穿着潜水服,或许还能感受到鱼群触到肌肤的感觉。顾司炎在她前头,是不是回头看她,她觉得状态很好,就微微笑冲他点头。
许是不放心,他没有再往深处潜,带她在十多米的深度看了看珊瑚,到后来安馨已经能熟练地运用脚蹼,就挣开了他的手,自己潜了好一长段距离。
渐渐地她觉得耳朵有些不适,心脏的压迫感也越来越重,回头,顾司炎就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给她足够自由活动的距离,又能保证第一时间就赶到她身边。
就像他一直以来和她的交往状态,他一直在她身边,却给足了她自由活动的空间和时间,她忙,他便等,她需要他,他就立刻出现。
见她神色不自然,他果然立刻带着她往上浮,快要接近水面的时候,顾司炎解开了自己的咬嘴,对着水面的方向吐了一口气,像极了鱼儿的泡泡,气体程卷曲的气泡状向水面而去,他示意她有样学样。
安馨此时已经没有了高压的不适感,变学他脱去咬嘴,吐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吐出来的泡泡,在阳光下晶莹可爱,安馨顿时就想呼吸,一个不慎,差一点就把海水吸入腹腔。
顾司炎搂着她,吻住她的唇,脚蹼一动,两人浮出水面。
他却没有放开她,舌头深入她的口腔,用力吮吸她已经有些发麻的舌头,他的舌尖尝到咸咸的海水的味道,也尝到了她口齿间香甜的味道。
两个教练看着海面上浮头的两人,默默地转过头去。
原来现在的大少爷,都是这么泡妞的。
晚上两人就进住在附近的皮皮岛上。酒店房间外的无边泳池让安馨高兴了许久,但这晚以后却变成了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