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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大半月没瞧见某人了。”
“你是瞧不起人道统帅,还是看不起半步永恒。”
“我怕出人命。”
清晨的永恒国度,是温煦祥和的,很适合找地儿唠家常。
如冥神,如烛空,如无道,炎宇宙曾经的三大制裁者,今日就颇有情调,正蹲在一座小山头,你一言我一语,唧唧歪歪,说就说了,还不时往一座神山望看。
他们算着日子呢?自神朝之主进去,已有多日没出来。
倒是那座山,越看越峻峭,且似有灵性,晃的颇有节奏。
那,该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场面。
可惜,他们无缘得见。
硬要看也不是不行,得做好被晃瞎眼的准备。
瞧,混宇和原始那俩瘪犊子,还在床上躺着呢?...只因窥看了神山一眼,已瞎了大半月,且每夜都做噩梦,要么梦见自己变成了猪,要么就是被人切掉了二两肉。
“三位前辈,早。”同为曾经的制裁者,林知婳路过时,就颇懂礼数了。
整个永恒国度,鲜有正常人,她便是略显正常的那一拨,趁着清晨大好时光,去虚妄河畔参悟永恒。
大神曾言,道无止境。
她就有点魔怔了,不是在悟道,便是在去悟道的路上。
时至今日,她已入帝神境,正起早贪黑的赶往准荒神境。
三月,不是神朝之主的极限,却架不住某些人,在外骂娘。
“he...tui.......。”最尿性不过大楚第十皇,脸庞不是一般的黑。
宇宙融合啊!...乾坤再造啊!他已是忙的灰头土脸,可另一位人道统帅,却是终日不见人影,这他娘的能忍?
“洗干净等我。”
某一日,赵云终是伸了懒腰,走出了神山。
脸颊绯红的是九世神话,当夜便闭关了,也不知悟道还是回味。
“你丫诚心的吧!”
“媳妇又跑不了。”
两个人道统帅,齐了...干活。
半步永恒的大神通,是霸天绝地,合体永恒的法则,更是冠绝古今的。
他二人便联合施法,化出了一尊炼丹炉,也如那年永恒天,将整个永恒国度,都装了进去。
当然不是献祭众生,而是锻炼本源。
太多宇宙合并,遗留诸多瑕疵,那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需以锻炼之法,将这片浩瀚的大世界,彻底融为一体,如此,本源才能更好的浇灌各个天地。
轰!
永恒道火燃起,以一种世人望不见的形态,燃烧大世界。
这一烧,又是一个八百年,不完美的永恒国度,真正无缺。
..........。
那夜,两人又入永恒祭坛,不是游山玩水,是来看那株黑莲。
该是封印太霸道,亦或岁月太久远,其花瓣,竟然有凋零之兆。
然,两人都知,此物生命力极为强大,枯萎之相,不过是障眼法。
越是如此,越不能解其封印,诡异的存在,保不齐会搞出啥幺蛾子。
...........。
这年,更多大神闭关,直至坟头长草,都不见出关。
倒是有出类拔萃的,如创世神、如永恒始祖、如仙武帝尊、如天庭神尊,多是引着异象,破土而出,跨越修为的天堑,入了半步永恒境,震的八荒动颤。
如此机缘,如此造化,不是谁都有。
更多的大神,还在沉眠中,寻突破的路。
寻,叶辰和赵云也在寻,要跨过那半步,真正踏入永恒境。
.............。
“道友,切磋一番可好。”天极神寻到赵云时,赵云正望天悟道。
看的久了,他心神还有一瞬恍惚,总觉天外天之外,有一双眼睛盯着永恒国度。
难得有人来约架,赵云自是给面子。
当日,他便把同为半步永恒境的天极神,打自闭了。
就这,他老人家还不长记性,扭头便找大楚第十皇了。
结局,不怎么美观,又挨一顿揍,不止郁闷,整个人都惆怅了。
还是镇天之神有自知之明,约架不找姓叶的和姓赵的,挑了一个姓狂的。
当然了,姓狂的也不是啥善茬,霸道永恒一开,同阶的太宇,都能给打爆了。
............。
夜深人静,虚妄河畔风景颇佳,连花花草草都成双成对。
天庭圣主极有兴致,正握着一根鱼竿,坐那悠闲的钓鱼。
鱼,是没有的,倒是一缕缕迷人的女子香,在河畔飘来飘去。
定眼一瞧,正是天庭女帝,她该是倦了,竟歪在叶辰的肩头睡着了。
如此好风光,做个美梦是合情合理的,睡梦中的她,就笑的柔情似水。
“要不,咱换个地儿睡吧!”叶辰打了个哈欠。
“如此便好。”女帝不知是醒了,还是梦呓,在喃喃轻语。
..............。
噗通!
