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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不会骗你!”
宋锦书抬手擦掉眼泪,“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
楚沛言摇头:“没有。”
他有挺多话想跟她说,想安慰她。
可是,他知道,像她这样骄傲的人,在这个时候,大概更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需要是尊重,并不是是怜悯。
“你……先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饭。”
楚沛言转身离开,听见宋锦书低哑的声音:“谢谢。”
他默默叹息一声。
房门轻轻被掩上,楚沛言出来,门外的两个警员立刻站起来:“署长!”
楚沛言道:“多注意里面的情况,她有什么要帮忙的,马上进去。”
“是!”
宋锦书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默默流泪。
昨晚的一切,对她来说,像是一场血淋淋的审判。
将她所有的秘密,不堪,在她最在意,最不愿意让他看到的人面前,全都扒了出来。
厉卿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仿佛都是在将她千刀万剐。
不对……
宋锦书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李医生跟她说,她没有怀孕,只是月经不调。
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能检查出,她怀孕了。
所以……李医生在骗她,不,是墨菲斯在骗她。
李医生是墨菲斯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命令,李医生不敢。
墨菲斯为什么骗她?
如果那个时候她得知自己怀孕,是不是昨晚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宋锦书苍白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手背上正输液的针头都移了位,鼓起了一个大包,她仿佛毫无感觉……
从昨晚,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经历了这世上所有的残忍。
原以为那些已经够了,没想到,睁开眼,还能得到新的“惊喜”。
她忽然觉得,生活不是想让她低头,是想压断她的脊梁,让她跪下。
只是,她真的想不明白,墨菲斯为什么要骗她?
她信任了墨菲斯,她以为他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没想到,他却在背后捅了她一刀!
十五分钟后,病房门推开,进来的不是楚沛言,是查房的医生。
看见她醒了,医生露出一个笑容,“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下一秒看见她高高鼓起的手背,惊呼医生:“跑针了怎么也不叫护士?”
护士赶紧上前,忙活了好一会,换了一只手,重新扎了一阵。
护士有些生气道:“你都不知道疼吗?怎么不叫人啊。”
宋锦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谢谢。”
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询问:“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还好……医生,我的身体到具体是什么情况?”
医生迟疑了,楚沛言特地交代过,有些事还是不要跟宋锦书说的太清楚。
宋锦书又道:“医生,身体是我的,我有知情权,请你如实告诉我……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应该清楚,不然,只会胡思乱想。”
医生犹豫片刻,道:“你说的对,你是病人,你自己的身体,你的确应该知道,”
“你之前知道自己怀孕吗?”
宋锦书摇头。
“我……一直以为我的厉家来了,月经不调……”
“你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的身体素质太差,太过虚弱,能怀孕,是真的不容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那么努力的给你保下这个孩子!”
因为医生知道,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她以后还能不能有孩子真的不好说。
宋锦书感觉一颗心瞬间被揪紧:“那这胎儿是不是……不太好?”
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医生叹息一声:“不止是胎儿不太好,而是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才刚刚6周,从怀孕到分娩十个月的时间啊,你知道你流产并且伴随大出血的风险有多大吗?”
宋锦书摇头。
“这么说吧,很有可能,你下床走两步,就会流产。”
宋锦书的脸色又苍白了两分:“所以这个孩子,十有八l九是留不住是吗?”
“你也能这么理解,但是,现在医学发达,我们会尽一切可能帮你保胎,也希望,你自己能有信心,尽可能保持愉悦的心情,配合医生,先住院调养一段时间看看,也许会有改善。”
宋锦书如今的情况,任何医生都不敢给她百分百保证说,孩子一定可能保得住。
“我明白了……”宋锦书点点头。
医生看宋锦书脸上落寞的表情,有些同情她,想了想,安慰道:“你也别太失望,一切都有可能,你还年轻,身体恢复快,之前是因为不知道,又没有注意调养,所以才越来越差,现在既然知道了,务必要加倍小心。”
“好,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话音刚落,楚沛言慌慌张张推门进来。
“医生你……”
医生有些不敢面对楚沛言,匆匆出去。
宋锦书看向楚沛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我非要让医生跟我说的……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还肯相信我,还愿意帮我!”
楚沛言将买的早餐放下,他道:“我是一个警察,但也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愿意我的朋友受冤枉,也不想让任何一个罪犯逍遥法外!”
“你不觉得我做的事,很卑鄙吗?”
楚沛言想了想,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没有做违法的事,你的卑鄙……其实,也是为了报复伤害过你的人,我没有任何理由来指责你,因为如果是我未必做的有你克制。”
楚沛言越查周美瑜,便越同情宋锦书。
他前几日将宋锦书的成长过程,梳理了一遍之后,就觉得,如果换做是他,有可能早就黑化了吧。
所以不管宋锦书做出任何事,他都觉得,情有可原。
他没有办法去指责她,因为她的痛苦,他没有经历过。
楚沛言的话,让宋锦书瞬间泪如雨下。
她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
她满腹的委屈,无助,绝望,在这一刻,再也隐藏不住。
楚沛言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