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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有七情六欲,而动物只有生存的本能冲动,吃喝拉撒睡,生育下一代,最多加一项,“为了部落”。
申一夏看着那些赤裸上身的黑皮子,从他们的眼神里已经瞧出这些黑皮子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动物,只有求生本能的动物。
尘烟散去,饿狼奔袭而至,申一夏深吸一口气,急行几步,一蹬地面,高高跃起,双手从身后一扫,左右手掌心各出现十余根黑色银针,随手一撒,黑色银针犹如暴雨射向十几名黑皮子,每一根黑色银针都精准的没入每个黑皮子身上的必死之穴。
“暴雨梨花针?”陈老爷子气定神闲地看着申一夏挥洒黑色银针,赞叹道,“好手艺,可惜了,我这些朋友都是从耳美瑞克买回来的,跟咱们不同,他们不信中医,所以没有穴道。”
下一秒,果如陈老爷子所说,十几名黑皮子身形稍微停顿片刻之后,又迅猛地冲向申一夏,甚至连身上的黑色银针都懒得拔出。
申一夏双手再次从身后一扫,这次掌心出现的不再是黑色银针,而是八把小刀,冷笑一声,扔出七把,右手捏着剩余的一把,一起飞向黑皮子。
“功夫?”陈老爷子瘪了瘪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的这一套已经落伍,这些耳美瑞克友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都是拳击界的高手。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不用他们吗?因为你和韩远从来都不是我的目标,这些人我本来是留给张小满的。可惜,今天提前用到你身上了,虽不是最好的安排,却也不是最坏的安排。”
顿了一下,陈老爷子一边懒散地拿着手枪,欣赏着申一夏与黑皮子缠斗,一边不咸不淡道,“其实你天赐大恨,跟张小满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咱俩是可以做朋友的,要不你考虑考虑,弃暗投明?虽然我让陈早杀了你女人,但是你既然能大摇大摆出入我家,想来必是已经杀了陈早,得到了他手里的金钥匙,这么算起来,这笔帐咱俩已经清了……至于你师父嘛,他是自杀的,遗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跟我可就没关系了。”
和一名黑皮子对击一拳,申一夏退后几步,看了看躺在地上,鲜血淋淋的几名黑皮子,用右手大拇指撇干净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冷道,“?你废话这么多,一会我在杀死你之前,定要先撕烂你的嘴巴!”
“年轻气盛,总喜欢大言不惭,不过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原谅你了……”陈老爷子指了指申一夏的肩膀,故作关切道,“身上的伤好了吗?别太勉强自己,有时候适当的软一下不丢人。”
“没好,”申一夏迎上一名黑皮子,侧身一扭,捏着小刀的右手从那名黑皮子的脖子上滑过,一条红线立时出现,脚尖一转,顺势将小刀扎进另一名黑皮子的胸膛,目光幽幽道,“也不用好了……”
“你啊,性子太烈,这不是什么好事……”陈老爷子用手枪点指几下申一夏,“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你师父没教过你吗?刀该用得差不多了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有好几个耳美瑞克友人站着呢。”
“还有一把,不过这把我不打算用在他们身上,是给你留着的……”申一夏忽然站直身子,从身后摸出一块黑铁令牌,奋力一甩,黑铁令牌瞬时嵌进工厂正前方的一块木板里,“热身运动做完了吧,做完了就都下来玩玩吧,不需要你们做多余的事情,只需要拦住这些耳美瑞克友人便好。”
话音刚落,废弃工厂的天花顶上落下几根绳子,几名穿着青色卫衣的青年顺绳而下,扎破豪华轿车轮胎的肌肉男和假扮司机的口罩男也赫然在列。
“这下咋办?场面有些血腥啊,跟社长以往的风格不大一样。”
“还能咋办,都这么着了,打呗,正好我最近的拳头的有些发痒……”
“社长怪罪下来,谁兜着?”
“他自己定的规矩,见令如见他,你看那木板上插着的不就是他吗?咱们也是听他的话,他总不能自打嘴巴吧。”
“很有道理,那就陪他们耍耍?”
