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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高庆庆绕了一圈,陆陆续续有消费者进来,工作人员也开始穿梭其中,“南子应该到了吧,我干活去,你跟着他吧。”高庆庆带着严希回到起点,一身白衣的苏以南已经站在那里张望。
“一说来找你,这小子真是像屁股插上了火箭炮,来的飞快啊。”高庆庆看着焦急张望的苏以南,特意低头凑到严希耳边低语。
“你干嘛叫他来啊。”严希伸脚踢了高庆庆一脚。
高庆庆轻巧地躲过攻击,继续往前走,“他那么关心你,你就别躲着人家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庆子,严希。”苏以南的嗓音低沉平缓,眼中的喜悦稍纵即逝。
“好了,希希就交给你了,你们是不是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啊?!”高庆庆背过严希的视线朝苏以南戏谑的眨眼。
“我还没吃饭呢,严希,陪我吃点东西吧?”苏以南淡然地询问,语气中带着丝丝期待与紧张,看严希不置可否的表情,迅速转向高庆庆道,“带我们找间包厢吧。”
“干嘛去包厢啊,又不喝功夫茶,外面还热闹点。”严希出声抗议,那不是多花一份钱嘛。
“外面太吵了,乱七八糟的。”苏以南的眉拧了起来,露出了眉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严希想起他那清冷的性子,好吧,包厢就包厢,也不用自己掏钱。
这里的包厢并没有名字,只有排号,穿过通道,他们进入一号包厢,随意点了些吃的,高庆庆就出去了。整个房间大概几平方大小,与邻近的房间用磨砂玻璃隔开,上空是相连的,这个时候还很安静。严希拣了个沙发边坐下,这包厢里也太简单了,一张大桌子几张椅子,一条长沙发,一张小茶几,说白了只不过是有个独立的空间罢了,话说回来,这整个茶庄也太糟蹋“枫园”这个名字了。
在严希打量的同时,苏以南也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半晌没有声响,严希转头望去,正好截获他要从自己身上转移的目光,他也会慌乱吗?严希忽然就笑起来,窘得苏以南立即起身,扔下一句‘我看看东西怎么还不送来’就往门口奔去。
片刻,高庆庆推着车进来,苏以南尾随其后。瓜子、花生、话梅、炒螺、炒鸭掌、泡椒凤爪、牛肉干、鸭舌、虾饺、南瓜饼、豉蒸排骨、奶黄包、果盘……严希看着摆上桌的一个个碟子咋舌,她怎么不知道点有这么多东西,两个人吃得完吗?
高庆庆离开后,严希倒了两杯花茶,推了一杯给已经开始动筷子的苏以南,说道,“苏以南,你太败家了!”
“你吃这个,味道不错的。”不知何时,淡淡的笑容已经回到苏以南的脸庞,他举着筷子伸到严希面前的小碗,那是一块排骨,略深的颜色,黑红点缀,豉香四溢。严希执筷接过放入嘴里,肉汁充盈,余味细腻绵长,果然不错。吃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还好他自己还没吃过,不然就吃了他的口水了,自己怎么这么没有防备。
苏以南嘴角弯弯,眉眼弯弯,又往严希小碗里一样夹了点,直到装不下了才自己吃自己的。严希本来就刚吃过饭,把小碗里的东西扫荡一清后肚子实在装不下了,端了碟瓜子和茶杯就跑到沙发上,远离诱惑。室内一时只剩下严希嗑瓜子的声音和苏以南的咀嚼声。
“苏以南,你干嘛跑这来吃饭啊,小庆庆叫你来你就来?啧啧。”严希整个上身缩在沙发里,翘着脚晃啊晃的,虽然苏以南没有转头,她却可以想象他一定在翻白眼。
看苏以南懒得回答,严希不甘寂寞又开口,“你不是生气呢吗,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记得那天早上故意晃到他面前,他盯着自己看了几秒,竟然直接走掉了,活脱脱还原到以前那个冷淡、拒人千里的清俊少年,记忆中,那个形象已经很久远了,一下又出现,还真让人有点接受无能,他就真那么生气吗?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看不见了。
好吧,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严希有时会有点怪脾气,说白了,就是有点清高,绝不会让自己巴巴的上赶着去看人家的冷脸,有时就算知道是自己错了,她会放低点姿态,但是,如果对方没有抓住这个机会,那么抱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种机会不再轻易有第二次。
当然啦,这是不对的,你都惹人家生气了,人家拿拿乔也不算过分吧,你总得让人家消消气吧。没办法,严希就是这么个人,没法改,也许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对方在她心里还没有那么重要。
眼神渐渐聚焦,苏以南就坐在对面,实木椅子反着,两手交叠搭在椅背上,支撑着整张脸,柔情似水的眼神平和的凝视着,柔情似水?严希被这四个字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看,那双眼睛已经恢复平静,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大概刚刚看错了?
“想什么呢?愣神那么久。”苏以南伸手够不着茶几上的瓜子,干脆挪开椅子,从严希面前走过,坐到沙发上来。
“苏以南,你抽烟吗?”那股淡淡的甜争先恐后地往严希鼻腔里钻,有点迷醉,严希忍不住想知道那股气息是怎么来的。
“呃。。。有时会抽,”苏以南愣了一下,看着严希的脸,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严希无意识的回答,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点着烟经常闻的话,能不能抵抗这种气息。
“那……我还抽?”苏以南摸不准严希的意思,纠结了一下继续追问。
“啊?哦,你随意吧,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呗,不过,抽烟多了总归对身体不好,凡事都得节制。”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鼻尖,让人心旷神怡,隐隐听见苏以南的声音,严希透过茶杯看去,那张脸在桔黄的灯光下分外吸引人,眼里满是碎金,他说,“暑假我要跟我妈去外婆家。”语气落寞、飘渺。
“嗯,好啊。”严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落寞,去外婆家不是很正常吗?
苏以南挠挠头,眼睛直视严希,“我外婆家在东北,要去住一段时间,嗯,太久了。”嘴巴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没说,只是静静看着。
严希明白他想说什么,想了一下,笑着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我说怎么你的鼻梁比一般人要高呢,原来有北方血统啊。”
“我长的比较随我妈。”苏以南起身端了话梅碟子过来,坏心的往严希茶杯里扔了一颗,嘴里吃着话梅含糊道,“你也认识我妈妈。”
鬼扯!
严希三口两口把茶喝完,把杯里的话梅倒进嘴里,斜着眼撇着苏以南,也不知道扯点靠谱的。
苏以南不以为意,笑容与常人眼中截然不同,嘴都合不拢,“你别不信,她好像蛮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