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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模糊了,哪还有心思计较那许多?再者,他和陆莞从小就认识,陆莞不喜欢她,他帮着陆莞无可厚非。回想起来,他也没真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林葭摇头,“当然不会!只要你真心待她,我就替她开心!”
司徒斐松了口气,“谢谢!那我们现在是朋友?”
“十几年前的故友了,不是吗?”
“身为故友,我还是多嘴提醒你一句,别再在阮煜南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对莞莞用情很深,你再深陷下去,只会伤害自己!”
似乎全世界都这么劝她?林葭苦笑,不知什么滋味。“道理,都懂,真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我和他之间,不只是爱与不爱这么简单!对了,你最近和陆莞有联系吗?”
司徒斐的手不明显地颤了一下,然而神色如常。“自从她出国后,就再没联系了!我想,她大概也不希望再与这边的人有什么往来!”
林葭点点头,“也是!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和尹霜吧!看得出,她这次是动真情了。她表面上坚强,但女孩子,在感情方面都是脆弱的。她是我认识的女生里面,最仗义的,你如果辜负了她,我真的会和你拼命!”
司徒斐玩笑道:“不用你和我拼命,她那性子,早闹得天下大乱了!”
林葭赞同地笑了。
回去的路上,司徒斐开车,尹霜坐在副驾驶座上,认真盯着他瞧,“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坦白什么?”
“你和陆莞!”
司徒斐神色自然,揶揄。“我和她之间有什么需要坦白?”
“还想瞒我?你和陆莞刚出生就认识了,还定过娃娃亲!要不是阮煜南横插一杠,你们早就结婚了!”
“青梅竹马,一定是那种关系吗?我一直把莞莞当成妹妹!当初她和阮煜南交往,我也很支持!”
“莞莞!莞莞!叫得这么亲热!”尹霜不爽地撇唇,“她把我们林葭坑得这么惨,能是什么好女人?狐媚子,红颜祸水!”
“这事你不能怪她,当年莞莞和阮煜南本来就是一对,阮煜南只当林葭是妹妹,是林葭执意要嫁给……啊!”司徒斐话没说完,手臂就被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咋舌。“大小姐,我开车呢!”
“谁让你帮她说好话!总之,林葭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不许你再替她狡辩!”
“你真够霸道的!”
“怎么!我就是这么霸道,你咬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也追过陆莞,可人家喜欢阮煜南,看不上你。你才用兄妹做借口,留在她身边,传说中的黑骑士,很深情很感人嘛!”
司徒斐不怎么高兴了,但还是维持着温和的面色,“别小心眼了,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你醋吃得没道理!”他牵过她的手,放在唇下亲吻。“我现在的女朋友是你,我只会专心对你一个人好。当年的事,就别再提了,好吗?”
尹霜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咕哝。“谁知道呢……”
司徒斐松开她的手,望向别处。双眉,蹙起!
……
两天后,林葭正在开会,突然接到陆瑶电话,说林秀芜从二楼摔了下来,伤的不轻,她急急忙忙赶回家。
医生给林秀芜注射了止痛剂,她睡着了,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两鬓的白发比平日看着更明显了。她虽然才四十出头,但常年在乡下操劳,生活贫困,看上去比年近五十的陆玉琼还老。
林葭看得心疼极了。虽然林秀芜迫于生活压力,在她出生不久就把她送到了邻村亲戚家,直到几年前,陆老爷子把她接回陆家,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但有血缘关系在,那心疼,抽丝剥茧。
问清陆瑶怎么回事后,林葭冲进陆玉琼的房间。“表姑,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什么为难我妈?你明知道她腿脚不好,还让她爬上二楼清理鸟窝!你存心是吧!”
“有这么质问长辈的吗?”陆玉琼眼波一横,“一点教养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哪里蹿出来一条疯狗!”
“我没教养?那你呢?没人性?”
陆玉琼摔了报纸,霍地站起来。“你再说一句?”
“是你害我妈受伤!”
“那一窝鸟吵得我睡不着觉,让她捣掉怎么了?谁叫她笨手笨脚,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她从梯子上摔下来,能怪我?”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让花匠去做,你摆明为难她!”