这个夜,大楚第十皇一个没想开...跳河了。
这,是他第二次入虚妄河,随波涛飘向了远方。
往后许多年,都不见他人影,众神心知肚明,那小子在悟道,欲在虚妄河中,寻出那么破入永恒境的路,或许,他真能走出,毕竟,他头顶了一轮太阳。
...........。
晨曦的忘古城,也蒙着一层祥和的外衣。
街上,人影熙攘,走哪都能听闻吆喝与叫卖。
赵云就换了一身行囊,敛去了光辉,如个红尘过客,缓缓走过。
城,还是当年的那座城,可来来往往的人影,却很好的演绎了何为物是人非。
还是街道拐角,他终是撞见一个故人。
是柳如月,一身素衣,身侧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早啊!”柳如月轻语一笑。
“你的孩子?”赵云也笑了笑。
“孤儿,山林里捡的。”柳如月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孩子嘛!有些认生,躲在柳如月身后,拽着其衣角,只敢偷偷看。
赵云则讪讪一笑,提着酒壶,渐行渐远,得亏他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这若柳如月生个娃,说啥也得堵在校门口揍一顿。
“娘亲,他是谁啊?”小家伙问道。
“一个故人。”柳如月笑的有些恍惚。
很多很多年前,一场偷梁换柱的婚礼,她错过了一个人。
很多很多年后,许有遗憾,但因果的路,再不如来时那般。
.............。
赵云再现身,已是一片幽静的树林,林中有那么三两间竹房。
他来时,正见一男子,坐在树下刻木雕,周身,无一人陪伴。
那是阴月王,他房屋的下面,便是当年的阴月王冢,还有一个名为紫苓的守墓人。
墓已不在,守墓人也走了很多年,此刻,多半正与九幽邪君,游戏人间。
赵云未叨扰,如风一般走过,去了大夏的东南边关。
而今天下太平,并无战火,那座雄伟的城关,已然荒废,只三三两两的人影,结伴跑来游玩,一路都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很多年前,这里曾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将军,曾率领大夏赤焰军,一次又一次的打退敌国入侵。
她名楚岚,赵云还记得她身披战袍的模样,英姿飒爽。
城关依旧在,却是没了赤焰军,也没了那个驰骋疆场的赤焰女帅。
她还活着,只不过走了一遭轮回的劫,以另一种身份,活在一个遥远的国度。
“楚岚。”赵云一声低语,又映着月光,缓缓转身。
走时,他曾伸手探向虚无,自过去时空,抓来了一物。
是一块玉,名为紫玉,那年,他便是握着紫玉入的天宗。
.............。
井,说白了就是一个坑。
在坑上建房子,一般人干不出。
偏偏,幽兰就是这么干的,纵过无尽岁月,她记忆最深之地,还是这口井,那年那月那一夜,曾有一个名唤赵云的人,便是在此,把她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夜里尿尿,不怕掉坑里吗?”赵云如个质检的老干部,扒着地板往下瞅。
“摔死了才好。”幽兰斜了一眼,特别爱看赵云那半张脸庞,依如当年那般,让人难以忘却。
人长得美,思路也不是一般的清奇。
这夜,她就撬开了地板,拉着赵云在坑里住了一夜。
井,也是荣幸之至,它若有灵,多半也会感激涕零,人道统帅...你他娘的太给面子了。
............。
青峰城。
昔年的城主燕天峰,还活在人世。
算算年纪,也算是骨灰级的祖宗了。
“岳父,忙着呢?”赵云走入城主府时,来了这么一声呼唤。
当然不是他说的,是龙渊那个逗逼,忒替主人着急了,也是混沌鼎回回见了它,都少不了一番挖苦,我家主人儿女一片,孙子都有了,再瞧瞧你家的这位,嘁....!
