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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天阴得不像话。
上午有一场国际金融论坛的会议,IMF总裁、印尼投资局行政总裁、银保监会主席等多个重要人物都会出席。
周晏京是演讲嘉宾之一,杨康来接他时,他己经在公寓楼下站着。
深灰大衣加重了他身上的冷感,跟天气倒是映衬,颀长的身形站在那,垂目盯着手机,英俊的脸上神情不比天色好看多少。
杨康下车,打开车门,叫了声:“周总。”
周晏京收起手机,抬眼。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他发表的第一句话是:“别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就林语熙是冰做的。”
杨康:“……”
兜了一圈好像又回到起点,周晏京仰头看看阴沉的天,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绕了一圈找不到路。
林语熙就是那颗光滑无缝的鸡蛋,让你想叮都没处可叮。
你以为找到了一条缝,过两天她又给你关上了。
杨康问:“那您以前是怎么追的太太?”
“以前?”周晏京坐上车,不知想到什么,眉眼都柔和下来。
“她以前很乖的。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没有那么多刺,不会时不时就扎你一下。慢慢地焐就好了,她壳子很硬,其实里面很柔软。”
杨康又道:“那她这些刺是从何而来呢?”
周晏京脸上的柔情就雾一样消散了。
眼神凉凉的,语气阴阴的:“挺会戳人心窝子啊。”
杨康清清嗓子,转了回去:“随便问问。”
……
没过两天,林语熙接到严医生的电话。
“小林,跟你说个好消息,上次那位资助人己经帮冉冉联络好了美国的专家,打算送她过去治疗了。”
“真的吗?”林语熙惊喜之余,想起那天周晏京说的“好事”。
原来他是要说冉冉的事。
“所有的事人家都给安排好了,她们母女俩到那边之后的生活起居也都有人负责,什么都不用担心。”
严医生十分感慨,“实话说,我工作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古道热肠的大善人,出钱又出力,对冉冉的事跟自己亲生的一样上心。亲爹撒手不管,反而是一个陌生人在尽心尽力地给她治病,你说同样都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看得出来他是真高兴,话密得林语熙都插不上嘴。
“这母女俩能碰到他,你说得多幸运啊。前半辈子受的苦,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周晏京哪里是什么古道热肠的大善人,一个让生病的小孩给他剥橘子的人。
“是很幸运。”林语熙附和。
“对了。”严医生唏嘘完,转到正题上,“大善人想见一见冉冉妈妈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她的病情,这一去长途劳顿的,也得看看她的情况合不合适。”
“见我?”
敢情在这等着她呢。
林语熙说:“徐姐现在的情况,除了角膜移植没有别的办法,坐飞机是不影响的,不过病毒性角膜炎有一定传染性,跟人接触的时候要注意一点。”
严医生以为她是有顾虑。
“你放心,饭局我也一块去的,听说他会带他太太一块过来。”
严医生说起来,“他资助她们母女俩,就是因为家里太太心地特别善良,知道了她们母女的事想做点善事,但工作原因不方便出面,这才由他代劳的。这母女俩能有现在的造化,都是托他太太的福。”
作为家里那个太太的林语熙:“……”
严医生说:“人家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了解冉冉妈的情况,都问清楚了,才能安排她们出国治疗。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俩嘛。”
话都说到这了,林语熙没法拒绝。
她缓缓叹出一口气:“什么时候?”