“我们陆家不养闲人!她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不过是让她捣个鸟窝而已,没用!”
“你……”怒意飙升至头顶,林葭气红了眼。若非她是长辈,真要冲上去和她打起来。“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她因为你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要你鸡犬不宁!”
“反了!反了!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要我鸡犬不宁……笑死人了!”
林葭一路快走到阳台上,也不只是生气还是难受,眼眶酸痛得厉害,落下泪来。
一块方巾递到她面前,纯白,纤尘不染,淡淡的麝香味。
她用手擦了把眼泪,冷冷拒绝。“不需要!”
“睫毛膏掉了……”
“我说了不需要!”她像被激怒的小兽一般,狠狠推开陆擎的手,朝他咆哮,“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手巾飘落到地上,陆擎淡淡地瞥了一眼,再淡淡地看着她,不说话。
“你们陆家人有什么了不起?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我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是!我们两母女是要靠你们陆家,但你们就可以以此随便欺负我们吗?小三、杂种!呵呵!”她冷笑。“你们的人格又能高尚到哪去?以权势压人的才是人渣!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和你们陆家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尤其是你陆擎!”
吼毕,她猛力推开他,疾步跑开了。
……
林葭一直守在林秀芜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凌晨三点多,林秀芜醒了,林葭喂她喝了些水,她的气色才稍微缓和些,但脸色依然很憔悴。
“妈!你好点了没有?”
林秀芜点点头,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勉强笑笑。“没事!你快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我请了几天假,在家照顾你!”
“唉!摔了一跤而已,没什么大碍,不用你照顾,他们会照顾我!”
“谁会照顾你?”林葭苦笑,“陆玉琼吗?她让你捣鸟窝,你就去?你应该让她自己去!”
“我在陆家处境已经很艰难了,再得罪她……”林秀芜摇摇头,“再说,她也没让我做什么。是我自己腿脚不灵活,才会……唉!老了就是这样!”
林葭握住她的手,愧疚得不知该说什么。“妈!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不怪你,要怪就怪妈,当年不该和他……”她重重叹了口,“林葭啊,女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要嫁对人,否则这辈子只有无尽的痛苦!我知道你在阮家受了很多委屈,阿南也对你不好,但你一定要撑下去,千万不要和他离婚!离了婚的女人,没人敢要的!你是个好姑娘,妈不想看你走我的老路……”
“先别说这个了!”
“阿南只是一时执念,终归会被你的真心打动!你答应妈,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好好守护这段婚姻,好吗?”
此情此景,叫林葭如何能说出要和阮煜南离婚这种话。在林秀芜恳求的目光中,她唯有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林秀芜这才安心地笑了。
……
在林秀芜受伤两天后,阮振邦亲自带着阮煜南来探望。两父子进房时,林葭刚给林秀芜喂完药,忙迎了上去。“爸!你怎么来了?”她不自在地望了眼阮煜南,他倒是像往常一样泰然,笑容体贴又绅士。“妈受伤了,我们当然得过来探望!”温和的模样,好似那天在病房大发雷霆的不是他。
林葭心里不好受,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谢谢!”
“亲家母怎么样了?”阮振邦望了眼床上的林秀芜,颔首打了声招呼。
林秀芜表情掠过一丝意外,似乎有点不自在,手局促地抓紧床单。
“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康复!”
“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太操劳了,我让阿南留在这陪你吧,好好照顾照顾亲家母!”
“不、不用了!”林秀芜摇摇头,眼神闪烁,笑容也有些僵硬。“他太忙了,有林葭照顾就行!”
“林葭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秀芜不做声,避开阮振东的眼睛。
“是啊!妈!我是您的女婿,就等于您的儿子,当然有责任照顾您!”阮振南表现相当得体,十足十好女婿的架势。“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吩咐我去做就行!”
