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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褚南蜀上山,顺便拿了点干粮在路上吃,苏灿则是坐在草屋外的摇椅上晒太阳。
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她眯了眯眼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日落西山。
但,褚南蜀还没回来。
苏灿疑惑地又等了一阵儿,这时已经是夜幕低垂,小镇家家户户的灯都点燃,却迟迟不见褚南蜀回来。
她从摇椅上起身,略微思虑,难不成是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脑海里一弹出这个想法,苏灿从草屋里呆不住了,沿着蜿蜒的小路上山。
山里晚上很黑,此刻她只能借着蒙蒙的月光瞅着脚下的路。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苏灿听到远处传来笑声,她微微诧异,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山里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灿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四周静悄悄的,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待她凑近开,才发现一群人在围着什么东西拳打脚踢。
“给老子拿过来!呵,老子是混这一片的,还没有谁敢跟老子动手!”
“你们几个把人参给老子夺过来,啧啧啧,看上去这人参得值不少钱!哈哈哈,又能去消遣一阵儿了!”
“砰砰砰!”
“爷,这小子护的紧,抢不过来啊!”
自称老子的人啐了一口,上前踹了几脚褚南蜀,“喂,劝你小子把东西拿出来,否则.......啊!妖怪啊!”
苏灿原本站在后面看着,却发现被打的人抬头,是褚南蜀!
她立马也不吃瓜了,嗷地一声亮出尖锐的牙齿,朝着几人袭来。
狐族的狐狸都是成年后学习术法,但她才刚成年,族里什么法术都没教呢。
苏灿看到褚南蜀挨欺负的时候,脑子一热就冲过来!
“妖、妖怪!”
苏灿惨白着一张脸,张着大口朝着几人吼了几声,同时手上的指甲变为利刃。
几人被吓了一跳,到底是凡夫俗子,他们被苏灿吓得跑掉。
地上的人咳嗽几声,从地上爬起来时眼底闪过幽深。转瞬消失不见。
苏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尖爪和利牙,就被褚南蜀看到。
“......”
少年的脸上也只是慌乱了几秒,随后就镇定下来,苏灿将自己变为人形,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小狐狸精的身份曝光了......
“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故意骗.......”
“抱歉。”少年也说了道歉的话,苏灿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后少年的嗓音低沉。
“我回来晚了,害你来找。”
“我想把人参拿回去炖汤,给你补补身子,伤好得还快一点。”
苏灿呆呆地听着少年的话,动了动唇,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想问我什么?比如......我的身份?”
褚南蜀眨着长睫,“若姑娘心善,是何种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灿望着褚南蜀那张认真的脸看了许久,最后笑了,“对,你说的对!”
她一直听父王和母后说,人类都是虚伪、自私卑鄙的,一直崇信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
出门在外暴露了自己妖族的身份,不管自己是否有行恶,都会被扣上坏妖的名头,再被捉去杀掉。
没想到,人类中也有对妖如此和善的人。
苏灿这样想着,却从褚南蜀轻微的嘶声中缓过神来。
“你怎么样了?”苏灿盯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褚南蜀,犹豫了几瞬道。
“没事......他们从背后偷袭,一时着了他们的道儿。”
少年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苏灿带着少年下山。
次日,清晨,苏灿从睡梦中被吵醒,外面喧喧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灿披上外衣散着头发,打了一个哈欠推门而出,正好看到昨夜山上的几人领着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中年男人。
几个像土匪头子的人在草屋前吵吵闹闹,相反,黄道服男人则是捋着山羊胡子淡定得很。
褚南蜀的脸已经消了肿,一双淡色的眸子盯着他们,时不时地冷笑着回怼。
在苏灿推门的一瞬间,黄道服男人眼刀瞬间朝着她射过来!
果真是个小妖!
仿佛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盯上,苏灿一瞬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后脊背直挺挺地丝毫都不敢放松。
“小狐狸精?”中年道长冷笑了几声冲上前。
褚南蜀立刻拦住他,“私闯民宅,我是可以报官的!”
“呵呵,看你报官快还是本道除妖快!”
道长拂尘一扫,褚南蜀就被一股力量打倒在地,随后仍然是昨夜的几人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
拂尘上夹杂着佛力,在触碰到苏灿的一瞬间,她痛苦地嘶嚎一声。
一个趔趄,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
烈日炎炎。
苏灿被绑在木桩上,木桩四周堆满了柴,靠近木柴的地上有些湿,仿佛被洒上油。
几个人将褚南蜀死死按在地上,老大用脚踩在他的后背上,道长看了眼天空,对旁边拿着火把的人道:“时间到了,点火吧。”
火把被扔到木柴堆中,触碰到燃油的一瞬间,冒出熊熊大火。
苏灿剧烈挣扎着,嘴里被塞着棉布条根本说不了话,死死地瞪大眼睛宛若濒死挣扎的小兽。
父王、母后,大哥二姐三姐四哥五哥.......
救救小六呜呜呜......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火舌向里蔓延,即将烧到苏灿的裙底,一直被人按压在地上的褚南蜀疯了一般挣扎着!
褚南蜀终于翻过身来,在男人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痛的头子搬着一只脚单腿嗷嗷叫!
他狠狠撞向堵在火焰前的几人,想都没想就冲进去!
他颤颤巍巍地替苏灿解开被绑着的绳子,拿出苏灿嘴中塞着的布条。
“南蜀......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黄道服男人横眉一皱,原地跳起,手掌朝着褚南蜀的后背袭来!
苏灿睁大眼睛,在看到道长时邃然将男人推到一旁,胸口被道长拍了一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砰地一声倒在台上!
褚南蜀的身体一瞬间僵住,心中慌乱如麻。
“小子,你看清楚!她是一只妖!”道长大吼一声,似乎是想要让褚南蜀认清苏灿的身份。
随后,苏灿在阳光下逐渐幻化成一只白毛狐狸,皮毛滋润如玉,柔顺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