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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夕晖的报告,让他去告诉族长在樟树头点上火把,马上敲锣连夜集合村民,夕晖领命离去。林夕瑾几个纵跃出了后门,飞掠上了后山,几声唿哨,不久大虎和群狼便来到了面前。
林夕瑾一只给了一块生牛肉,让它们吃了。摸摸大虎和头狼的脑袋,对它们说:“等会随我下山,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要站在我身旁,吓一吓坏蛋就可以。听懂了吗?”
大虎和群狼听了她的话,都拉长声音,嗥叫一声,似乎在告诉林夕瑾听懂了。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铜锣声,林夕瑾知道族长在召集村民。于是带着大虎和群狼浩浩荡荡地向樟树头进发。
熊熊燃烧的一圈火把照得樟树头宛如白昼。族长和里正站在大樟树根旁的石凳上,威严宛如神祗。他们的面前,跪着五花大板的王二麻杆,旁边放着作案工具——带着钩子的长竹杆,还有今晚偷到的鸭蛋,以及从他家搜出的大半桶鸭蛋、席子底下压着的十多个铜板。
作为见证人的木雄叔、建安叔带着六个小子一溜儿分站在两旁。他们前面站着的是黑压压的三、四百个村民。
林夕瑾看到这阵势,又是一声唿哨,带着大虎和群狼鱼贯入场。
“呀!怎么老虎和狼下山来了?”
“好可怕,怎么这么多狼?会不会吃人啊?”
大部分村民心生惧意,吓得几乎马上要逃跑。
“大家不要怕。这是我们后山的虎王和狼王,它们是山神派来守护我们村子的。只要大家不做坏事,勤勤恳恳,用心生活,它们就会守护我们。”
林夕瑾话音刚落,大虎和群狼配合似的一声长啸。
村民们看到此等场面,眼中的惊悚转为佩服、感激。三婆当即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念念有词:“感谢山神庇佑!感谢虎王、狼王保护!”
村民们有样学样,刷刷跪倒一地,就连族长和里正都跳下了石凳,跪地磕头。
“感谢山神庇佑!感谢虎王、狼王保护!”大家齐声致谢。
林夕瑾扶额,自己只不过想利用村民们的敬畏心理震慑一下那些宵小之辈,怎么就变成了此等膜拜仪式?!
只能闪身一旁,哭笑不得。
幸好族长和里正很快理性回笼,叫大家站了起来。
“前几天,王老五发现鸭场的鸭蛋被偷,赶忙来报。今晚我们设计抓贼。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木雄和建安带着夕晖等六个孩子,人赃俱获。这等吃里扒外的家伙大家说怎么办?”里正发话道。
林夕瑾示意大虎和头狼上前,一边一个用爪子踩着王二麻杆,王二麻杆吓得尿流一地。
“喂虎王!喂狼王!”
“沉塘喂鱼!”
想不到村民们还挺凶残的。也是哦,偷集体的东西也是从他们嘴里夺食,穷怕的农人们谁不恨呢!
“大伙看这样行不行,王二麻杆第一次偷集体的东西,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死。我们给他一个小惩大诫,罚他在樟树头示众三天,取消他今年鸭场的分红,再有下次赶出村里。大伙同意吗?”
“同意!”这声回答整齐划一,气贯长虹。
“下面我们请瑾儿说话。”里正甩锅道。
林夕瑾无奈,只得上阵。
“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们:这段时间来,大家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眼看就要有收成,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总有人好吃懒做,好物贪财,要偷盗大家劳动果实。大伙乐意吗?”
“不乐意!”
“好!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请虎王和群狼晚上帮忙巡守;另外在村口设一个岗亭,村里再成立一个巡逻队,招收十五到四十岁的男子参加。每天晚上派出两组巡逻,一组六人,一组巡上半夜,另一组巡下半夜。每天晚上每人暂时补助五个铜板,以后村里收入多了,再增加,走村中公账出。大家可同意?”
村民们听了林夕瑾的话,议论纷纷。无疑,家中有适合年龄男子的都赞成,只有少数觉得自家没份赚到钱吃亏了,不太乐意。
“大伙眼光要看长远啊,里正、族长、瑾儿为大伙想得周到。我们村田地里种的庄稼、药材,路边、后院种的果树,塘里、河里养的鱼、鸭,哪样不是钱?你们甘心被人偷去么?”三婆抹着眼泪给大家分析。
三婆的话把那些有着小心思的人点醒,最后自然全票通过村里的决定。
里正、族长挥手让村民们各自散去,又让木雄和建安把王二麻杆绑在戏台的木桩上,几人最后才离去。
几个小子兴奋异常,也不害怕,围着大虎和群狼嗷嗷叫。
“瑾姐姐,我们可以摸摸虎王和狼王吗?”
“你们试试吧!”
几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虎和头狼。大虎和头狼尽管不乐意让这些小子摸,但在林夕瑾的示意下,不情不愿地让他们各自摸了一把。这些小子把大虎和群狼一一摸了个遍,还意犹未尽。最后也不回家了,都跟着夕晖、新峰到家里蹭床休息。
林夕瑾把大虎和头狼带到后院,喂它们吃饱喝足,才打开后门,让它们回了后山。
不到万不得已,林夕瑾不会真的让它们下山巡守,毕竟人性都经不起考验,何况兽性!就怕万一大虎和狼群被惹恼了,伤了人就不好。今天用它们来震慑一下村民,留下它们的传说就足够了。
六月的阳光一早就炫起了它的光芒,斑驳的光晕从樟树叶缝隙渗下来。一群人围着树下的石桌报名参加巡逻队,阳光打在他们黑亮的脸上,给他们增添了许多阳刚,让一个个普通的汉子变得耀眼起来。
“大家报名参加巡逻队是为了保护村中财产和村民安全,晚上要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可是很辛苦的。你们来不是为了找个名头拿钱,你们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们不怕辛苦!”
最终共有六十人加入巡逻队,由木雄、建安出任正、副队长,下属十组,每组又各有一名小组长。每天晚上安排两组巡逻,发现问题有奖,有偷奸耍滑的一经发现立刻开除。
安排好巡逻队的人手,里正和族长又马上组织人手在村口搭建简易窝棚。林夕瑾想着自己家里还有砖石、瓦片,干脆叫建安叔赶来牛车拉出去,建成稍低矮一点的砖瓦房,以免以后下雨时漏水不安全。
话说王二麻杆被绑在戏台的柱子上,太阳把他晒得头昏眼花。一些年幼的孩子拿着小石子往他身上扔,骂他“坏蛋”、“偷蛋贼”。
王二麻杆开始还回两嘴,可不一会就没力气了,毕竟早上只喝了里正灌的一碗稀粥。
他这一示众,倒是比以往开的任何一次村民教育大会的作用要大。当然,山神派虎王和狼王守护石子窝的传说更像是春风拂面,传得人人皆知,极大地起到了震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