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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怎么知道?”狄仁杰开口问道。
“因为桓斌的行为,这点你可以问问元芳,闪灵藏在长亭下,桓斌从佛陀殿出来后,就直接去了长亭下方,从而被闪灵制住,因为桓斌的大吼大叫,将寺中的大军都引来了,所以说当时除了长亭外,寺中没有其他军士,所以他想要逃走非常简单。”元正解释道。
“没错,大人,正如元正兄所说的,桓大将军确实直接走到长亭下。”李元芳点头道。
“这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甚至连如燕假扮皇帝,他们也计算在里面,他们知道只要有大人和我们在寒光寺,就不可能成功刺杀皇帝,而他故意出手救驾,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不幸落入我们手中,他可以凭此来活命。”元正回答道。
“那第二个原因呢?”狄仁杰继续问道。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就是当年威胁虎敬晖的人,一个拿女人去威胁好友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元正回答道。
“从真正的刺客逃走,到桓斌今日的举动,我隐隐有些怀疑,但是元正你忘了一点,不论这个闪灵是真的出手救驾,还是假装做戏,他都离不开一个问题,那就是与蛇灵翻脸,无论是真的翻脸,还是要给我们做戏,近日肯定会有所表现,而且我们也提前分析出来,蛇灵总坛就在大杨山中,只要我们守在那里,定然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只有他们先动起来,我们才好抓到破绽。”狄仁杰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大人放走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步,卑职愚钝。”元正笑道。
“所以有时候断案之道,并不是一味地揪出凶手,要学会反过来利用。”狄仁杰道。
“看来我和元正兄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李元芳笑道。
“哈哈,好了,来,你们看看这个。”狄仁杰拿出一块木牌。
木牌的正面画着一条蛇,背面写着文忠二字。
“大人,这是什么?”李元芳看向那块木牌。
“这是闪灵给我的木牌,上面是他的姓名。”狄仁杰道。
“文忠?他的名字叫文忠?”李元芳看着那两个字。
“是啊,他的姓呢?”狄仁杰点了点头。
李元芳将木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第三个字。
“不知道。”李元芳摇头。
狄仁杰本想让元正猜猜,可想到他没有听到肖清芳的那番话,自然不可能猜出来的。
“他姓虺。”狄仁杰解释道。
“大人,您怎么知道。”李元芳问道。
“当然是木牌告诉我的。”狄仁杰指着木牌道。
“可是大人,这上面没有虺字啊。”李元芳指着木牌。
狄仁杰接过那块木牌,开始为李元芳解释起来。
“元芳啊,闪灵原来的姓氏和你一样。”狄仁杰道。
“和我一样,他姓李?”李元芳微微皱起眉头。
“是啊,他姓李,是一名李姓宗室之后。”狄仁杰点头。
“您说什么,这个闪灵是李姓子孙。”李元芳更加吃惊了。
“难道是黄国公那一系的?”元正做出了猜测。
“没错,徐敬业叛乱后,黄国公李霭,元嘉,灵夔,等王公贵胄被人构陷,其族人大部分被诛杀,小部分被流放,被皇帝下诏改为姓虺,而这些族人则被发配到岭南,并赐姓为虺。”狄仁杰点头道。
“大人,为什么是虺?”李元芳继续问道。
“虺是传说中一种剧毒无比的巨蟒,皇帝之所以赐此姓,一来是说这些人心如毒蛇,二来让他们思考悔过的意思。”狄仁杰道。
“那么这个闪灵的名字,应该就叫虺文忠了。”李元芳道。
“是啊,真想不到,闪灵竟是一位李氏宗族。”狄仁杰叹息。
“哦,对了,元芳,你去将如燕叫醒,我觉得此案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要再访寒光寺。”狄仁杰突然想到什么。
四人回到寒光寺中,进入大雄宝殿继续探查。
“元芳,虺文忠与你的武功谁高谁低。”狄仁杰突然问道。
“卑职略高于他。”李元芳十分自信道。
“元正,你觉得呢?”狄仁杰看向元正。
“根据我与他交手的情况来看,他应该略高于元芳,昨日元芳胜过他,应该是对方故意放水。”元正立即点名。
“什么,他放水?”李元芳顿时变色。
“虺文忠有一招忍者招式,并没有使出来,那一招非常恐怖,可以同时攻击数次。”元正道。
