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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秦霄不吝惜起爆符的消耗，选择用银子砸死敌人的时候，战斗并没有太大的悬念。
十几万支，价值数百万两银子的爆裂箭砸下去，因为饥饿和疲惫而战斗力大降的黑毛人，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狂轰滥炸。
芙蕾尔、止水两人在秦霄的Buff加持下，精准地点杀掉少量精英黑毛人，就可以确保敌人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扑。
然后重装步兵上前压缩活动空间，其他兵种一拥而上围杀敌人，战斗也就结束了。
秦霄的指挥风格不像岳飞那样，像一台几乎不会犯错的精密机器，精准无比地控制着每一个百人队，从局部战场一点点扩大优势，以风险最低的方式结束战斗。
那是一种天分，并不是读几本兵书、打过几次仗就能学会的。
秦霄的指挥，更偏向于简单粗暴。
单纯的发挥兵力和装备方面的优势，以效率最高的方式解决敌人。
若是在己方占据明显优势的情况下，秦霄的打法往往速度更快。
但若是均势，甚至是劣势局，秦霄却很难讨得到什么便宜，反而是岳飞更擅长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翻盘”。
——嗯，在秦霄的观点里，双方的兵力和综合实力若是相差不大，那就是妥妥的逆风局了。
扯远了。
在消耗了总计超过二十万支爆裂箭之后，城墙之外的黑毛人基本被秦霄全部歼灭。
至于城墙上还没有结束的战斗。
反正剩下的黑毛人已经没有多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秦霄没有靠近城墙，反而是带兵后撤了一段距离，远远地等着城头上的战事结束。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煤山城头上的战斗渐渐平息下来。
又过了一会，一名穿着极为骚包的金色铠甲的武将从城中出来，表示想要当面感谢秦霄伸出的援助之手。
秦霄得到士兵的汇报之后，将来者迎进临时行营内。
“条件简陋，还请屈尊将就一下。”
秦霄说了句毫无营养的话作为开场白，然后就沉默下来，等待对方说出来意。
“多谢将军前来帮忙，稍后会奉上些许薄礼，以表谢意，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金甲武将长得也算浓眉大眼，虽然装扮骚包了些，语气倒是很谦逊。
说了一大通感谢的话，忽然一拍脑门，懊恼道：“哦，你看我，竟忘了自报家门，实在太失礼了！在下西门清澜，级领主，煤山就是我的领地。说起来，也怪我能力太差，嘉南城的援军，在我手下，连正常战力都发挥不出，险些被这些幽冥黑鬼破城，实在是丢人呐！”
西门清澜……
不知道为什么，秦霄听到这个名字，一句经典的台词：“武都头，你不能杀我！你还要你的前程吗？！”
再看看对方这一身骚包至极的打扮，还有那不算绝顶，却也勉强称得上一个“帅”字的容貌。
似乎……
和那位历史上著名的西门大官人，在人设上还真的有点像啊！
秦霄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芙蕾尔，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个想法：一定要让这家伙和芙蕾尔保持距离！
咦？
秦霄突然又感觉不对劲，这关芙蕾尔什么事？
咳咳……
秦霄胡思乱想了几秒钟，立刻回过神来，仔细品味着对方的话。
除了疑似西门大官人的“糟糕人设”之外，更值得在意的是，对方自报家门时所说的职业。
级领主？
这难道不是玩家专属的职业吗？
秦霄还从来没有在除了玩家之外，其它的“NPC”身上见到过这个职业。
哪怕是副本中的秦献公、魏惠王，虽然秦霄看不到他们的面板，但却也做过简单的试探，可以确认这两人没有职业。
迟疑了几秒钟，秦霄试探着问道：“领主？你是玩家？”
若是西门清澜真的是玩家，那秦霄可就要担心了。
级领主，这等级，比秦霄还要高出0多级。
不过……
从玩家排行榜上来看，除非游戏系统出现了什么bug，否则这个可能几乎不会出现。
果然，西门清澜听了秦霄的话，直接大笑起来：“哈哈，若我真是‘异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玩家，那可是幸事。可惜，我不是。”
顿了顿，西门清澜又道：“我们这些‘土著’领主，和你们玩家区别很大，只是继承了先代的传承，上限已经被锁死，就潜力来说，远远比不上你们玩家。”
“哦？”秦霄好奇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是玩家的领主，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最大的区别就是潜力了。我们的领主雕像正常情况下不可升级，等级上限自然就被锁定。”
西门清澜想了想，说道：“就拿我来说吧，煤山是1级城池，所以我的职业等级最高只能升到级，无法继续提升。又比如嘉南城……咳咳，嘉南城就不说了。”