“呃......。”一句岳父,喊的燕天峰愣了一下。
青瑶听了,则一声干笑,龙渊那把剑,越发调皮了。
“爬窗户的老毛病,可改了。”赵云笑道。
“您老还记着呢?”青瑶不禁斜了一眼,多少有点儿小尴尬。
当年,若非她爬窗户,也不会被某些人误会,赵云也不会跟着背锅。
“那谁,你不出去溜达溜达?”此番,是神雷和混天火,绕着燕天峰一阵晃悠,就差明说了:你可别在这杵着了,没发现你像个电灯泡吗?
“今日,天儿不错。”燕天峰捋着胡须,优哉游哉的走了。
没走的是赵公子,难得来一趟,说啥也得听个曲儿,那不,青瑶已取了琴。
还是当年他们初见时的那首琴曲,弹琴者笑的柔情似水,听曲的那位选手嘛!则在神游太虚,暗想着,再领个媳妇回去,他家宝贝心儿,会不会掀桌子。
曲终人散?
不不不...有床。
...........。
哈唔!
荒神境走镖,该是天下有一大奇闻。
有那么一条路,夕灵就来来回回走了无尽沧海桑田。
她是在这条路上,问鼎天武,也是在这条路上,证道封神。
遇见那人,是缘。
在路上等候,便是她的道。
“呔,打劫。”神朝之主扮起强盗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道友,劫财还是劫色。”一众镖师吓得脸色苍白,夕灵却露了倾世的嫣然。
“都劫。”
..............。
他依如一个游客,走走停停。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忘川河畔。
那里,栽了十里桃花,有一女子,正提着竹篮摘果子。
乃不念天,她的化身梦蝶,便是葬在此地的,是他亲手埋的。
“听说,你还时常去醉梦楼?”赵云缓步走入,随手还摘了一颗果子。
“讨几杯花酒喝。”不念天一声浅笑,当年三千化身,唯有梦蝶最难忘。
“做了一个梦,咱俩拜堂成亲了。”赵云笑道。
“我想听洞房花烛那一段。”不念天倒也会逗乐。
赵云则一声干咳,这娘们儿不按套路来啊!
不过,拜堂成亲不是梦,那十亿八千次的自我轮回,他与不念天,真做过一世的夫妻。
梦蝶的舞,不念天也会,伴着漫天花瓣,舞的曼妙多姿。
赵云看的心神恍惚,那年的来时路,她的舞,他也是唯一的看客。
“他年,我还来。”
“来作甚。”
“嫖.娼。”
赵云走了,还端走了人刚摘的一篮子桃果。
不念天又气又笑,心神还有一瞬恍惚,拜堂成亲的梦,赵云是否做过她不知,可她却真真切切的梦过一回,梦太真实,让她再见赵云时,险些喊出一声相公。
..............。
“相公。”
不念天不曾喊出的两个字,妙语喊的毫无违和感。
还是那个荒山老坟,多年后再来,已是换了一番天地。
妙语在此,与之同住的,还有一个老妇人。
赵云认得她,乃妙语的娘亲,当年,就是这位婆婆,为他和妙语办的冥.婚。
冥.婚也是婚,身为女婿,他得喊一声岳母。
“好好好。”老妇人应都应的小心翼翼,就怕一不留神儿升天了。
..........。
轰!砰!
