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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城出来,贾蓉的神色平静无波。
和当今的交易相当顺畅自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他已经确定了,当今确实想有一番作为。
而且也明白自身的权力大小,并没有拿皇帝身份压人。
说句不好听的,谁不知道谁啊?
当今是怎么上位的,手中权力大小,能够发挥的极限在哪,京中权贵大概心中有数。
这就是离得太近,所带来的不便了。
否则的话,若是当今和地方封疆对话,可以使用的手段和套路,就多了不少。
地方封疆同样位高权重,可其对当今还有京城的深层次局势不了解,这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换句话说,若是当今想要套路贾蓉,可没那么容易。
最大的可能,就是贾蓉和他打太极,什么实话都不接,当今也只能无可奈何。
眼下,双方直奔主题谈好交易,其他的别扯。
想要开辟新财源,直接将事情全部交由金陵四大家族即可。做得好就赏,做不好便罚,没什么好说的。
起码,当今想在不闹出大动静的前提下,尝试一番的话,就只能如此行事。
毕竟,金陵四大家族沉寂得有些久了。
除非嚷嚷得满京城都知晓,不然只要行事稍稍小心隐秘一些,还是能够在一定时间内保持隐秘的。
若是换做当今的心腹,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隐蔽。
朝堂上下紧盯着,但凡有什么动作,就会引发相当程度的波澜,显然这不是当今想要的结果。
只能说,贾蓉摸准了当今的脉,这才能够如此顺利达成口头交易。
出了皇城,第一时间返回宁府。
果然不出意料,政二老爷和赦大老爷全都等候在宁安堂。
应该是西府老太太的意思,不然这两位也不会来得如此整齐,用意不言自明。
当今特意留下贾蓉说话,显然叫老太太很是好奇啊。
只能说,宁荣二府衰落得太久,虽然已经有了振兴迹象,可太久没有和皇帝有直接联系,心中多少有些渴望和忐忑。
勋贵就是如此,除非自身实力强横无匹,不然兴衰都和皇家的看法脱不了干系。
所谓的与国同休,就是和皇室深度绑定。
可惜,就连皇家都没有世袭罔替的亲王,每隔一代就会降等袭爵,更别说勋贵家族了。
真正的与国同休,怕是只有皇家嫡系血脉了。
“哈哈,要恭喜二叔祖了!”
见过礼后,贾蓉便开口轻笑道。
“哦,喜从何来?”
政二老爷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道:“莫不是,陛下看上了某的才华不成?”
嗤!
贾蓉差点喷笑,见政二老爷一脸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无言。
是什么给了政二老爷这么大勇气,觉得当今看上了他的所谓才华?
“老二别在这里丢人了,你能有什么才华,坐冷板凳么?”
赦大老爷看不下去,没好气道:“还是让蓉哥儿自己说吧,真是的!”
“大哥你……”
政二老爷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气得脸红脖子粗。
“二叔祖,宫里的元春姑姑,应该能够更进一步!”
贾蓉开口笑道:“这不是喜事么?”
“什么,元春能够更进一步?”
政二老爷先是一愣,而后脸上露出满满喜色。
别看他成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做什么事都讲究规矩,不会走捷径似的。
可事实上,当初元春入宫,他是默许了的。
作为勋贵家族嫡系子弟,又是科举无望的状态,怎么可能不想着通过后宫的路子一步登天?
只是之前差不多六七年都没什么动静,尽管元春顺利加入后宫序列,可因为名位太低,对于政二老爷的帮助微乎其微。
时间一长,自然不自然便忽视了元春的存在。
眼下突然听闻元春可能更进一步,虽然在后宫的名位依旧不高,却也止不住政二老爷满心开怀。
旁边的赦大老爷,脸上满是羡慕神色,开口问道:“蓉哥儿,之前陛下留你下来,就是说的元春一事?”
政二老爷下意识看了过来,脸上满是喜色。
“怎么可能?”
贾蓉好笑摇头:“陛下和我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那你这么说元春能够更进一步?”
赦大老爷满心诧异,政二老爷脸上的喜色也消退不少。
啧!
“陛下要咱们金陵四大家族共同出力做事,总得有些表示才成!”
贾蓉语气澹澹,沉声道:“我思来想去,最好的表示,莫过于提升元春姑姑在后宫的位份!”
“既让咱们感受到了重视,有没有付出多少代价!”
政二老爷和赦大老爷睁大眼睛,面面相觑了许久。
事实上,贾蓉的猜测十分正确,荣府两位老爷离开没多久,很快宫里就有旨意传下,元春在后宫的位份更进一步。
荣府上下喜气洋洋,又开始摆酒席庆祝。
可惜,提前知晓了结果,荣府大老们心中的喜气,并没有那么浓烈。
更是知晓,元春之所以能够更进一步,与当今想要重用金陵四大家族有关,只是一个添头,心气自然就没那么高了。
可饶是如此,依旧开开心心折腾了好几天。
这是贾蓉刻意为之的结果,本来可以不提前告知的。
只是,想起荣府大老们一贯的行事作风,怕是会误会金陵四大家族突然得到重用,是因为元春的功劳。
真不要说,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那就不要叫荣府大老们以功臣自居,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儿,提出什么不靠谱的要求来。
毕竟,琏二和贾珠就在通州做官,距离津门并不远。
当然,也有让其余三大家族大老明白,这次的事情是他贾蓉一手操持,可不要被荣府大老们给忽悠了去。
等荣府这边彻底消停了,贾蓉这才一家一家主动拜访了王家和史家,和两家大老将事情商量妥当。
至于薛家大老薛二叔,则是负责钱财调拨,还有人手组织方面的事务,出最多的银钱,做最苦最累的活计们能够分润的好处却是最少,这个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