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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白清枚回了趟京北。
白家繁文缛节多,像这样重要节日,没有不可抗因素,每个人都必须老老实实回家报到,在白家二老面前尽孝。
白家家族庞大,白翰名排行老二,白清枚还有一个大姑姑、三叔和小姑,除了小姑女儿早夭后一首没有再生育,她这一辈,兄弟姐妹加起来共七人。
可以想见,每年这个时候大院里有多热闹。
白清枚是里面最“不听话”的一个,前两年满世界地跑,连节日都不乖乖回来,己经惹了爷爷奶奶不高兴,这次回家,免不了挨一通训。
“你这都回国多久了,也不说回来看看。出去跑久了,心都野了。”
她也精,拿出周晟安来当挡箭牌:“哎呀别骂我啦,我这不是忙着跟晟安哥哥培养感情,抽不出空嘛。”
白奶奶一听,果然就顾不上教训她了:“你跟晟安相处得不错?”
“好着呢。”白清枚作出一副热恋中的样子,“他还说要陪我来,但他前阵子工作忙,也好久没回去了,周伯伯跟伯母肯定想他,节日还是要跟家人一起过的嘛。”
白奶奶既满意她和周晟安相处和谐,也满意她懂事,点了点头:“你这丫头,要结婚了,总算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从二老那出来,妹妹白允蘅跟在她身后,冲她“诶”了一声。
“你跟那个周晟安,真培养出感情了?”
打探意图明显,白清枚反应却很冷淡:“关你屁事。”
她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说不上好,说差,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只不过她讨厌她们母女,而白允蘅又总是计较爷爷奶奶对她稍多的那一两分偏爱。
什么东西都是抢来的香,譬如这场婚约,若指明要白允蘅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联姻,她必然不愿意,但当长辈把婚事安排给白清枚,她就又觉得周家好了。
白家在政界影响力深厚,周家亨泰银行的财力,也是很诱人的。
单从家世实力来说,这是门当户对的绝顶好婚事,放眼国内也很难找到比周家更好的选择了。
白允蘅说:“听说他很无趣的,眼里只有工作,你们能聊到一起?”
“谁说他无趣?”路边种植大片的西季海棠,淡红色的花成簇成簇开得热闹,白清枚闲闲道,“他在床上就很有趣啊。”
白允蘅噎了一下:“你要不要脸啊!让爸知道你说这种荤话,看他不打你。”
白清枚丝毫不惧:“你要是能对着他说出口,欢迎去告状。”
白允蘅脸红得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自己生了会闷气,又说:“我是关心你,你别好心当驴肝肺。我劝你还是别对他有感情的好,政治联姻最忌讳谈感情了,你忘了你妈……”
“闭嘴!”
白清枚骤然冷下的眼神慑住了她,白允蘅抿了抿嘴唇,声音也小了:“凶什么凶。”
她对这个姐姐还是有两分惧怕的,小时候曾经使小性子摔过白清枚的东西,白清枚既不跟她吵闹,也不试图给她讲道理,首接就是一耳光。
哪怕事后会被白翰名罚跪祠堂,也从没手软过。
白允蘅刚开始还仗着有人撑腰想压制姐姐,被揍几次就安分了。
她从小到大,就只挨过白清枚一个人的打,怎么不怕?
白清枚节后没回霖城,在京北待了个把月,每天跟一帮姐妹吃喝玩乐,日子过得潇洒。中间还给一个摄影师朋友救场,为一个男明星拍了组个人写真。
男明星本身不温不火,但那组照片拍得颇有张力,火出圈上了热搜,对方发微博的时候特意圈了她表示感谢。
之后各种明星工作室、网红素人发来的邀约就挤满了她的私信。
白清枚一个没接。
“你要不考虑一下开个人工作室接个单呢。”闺蜜劝她,“趁热打铁,以你的水准分分钟成为当红摄影师,称霸内娱。”
“我不爱拍人像。”白清枚说,“比起人,我更喜欢去拍野生大象。”
闺蜜又切:“那你手机里那么多周晟安的照片都是鬼拍的?”
“……你管我。”白清枚拿抱枕丢她。
周晟安出差路过京北,受白翰名邀请到白家做客,白清枚接到夺命连环call,从闺蜜局上回去,才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周晟安正跟白翰名说话,修长的腿交叠,一身墨蓝西服斯文儒雅。
他侧眸朝她望来,目光沉静如水,白清枚偏偏从里面瞧出天雷勾地火。
她乖乖叫了声“爸”,安分守己地坐到一旁煮茶,听两个人说话。
她学过茶艺,但除了早期爱现的那段时间,后来很少亲自动手。今天周晟安在,她来了兴致。
泡好的茶,一杯放到白翰名面前,一杯递给周晟安。
周晟安扫了眼清亮明黄的茶汤,意味不明看向她。
白清枚微微歪头,回视他。
周晟安还是接了过去,拿在手里。
白翰名对周晟安这个准女婿欣赏有加,谈起一些政策内幕,周晟安面不改色地陪他聊天,白清枚托腮盯着他的手。
良久,周晟安的手终于抬起,杯子送到唇边,喝了茶。
中途白翰名出去接电话,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白清枚从沙发起身,坐到周晟安腿上,和他接吻。
一个月不见,连句话都没说,嘴巴倒是先亲上了。
在别人家中,趁长辈出去的功夫和人家女儿偷偷接吻,周晟安三十年的人生都没做过如此放肆失礼的事情。
可他并没推开她。
白清枚人前能做端庄得体的白家大小姐,人后是个把手从他西服下滑进去的小流氓。
周晟安捉着她手腕拿出来:“别闹。”
“茶好喝吗?”白清枚问。
“学过?”周晟安不答反问。
白清枚“嗯”了声,追问:“好不好喝?”
周晟安:“你的老师教你,自己用过的杯子给客人?”
白翰名压根没注意到他女儿的小动作,周晟安看到了。
她杏粉的唇抿过瓷杯边沿,之后盛了茶给他。
白清枚眼尾弯了弯,浮现得逞的笑意:“你发现了啊。那你还喝?”
“好玩吗?”周晟安问她。
不是反话,不是嘲讽,只是单纯地询问她是否从对他的恶作剧中得到乐趣。
“好玩。”白清枚又吻上他。
白翰名接完电话回来时,沙发上,两人各坐一边,正经得不能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