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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皇上的手就要翻到北妃娘娘时,陈远急忙来了一句,“皇上许久没有去后宫其他娘娘殿中了。”
桓衍挑眉盯着满头细汗的陈远,“朕去什么地方还不能自己决定?”
“也不是如此……”
陈远怂了,看着皇上翻开了北妃娘娘的牌子,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几日又要被各路娘娘给拦住了。
这消息一出,整个后宫躁动不安。
一个月皇上都只去北妃那里,而且北妃每日去御书房,实在是太让人嫉妒了,很多妃子已经安耐不住了。
要说这后宫和外界的消息也是相同的,就在桓衍再一次留宿北妃殿中,朝堂之上很多大臣表达不满只意。
不少大臣暗自让皇上立后,就算是立雪贵妃也能独宠漠北来的北妃。
甚至直接指出姜九寻的出身,一个漠北的女人怎么能在南朝后宫有这么高的地位,而且还是漠北王送过来的女人。
纷纷指责姜九寻是漠北的奸细。
这种情况桓衍早已预料过,只是没想到这才一个月后宫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当即下了早朝,不与这些人争辩。
姜九寻也是听闻了消息,没有在顶着风头再去御书房。
只不过这样一来便会沦为被讥讽的对象,毕竟她永远改不了自己是漠北人的事实。
两人几乎心照不宣的少了些接触,正好给了雪贵妃趁虚而入的机会,慕楠殿中很快传来病倒的消息。
桓衍正烦着朝中大臣逼着立后的事情,听到慕楠殿传来消息,本是一脸不情愿,可还是拗不过身边的人相劝。
如果不去就证实桓衍独宠姜九寻的消息,说不定还要给按上什么魅惑君主,沉沦美色的恶名。
摆驾去慕楠殿,看见薛雪时,面色惨白,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看见皇上时,瞬间双眼含泪,一脸委屈。
“皇上……"
她柔弱的声音响起,桓衍慢步走过去。
“贵妃为何如此?"
并没有对薛雪特别询问,而是转头质问宫女,宫女颤颤巍巍,说是魏家上次一事,贵妃担心不已,一病不起。
如今越发严重,已经服用了好几天的药都不见好转。
“皇上,你到现在还不愿同我说话吗?"
薛雪咬着唇,本就没有血色的唇部此刻更是惨白的吓人,双眼通红的她,泪点像雨滴一样落下。
一旁的宫女见状,立马识趣的离开,轻轻的关上门,留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皇上……"
她再次轻柔的呼唤,带着一丝请求,桓衍还是心软了,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一片冰凉。
“贵妃既然病了就好生修养,若是想父母,朕会派人护送去扬州团聚,什么时候回来你自己订。"
他说的看似很关切,可是语气没有一丝温暖,而后宫中那个女人是想要如此?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皇上,臣妾爹爹的事情多谢皇上挂心,可臣妾想的并不是这个,臣妾想的只是皇上而已。"
如此露骨的回答,桓衍从未听过,不解的望着她。
只见薛雪双眼含情脉脉,“皇上莫不是忘了曾经会雪儿的誓言吗?也是,皇上现在也不唤臣妾雪儿了。”
她突然如此,桓衍一时间有些错愕,怀疑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孤傲的薛雪,她怎么会如此说。
“皇上,臣妾想了很久,年少时就觉得会非皇上能一生一世,知道入宫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也此也做了很多糊涂事,把自己嫉妒的一面给皇上看了去。"
说到这里,薛雪握紧了拳头,同时桓衍也愣住了,多年的结点,没想到她居然亲口说了出来。
虽然自小青梅竹马,可桓衍对她的感觉说不上是爱,同意入宫也是因为她要求的。
说是不想被薛原摆布婚事,与其和没有爱的人成亲,还不如来后宫,桓衍就这样答应了她。
一入宫,桓衍也想对她好,可新婚之夜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一道坎,始终没有碰她。
所以桓衍只能用对她好来弥补,日久深情,也肯定不会辜负她的,可是没想到薛雪没给她这个机会。
嫉妒别的后妃被翻过牌子,用尽了小手段,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把人给逼疯了。
起初桓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过分就好了,可是偏偏被逼疯的妃子贴身丫鬟逃出宫把事情通了过来。
妃子娘家人立马就出来让皇上追究做主了。
那是桓衍登基以来第一次见识后宫带动朝堂风气的事情,可又要护着薛雪,只能找了个替罪羊。
桓衍心中有愧,他本就不成迷女色,就算被翻牌子,碰不碰都还是另一件事,可偏偏薛雪手段太狠辣。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桓衍不愿意提起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妃子发疯的真相,但是桓衍知道。
看着薛雪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桓衍心里不知多么难受。
知道今日她自己说了出来,桓衍心中小小的震惊,又有些抱歉,没有夫妻之实,仍由谁都没有安全感。
“皇上,过去的事情能否既往不咎?雪儿以后都不会这样了,雪儿就只有皇上一人了,皇上能否和以前一样对雪儿。"
说着,她坐起身直接投入桓衍的怀抱,贪婪的吸取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眼泪如泉涌般流出,就怕他下一秒溜走。
若是以前桓衍肯定会出于以前的情感同意,可是现在他却开不了口。
“贵妃好生养病,当年的事情朕早就忘了,等病好了,朕再来看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桓衍便起身离开。
看着皇上的背影,薛雪的眼神逐渐削薄,他果然已经被北妃迷惑了,心里怕是容不下她了。
“娘娘,皇上走了。"
宫女进来禀报道,薛雪一改往日的温柔,怒斥道:“还用你来告诉本宫?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眼下娘家不在了京城,地位不比从前了,后宫指不定都在笑话她,亏她一直以为皇上还念着她。
谁知早已被北妃抢走了!
薛雪双眼含泪,恶狠狠的道:“本宫得不到的人,北妃你休想得逞,谁都别想得逞!”
说完,只听慕楠殿寝宫内发出瓷瓶破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