再来大夏帝都,打老远便瞧见了人山人海。
有人干仗,乃不灭魔君和大夏鸿渊,以及拎着大棒槌的一代蛮王。
他仨,都曾是一个时代的至强者,即便早已封神,也是隔三差五的约一架。
“嗯,这熟人多。”赵云望见了龙战、羽灵皇妃、魔后、玲珑、桃仙子、第六神将苍穹、第九神将扶娴、星魂、天禹、胡来、杨玄宗、诸葛玄道、陈玄老,司空剑南、慕昭雪、蛮腾、林邪、墨刀、寒雪、苏宇、小无念、九尾狐、太上凶虎、四大护国法师.....。
人还是当年的人,哪有热闹往哪凑。
“挺好。”赵云一笑,转身入了天宗。
也是巧了,方才到山门,便撞见俩冤家:大夏鸿雀和紫衣侯。
见他,紫衣侯神态颇为复杂,那年,就是他将赵渊逼的自裁的。
“得...得有好些年未见你了。”鸿雀笑了笑,下意识将紫衣侯挡在了身后。
“我要杀他,你也拦不住啊!”赵云笑着,如风走过。
尘归尘,土归土,昔年的恩怨,早已埋葬在过去的岁月。
紫衣侯曾救他一命,也曾救他父亲一命,恩与怨,或许分不清了。
“有饭没,蹭一顿。”再来紫竹峰,赵云不拿自个当外人。
未见云烟,不在山中,哦不对,是不在现实中,在梦中闭关。
虚幻的梦境,赵云是能一眼望穿的,正因看的清,才能听闻云烟的梦呓,时而会喊一声赵云,时而也会喊一声林羽,前者是她徒儿,后者是她找寻多年都未寻到的一个故人,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夜,被她姐姐云凤,屠了满门。
“你不帮忙找找?”说话的是穆清寒。
人道统帅嘛!无视法则的无上存在,找个人应该不难吧!
即便那人已死,复活应该也不难,师尊也不用再这般沉沦。
“这.......。”赵云揉了揉眉,老实说,不怎么好找,更确切说,是不怎么好解释。
找啥找嘛!不用找,因为他就是林羽。
还是那十亿八千次的来时路,他的确做过一世的林羽,也的确在应劫的路上,遇见了那个年代的云烟,串台的自我轮回,时间是对不上的,正因对不上,这他娘的才解释不清,胸大无脑的师姐和师尊,多半也听不懂。
“待出关,与你好好唠唠?”赵云喃喃一语。
“嘀咕啥呢?”穆清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要不要给师傅...找个相公。”赵云摸了摸下巴。
穆清寒的眼神儿,不自觉的斜了那么一分,这么个瞬间,也不自觉的忆起当年的某一夜,某人潜入她房中,还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你睡觉咋不穿衣服。
“穿不穿没啥区别。”赵云能读心语的,一句话把天儿聊死了。
“你这脸皮,咋这么厚呢?”穆清寒气急败坏道。
上火归上火,饭还是要管的,那谁饭量大,吃饭用盆。
饭后,某人就晃晃悠悠的走了,且还信誓旦旦的留了一句话:你睡觉时我还来。
“打,锤死他。”
“你个王八羔子,反了你了。”
天宗多战台,赵云路过时,正见一帮弟子约架。
他摔人的绝活儿,得了很好的传承,逢有人上台约架,必有他的传说。
八十级电视连续剧嘛!大好青年的名号,已在天宗,被人津津乐道了无数年。
“楚无霜,逛街啊?”
“大爷,怎么才来啊!”