西门清澜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移话题道：“而你们玩家，虽然初始等级很低，但却有无限的可能。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会在晋升的过程中陨落，或者失去领地，沦为平民。但，终究会有少数人崛起，引领一个大时代。我们这些‘土著’，就没有这样的资格，只能选择一个看得顺眼的主公投靠，为子孙后代谋一个出路。”
“嗯？”
听到西门清澜的最后一句话，秦霄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是好事啊！
远的不说，周围这个大区域的玩家领主当中，有几个比我更有“发展潜力”的？
收服一些普通的原住民村庄，不费什么力气。
多几个少几个，秦霄也不是太在乎。
这个世界，至少就目前来说，缺乏的不是土地和资源，而是人口。
但若是已经颇具规模的城市，那又不一样了。
能支撑起级领主的，至少比秦都高出两到三个大档次。
若是能拿下煤山，能省下多少发展的时间？
“很抱歉。”
西门清澜知道秦霄想问什么，提前打断道：“根据世界规则，也就是你们玩家口中的‘系统’的限制，只有你们的领地等级达到和我们一样，或者比我们更高，我们才能成为您的附庸。你们玩家降临到现在才两个多月，速度最快的，应该才升级到小镇吧？小镇上边还有城镇、县城，再下来才是城池，至少也得一年以后了。”
顿了顿，西门清澜又补充道：“当然，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威胁。按照规则，只要你们玩家领主不主动挑衅，我们这些‘土著’势力是不能攻击你们的，甚至连断绝贸易都不行，否则就会受到天道的惩罚。而且对于‘挑衅’的标准有严格的限制，就算你们抢走了我们的附庸领地，只要没有正式宣战，都不构成挑衅。”
原来有这个限制吗？
难怪嘉南城既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却又和秦都之间保持着正常的商业往来。
虽然在主世界停留的时间不算多，但秦霄可没少“诏安”附近的原住民村庄。
虽然没有刻意去寻找过，但只要遇到了，一般都不会放过。
这些村庄中，有不少都是会定期将多余的粮食等产出运送到嘉南城贩卖，并采购其它生活物资的。
在被秦霄收入麾下之后，这些交易自然也转移到了秦霄的地盘上来完成。
在一开始，秦霄还担心嘉南城会因为利益受损，而采取什么措施。
但见对方一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胆子越来越大，几乎已经将嘉南城南边的所有小型领地全部收入囊中。
现在秦霄才知道，或许不是嘉南城不想做出反应，而是在系统的限制下，他们无法对秦霄的领地做出制裁。
想想也是。
不论玩家领主的潜力有多逆天。
至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初期，所有的玩家，包括秦霄这个开挂选手在内，和大型的原住民势力之间，势力差距大到可以用蚂蚁和大象来形容。
若是不给原住民进行限制，恐怕玩家根本没有崛起的机会，就早早地被原住民势力给灭掉了。
这样独特的规则，虽然显得有些不太真实，但却是对玩家的一种保护。
不过，这种机制，同样也限制了原住民势力过早地对某一名玩家领主进行“投资”。
或许，绕过规则的限制，从其它方面帮助玩家的领地快速晋升和扩张，也是有办法的。
但至少他们不能直接效忠于一个刚刚起步的玩家领主，从而让后者跳过长时间的积累，直接拥有一个极高的起点。
对于这种规则公平与否，秦霄不想评价。
反正也没能力改变，那就只能去适应规则。
沉默了一会，秦霄开口问道：“西门城主，我想问一下，煤山城，是否对周围区域的势力划分有详细的了解？若是能有一份地图，那就再好不过了。”
“地图……嘉南城和更上层的大人物们，对地图和科技的管制很严，不到一定的级别，是不能接触这些的。”
西门清澜想了想，说道：“我只能给你一份‘塬西’的地图，按照你们玩家的算法，大约有五十万平方公里，这片区域里有17座‘土著’城池，一百多‘玩家’，一些资源分布也有标注，不过大多是有主的。不瞒你说，更高级的地图，我有，但是不能给你，否则嘉南城主会找我的麻烦。”
五十万平方公里，这范围已经很大了。
按照秦霄“家乡”的划分，这已经相当于两三个小一点的省之和了。
秦霄现在所探索到的区域，也不过是几万平方公里，这一下就翻了好几倍。
更重要的是，这地图上有原住民城池、玩家领地，甚至是各类资源产出的标注。
这就为秦霄省下了不知多少力气。
秦霄大喜，连声道：“多谢西门城主！这地图正是我需要的，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请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西门清澜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了一句，忽然又笑了起来：“阁下在煤山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让煤山免于遭到幽冥黑鬼的侵略，我本就该好好谢你的，一份地图算什么？……”
幽冥黑鬼？
秦霄是第二次从西门清澜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秦霄还以为，是类似于“黑毛人”之类的绰号，没有太在意。