“耍耍!不过,你得悠着点,别把他们打死了。”
“我晓得,我晓得,你叫明察秋毫,又不叫罗里吧嗦,少说话,多帮我看着点那老家伙,他喜欢拔枪怒射,别让哥几个身上多出窟窿眼就好。”
几人叽里咕噜地站在申一夏和黑皮子之间闲聊几句,互相对视一眼,各自迎上一两名黑皮子,扭打一团。
陈老爷子看着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向自己的申一夏,端起手枪,面色阴沉道,“打不过就摇人,你不害臊吗?还有……就算他们帮你拦下耳美瑞克友人,你的刀快得过我手里的枪吗?年轻人不要太骄傲,很容易摔大跟头。”
申一夏嘴角微微上扬,偏着脑袋,讥讽道,“上次是因为我赶着去找阿莲,才让你偷袭得逞,这一次我不着急了,会慢慢让你见识到我的刀有多快!”
陈老爷子见申一夏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咬牙,立即打开保险栓,扣动扳机,眼神狠厉道,“那就让你去见鬼吧!”
砰!枪口迸出一道火花,一颗金色的子弹螺旋而出。
一道声音从扭打的人群中传来,“左脚右扭45度,右脚后撤半步,可躲。”
话音刚起,申一夏便依言而行,看着子弹从自己胸前划过,左手一挥,一根黑色银针飞出。
四分之三秒后,黑色银针扎进陈老爷子握着金色手枪的右手手腕,针尾微微颤动。
陈老爷子顿觉手上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右手一松,金色手枪掉落地面,扯出黑色银针,气急道,“太不要脸了吧,当着我的面作弊?不讲武德!”
申一夏一步步慢慢走向陈老爷子,轻蔑地笑了笑,“跟你讲武德,你配吗?”
“当真要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那不是我的计划……我的计划是同归于尽!”
“冷静一点……”陈老爷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申一夏,咽了咽口水,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打打杀杀是不对的,让我们走法律程序好不好?”
“好啊!”申一夏快步上前,“我们一起到阎王殿走法律程序吧,陈早还在下面等你呢!”
正当申一夏握着小刀刺向陈老爷子的时候,废弃工厂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咚!工厂大门应声而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飞跃而至,急急地在距离申一夏和陈老爷子还有两米的地方停下。一个身穿黑色休闲外套的青年从车上跳了下来,几个翻滚,来到申一夏面前,气喘吁吁道,“我的宿命,找到你了!”
申一夏拔出刺在陈老爷子肩上的小刀,皱了皱眉,立即毫不犹豫地捏着小刀划向陈老爷子的脖子,“聂一,你来晚了,他马上就要死了……”
聂一眼皮一跳,迅速飞出一脚,将陈老爷子的头踢开,伸出右手一把捏住申一夏的小刀,呼出一口浊气道,“不晚不晚,时间刚刚好。”
申一夏看着聂一滴血的右手,咬牙切齿道,“为了这么一个畜生伸手挡刀,值得吗?”
“是不值得,这不我也没法子嘛……”聂一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没事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肩膀上的伤真得赶紧去治治,都快烂了……”
“你管得太宽了!”申一夏猛地抽出小刀,转身攻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老爷子,却忽地在走出几步后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抵着自己后脑勺那冰冷坚硬的枪管,“是枪啊!你怎么也有一把枪?”
“来这之前我师父给的,”聂一仔细想了想张小满拿枪时的模样,左手抠了抠右手手背,“这枪下不会有冤魂,但你要真敢乱来,打残你还是可以的,到时候我费点事,把你拖回去交差。”
申一夏扫了一眼仓皇往门口逃去的陈老爷子,砸吧一下嘴巴,回过身子,盯着拿枪抵着自己额头的聂一,轻笑道,“这么近是躲不开……把枪扔了吧,万一擦枪走火就不好了。这么着……咱俩还是用各自师父教的东西来一决胜负,谁赢说了算,怎么样?”
聂一看了看申一夏汩汩流血的肩膀,又看了看自己滴血的右手,点头道,“也算公平,那我就打到你放弃好了……”指了指申一夏手里的小刀,“那东西应该是你祖传的吧,不能算是你师父教你的招,我数一二三,我扔枪,你扔刀。”
“没问题!”申一夏颔首肯定道,“三……二……”
“怎么是你数?”聂一撇撇嘴道,“也成!”
“一!”申一夏松开握刀的右手,左手在下方接住掉落的小刀,看向和自己如出一辙,换成左手持枪的聂一,嘟着嘴道,“有意思吗?”
“你师父什么尿性,我师父太了解了……”聂一面不改色道,“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我太了解你了!”
“这回咱们来真的行不行,换你数。”
“正合我意,一,二,三!”
