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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友，你走的是画道吧？”
在短暂沉默后，木老又主动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言方身后的画卷。
那画卷中有着颇为厚重的天地气息，这点和他上次捡来言方的时候见到的那副只是力量有一些特殊的画卷不一样。
“也不算是走画道，只是前些年偶然得了一张残卷，侥幸入了修行门。”
言方没说自己目标不在画道，只说自己获得道法的过程。
对他而言画道修行太过缓慢，追求心境成长又过于缥缈，只是进身之阶。
不过这般实话，他可不敢说，若是说出来，在这个人族苦求修行法的如今，太过张狂。
洪荒有洪荒的好，西汉有西汉的好，在洪荒，他属无根之萍，偷渡客，没有多少人脉，环境虽好，资源虽多，但修行法难得，世界的规则和秩序并不完备，且有诸多大能环视。
西汉中，他虽也是穿越客，但有十多年根基，成长每一步都有痕迹，虽资源少，但修行法不缺，他也更加熟悉那边的规则，那边也更加安全一些。
“这可不是侥幸，你之天资可谓绝伦。
木老摇头，见言方露出不解之色便向言方借了道画来看，看着画中有熊景观，他即惊叹，又怀念：
“你这话可了不得，不见点滴业火污秽。”
“我曾听闻这么一段话：画师以心观天地，天地荒秽则心魔丛生，修持之必有疯魔之险。”
“在你这里却不见丝毫踪影。”
木老看着画，以其百载阅历点评道，不是天资绝伦又是如何？
“疯魔？这......我最近确实能感应一二。”
言方听了却是恍然，怪不得听青他们说画师这么少，原来也有天地变化的锅。
不过他是知晓自身的情况的，初来时，可能是世界诧异，也可能是他境界不够，除了感觉天地有煞，容易伤心磨身。
等他云步状态时，所观察的视角却又升华了，没有在意那些许煞气业力，那些东西也没有影响到他。
直到最近时刻，他才察觉有些异样。
“你这画已将有熊这方小天地重塑升华，整个有熊、这片区域的天地都欠你一份因果喽。”
“能教出你这样的人，那传承必然不简单。”
木老看着画中的有熊城，不免露出缅怀之色，不想他这话却是将言方猛然一怔。
“天地因果，怎么会？”
言方极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作好奇状询问。
他不得不激动，自从穿越后，他一直琢磨着云步的规则，知晓自己要偿还因果才能回归。
人和人之间的因果好计算，人和天地的因果如何算？要知道便是能够呼吸也是承了天地的因果。
这等因果要如何还，一直是言方最为纠结的，这等因果，意味着他待得越久，越是不容易回去。
言方原本的思路是想着要不要撺掇玄这个天命主角做些有功于天地的事情，将后世学到的一些东西拿来用用，若真能使用画道和云步手段偿还天地因果倒是十分简单。
“你自身也没察觉吗？”
木老略微诧异，不过想起言方之前说过他自身也只捡到残缺传承，了解不多倒也不奇怪。
心想，这言方定然是大能转世，不然怎么可能在完成这种作画的情况下，还不太清楚其中原委。
“你这画中天地是圆满的，有一股总体的意志在其中，一切都颇为融洽，真实的天地却不是，有着有着许多伤痕，缺憾。
你的画成了以后，天地便有了自我改善的方向，也会朝着画中天地靠拢，逐步圆满。”
木老在画中点了几点，又指着外界几处环境点了点。
他们处在悬崖高山处，自然能将看得更远，能看得到有熊的边界，木老所指的地方都是画中和现实的差异。
“这里的异种树木枯死，我能看出其金行属性与周围不搭阻碍了元气循环。
这里的沼泽也会逐渐变化，化作一汪泉水....”
木老说了几个他能看出来的地方，都是按着道画上变化后会让这片天地朝着好的方向转变的区域。
“画道竟还有这种作用，我这作画者倒还是第一次了解。”
言方听着木老所说，脸上不免一阵恍惚。
他当时作画，是在【云步】状态下记下风景，再进行回忆描摹，并不是切实的写实画，况且
就算是写时画也很难在一瞬间画完全景图，差异必然存在，又不是摄相机。
在回忆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按着全体布局美化，而且他所画的场景很大，很多细节处也不清晰，只是有个略微的形状。
“这也就是说，我的这幅画指导让这片小天地变化，让有熊区域变得更加和谐，元气循环更加温和？因此便是天地欠我的因果？”
言方能理解木老所言之意，只是觉得有些荒诞。
自巫妖战，不周倒，天地浑浊，洪荒不仅是在大陆地形上分成多个部州，各地区也因为环境差异和一些杀招割裂成一片片相对独立的小天地。
“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如此，画道乃是最古老的道之一，符篆、风水等道便是起始于此。”
“在某些区域，我还听那些人族说是他们的庇护神以画开了天地，有的还说是曾经便有人描摹天地，促使天地化作一体，调节天地元气。”
木老接着还举了几个例子，这些例子都是他游历时听来，有些是当笑话听，属于邪神迷惑人类之言，有些则有一点上古的影子。
画道、风水道在梳理天地元气上确实很是方便。
“你这画若是再进一步，或许就能让这边区域整体升华，甚至有熊之人都能整体蜕化后天为先天。”
木老越看《有熊画》越是喜欢，竟是想着一些美事。
先天有多层含义，有指先洪荒天地而生，只是区分一些大能所用。
有指化胎未生，不染俗尘的时候，境界上先天便借指这种状态，脱去俗尘扰，除却外在变化外，丹田中有气而不用担心吃食，长生有望。
木老所言的便是第二种。
对于修行者而言，先天不过初始状态，对于先天之灵，这也不是出生就有。
但对于人族锻体者而言便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状态，这是先祖的状态，很多人终生追求就是此，但无一人达到。
对于木老这等不着眼个人而着眼于群体的人，言方的这种可能潜力，也是他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