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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实在扛不住,赵清歌吃力的问:“厉……厉夫人,有……有什么……吩咐吗?”
宋锦书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下敲着。
那声音,让赵清歌感觉,她在敲她的头盖骨。
宋锦书幽幽开口:“你说,厉卿川失忆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赵清歌……
“我家中的一个古籍里记载,但凡是中了忘川而死的人,变成鬼,都没有生前的记忆,那个……当然,这都是几百年的书里记载的,没有什么真实依据,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说以只要中了忘川,别说人活着没有记忆,就算是变成鬼也是一个失忆鬼。
她不敢跟宋锦书说,只要中了忘川,就绝不可能完好无损。
除非,他根本没有吸入忘川。
宋锦书面色阴沉的越来越厉害。
“夫人,您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有些头脑昏沉,眼部周围肿i胀疼痛?”
宋锦书看她一眼。
赵清歌说的这鞋,她的确都有,尤其是眼周,疼的厉害。
“您……您这是因为心情抑郁,精神紧绷的,我帮您按按?”
宋锦书没说话。
赵清歌试探着过去,伸出手帮宋锦书按。
她没有阻止,赵清歌才更大胆。
“您这情况不是太好,头部的血管有些淤堵,肝郁气滞,心情特别容易烦躁,您看您眼睛,红血丝还有点多,这种情况,要是不改善,时间久了,很容易造成偏头疼。”
说起自己专业上的事情,赵清歌侃侃而谈。
宋锦书明显感觉到,被赵清歌按了一会,紧绷肿i胀疼痛的头部,缓解了不少。
赵清歌按了一会,发现,宋锦书好像真的睡着了。
她不敢停下。
等按好了,才松开。
甩甩酸疼的手,找来一个毯子给宋锦书盖上。
若是以前,宋锦书敢在她面前睡着,赵清歌可不得想办法,给她下点什么慢性毒药之类的。
可现在,赵清歌就想赶紧活着离开厉家。
她是再也不敢在宋锦书面前造次了。
她根本玩不过宋锦书的。
赵清歌心中叹息。
也不知道这心惊胆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想起裴修年,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裴修年自从说了和她一刀两断之后,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上次碰面的时候,已经全然将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赵清歌心里非常难受,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疼痛难忍,呼吸困难。
裴修年放弃她后,赵清歌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依赖有多大。
只是过去习惯了裴修年的付出,习惯了他对她的好。
就觉得,那都是天经地义一般。
认为,他对她好,就是应该的。
所以,一而再的利用他,伤害他,挑战他的底线。
如今……
终于作死,师兄不要她了。
赵清歌才发觉,自己有伤心。
这远远比,意识到厉卿川永远不可能爱上她,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做上厉家夫人的时候还好难过上百倍。
师兄,比厉卿川重要太多太多。
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
赵清歌枯坐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
这些天,她心中一直在后悔。
她很想去找裴修年认认真真的道歉,不敢求得他的原谅,哪怕是以后做普通的陌生人,也请不要再无视她。
可是,赵清歌又不敢。
裴修年给过她很多次机会,可惜,她一次都没有在意。
如今,后悔了,却也晚了。
宋锦书大概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
睁开眼,便看见赵清歌在那默默流泪。
宋锦书低头看一眼身上的毯子。
“哭什么?”
赵清歌吓了一跳,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
“对不起,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手艺不错,把我按的都睡着了。”宋锦书发现赵清歌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她的头现在感觉舒服了不少。
原本昏昏沉沉的头,也轻了。
赵清歌赶紧道:“您是太累了。”
“你是害怕我杀了你?”
赵清歌摇头:“不是,我不是怕您杀了我,您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我我师兄了,我对不起他。”
“以前,不管我闯下什么祸,他都护着我,一直保护我,可我却把这当做理所当然,等师兄对我失望透顶,不要我了,我才发现,自己有对愚蠢。”
宋锦书看着泪流满面的赵清歌,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同情。
“人都是这样,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这一切都是赵清歌自己作出来的。
她应该承受这些。
裴修年对她已经非常好了。
命都差点被她弄死,可是清醒之后,却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也没有报警。
只是选择放弃她。
这是裴修年对赵清歌最后的宽容。
也是最大的宽容了。
宋锦书想到自己和厉卿川。
厉卿川一次次伤害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却始终都没办法真正对他下狠心、
厉卿川难道就不知道,他那样做,会让她难过吗?
他当然那知道,可他还是去做了。
因为他更知道,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她定然会回来。
泪水不停从赵清歌脸上滚落下去。
“对,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没有清醒的早一点,比起师兄,厉卿川算什么?”
啪~~
赵清歌突然在脸上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我为什么,那么蠢,现在才想明白。”
赵清歌哭的伤心。
宋锦书没有安慰她,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之所以来赵清歌这里。
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去哪儿。
在厉家,似乎,只有这里,才能让她有片刻安静喘i息的时间。
才能静下来,理一理嘈杂烦乱的心思。
赵清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全出来了。
“师兄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再也不会理我了……”
“对啊。”
宋锦书喃喃。
赵清歌一听哭的更凶了。
“我想去找师兄,可是我想想我自己做的那些事,我怎么还有脸去找他?”
“是啊!”
宋锦书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呆滞。
听到宋锦书的话,赵清歌哭的更惨。
“可能就算是死,师兄都不会来见我。”
宋锦书点头:“没错!”
赵清歌……
她捂着脸嚎啕大哭。
哭声极惨。
宋锦书起身,“你慢慢哭。”
赵清歌……
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