李元芳面色一变,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就我交给你的招式,甚至不出两个月,你就能战胜他。”元正笑道。
李元芳摸了摸吊坠,感觉自己充满了信心。
“也就是说元芳的武功与闪灵差距极小。”狄仁杰问道。
“正是。”元正答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然后认真思索起来。
“如燕,你当时是站在什么位置。”狄仁杰问道。
如燕立即前走几步,选定一个位置站下。
“元芳,如果你是闪灵,这么近的距离内,你会不会失手?”狄仁杰看向李元芳。
“绝对不会。”李元芳点头。
“当时闪灵发射了两枚暗器,就落在了这里。”狄仁杰拿出两个燕子铛,将它们丢在殿中。
李元芳看了一眼如燕,又看了一眼燕子铛。
“大人,以闪灵的武功来说,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偏差。”李元芳立即指出问题。
“有没有这种可能,闪灵所发的燕子铛,并不是要刺杀皇帝。”狄仁杰做出假设。
“大人,既然闪灵不是刺驾,那他为何千方百计潜入寒光寺。”李元芳提出质疑。
“既然不是杀人,那肯定是进来找什么的,之时以刺杀皇帝的借口,来掩饰这个问题。”元正直接给出了答案。
狄仁杰眼前一亮,顿时想通了很多问题。
“元正兄,这闪灵刺驾,怎么又扯到找什么东西上了,这能和闪灵出现这么大偏差有关联吗?”李元芳皱眉道。
“当然,今日我站在大殿顶上,亲眼看到一个女官发出蛇形镖,然后立即就逃走了,所以闪灵发出的燕子铛,就是拦截了蛇形镖。”元正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李元芳瞬间秒懂。
说着,李元芳拿起蛇形镖与燕子铛,开始现场演示起来。
“刺客发出了蛇形镖射向皇帝,闪灵看到这一幕后,立即发出燕子铛,燕子荡与蛇形镖相撞,燕子铛落在地上,而蛇形镖被击退,撞在门槛上。”李元芳道。
“你门在说什么啊,闪灵明明是刺客,怎么变成了救驾的功臣。”如燕还没有搞明白。
“难道就没有这种可能吗?”狄仁杰笑着问道。
“可是叔父,这是为什么?”如燕继续问道。
“元正刚刚已经做出了猜想,他们是为了一个目的,来这寒光寺中寻找什么。”狄仁杰道。
“以蛇灵的行事风格,如果他们想找什么,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甚至连刺杀皇帝都想到了,而是悄悄地进行。”如燕摇头道。
“于是第一个问题出现了,闪灵作为蛇灵逆党的刺客之首,为什么蛇灵派他来的同时,还会派其他刺客前来,而且还是排位第二的血灵。”狄仁杰问道。
“是啊,叔父,蛇灵刺杀同一个标靶时,绝不会派出两波杀手,但是这一次行动,算上假法能,一共出现了三波杀手。”如燕疑惑道。
“是啊,于是又出现一个问题,这次的刺杀完全围绕殿外的杀手,而不是闪灵,闪灵在这出刺驾的戏中,只不过起到吸引注意的作用,他的死活完全无关紧要。”狄仁杰道。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在合力演一出戏。”元正道。
“嗯,你这样一说,就让我想到了假法能,他的出现过于巧合,刚好皇帝进香的前一天,他埋的尸体就被发现了,千牛卫进寺已经十几天,这个时候发现他,确实太过蹊跷。”狄仁杰道。
“没错,大人,将这样一个人安排进寒光寺,对刺杀皇帝没有任何用。”元正摇头道。
“怎么会没用,要不是我们提前揪出他,说不定他真的可以成功。”如燕有些不相信。
“以假法能的武功身手,恐怕连八大军头都过不了,还怎么刺杀皇帝。”元正摇头道。
“这个假法能,会不会和闪灵的任务相同,是专门来吸引注意的。”李元芳猜测道。
“首先,这个假法能潜入寒光寺,已经有十多天了,而闪灵和血灵都是昨天夜里才潜入寒光寺的,因此他们执行的绝不是同一个任务。”狄仁杰摇头道。
李元芳微微点头,觉得狄仁杰说的有道理。
“第二,既然假法能是疑兵,为什么还会派出闪灵,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吗,这样反而会更让我们起疑,因此我敢断定,这个假法能潜入寒光寺,一定是另有所图。”狄仁杰道。
“另有所图?”李元芳感觉有些不解。
“是啊,就像元正刚才说的,他们并不是来刺驾的,而是为了惊扰皇帝,或者找出藏在寺里的秘密。”狄仁杰点头道
“大人这么一说,我似乎想通了许多。”李元芳点头。
“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情的真相,远比我们见到的想到的,要复杂的多。”狄仁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