楚家府邸前,赵云一嗓子惊天地泣鬼神。
府中的一声回应,也是惊呆了一众小伙伴。
要不咋说老祖宗们尿性呢?约会都整的这般狂野。
既是约会,多一个人也是无碍的,龙妃今日的打扮,就格外的清新脱俗。
正好,一边一个红唇,贼他娘的对称。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左搂右抱,在街上耍流.氓。”鬼面阎罗是个忠心的人,即便过了很多年,依旧不忘罗生门主的交代。
这会儿,他就舔了舔毛笔,在一个小本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写过,他又自觉不妥,把‘耍流.氓’三字划掉了,换成了‘吃刀削面’。
..............。
不死山。
千秋古城。
赵云进来时,正见一个不明物体,在天空窜来窜去。
看过,才知是小雾灵,多少年了,还是那般的小模样,成人拳头大小,肉嘟嘟的。
相比他,大头鬼就长进多了,至少,脑门儿没那么大了。
幻梦和凤舞是在的,一个在林中沉眠,一个在山巅闭关悟道。
“挺好。”赵云如一只鬼魂,在林中和山巅都飘了一圈儿。
凤舞似有感知,虽是心神沉于意境,可嘴角却有一抹柔情的笑。
幻梦是睡着了不假,却有一抹意识飘在外界,笑声优美,“早知道你来,我就不穿衣服了。”
“嗯,不穿衣服好看。”
赵云笑着,又如风一般飘出山林。
凉亭中,魔子已煮好茶,也已摆下棋盘,
“来一局?”
“好。”赵云微微一笑,随身而坐。
“岁月如刀啊!”魔家长老笑的沧桑。
犹记得,那俩第一次对弈时,一个个都装的高深莫测,实则,棋艺烂的一塌糊涂。
沧海桑田之后,再次对坐,下的已不是棋,而是道,是人生。
此局,赵云赢了。
魔子倒也输的洒脱,背着当年那把石琴,去云游天下了。
............。
云幽谷,还是当年那般模样,夜里宁静幽寂。
赵云是卡点来的,正见落霞在仙池中沐浴,多年前,她便已在此了,是闭关,也是沉淀本命道蕴,奈何机缘不够,至今都还卡在瓶颈。
“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丢的。”某人那个唉声叹气。
“你属鬼的?”眼见池畔突的多了一个人,如一只蛤蟆蹲在那,落霞不禁白了一眼。
“听说,咱家子云都有媳妇了。”赵云意味深长道。
“所以呢?”
“所以,咱再造几个呗!”
赵云没有跳河的习惯,但若媳妇在河里,那就另说了。
自这夜起,又是大半月没瞧见这位人道统帅,只知云幽谷春意盎然,清澈的湖面,更是荡漾不绝。
上床,又名阴阳结合,也算是修道。
神朝之主这半月,就上出一尊荒神境。
进阶,落霞止步多年,终是突破了境界。
..........。
南域的海,还是那般的风光无限。
映着璀璨星辉,赵云独自一人,漫步在海面,路过死海时,他还进去撒了泡尿,不为其他,只为祭奠他与苍穹那段基情燃烧的岁月。
走着走着,他便消失了,再现身时,已是颜家岛屿。
颜如玉还未歇息,正伴着青灯,翻阅一部古老的书籍。
某人就调皮捣蛋了,轻轻摇了一下手指,颜如玉手中的书,就换了一副画面,再望不见半个字迹,唯剩颠鸾倒凤的剧目,动态的,超高清的那种。
“这.....。”颜如玉愣了,脸颊还刷了一下红了。
许是书中画面太火热,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俨然不绝身后有人。
“哟,学习呢?”赵云显化了真身,手中还握着一块记忆晶石,咔咔就是一顿特写。
“赵云,你......。”
“还看不,我这还有。”
“你个浪荡子。”
其后的剧目,无需进来瞧,在房外听声儿便好,叮铃咣当一片,知道是某两人在打情骂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强盗在翻箱倒柜。
.........。
“日梦。”
难得来一趟南域,哪能不去白家岛屿转一转,就是神朝之主喊人的方式,多少有点儿有辱斯文。
白日梦,那也是一个不一样的传说,他老子也是凭实力,让女儿火遍大江南北的,尴尬的是她娘亲,也跟着火了好多年。
