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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除了六爷。
我没佩服过任何人。
但眼前的这位老吴头儿,彻底把我折服了。
见我还盯着牌,老吴头儿也不理我。
潇洒的一甩额前的刘海儿,傲娇的说道:
“得嘞,不陪你个小老千玩了。我得走了……”
说着,老吴头儿拿着紫砂壶,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我急忙说道。
“干嘛?”
“你刚刚说了,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
老吴头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你说,什么事儿?”
我指了指树上的扑克牌,说道:
“我要你教我这手飞牌和弹骰子!”
“你想的美!”
老吴头儿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他的表情,很坚决。
看着,似乎没有缓和的余地。
我知道。
这个时候,我必须得改变策略了。
看着老吴头儿,我冷笑一下。
“按说,你已经年过花甲。按年龄,是属于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你又自诩赌技高超,但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懂吗?”
老吴头儿嘴角上扬,不屑说道:
“不懂!小兔崽子,少和我玩激将法,没用!吴爷不吃狗肉不勒你!”
“好!那我明天起,就雇一百个人,在你后面扯上条幅。写上老吴头儿愿赌不服输,输了不认账。你走到哪里,我就让他们跟到哪里。我看以后,还有谁和你赌!”
老吴头眼睛一立,大声威胁我。
“小兔崽子,你敢?”
“我敢!”
话一出口,老吴头儿顿时蔫儿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说道:
“飞牌和弹骰子,是两回事。我只能答应你一件!”
“那就飞牌!”
“行,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告诉我,你师父是谁?”
“六爷!”
“放屁,你叫初六,他叫六爷?他是你爷爷?”
“不是!”
“那他叫啥?”
“六爷!”
老吴头儿顿时无语。
“算了,我不和你这小兔崽子废话了。第二件事,学成之后,帮我和一个人赌一局!”
“没问题!”
我痛快的答应。
心里更是有些激动。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激动的感觉。
这手飞牌一旦学成。
不说别的,至少赌局上有事。
自保应该没问题。
当然,我很贪心。
除了飞牌,弹骰子我也一定要想办法,让老东西教我。
这几天,我就天天和老吴头儿混在一起。
跟着他,学习飞牌。
因为飞牌的手法,和千术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以,手法我很快就能掌握。
需要钻研的,只有速度、力度和准确度。
老吴头儿倒也不藏私。
把各种奇巧的方法,都一一告诉我。
当然,他说完后,也不理我,就自己找地方玩去了。把我扔在家里,对着纸壳子,慢慢的练着。
老吴头儿这人挺有意思。
他几乎天天输。
可他明明知道我是老千。
但也不提让我帮他翻本儿之类的话。
这天下午,我练习完飞牌。
便准备去洗浴。
明天苏梅就过生日了。
我要把欠她的二十万,还回去。
给苏梅打了个电话,她刚睡醒。
说要晚点才能去上班,我让稍后再联系她。
我便一个人出了门。
刚要打车,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一看。
电话是老烟枪朱哥打来的。
一接起来,还没等说话。
就听那头传来朱哥的一阵咳嗽声。
接着,他说道:
“初六,有时间吗?见一面?”
“好!”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后,就站在街边等着他。
上次钱老八和郑老厨事件之后,我们再没联系过。
我猜他找我,应该是上局的事。
没多一会儿,就见一辆军绿色的213,停在了我身边。
车很脏。
上面都是泥点和灰渍。
一停下来,就听车内传来老烟枪朱哥的声音。
“初兄弟,上车……”
开门上车。
虽然开着车窗。
但车里烟味儿还是很大。
朱哥的手里,也依旧是夹着烟。
我有时候都怀疑。
朱哥是不是只要不睡觉,就一直不停的抽?
这么抽,早晚得抽死。
“兄弟,听说前面新开了家场子。我有朋友去了,据说挺正规,也挺公平。这几天不少人,都在那里赢了钱……”
正规?
公平?
我听着有些想笑。
全世界所有赌场,无论是有当地政府发放赌博牌照的,还是地下的黑赌场。
我就没见过一家公平的。
就拿濠江的所谓正规赌场来说。
就算是赌场不出千。
可就是一个抽水,都能吸得你精尽人亡。
更别说一些其它的盘外招儿了。
见我没说话,朱哥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没去,都是听朋友说的。也可能是赌场刚开,故意放水。你要是没事,咱们去看看?”
“好!”
我点头答应一声。
现在也没事,就当去闲逛了。
在路上,我和朱哥随意的闲聊几句。
朱哥忽然问我说:
“我听说那天汇林酒店,钱老八的把兄弟,被人砍断了手指……”
我微微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虽然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
但他也能猜到,多多少少也会和我有点关系。
毕竟,那天是我让他去伪装的。
我并没接他的话题。
对于朱哥,我们就是单纯的合作。
至于信任,现在还根本谈不上。
我故意转移话题,问他说:
“还有多远能到?”
“马上,就在前面不远的八马路那里……”
八马路?
我不由一愣。
八马路和天象洗浴,只有一街之隔。
在这个地方开场子。
这不是明显,是和邹晓娴竞争吗?
敢和邹家大小姐竞争。
这老板的来头儿,肯定不小。
没多一会儿。
我们便到了八马路。
“就是这儿!”
朱哥指着的,是一栋八层高的楼。
“这儿?”
我有些疑惑的反问一句。
这楼的外墙,还正在装修。
楼顶处的三个金光闪闪的金字牌匾。
被红色的绸缎蒙着。
这是要等开业时,再揭开。
不过透过绸缎。
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栋楼的名字。
“骑象楼!”
天象,骑象。
这明摆着,就是冲着邹晓娴的天象来的。
见我没动,朱哥就和我解释说:
“场子在八楼。听说楼下,是夜总会和客房,还有一家中餐厅。马上就装修好了。这老板野心可不小,这是吃喝玩乐一条龙,直接全解决了……”
“知道老板是谁吗?”
我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