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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早就在等着这一声敲门声了。
迅速开门的凌飞,终于看到了他担心多日的陈落雁,还是那般干练却又不失温婉,但就是可见的多了几分憔悴,只是此时脸上展露的明媚笑容,将之掩盖了几分。
这一眼,却让凌飞看明白了陈落雁的肩负,但是又心疼她的独立支撑,若不是他一直发信息追问,陈落雁或许还不一定会把这么一个严峻的情况告诉他,更不会找他帮忙,可她一个人要孤独地面对多少呢?
“谢谢你来帮我。”陈落雁看着凌飞似乎在发愣,微笑地看着凌飞的眼睛,温和地道谢。
凌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直让陈落雁站在门外,赶紧先让陈落雁进房间来。
陈落雁走进房间,凌飞随即关上门,两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后,凌飞看着陈落雁明媚的面容,心里却笑不出来,他略带正经地看着陈落雁,说:“有些事,就算我帮不上忙,你也没有必要一个人扛,哪怕就是找我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是因为很少看见凌飞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还是因为凌飞说的话让她动容,陈落雁的神情有了不易察觉的变化。
凌飞确实不知道,类似这样的话,陈落雁自己也说不清楚,都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别人这么认真地对自己说起了,记忆中,上次听到类似的一番话,还是父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一瞬间,陈落雁顿时感觉一阵阵暖流涌过她的心,温热了她的眼眶,但陈落雁稍稍一侧头,还是把它忍住了。
公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不想,也不容许自己流露出软弱,她还需要和一帮利欲熏心的人斡旋。稍稍沉默后,陈落雁又是淡淡一笑,像是想让两人的气氛轻松些,也像是不希望凌飞太担心她,用一种特别云淡风轻的口吻对凌飞解释:“其实我没事。”
可这样的口吻,却让凌飞的眉心皱的更紧。
“不管有事没事,都不是一定只能自己面对。”凌飞说了一句心里话。
其实,凌飞想说的,还有很多,可是好些话,已经到嘴边了,愣是没法说出来,他不知道他该不该说,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陈落雁一些额外的压力,这不是他来的本意。
但是他希望,陈落雁可以改变她的想法,不管她是否坚强,是否独立,她都能知道,身后还是有一些她可以依赖的朋友,而他也是其中一人。
“谢谢你。”陈落雁听懂了凌飞的话,眼神温婉流转,双颊绯红,两人情绪暗涌,都不禁沉默不语……
好一会,还是陈落雁先打破了这份安静:“怎样,你还有体力吗?把东西带上,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
凌飞一时没听明白,他以为,他只要顺利把证据拿回来,陈落雁就能接着开始解决夏秋酒店的事,可听这意思,应该是还有下一步,不过,他是个外人,适合介入她公司的内务吗?
想了想,凌飞还是问陈落雁:“这是夏秋酒店的事情,我适合去吗?”