“我姓白,下次把我姓带上。”小财迷出来时,眼神儿也格外的斜。
“咱俩若生个娃,也起个拉风的名字,就叫赵日.....疼疼疼。”不嘴欠就不会被拧耳朵,赵云这会儿就龇牙咧嘴,修力之道的小财迷,下起狠手来,也是异常酸爽的。
............。
北斗星,南天城。
赵云落下时,月光正皎洁。
故地重游,少不了的是感慨,昔年他初入仙界,便是坠落到了此地,还把在战台比武招亲的姜家二小姐姜语灵,砸了个半身不遂,那丫头,有个钻狗洞的臭毛病,不知改了没。
也是很多年了,来往的过客,面孔皆陌生。
还好,有那么几个熟人,南天真人、华仙真人、姜问天.....。
“看你,不早来一会儿,我刚沐浴过。”姜语灵神光笼暮,却是秀发湿漉漉的。
“要不,你给我搓个澡?”赵云随手摘了一颗果子,啃的没脸没皮。
咳...!
某人不矜持,某人脸皮厚,架不住在场还有第三个人。
乃姜语柔,她可比燕天峰知趣多了,一声干咳,便找地儿凉快去了。
..........。
瑶月宫,瑶月的娘家。
赵云前脚刚进去,下一秒,便见一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定眼一瞧,正是大楚第十皇的宝贝儿子叶天,而今也是赵家的女婿,就是这小子,把赵紫月拐走了。
“机智如我。”
叶天随他爹,贼他娘的激灵,逢见赵云,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跑能行?他老爹这个好基友,脾气不咋好,回回见他,回回揍他。
当然了,赵子云去叶家时,也是同等的待遇,天庭圣主要么不扔,要么直接扔到宇宙边荒。
“老爹,你又吓他。”赵紫月拽着赵云的胳膊,晃了又晃。
“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赵云一阵唉声叹气,吓他咋了?我特么还想揍他呢?
瑶月则一个劲揉眉心,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正常。
当然,姓赵的这位除外,听说,落霞还没过门时,某人就把老丈人收拾了一顿。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今日的道家,漫山遍野都挂满了红绸,嫣红一片。
道家圣子娶亲了,新娘还是个熟人,大罗仙宗的圣女。
赵公子来的巧,打老远便嗅到了喜酒香。
酒,可不能白喝,好歹他也做过大罗仙宗的圣主,哪能空手来。
“咋个不见云烟。”来讨喜酒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梦仙。
“在家养胎呢?”赵云取了一副画卷,系了一条红绸,是所谓贺礼。
梦仙那个小眼神儿,也有点斜,还不敢多看,就怕一步留神儿晃了眼。
晃眼就对了,今日道家人山人海,就他头顶了一轮太阳,走哪都发光发亮。
“来了。”道家圣女的笑,温柔也朦胧。
“我该叫你烟雨,还是李昭月。”赵云笑道。
“那你呢?我该叫你赵云,还是赵子龙。”烟雨也笑了。
那年,他是状元,她是榜眼。
那年,大唐最有才情的两个人,不止惺惺相惜,还颇有几分国破山河在的悲情。
.............。
好事成双。
喝过道家圣子和大罗圣女的喜酒,后面还有一场。
此番,是大鹏,兜兜转转好多年,终是寻了个媳妇,嗯,也是一只鸟。
大鹏一族够魄力,在洪荒大陆开辟了一片神土,将成亲大典,办的风风光光。
“遥想当年,我俩那个青涩啊!”赵云来时,带着一股子多愁善感的怅然。
“青你妹。”谁说新郎官不爆粗口的,大鹏开口即国粹。
这话也不假,当年青涩的是赵云,他可不青涩,都不知哪跟哪,就成了一个凡人的通灵兽,而且,一身的杂毛儿。
“莫在乎那些细节。”赵云不以为然,无巧不成书嘛!这都是缘分。
“商量一事可好。”老神棍怕是昨夜没睡好,蔫不拉几,还有胖大仙,也是哈欠不断。
“说。”赵云随口道。
“少拱几颗白菜,这么多光棍,看着不碍眼?”