申一夏松开左手,这一次确是没有再用右手去接,只是在刀掉落到离地还有三寸的时候,突地踢出一脚,正好踢中刀把末端,立时小刀疾飞而去。
“啊!”正逃往门口的陈老爷子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小腿上插着一把小刀,整个刀身已经没入小腿内,只余刀把露在外面。
聂一瞟了一眼抱腿哀嚎的陈老爷子,眨眨眼睛道,“一定很疼吧。”
申一夏眼神一变,左脚向前探出半步,直直冲出一拳。
聂一也收起脸上的笑容,左手化掌,朝着申一夏的拳头印了上去。
拳掌相接,短暂拼力过后,两人各退一步。
申一夏长出一口气,双脚以某种奇特的步伐交错前行,绕到聂一身侧,斜劈一掌。
不远处收拾完黑皮子的几人俱都一副看好戏模样,其中一人指着申一夏的双脚道,“怎么样,这是我师父的师父教他的,有味道吧。”
聂一以相同的步法侧身闪避,右手探出,手腕紧贴申一夏手臂缠绕一圈,掌心推向申一夏的下颚。
另一名身穿青色卫衣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一个黑皮子的脑袋上,指着聂一的右手道,“还是我师父的师父教得好,这聂一算是得到我们如影随形一门的精髓了,关键就在这个缠字上。”
申一夏和聂一各吃对方一招,一个捏了捏自己有些脱臼的下颚,一个揉了揉自己有些肿痛的脖子。
“你们觉得谁会赢?”
“不好说啊,都是一个师父教的,破不了招啊。”
“四个!除了他们自己的师父没教他们,咱们师父的师父都教过他们。”
“那他们的师父都教了他们些什么?”
“听说是脑子……”
“那玩意儿不是天生的吗?”
“所以说还是咱们的师父厚道!”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他们用我师父的师父教的招打起来了,就要这么打才过瘾嘛!”
只见申一夏和聂一两人此刻都不再用其他花招,而是你一拳我一拳地砸向对方的面部,并且都不避闪。
聂一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抬起右脚猛地踢向申一夏的胯部。
申一夏也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飞出一脚踹向聂一的裆部。
两人闷哼一声,各自退后几步,强忍着剧痛,嘶嘶地吸着冷气。
申一夏活动了几下肩膀,“看起来你师父没教你什么东西啊。”
“你师父也很偷懒呐……”聂一轻咳一声,“既然路数都差不多,要不我们再用用一鸣社之外的东西打几下?”
“我也是这个意思,”申一夏舔了舔嘴唇,“只是我要是用祖传绝招,会不会有些太欺负你了,毕竟有千百年的文化底蕴……”
“多虑了,”聂一扭动几下手腕,“我自创的绝招也不比你的那些什么小麻雀捉青虫差!”
话音一落,两人俱都快步疾行,在距离对方一步之遥的时候高高跃起,各自飞出一脚。
扑通!两人互相扭打着摔落地面,双腿双手尽皆缠在一起。一发狠,申一夏用自己额头狠狠撞向聂一的额头,聂一也不服输地硬着头皮磕了上去。
咚咚咚,工厂里回想着两人额头不停相碰的声音。
“不疼吗?”
“或许他们练了铁头功……不过我听说那玩意儿也不怎么靠谱。”
“我怎么看着他们像是在拜天地……”
“你还别说,还真像……下一招不会要嘴对嘴了吧……”
申一夏瞄了一眼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老爷子,皱了皱眉,一脚踹开聂一,在地上翻滚几下,疾步冲向陈老爷子,厉喝道,“你走不了!”
聂一双腿在空中一旋,也从地上翻了起来,忽地瞥见陈老爷子脸上的诡异笑容,急声道,“别过去,他要坑你!”
陈老爷子在废弃工厂大门口停下脚步,回转身子,对着申一夏勾了勾手,“你敢过来吗?不敢过来……我可就走了哦……”
申一夏在聂一出声后已经急停下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环顾陈老爷子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重重地哼了一声,再次迈开步子追向陈老爷子,右手伸进自己衣领里,用力一扯,一柄蓝色刀把的小刀出现在掌心,右脚一蹬地面,身子猛然向上蹿起,右手竭力一挥,小刀带着红色丝线追风而去,“我有一刀,可追魂夺命!”
“你个谎话精,刚才不是说那是你最后一把刀了吗!”陈老爷子面色一白,从兜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状若癫狂道,“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隆一声,只见申一夏脚下的地板突然消失,露出一个幽黑的坑洞。申一夏脚下一空,瞬时掉落下去,满脸不甘地看着胸膛插着小刀的陈老爷子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或许是丝线的缘故,或许是在挥出小刀那一刻从肩膀传来的剧痛,小刀与申一夏预想的位置偏了一寸半。
幽黑的坑洞里传来申一夏憋屈的怒吼,“不长眼的贼老天!真他娘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呐!”