陈落雁点点头,对凌飞解释道:“我要带你去见的,是一位皇城官员,这件事就是要去知会他。正好,我也应该带你好好认识一下这位长辈,他是我父母的好朋友。”
陈落雁要给凌飞介绍的这位长辈,是她父母的同学,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们的交情颇深,经常会聚一聚聊聊天什么的,来往还比较密切。在陈落雁的父母突然离世后,这位长辈也是二话不说,经常主动关照陈落雁,在生活和事业上都颇为照顾陈落雁,其实,无论是陈落雁求学,还是毕业后工作,这位长辈都给过很多帮助。
相比之下,其实这位皇城官员长辈,反而更像是陈落雁的父辈家人,而陈家那些所谓长辈,反而更像是外人。所以,长久以来,陈落雁基本都不会请求陈家那帮认的帮助,或者借助他们的关系,除了看望奶奶,陈落雁几乎都不会返回陈家。
正因如此,陈家那一帮亲戚,也就没法以帮过陈落雁为由,太过于插手陈落雁父亲的荣亨公司,甚至也无法对陈落雁提出太多要求,至少在明面上没办法这么做,所以他们才会在背地里有不少小动作。
听到陈落雁这么说,凌飞也就明白了,这位长辈的分量和关键性,马上答应一同前往。不过陈落雁叮嘱了,两人必须分开行动,先后离开夏秋酒店,之后再在外面会合,她暂时还不希望让外面的人知道凌飞和她是认识的。
这一点凌飞也认同,尽管这比较麻烦,但并不难办。
陈落雁说,她先一步出去,凌飞过一会再出来,而她会在外面再给凌飞信息。
陈落雁的话,凌飞自然照做。
等到两人都离开夏秋酒店,在外面会合之后,陈落雁带着凌飞到玉门市的一个招待所。
当凌飞看到他们竟然是到一个招待所来见这位长辈,顿时很意外,但陈落雁告诉凌飞,这位来自皇城的长辈,特意要求陈落雁为他找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招待所。
闻言,凌飞再一联想到夏秋酒店的事,也就明白了。无疑,这位长辈考虑的是保密的问题。
“曹伯伯,这是我的男朋友凌飞,奶奶的寿宴,他也有去参加。”见面后,陈落雁正式介绍,而她这么介绍,意味着,她带凌飞见过长辈了,“凌飞,这是我曹伯伯。”
曹伯伯,名叫曹雪敬,看到陈落雁带来的凌飞,他就一直微笑地认真审视凌飞。
“你好,曹伯伯。”凌飞可没忘记晚辈该有的礼貌,率先开口向长辈问好。
“你好,东西拿到了吗?”曹雪敬的表情恢复了严肃。
凌飞点头,从书包里取出他刚从于贵那拿回来的证据。
曹雪敬朝身旁的一位年轻人点点头,那名年轻人马上上前,伸手想要接过凌飞手中的东西。但凌飞迟疑了,他没有马上把东西递出去,而是看了看陈落雁。
陈落雁会意,对凌飞解释道:“那是曹伯伯的下属。”
凌飞这才把证据都交给那位年轻人,对方接过这些证据后,马上拿到房间茶几上的一台已经开机的笔记本电脑旁,开始验证。
过了一会。
“主任,证据确凿!我们的证据链完整了,随时可以行动。”那位年轻人看完U盘里的数据之后,马上向曹雪敬汇报结果。
“曹伯伯,这是凌飞去拿的证据。”陈落雁说道,她希望曹雪敬知道,这是凌飞的功劳。
曹雪敬闻言点点头,但他没有表达任何想法,也看不出因此而特别赞赏凌飞,反倒把话题引到了另一边:“谢谢你,凌飞。我有听小雁提到过你的公司,我听说,最近你的超世界科技公司,遇到了一些在芯片上的麻烦?要不要我帮你解决。”
“曹伯伯,凌飞的麻烦他自己早就解决了。”陈落雁接道,“谢谢曹伯伯还记得他,以后如果曹伯伯顺便的话,稍稍帮衬他就好了。”
陈落雁是想替他打开曹雪敬这个门路,凌飞这还是能听出来的,但是,他毕竟是第一次和曹雪敬见面,他有些不希望,曹雪敬会误以为他是要来结交各位权贵的,所以,凌飞谦虚地接话:“落雁,我做的事情都是小事。”凌飞谦虚说道。
但曹雪敬也不可能因为凌飞的话,就真的把他做过的事情忘了。
原来,曹雪敬是想要把凌飞取回证据的人情还回去。在曹雪敬来说,帮陈落雁是一回事,但是,这个事情不是他的工作人员去办,而是让凌飞去做了,那凌飞的人情,他就不想欠着。
这并不是表示,曹雪敬不认同凌飞作为陈落雁男友的身份,但是,在曹雪敬眼中,凌飞还只是陈落雁的一个朋友,两人会在一起多久,还不一定呢。
所以,曹雪敬进一步问:“那你的超世界科技公司,最近在忙什么项目?”