“我尽量。”
寥寥三字,赵云说的语重心长。
光棍的确多,一不留神儿还扎堆了,全是老熟人,道君哪!道仙哪!时冥啊!茶圣啊!长生仙哪!四大剑修啊!霸刀啊!和气真人哪!昆仑仙君哪!...一抓一大把。
当然,还是成双成对的多,老狂和月心、不朽神体和初瑶古神、战天行和琴仙子、浩辰和若水,小麒麟和青鸾...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按梧桐镇的辈分,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声爹。”幽幽老道摸了摸下巴。
“爹。”赵云是个实在人,张口就来。
“诶,乖儿子。”
这,是幽幽老道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爹,是个亲切的称谓,可不能随便应,应不好就升天了。
幽幽老道就是这号的,应了人道统帅一声爹,当场轮回了。
“这......。”云苍子、藏天老道和混天魔王见之,都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按梧桐镇的辈分,赵云得叫他们一声师傅,这整的,某人敢喊,他们也不敢应啊!
“唤你一声二弟,不过分吧!”神明岛主一本正经道。
天道轮回一场梦,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名唤:左老儿。
“不过分。”赵云说着,随眸还瞟了一眼太上女仙王,按辈分,这娘们儿得喊他一声师叔,林诗雨...便是她在天道轮回的名,就是搭伙神明那小子没来,来了也得喊他一声师叔,都左老儿的徒儿嘛!
“杵那作甚,吃席了。”水神立在小山头,嚎了一嗓子。
“吃吃吃。”众神呵呵一笑,纷纷奔向酒宴。
倒是赵云抬脚时,随手那么一挥,又把幽幽老道从轮回中拽了回来,难得大喜事,见血多不好。
............。
“长的高了不起,吃老子一棒。”
“小猴儿,你还得练哪!不禁揍。”
太平盛世的至尊城,依旧不缺那嗷嗷直叫声。
有人约架,乃猿神和巨神,战的那个天崩地裂。
如此大场面,哪能少了看客,城墙上全都是人影。
不过,论逼格还得是神朝之主,晃晃悠悠而来,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猿神和巨神干的正热火,他踩着人就过去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俩爬起来。
“下棋呢?”赵云落在了一座山巅,正见道主和祖神对弈。
“啥风儿给你吹来了。”道主微微一笑,随手拈棋,落了一子。
“阴风儿。”赵云回的随意,看的却是道主身后立着的一个小书童。
这小少年不简单哪!若未看错,该是转世的帝祖,可惜,无前生记忆。
“一天三顿打,不要太舒坦。”祖神捏了捏小胡子,他是一个记仇的神,想当年,帝祖可没少给神朝添堵,而今又转世成人,可不得正儿八经的招呼一番。
“有志气。”赵云一声唏嘘,转身离去。
路过一座山峰时,他还瞧见了一道如梦似幻的倩影。
乃忘情古神,他娘亲的本尊,已在修道的路上,走的足够远。
待收眸,他落在了虚无,以上苍的视角,俯瞰大道天局,要说这座棋阵,也真个有趣,历经无尽沧桑,竟是滋生了灵。
谁的灵呢?...棋神的。
他已能望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似隐若现。
“老道,你徒孙把你徒儿泡了。”也不知是哪个瘪犊子嚎了一嗓子。
好嘛!这一声不打紧,棋神之灵的模糊人影,竟瞬间凝实了,如看猴儿似的,上下扫量赵云,若未看错,这应该就是他的徒孙了。
“泡呗!使劲儿泡。”月神家的师尊,也是个能伸能屈的主。
有些个人,他貌似惹不起啊!可不敢咋呼。
...........。
传说中的黑洞,还是那般黑咕隆咚。
黑,但它凉快啊!赵公子就喜欢凉快。
他如一只孤魂野鬼,在黑暗中飘来飘去,直至飘入一片残破的世界。