“我倒是没什么需要,就是想你好好照顾林葭!这孩子性格倔,我也说了她,你多包容她一点!但她对你全心全意,你千万别辜负她了!”以阮煜南风流的个性,林秀芜知道自己说了也未必有用。但当父母的,总是希望尽一切努力让孩子幸福。
“知道了!妈!我一定会好找照顾林葭!”阮煜南握住林葭的手,掌心的热度刺烫了她的。她不习惯这亲昵的举动,但在林秀芜面前,没有挣脱,也附和道:“是啊!妈!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养病最重要!”
陆擎由房门口经过,视线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浓眉不自觉蹙起。
阮煜南也看到了他,故意握得更紧了,还挑衅似地冲他微笑。林葭则心慌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在他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很下贱,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当天陆战把阮振邦父子留下用餐,中途林葭担心林秀芜不舒服,回房间照顾她,却发现阮振邦也在。拧了条热毛巾,正悉心替林秀芜擦脸。眉头紧皱着,似乎很担心。
林葭一愣,“爸,你怎么上来了?”
“上来拿东西,顺便亲家母有什么需要!”
林葭直觉并不是“顺便”这么简单,犹豫了几秒钟,试探性问:“您之前……认识我妈?”
“嗯!我和你父亲情同兄弟,当年下访时见过你妈几次!”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动作那么细心,不像是在照顾一个不相熟的人。林葭也没往深了想,“这有我就行了,您先陪老爷子聊天吧!”
阮振邦深深望了眼林秀芜,才点头离开。
夜深了,林葭伺候林秀芜睡下,准备回房休息,陆擎走了进来。房间一下子变得狭促起来,空气也稀薄了。
他站在床边望着林秀芜,问:“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个星期就能复原!”林葭勉强从容神色,漫不经心地回答。
“既然决定和阮煜南分手,为什么要在你妈面前和他牵手做戏?”
问这话,他并不看她,却让林葭神经一紧,因为忐忑不安,格外抗拒。“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
“难道你打算反悔?”
“三叔!”林葭以客气而冷淡的口吻,强调两人间的距离。“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和阮煜南的关系,我们会处理!我和你,不过是叔侄关系,希望你不要越界了!”
“叔侄?”陆擎冷哼一声,鼻腔出气,阴鸷的目光转移到她脸上,讥诮。“床上关系的叔侄吗?”
林葭脸一红,“小声点!”
“怕了?”
见林秀芜睡着了,她才继续轻声道:“那几次是错误,不会再发生!”
“有些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我就是最好的证明!需要我清楚告诉你,我在你身体里出入了多少次?”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淫/秽的话?简直无耻!林葭为之气恼,却找不到任何语言反抗。因为,这是事实!
她后悔那一晚与他疯狂缠绵,却否认不了……身体对他最原始的渴望,一经他碰触,她就像干柴一般,瞬间被他点燃,只有臣服在他高超的技巧之下!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请你让我过一些安静的生活!出去吧,别打扰我妈休息!”
她越过他去关灯,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压在墙上。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闷闷得疼,疼得她恼,愠怒地瞪向他。“你想干什么?松手!”声音由喉咙深处挤出,压抑着不满。
陆擎逼近她的脸,眼中的怒意如同凝固了,黑压压地盘旋。“我警告过你,我耐心有限,别引火自焚!”
林葭好笑地翻了个白眼,直直迎着他的冷眸,豁出去了。“是吗?那我倒想试试,引火自焚是什么下场!”
……
回到自己房间,林葭正发愁这几天怎么应对陆擎,阮煜南突然赤身果体地从浴室出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衣架子身材,四肢修长,肤白貌美,连女人都要嫉妒。有力的倒三角肌,彰显着男人的力量。一团绵软垂挂在双腿间,两个丸状物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十分抢眼。
反应过来,林葭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忙移开眼。“快把衣服穿起来!”
阮煜南嫌她大惊小怪,“我一向这么穿,有问题吗?”光着身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自在得不得了。
“我不管你在其他女人面前怎么穿,但在我面前就是不行!”
“少装模作样了,你不是垂涎我的柔体已经很久了吗?”阮煜南嬉皮笑脸地揶揄她,撩过浴巾擦头发,湿漉漉的发丝间,一双眼睛漂亮至极,像被水浸透的星子般明亮,简直是人间妖孽。
“谁垂涎你了!自作多情!”林葭赶紧翻了条内库扔给他,“快穿上!”
