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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
诸天白发现了她的异样，转过身来找她。
林漫川瞬间被拉回了现实，理智回归，她只是缓缓摇头：“没什么。”
“觉得她谈得好听？”诸天白停下来，双手插袋也听了会，转而变成了嘲弄，“就这种也听得下去，到时候我带你去听真正的音乐，这种不过就是兼职而已。”
林漫川笑起来：“谢谢，不过我不喜欢听音乐会。”
诸天白点头，招来侍从：“让那个女人多弹会。”
侍从看了眼，立刻心领神会，应了声就往弹琴的女人那边走。
林漫川不喜欢他这种颐指气使的模样，不由轻蹙眉头：“你没事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来这是谈事的，又不是听音乐的，平白让人加班。”
诸天白没有解释，只是轻笑一声：“能在这弹琴的，你觉得她缺这点时间？”
林漫川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在侍从带领下在窗边的位置上坐下，而这时候弹琴的女孩转过头，看向了正将视线转到林漫川背影的诸天白，眼底深意不明。
窗外月华升起，高高地挂在悬空，底下是无数车流路灯，似乎将整个地面踩在脚下。
难怪这里千金难求，林漫川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到小群里。
手机顿时消息不迭，苏慧仪三人说话的说话，发表情包的发表情包，没人扫这个气氛。
林漫川的手停在界面，猛地一怔。
其实她的手机也能收到消息，不是一块昂贵的板砖。
诸天白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数风流，他本来就常跟女孩约会，这种情况对他而言信手拈来。
他先是询问了林漫川是否忌口，又找了几个合适的菜品，最后才点上自己的菜，将菜单施施然交给一旁等候的侍从。
“如果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
诸天白喝了口水，用手敲了敲桌面，既风流又不失礼貌：“这是我常年定下的位置，以后也可以是你的。”
林漫川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没来过华城，人不来但是能订位置。”
诸天白笑起来，双眼弯弯如同皓月：“林小姐，你真是太可爱了。”
随后他不急不缓地解释：“和我相处的女生，你还是第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这里是我哥哥的餐厅，这栋楼也是我家的产业。”
这话说得平淡，好像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不过这个产业已经是清末留下来的，具体家里有多少我也忘了。”
好吧，所有人当中就她最穷。
林漫川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今天是想跟我聊什么呢？”
这话一出，她看到诸天白的眼晦暗如深海，又像一汪漆黑的泉水，一圈圈往外冒死水，又像是蒙了层雾，流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在等你的答案。”
林漫川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答案？”
诸天白也愣住了，他观察着林漫川的脸色，确定对方是真的没想起来，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说那些话，难道你真的一句都没记住？”
林漫川最讨厌他有话不明说，也来了脾气：“你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可能一句都记得住？”
诸天白不可置信：“那也不能一句都忘了吧？”
林漫川直接拿起包准备起身：“你不说就算了，我走了。”
诸天白憋了气，冷笑起来：“难不成你对江北羽也是这个态度？怎么他说了那么多话你就什么都能记住？”
林漫川彻底被激怒了，她自问跟诸天白的交往不是特别深，可也没对他不尊重过，想到这，林漫川的言辞也激烈起来：“诸先生，您要是想知道江北羽的近况，可以直接去他的医院，犯不着跟我在这里虚与委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跟他早就没有联系了。”
林漫川发了狠，一字一句道：“一天都没有过！”
她的长相本就温柔，五官在巴掌大的脸上也是柔和动人，此刻发怒，像极了一只小猫张牙舞爪，哪怕声音带着怒气，依旧是婉转轻柔的，好似碧绿荷叶上的一滴露珠，忍不住让人怜爱。
诸天白的眼神闪了闪，眼角眉梢漾开了笑意。
林漫川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堵在嘴里，疑惑地看着诸天白。
“你又怎么了？”
“我承认，当初认识你的时候动机不纯。”诸天白将桌中间的玫瑰移了移，一双蓝色的眸子里尽是真诚，“但是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江北羽的女友了，你是你自己。”
诸天白的声音激烈起来：“江北羽自视甚高，以前我以为，如果抢走他的女人，对我而言确实有极大的成就感。”
他停了停，仿佛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而努力保持镇定。
“但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一定要相信。”
他的国语并不准确，甚至还会夹杂着一些阿瓦拉的语言，只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你现在不记得没有关系，我一直都在等你，这三年里，我每次想起你，才发觉其实不是因为你是江北羽的女友，而只是我喜欢你！”
诸天白的手直接握住林漫川的手腕，语气恳切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我必须要亲自来一趟华城，或许看到你，我就会有答案了。”
“就像在长城上看到你的那瞬间，我一直悬空的心脏仿佛在这一刻落在了实处，你知道吗，其实我没必要去长城的，可是我还是去了，然后就遇到了你，难道这不是你们所说的缘分吗？”
林漫川小幅度挣扎了两下，可对方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如果是继续剑拔弩张，林漫川根本不怕他，可现在他说出这种话，自己开始无所适从，只能摇着脑袋：“你冷静点，你还是再好好想一下吧。”
诸天白浅浅一笑：“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但是我现在只能说，我无比庆幸，能比江北羽提前找到你。”
林漫川脸色平静，叹口气：“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是真的已经和江北羽彻底断了联系，就算我们两个交往，也不会改变任何人。”
诸天白却古怪一笑：“我可不那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