听到曹雪敬这么问,凌飞忽然明白了曹雪敬的意思,既然这样,他就不好再推脱什么,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件事情,可以跟曹雪敬说说。
那就是虚拟网络游戏的事情。凌飞是想到,这款游戏刚刚推出,是超世界科技公司目前为止最重要的项目了,但如果他要继续推进这个项目,以后说不准会不会真有点背的时候,遇到个什么人,而有些什么麻烦,当然,这不一定,只是,曹雪敬既然这么问,凌飞觉得这个项目倒是可以拿出来对曹雪敬解释解释。
“公司其实现阶段正在内测一款可以承载万人的新型网络游戏,但还没有申请大唐的网络出版许可证。”
曹雪敬点点头,问道:“确定承载万人玩家的网络游戏,而不是千万玩家的大型网络游戏?”
凌飞笑道:“超世界科技的网络游戏,主要是基于超世界科技虚拟VR眼镜的网游,目前只能承载的玩家人数还不多,以后虚拟VR眼镜销售多了,也许会增加更多服务器,满足更多玩家同时在线。”
曹雪敬听了凌飞的话,下意识地以为,超世界科技公司的网游,就是普通的网络游戏,他并没有清楚理解凌飞口中的虚拟网游是个什么概念,所以不是很在意地回应凌飞:“你按照程序申请,我帮你弄个批号。游戏叫什么名字?”
“遗忘之谷。”凌飞答道。
曹雪敬说道:“小张,记一下。”
那年轻人笑道:“好的,记下了。”
陈落雁觉得不够,她有些撒娇意味地对曹雪敬说:“就只是这样吗?辛苦了这么多啊。算了,这事还不用你帮忙,我们超世界科技不违法,拿批号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陈落雁这副撒娇的态度,凌飞还没见到过,当即有些愣了,但他还有些担心,曹雪敬会不会认为他们不懂事,尤其认为他贪得无厌?
这是凌飞下意识的担心,但是当他看到曹雪敬的表情时,顿时明白自己想多了——只见曹雪敬哈哈大笑,还宠溺地摸了摸陈落雁的头:“好好好,就知道你大小姐厉害啊。不过,你说的‘我们超世界科技’是什么意思?”
陈落雁很自然地答道:“因为我也是超世界科技的股东之一。”
凌飞点头应道:“超世界科技是我和落雁一起创办的。”
凌飞只顾着看陈落雁难得一见的神态,却没有注意到,曹雪敬听到他们这一解释后,眉头顿时一皱。
原来,曹雪敬是以为,超世界科技公司是凌飞自行创办的,但是听着他们的话,曹雪敬就想成了,凌飞之所以能创办超世界科技公司,都是靠陈落雁。
想到这个,曹雪敬对凌飞就有点看不上了。
很快,曹雪敬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去处理公务。见状,陈落雁就表示先不打扰了,和凌飞一起向曹雪敬告辞,便走出了招待所。
在回程的路上,陈落雁再次对凌飞道谢:“凌飞,谢谢你。”
这声谢谢,说的还是凌飞不远千里来帮她解决酒店麻烦的事。
“那么,事情做完了吗?”凌飞问道。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等曹伯伯那边发动……我就可以把玉门市夏秋酒店这边违法的人,全部送进去。”陈落雁对玉门市夏秋酒店的人员很厌恶,实在是她被他们变相软禁,很不舒服。
“落雁,你什么时候回花兰市?”凌飞问道。他已经有回花兰市的心思了。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处理完玉门市的事情,我还要先回一趟皇城,处理荣亨公司的事情。”
凌飞闻言有点失望,他以为还能和陈落雁一起返回花兰市。
“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吧。”陈落雁对凌飞说道。
“好的。”凌飞点头同意。
还是为了保密两人是认识的,陈落雁没有和凌飞返回夏秋酒店用餐,而是把凌飞带到另一家酒店用晚餐,当然也是一顿丰盛的美食,而且,兴许是眼看就能解决心头的麻烦,两人心情大好,晚餐的气氛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