陈老爷子欢快地甩着脚丫子来到坑洞旁边,看着躺在坑底,奄奄一息的申一夏,拔出自己胸前的那把小刀,嘿嘿笑道,“我没死,我没死,这下你死定了!”
聂一和几名青色卫衣青年全都慌忙地跑向坑洞,高呼道,“撑住,我这就拉你上来!”
“拉他上来?”陈老爷子按下遥控器上另一个开关,冷笑道,“不必麻烦了,我帮你们把他埋了吧!”
只见坑洞四壁上又各自出现一个大大的圆洞,哗哗哗地倾倒着黄色的沙土,顷刻之间便将坑洞填满。
聂一攥紧拳头,双目射出骇人的凶光,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缓缓扭动脖子对陈老爷子说道,“你特么做的真是棒极了!我现在忽然想违抗师命一次,因为我特么也是个普通人……”
陈老爷子阴恻恻一笑,按下遥控器上最后一个按钮,“本来这些都是留给你师父的,现在既然都用得七七八八了,那最后的礼物就送给你这个做徒弟的吧!”
嘣!嘣!嘣!废弃工厂四周骤然传出几声爆破声,整个厂房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隐隐有倒塌之势。
陈老爷子当即转身,一步跨出厂房,使出全身力气将厂房大门重新关上,从地上拾起一根钢筋,插进满是铁锈的门闩插销里,拍了拍手,咬了咬牙,拔出小腿上的刀子,扔到一旁,一瘸一拐地走在工厂外的小道上。
将将拖着伤腿走出十多米远,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陈老爷子蓦然回首,瞥见一辆白色豪华轿车朝自己疾驶而来,看清驾驶舱内青年的容貌,顿时松了一口气,在路旁站定,对着白色轿车内的青年招了招手,扯动嘴角笑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坐在驾驶舱内的青年似乎并没有听见陈老爷子的话,也没有丝毫要踩下刹车,减慢车速的打算,反而一脚将油门踏板踩到底,笔直地冲向陈老爷子,速度越来越快。
陈老爷子面色一僵,忽地反应过来,想要闪身躲避已是为时晚矣,急声高喊道,“少爷,你千万不要胡来啊!不要听锦悦那个臭娘们吹几句耳旁风就坏了咱们的交情,我有一句老实话要告诉你……”
嘭!白色轿车毫不停滞地贴着路边驶过,话还没讲完的陈老爷子高高飞起,而后跌落地面。
头破血流的陈老爷子呆呆地看着白色轿车缓缓地倒车,从自己身上又来回碾了两次,最后扬长而去,吐出最后一口气息,终是没能说出那一句老实话。
一分钟后,一辆蓝色的越野车急停在工厂外,张小满推门下车,扫了一眼旁边轮胎被扎破的豪华轿车,砸吧一下嘴巴,正要往工厂走去,却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陈老爷子,三两步跨到近前,细细查看一番,皱了皱眉,嘟囔道,“果真是鸟尽弓藏啊!”
忽闻废弃工厂内传来咚咚咚地撞门声,张小满速即起身,快步来到工厂大门前,看了看已经被撞的弯曲变形的大门,啧啧赞叹两声,立马抽出别在门闩插销上的钢筋,而后当即退到一旁,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三秒之后,废弃工厂大门又一次轰然而开,聂一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出,其后跟着几名灰头土脸的青年。
几人刚逃出工厂,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见整个厂房骤然坍塌,浓烟滚滚。
聂一从摩托车上翻身下来,面色铁青地转向工厂,牙齿咬得咯吱响。
几名青年瞥见站在一旁的张小满,立即抱拳行礼,齐声道,“社长好!”
“好什么好,你们一天天不长脑子乱跟人瞎起哄,我怎么好得了……对咯,”张小满清点了一下人头,冷着脸道,“那个小鬼头呢?”
几名青年面面相觑,低着头,讷讷不言。
聂一指了指废弃工厂,喉结蠕动几下,眼角淌出一滴清泪,“师父,申一夏在那里面,被那老混蛋埋在了坑里……我们就不该拦他,现在我都想弄死那老混蛋了!”
“不用你操心,那老混蛋已经死了……”张小满拍了拍聂一的肩膀,看向浓烟之中的废弃工厂,轻叹道,“这就是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