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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院，几乎都是姜婉宁的人。
就算战洵夜宿在后院，却不与她同房睡，也传不到前院去。
只是翌日一早，战洵夜却又捧着他那个产业箱子来了。
面上冷飕飕的，有些阴郁，但还是把箱子怼在了姜婉宁面前。
“从前你说你是晏知，才不收这些东西，让我留给自己的夫人。”战洵夜瞥她一眼，又说，“现在你就是我夫人，你已经没得推辞了。”
闻言，姜婉宁微微挑了挑眉。
这家伙已经学会用她从前的话，来堵她的嘴了。
没办法，姜婉宁只好说：“琼枝，收下吧。”
接手了这些产业后，她估计又得忙了。
本身她的嫁妆铺子，也不少事。
而且……
这大皇子没了，朝局动荡。
六皇子不日便会回京。
这京城又将迎来新的变数。
不过，她作为其中推波助澜之人，并不后悔。
现在有些事，早些发生也好。
以后燕赤的命数迎来转变之时，她应该已经处理好这些细枝末节了。
“国公爷这段时日，多去武学监看看，瞧一瞧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是值得注意的。”姜婉宁微微一笑道。
战洵夜：“……”
果然，姜婉宁找他，从来都只是为了正事。
从前他真是昏了头，怎会觉得她心里有他？
几日前他还嘲笑裴映楠，现在怀有怨念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半晌，战洵夜开口道：“去武学监，有奖励吗？”
姜婉宁已经低头，从他给过来的箱子翻出地契、田产等准备做登记。
一听他这话，便抬起来：“你想要什么奖励？”
战洵夜见还有谈判的余地，眼睛立即亮了。
他也不敢一步登天，只想着要慢慢来。
他眼睛四处瞟了瞟，最后吐出两个字：“牵手。”
姜婉宁：“……”
不知道战洵夜为何要执念于这个。
但她还是说：“定国公能换一个吗？”
战洵夜坚持得很：“就这个，我也不奢求其他。你是我夫人，若是传出去，我连夫人小手都没牵过，成何体统？”
牵个手而已。
姜婉宁头也不抬，赶紧摆手道：“若真查出些蛛丝马迹，我便答应你。”
“行，那你可不能反悔。”战洵夜道。
姜婉宁轻笑一声：“我答应你的话，何时反悔过？”
战洵夜见她副模样，神色不由露出些怔忪。
少女坐在案前，低头整理纸张的模样，恬静柔和。
战洵夜很不争气的又动心了。
虽然姜婉宁拒他于千里之外，但他还是不能阻止自己。
为了不惹人厌，战洵夜还是忍住了内心的触动，走了出去。
这边战洵夜走了之后，琼枝又出来斟茶，语气不由多了几分哀叹。
“夫人，国公爷现在还没有别的姬妾，您都不抓紧机会，抓住国公爷的心，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闻言，姜婉宁笔尖顿住。
这里的人，只要求女人遵守女德。
却从不要求男人遵守男德。
只是，这样的话，她只会埋藏在心里，永远不会说出来。
这些与这个时代的规则相违背，巨大的一个男权社会，不是她所能够动摇得了的。
她只摇摇头，像是说笑般：“那我就不要他了。”
男人嘛，多得是。
……
午后，前院递来一张帖子。
说是姜维桢姜大人回京了，入宫述职之后，一出宫便让人往定国府递了帖子。
说想问问定国公夫人何时得空，姜维桢便携妻亲自登门拜访。
姜婉宁一看见这个，捏了捏眉心。
果然还是来了。
姜大人对女儿还是关爱备至，一回京，还没歇下脚，便往定国府来递帖子了。
姜婉宁没急着回，只是等战洵夜傍晚回来了，才与他说了说此事。
战洵夜是特意傍晚用饭前回来的。
姜婉宁不与他同睡，但没拒绝与他共同用饭。
正好他可以借此机会，培养培养感情。
饭桌上，姜婉宁便趁机说了此事。
闻言，战洵夜却是眉头一皱。
想起自己在万州答应这位岳父大人的事。
他说，他可以答应姜维桢对他女儿死心。
同时关于“和离”一事，他没说得太死，只说暂时不会和离。
但显然，那位岳父大人肯定是认为他想和离的了！
想到这里，战洵夜精神一震：“岳父大人何时过来？”
姜婉宁：“……还没定，或许明日？定国公要留在府里吗？”
岳父大人来了，作为女婿却不在，那就是不待见这个岳父！
若是从前，他可以利用定国公的身份，离开府里，让他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番。
只是现在……
“我当然要在！”战洵夜目光慎重地看向姜婉宁，同时眼睛一眯，“明日在岳父和岳母面前，夫人也要与我恩爱有加，才能免去他们二人对你的担忧，夫人你说是吧？”
姜婉宁：“……”
她特意与战洵夜说这件事，确实是这个意思。
但战洵夜却像是讨着了巨大的便宜一般，跃跃欲试。
“那我给姜府回帖子了。”姜婉宁道。
“好。”战洵夜应下。
这一顿饭，吃得两人心情各异。
姜婉宁原以为战洵夜顶多是有些兴奋。
可没想到他吃完饭后，却在后院中庭上，开始耍上枪了。
甚至一时兴起，还脱了上半身的衣裳。
露出那健硕有力的肌肉来。
姜婉宁路过时，蹙眉扫了一眼。
还以为战洵夜无所谓呢，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有这么紧张局促的时候。
迎头走来秋嬷嬷，姜婉宁前后看了两眼，说：“连枝和琼枝呢？”
秋嬷嬷瞥她一眼，又扭头看了看中庭里的国公爷，才压低声音说：“唉，国公爷特意吩咐老奴，说他要在中庭脱衣练枪，让那些年轻侍女都出去……”
姜婉宁：“……”
她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行，他高兴就好。稍后等他练完了，让人备些热水，我准备沐浴。”
“是，夫人。”秋嬷嬷应下。
姜婉宁说完，便直接走过长廊，进了屋。
战洵夜耳力灵敏，听见关门声，便收回了枪，随后看向秋嬷嬷，深吸一口气，说：“不练了，你放那些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