“要穿你自己穿!”阮煜南不耐烦地丢还给她,“管我做什么?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
“你是暴/露狂吗?”
“我是暴/露狂,不正好满足你这个色/情狂?也不知道纪念日那晚,是谁耐不住寂寞,开好了房间。连在B孕套上扎偷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装什么‘白莲花’!不嫌恶心!”
林葭张着嘴半天想不到怎么回击,拿了两件衣服就往浴室走。但阮煜南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挡在她面前。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跟着往右。几番下来,林葭恼了。“让开!”
“生气了?”阮煜南狭长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目光灼灼。“脸红还挺好看的!既然你对我垂涎已久,我大发慈悲满足你怎么样?”
“抱歉!我对你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去对其他女人发慈悲吧!我用不着!”
“真用不着?”阮煜南目光一热,突兀地抓起她的手,握住自己的绵软。无耻的动作,令林葭如同抓了个烫手山芋,慌忙松开,尖叫。“你发什么疯!”
她气得涨红脸,阮煜南却笑得愈发璀璨,“两年没做,难道你不想要它?嗯?”
她强忍着火气,不怒反笑。“我对软绵绵的‘小鸟’,不感兴趣!”
“那你是不是该检讨自己为什么那么乏味恶心,没本事让它硬起来!”阮煜南眼波流转,像极了祸害众生的妖孽,皮囊美得惊艳。“毕竟,它在其他女人身体里驰骋时,可是一条恐怖的巨龙,大得可怕!”
想到他和其他女人缠绵的样子,林葭一阵恶心。她算是明白了,不管是对她冷淡,还是用这种方法戏弄她,他的目的都是在于泄愤。在他眼里,她是永远不被原谅的罪人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
思及此,竟异常冷静,只是觉得疲惫。“请你让开,我不想和你玩这种无意义的游戏!”
“哦?无意义的游戏?可我今天倒真有兴趣上你!”他眼里闪烁着某种炽热的火光,一步步逼近林葭,直至把她逼到墙角。背脊紧贴着墙壁,毫无缝隙,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进入戒备状态。
他欺身压向她,眼神如热焰。“别告诉我,这两年来,你一点也不想要……”声音,酥入骨髓,像噬骨的毒药,要人命。
明明他的嘴脸可恶至极,可和这样一副漂亮的皮囊挨得这么近,还是叫林葭神经紧张,心跳加速。都说薄唇的男人寡情寡义,但没有人说,薄唇的男人是妖孽,极富you惑力,邪肆放荡。
她咽了口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不想!”嗓音带着颤抖,泄露了一丝紧张。
“你是不想要,还是不想要我?只想爬上你三叔的床!”
“你——你不要胡说!”林葭厌恶他这么侮辱自己,可是,她心虚。慌乱地去推他,却被擒住双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她扭动身体挣扎,“放开我!”
“别假正经了,我肯碰你,你求之不得……”阮煜南邪恶一笑,俯身下去吻她。她慌忙转动脸颊躲避他的吻,“阮、阮煜南,你别这样,放开我……放开我……”
“嘭嘭嘭——”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阮煜南冷着脸停在她上方。
林葭如获大赦。“谁?”
隔着门传来陆嫂的声音。“林夫人叫你过去!”
“好!我马上来!”林葭用力挣脱阮煜南,慌忙逃窜。急不可耐的背影,引来阮煜南的不满,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厌恶碰她,刚刚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但被她当做蛇蝎躲避,还是令他不舒服。
她不是很爱他吗?他愿意碰她,她应该乐疯了才对,为什么反倒把他当成洪水猛兽,逃之夭夭?难道,因为陆擎?
逃出生天,林葭重重松了口气,好像重新活过来了。理了理头发,去找林秀芜,“妈,你找我?”
“嗯!刚刚我睡着了,你三叔突然过来找我聊天,说听到你们小两口吵架,建议你们暂时分房睡。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今晚你还是陪我睡吧!”
林葭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