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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脸上的失落,厉卿川只能对她说抱歉。
“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来这里玩,不只这里,爸爸还能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下次,爸爸一定补偿你好不好?”
久久冲厉卿川露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的爸爸,反正我们也来玩了几天了,我已经很开心了。”
久久过分的懂事,让厉卿川心头,一阵酸楚。
其实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太过懂事,他甚至希望她能做一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
希望她能向自己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但是,久久从来没有提过。
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宋锦书摸摸久久的头顶,“走吧,我们去收拾行李。”
“嗯,好呀。”
宋锦书握住久久的手,带她离开。
厉卿川看着两人的背影,脸色凝重。
他的这个决定,让原本换了的度假时光戛然而止。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楚雁声的事情不能耽误,他必须要回去。
海岛距离陆地有些远,现在海上状况良好,直升机可以起飞。
岛上原本就建有停机坪,而且,直升机也在。
检查过之后,确定直升机没有障碍。
高远找到厉卿川,“厉总,随时可以出发。”
厉卿川点头,让高远准备好。
他找到宋锦书和久久的时候,两人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久久将自己捡的漂亮贝壳,装进小盒子里,放进行李箱。
“妈咪,以后我们还会来这里吗?”
宋锦书没有帮久久收拾她的东西,看着她一一做完。
她回答久久:“应该会的,你还很小,以后有的是时间出来玩。”
这里,宋锦书并不想再来了。
久久露出个笑容:“嗯,我知道,雁声叔叔一定是出了很重要的事,所以爸爸才那么着急回去,对吗?”
“对。”
久久问:“雁声叔叔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
“那希望他不要有事。”
“会的。”
久久转头看见厉卿川,“爸爸,我们收拾好了。”
厉卿川走过去:“那我们出发吧。”
他拎起两人的行李,宋锦书牵着久久,走在他后面。
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转动起来,久久还没靠近,头上的小帽子被吹飞,幸亏厉卿川手快,给抓住了。
久久捂住自己的小裙子,防止被吹起。
厉卿川弯腰将久久抱起来,冲宋锦书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噪音很大,厉卿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宋锦书淡淡看了一眼那只手。
她没有动,只是淡淡道:“走吧。”
厉卿川只能看见她的口型,并没有听清到她的声音。
宋锦书越过厉卿川向直升机靠近。
她的长发被卷起,在风中飞舞。
高远扶着宋锦书坐上飞机。
厉卿川慢慢收回落空的手跟上去。
久久看看厉卿川,又看看宋锦书,小脸皱成了一团。
爸爸和妈咪又吵架了吗,是因为,爸爸突然要回去吗?
很快直升机起飞。
飞机离开海岛,飞向陆地。
久久从窗户可以看见,蔚蓝的海面。
“哇,妈咪,你看,好漂亮呀。”
宋锦书坐在久久身边:“嗯,很漂亮……”
久久的小脸贴着窗户玻璃,脸都压扁了,她的眼底满是惊艳,“我从没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蓝色呢……”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海上的风很小,阳光正是最明媚的时候。
海水碧蓝,从天空向下俯瞰,那一抹蓝色,惊艳至极。
直升机从海岛飞到内部要四个多小时。
久久到底年纪小,半途还是没撑住睡着了。
厉卿川对宋锦书低声说:“我来抱吧。”
久久虽然小,但还是有分量的,宋锦书抱的时间久了两只手都快麻了。
她点点头,没拒绝。
厉卿川小心翼翼将久久抱在自己怀里。
一路上,宋锦书都没和他说话。
他能感觉到,她其实并非是生气,就是单纯的……疏离。
这让厉卿川心中很慌。
“抱歉,让你和久久失望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楚雁声对你很重要,他出事了,你回去这很正常,换做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回去。”
宋锦书停顿了一下,讥笑一声:“只是,你现在能明白,外婆出事的时候,我的心情了吧?”
事不关己,就没办法,感同身受。
宋锦书言语之间的讽刺,犹如针刺进厉卿川心头。
“抱歉。”
除了这两个字,厉卿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说再多,都是徒劳。
宋锦书闭上眼,不再说话。
既然厉卿川不肯放手。
那他们俩,便这样互相折磨下去吧,反正,谁也别想好过。
高远坐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来海岛的这几日,他原本是能明显感觉到,宋锦书和厉卿川之间的关系,明显比在龙港的时候相处融洽多了。
可是……
楚雁声的事情一出,好像一下子,又恶化了。
高远明白是什么原因。
他身为一个局外人,说实话,他虽然想让宋锦书和厉卿川和解。
但,如果换做他是宋锦书,他也未必能真的做到原谅。
谁让,死的那人,不是旁人,偏偏是宋锦书唯一的亲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亲人。
宋锦书母亲早逝,生父不是东西,继母蛇蝎心肠,只有外婆能给予她温暖。
可是,她唯一的温暖,被厉卿川毁了。
这仇恨,本就刻骨。
偏偏,厉卿川又杀了她的救命恩人。
仇上加仇。
宋锦书没有杀了厉卿川,已经是因为太爱他。
若是想让她抛下两条人命,跟他恩恩爱爱,这,简直是做梦。
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即将落山。
久久在厉卿川的怀里,迷迷糊糊醒来。
“爸爸,我们到家了吗?”
厉卿川轻声道:“还没呢,继续睡吧。”
久久已经睡醒了,但是不想动,继续窝在厉卿川怀里,小姑娘懒懒的,浑身像是没骨头一样。
厉卿川问宋锦书:“天快黑了,要不要休息一夜再出发。”
宋锦书似笑非笑看着厉卿川。
“我无所谓,你舍得耽误一夜的时间?”
厉卿川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久久感觉到父母之间的异样,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