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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王妃。”左尘一边说着,一边要下跪行礼。
叶珍珍轻轻抬了抬手,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扶住了他。
“大人已年迈,就不必如此多礼了,坐吧。”叶珍珍低声说道。
“那老臣就谢王妃了。”左尘说完之后,坐到了小太监端来的凳子上。
“事情的经过,想必左大人已经知晓了。”叶珍珍看着这位老大人,笑着说道。
“是,王妃派去的人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老臣。”左尘点了点头,起身作揖道:“王妃,老臣可以断定,贵妃娘娘与皇上的八字乃天作之合,这样的八字,随便让一个懂此道的人看一看,都是极其相合的八字,这个毋庸置疑。”
“老大人的意思本王妃明白了。”叶珍珍笑着点头。
“至于何监正,老臣不瞒王妃,何监正出生风水世家,自幼就跟着家中的长辈学习观看天象、风水等,十分有才干,加之他后来又走了科举一道,还成为了进士,所以他选择入钦天监后,老臣便将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不过是看八字而已,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左尘恭声说道。
“如此说来,不是何监正学艺不精,而是有意为之了。”叶珍珍说完之后,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小太监将绑着的何监正松开。
“何监正还是老实交代了吧,也别想着寻死了,贵妃娘娘说了,你若死了,你何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都得给你陪葬。”叶珍珍冷声说道。
何监正闻言瘫软在地上,狼狈无比。
他死了不打紧,但他不能连累家人啊。
父母已年迈,他不能不孝。
“何安明,你还不快老实交代。”左尘看着他,沉声喝道。
他当初还没有离开钦天监的时候,和手底下这些弟子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分守己。
在钦天监,想要安安稳稳的,那就得安分守己,别被别人利用了,否则便是万劫不复,而且还会连累钦天监上下。
前朝又不是没有出过钦天监上下被全部处斩的事儿。
这天象、八字、命格……
用好了便是利国利民,用不好,那就是害人害己了。
何安明浑身都在颤抖,他紧紧捏住拳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此事……此事都是罪臣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叶珍珍见他还要嘴硬,也懒得多言了。
左尘却是个暴脾气,抬起脚便踹到了何安明身上,将其踹倒在地,厉声道:“你这个欺师灭祖东西,非要连累我钦天监上下给你陪葬吗?还有你何家,你就没想过你年迈的双亲和年幼的孙儿孙女?”
何安明趴在地上痛哭不止,片刻之后才道:“王妃……罪臣知错,罪臣听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鹤羽说,皇后娘娘得知贵妃娘娘要被立为皇后,痛哭了好几日,还想寻死,罪臣想起当初皇后娘娘对罪臣有恩,就……就想着……以八字不合为由,让贵妃娘娘晚些做皇后,好让皇后娘娘缓过劲儿来,保住性命。”
“皇后娘娘。”叶珍珍听了之后眼中满是冷意:“好一个皇后娘娘,她两年前就被皇上废了皇后之位,还关进了小佛堂,你一口一个皇后,将皇上至于何地?”
“罪臣知错,罪臣之错,不是皇后娘娘,是孙妃娘娘。”何安明连忙说道。
“那何监正倒是说说,孙妃到底与你有何大恩,让你不惜拿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八字算计,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叶珍珍冷声道。
何安明了之后愣住了。
“孙妃是何时指使你这么做的?”叶珍珍沉声道。
“不是,这不是孙妃娘娘的旨意,这是罪臣一人所为。”何安明连忙摇头。
叶珍珍闻言眼中满是讥讽之色。
她之前已经派人去过钦天监了,也问过两位副监正了。
都到了如今的地步,何安明还把所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他对那个女人,还真是死心塌地呢。
“孙妃身边的鹤羽,年轻时候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因为鹤羽自幼伺候孙妃,孙妃已经习惯了,加之鹤羽又忠心耿耿,孙妃就更舍不得放她出宫,早年间,为了拉拢一些对自己有用之人,孙妃曾让鹤羽勾引过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何监正你,当然了,后来还和鹤羽有首尾的,也不止你一人,你确定还要为了这鹤羽隐瞒一切吗?”叶珍珍淡笑道。
“不……这……这不可能。”何安明听了之后犹如雷击,脸色一片苍白。
鹤羽居然和别人也有私情,这不可能。
她说过的,只有他一个男人。
“孙妃那时候是皇后,她没必要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拉拢人。”何安明低声说道,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你以为孙妃会在意?鹤羽又有那样的美貌,留在身边万一有朝一日想往上爬,那该如何是好?没了清白的女人,自然也就无法往上爬了,孙妃的算计多着呢。”叶珍珍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说白了,一个貌美的宫女,成日在她面前晃着,孙妃能不担心吗?
万一有朝一日,鹤羽爬上了龙榻,那就成了后宫嫔妃了。
孙妃自然无法忍受。
让鹤羽利用自己的美貌,替她拉拢几个有潜力的朝中大臣,如此一来,鹤羽没了清白之身,皇帝自然也不会要她。
“不……不是的,鹤羽她。”何安明轻声低喃着。
“说吧,孙妃还让你做了什么?”叶珍珍冷声问道。
“孙妃……孙妃娘娘什么都没有让罪臣做,只是鹤羽……见孙妃要寻死,心里实在难受,所以才让罪臣帮忙,让贵妃娘娘晚些做皇后。”何安明连忙说道。
鹤羽只是让他找个借口,让宸贵妃晚些做皇后罢了。
在何安明看来,身为钦天监监正的他有这个能力,面对和自己相好了多年的女人,他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叶珍珍听了何安明的话后紧紧皱眉。
就在此时,有太监进来禀报,说鹤羽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