“周六你不值班吧?”严医生说,“人家公务比较繁忙,咱们尽量凑他的时间,我本来那天夜班,跟同事换了一下。”
林语熙周五值班,周六可以休息半天,这是连她哪天休息都算好了。
“行。”
周五值完夜班,林语熙回家补了会觉,起来收整一番,去严医生发给她的地址赴约。
在门口刚好碰到严医生,两人一道进去。
清辉阁说是餐厅,更像是一处隐藏在闹市区的私家园林,进门报上姓氏,便有一美丽的旗袍女子引着他们往里走。
一墙之隔,外面是繁华都市,门内别有洞天。
霖城零下的的气温,溪流还在潺潺地流淌,水中应当是做了什么保温装置,并不让人觉得寒冷。
院里的景也分时节,他们被引领着穿过小桥流水的庭院,进了几道拱门,每道门内都是梅园,但种的梅各不相同,有朱砂梅、宫粉梅,也有白梅和黄梅。
严医生又感慨起来:“有钱人也分很多种,暴发户就喜欢浮夸的奢侈,越是那些家族底蕴深厚,富过三代的,越追求传统和高雅。这周先生,家里背景肯定不一般啊。”
“有些东西看起来不惹眼,有钱也买不到,比方说这园林,闹中取静,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占据这么广阔的面积,光是这块地皮,能拿到的就不是普通人。”
“结果人家百分之九十都拿来造景,这餐厅的营收哪养得起这么大的园林啊,都是有钱人的消遣。”
林语熙只是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这园林是周家的。
周家祖上有位祖奶奶是苏州籍,所以尤其钟爱苏式园林,老宅就是当时的家主为讨她欢心建造的。
这座清辉阁是周启禛的产业,虽不如老宅历史厚重,但也修建得清幽雅致。
以前她和周晏京常来,苏州本帮菜,很合她口味。
到了一处盛开绿梅的园子,旗袍女步上台阶,推开那两扇中式镂空雕花木门,屋内温暖的茶香扑鼻而来。
她停在门外,恭敬地请他们入内。
林语熙走到严医生后面,进去后,门在她身后合上。
绕过影影绰绰的苏绣木质屏风,背后的圆桌进入视线。
红木椅上,周晏京正在饮茶。
明前龙井的清澈茶香浮满整间屋子,他姿态松散闲适,像一个织好了网守株待兔的猎人。
视线从她身上滑过,唇边弯起一丝浅笑,人模狗样地:“幸会。”
严医生:“幸会幸会。没想到周先生本人如此年轻帅气。”
周晏京恰到好处地恭维两句:“严医生也比我想象得年轻多了,还以为像您这样有名望的权威专家,至少要到六十岁才能有此成就。”
严医生笑出了一脸褶子:“哪里哪里。”
林语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互相吹捧。
周晏京有意表现出友善和煦的一面,把严医生哄得深感相见恨晚,都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周晏京装腔作势地把眼神移向林语熙:“这位就是徐女士的主治医生吧。”
“哦对。”严医生这才想起来,赶紧给两人互相做了介绍。
周晏京风度翩翩地伸出手:“久仰了,林医生。”
林语熙看他几秒,才伸出手,很敷衍潦草地回握了一下。
往回收的时候,周晏京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她指尖。
林语熙眉头还没皱起来,他己经松开了。
严医生奇怪地问:“对了,您太太今天怎么没来?”
周晏京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她晚点就到。”
林语熙狐疑地盯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醉蟹、清风三虾……还有林语熙每次来都要点的桂花蜜凉糕。
吃饭时,基本都是严医生在说话,周晏京会时不时地把话题带到她身上,问徐姐的病情,别提多细致入微。
但林语熙每次都惜字如金,好像跟他多说一个字会被罚款似的。
没吃一会,严医生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抱歉地跟周晏京说:“周先生,实在对不住,我有个病人出了点突发状况,得马上回去一趟。”
周晏京十分识大体:“没关系,病人要紧。”
严医生又交代林语熙:“小林,冉冉跟她妈妈的情况你都清楚,你替我跟周先生周太太好好聊聊,我赶紧过去看看,待会再过来跟你们汇合。”
林语熙看看周晏京的表情,就知道严医生这一去肯定是回不来了。
他急匆匆走了,门一关上,周晏京就不装了。
“请你吃个饭,得兜赤道那么大一圈。”
他拉开身旁的椅子,叫她:“过来,坐这。”
林语熙不为所动:“这桌子又不是赤道,我坐在这里说话你也听得见。”
周晏京:“什么?我耳朵被你的冷漠刺伤了,还没好,听不清楚。要不你走过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