荒芜遗迹,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古老战场,有太多的邪念和恶念残存,乃至生出数之不尽的妖祟,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跑出来蹦跶,专吞误入的生灵。
可就是这么一个厄难之地,却有人居住。
是个美女,也是神墟禁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雨魔。
“李昭阳。”赵云大步跨入,喊的却是另一个名。
“我当谁呢?镇国大将军哪!”多年不见,雨魔也是贤惠,正坐在门前绣花。
自永恒之战后,她便来了这片黑暗,造了这么一个小家。
荒芜的遗迹,虽是昏暗无光,却有一段她难以忘却的记忆。
那年,她便是在此遭难,也是那年,她与一个姓赵的人,扯上了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哪怕天道轮回,也有尘缘演绎,她名李昭阳,他唤赵子龙。
“饿了,管饭不。”赵云颇有闲情逸致,院中好好一棵树,他愣是给人掰弯了,就坐在树干上,跟个二痞子似的。
“不管。”雨魔回的很干脆。
“老实说,我已多年未干老本行。”
“一千万一两,你要几斤。”
...........。
又是一年大雪飘飞。
遥远的小山村,白蒙蒙一片。
赵云踏雪而来,找寻当年的家。
家还在,昔年的故人们,也还在。
他望见了李老朽,正披着蓑衣,坐在河畔沐雪垂钓。
没错,他老人家还活着呢?虽是凡人之躯,却有人道统帅的祝福。
他还能活很久,能活着见那地老天荒。
“家里又没余粮了?”赵云笑道,随手还递来一壶酒。
“瞎说,能吃好几百年。”李老朽接了酒,惬意的尝了一口。
噗通!
还是当年的那条河,赵云又下去抓鱼了。
失忆的那段时光,那一条条鱼,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走了。”傍晚,他拎着两条鱼回家,家中不止有媳妇,还有他的宝贝女儿。
两条鱼,落在赵紫曦眼中,或许不算什么。
但戮天女王见了,总会不觉忆起当年那段贫苦而美好的时光。
“老爹,我是不是你亲女儿。”
“他还是我亲媳妇呢?一边玩去。”
难得烛光晚餐,那个不咋靠谱的爹,赶脚就把女儿撵走了。
下雪了,天寒地冻,屋里面多暖和啊!搂着媳妇睡更暖和。
“它大姨来了。”
“别闹。”
..............。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梧桐镇的私塾,朗读声颇有几分朝气。
先生还是那个女先生,大名鼎鼎的白煞。
天道轮回一场梦,这尊大神,真就爱上了教书,而私塾的学生,也比当年多了不少,其中有一半,都是她家的娃子,黒煞敬业啊!每日都在辛勤的耕种。
赵公子也是有情调,愣是等到了夜晚。
完了,就躲在人窗户底下,来了一声霸气侧漏的暴喝: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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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时隔多年,赵云又一次推开了那个小院的门。
当年他未等到的柳如心,此时此刻,正立在月下,静静作画。
“今夜的你,真美。”赵云自后抱住了帝仙,脸庞还蹭了蹭她的秀发,一番姿态,像极了一个方才堕入热恋的小情人,特别粘人的那种。
“一个谎言,让你等了十年,可曾怨过我。”帝仙的轻喃,柔情似水。
“千年万年我也等。”赵云伸手,握住了帝仙拿笔的手,在画板上一笔一划的勾勒,写下了赵子龙,也写下了柳如心,跃然纸上的情缘,有血、有泪、有最美的记忆,也有他们最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