但再听到这个形容，秦霄却有一种感觉。
后面那个“黑鬼”或许是形容黑毛人的外形和长相，但前边的“幽冥”，却分明是意有所指。
秦霄连忙打断西门清澜的话，追问道：“幽冥？这是什么意思？和他们使用的那种绿色能量有关吗？”
“幽冥……”
西门清澜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秦霄这方面的信息。
对方的“犹豫”两个字几乎都写到脸上了，秦霄根本不可能看不出来，当即追问道：“西门城主，如果你知道它们的来历和能力，还请务必告诉我一些重要的信息。毕竟，我的领地也在受到它们的威胁，就当是看在这次帮忙解围的份上！”
“言重了，言重了，请不要这样，我说就是了！”
西门清澜似乎是个颇为要面子的人，被秦霄几句话就挤兑的下不来台，只好解释道：“太多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据说是来自一个叫‘幽冥’的地方。别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嘉南城的城主提起过。”
顿了顿，西门清澜又说道：“这些幽冥黑鬼，也是我们的老对手了，每隔十年八年就会来一次。有时候，一些大城主也会联手去攻打它们的世界，不过好像它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主场’加持，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唉，很多事情，我这种小人物了解的也不多，都是道听途说，你就当个乐子听就行。”
“幽冥……”
秦霄品味着这个词汇。
以幽冥为名的世界，听起来就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甚至还要更甚于地狱、深渊这样的世界。
不过，光凭一个名字，也推断不出更多的信息。
秦霄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他们每隔十年八年就会来一次？莫非这种异界入侵，并非是针对玩家？”
“不然，你以为这方世界的人口为何这么少？”
西门清澜的表情有些奇怪，就连语气都似乎有些不正常，只是听不出具体是什么情绪。
深呼吸了几下，西门清澜调整好情绪，继续说道：“我今年五十五岁，自有记忆以来，经历过大大小小三百余次异界入侵，有幽冥黑鬼，也有其它世界的敌人。其余类型的灾难，更是不计其数。若非如此多灾多难，我煤山城，又怎会只有五十万人口？就是翻上十倍、百倍也不稀奇。”
这番话，打破了秦霄对这个世界的固有认知。
本以为，玩家领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但看上去，似乎并不是这样。
尽管如此，秦霄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将这些抛到一旁。
想要多了解一些有关于“异界入侵”和其它灾难的事情，但似乎受于某种限制，西门清澜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秦霄也只好放弃了追问。
“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大战刚刚结束，煤山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我必须得回去了。”
西门清澜起身告辞，临走时又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这份礼单还请收下，酬军的物资，稍后便会送到。除此之外，在这嘉行山西边不远，有一座储量巨大的煤矿，少说能开采百年，便送与阁下了。”
秦霄：“……”
秦霄张了张嘴，有心想要硬气地拒绝，说一句“不吃嗟来之食”。
但无奈，西门清澜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么大一笔好处，秦霄很难硬气地说一个“不”字。
礼单上第一行，就写着“二级特等煤矿一座”。
二级资源的品级确实不高，但煤矿却是二级资源当中用途非常广泛的一种，尤其在工业方面具备相当高的战略价值。
“特等”两个字，意味着这座煤矿拥有比一般煤矿更大的产出，储量达到普通煤矿的百倍以上。
至于具体数字……
秦霄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并不清楚。
但就这一座煤矿，至少可以满足领地相当长时间的发展了。
在这一行的下方，每一项“礼品”，也都透露着“诚意”两个字。
当然，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是“土豪”。
秦霄大致计算了一番，即便去掉那座特等煤矿不算，这份礼单上的物资，总价值也超过了两百万两银子。
最重要的是，其中有不少，都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好东西。
秦霄仅仅抓着礼单，下意识地说出一句话来：“土豪，我们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