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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月看着面前的景象，眼底震撼。
没想到下面还建造了一个祭台，她抬头看向她方才坠落的地方，距离有十几米高。
下面的祭台建造巍峨，金碧辉煌，祭台两边摆放着两个大鼎，宽高有五六米，威严庄重。
周围弥漫潮湿的气息，石壁上还生出苔藓，地面湿滑，这里应该很久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祭台上搁置的东西全都是蒙着灰尘，透着一股古老神秘的气息，台柱上燃烧着烛火，云卿月看了一下，是人鲛灯，能保持烛火永不熄灭。
她打量了一圈周围，有一处地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个四方池子，里面没有水，却有一堆发白的东西，她拿着一盏人鲛灯走出去看看。
走近了她才看出来，这池子里都是骨骸。
白森森的骨骸堆满池子，全部都是小孩子的，看样子都是新出生的婴儿。
云卿月明白过来，这些骨骸都是之前献祭的那些婴儿，巫灵族给“巫灵”献祭的仪式已经延续了上千年。
这里也早已堆得尸骨如山，全部都是灵子和灵女结合的孩子。
看来这个地下祭台和上面那个古潭是有关系的。
云卿月还看到了一副新的骨骸，骨架是成年人的，那是凌采薇的骨骸。
云卿月站在池子边，看着白花花的骨骸，仿佛有无数个婴儿在注视着她。
沉重、悲痛、恼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到压抑窒息。
千百年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巫灵族走上这条道路的？
这个局又要怎么才能破？
云卿月轻闭上眼睛，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腹部，感受到宝宝的胎动。
她要想办法出去，她更不能让自己和宝宝的骨骸出现在这池子里。
云卿月轻轻呢喃：“宝宝，你会保佑娘亲的对不对，你是娘亲的福佑。”
似是听懂了她的话，肚子里的宝宝突然踢了她一脚。
云卿月哑然失笑，心里沉重消退几分，也多了几分信心。
突然，她感觉到阴气森森，总感觉有人在暗中注视着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上面灵婆念咒文时，那个古潭注视她的时候一样。
她眼神凌厉，凭着感觉朝祭台上看过去。
只见祭台首位有一座雕刻的石像，看着像是半兽半人，因为离得远，她有些看不清。
云卿月走过去，才看清楚那半兽半人的模样，头上有两个尖锐的羊角，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是山羊。
云卿月想起在现代远古时期，特别是在西方文化里，山羊代表的是“邪恶”“恶魔。”
这座石像位于首位，脚边还有一个蒲团，之前像是在被人祭拜。
石像身后的石壁上，刻着古老的符文，跟云卿月后肩上的符文很像，但她都不懂。
云卿月眸光转动，蓦然看到几行字，是她能看懂的文字。
那几行字的意思，就像是一个奴隶对主人的献祭，把身体和灵魂都献给对方。
她转眸看向摆放在石像脚边的团蒲，仿佛千百年来，无数族人跪在这里，对石像虔诚跪拜。
而面前的石像发问：“你愿意把灵魂和身体都交付于我吗？我可以保佑你们族人无灾无难，还有财富和权利，后代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族人虔诚地匍匐在脚下，说出三个字：“我愿意。”
所有前来跪拜的族人说出的都是这个三个字，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三个字，才能保佑族人不被病魔入侵，也不用再和动物同一个身体。
于是，他们便把灵魂和身体都贡献了出来，一直延续到后代的千百年来，无数个婴儿成了献祭品。
云卿月正失神中，却没发觉危险正在向她靠近。
猛然间，石像身后伸出几只“触手，”紧紧缠在她身上，云卿月回神，发现那“触手”就是上面古潭里的黑水。
这个祭台果然和上面古潭有关系。
不，准确地说，是面前这个半兽半人的石像和古潭有关系。
云卿月看向面前的石像，却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石像明明不会动，可那双眼睛却像是真的。
那双血眸，它能操控人心。
云卿月与它对视，眼神中慢慢涣散，她脑子响一道声音，幽幽似鬼魅。
“你愿意把灵魂和身体都交付于我吗？我可以保佑你们族人无灾无难，还有财富和权利，后代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愿......”云卿月眼神呆滞，讷讷地想要说出“我愿意”三个字，突然，她的腹部被宝宝用力踢了一下，她眼底瞬间恢复清明。
云卿月反应过来，这石像是在蛊惑她，从袖口里滑出匕首，用力插在石像的眼睛里，字字坚定有力：“我、不、愿、意！”
霎间，石像的表情像是变的狰狞，被匕首插穿的那只里流出浓稠的血水，红得瘆人又刺眼。
云卿月身上的“触手”越勒越紧，有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回响：“你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
“因为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只能我做主！”
云卿月掷地有声，拔出匕首又用力插在石像的另一只眼睛里。
“不管你是神还是魔，今日我非得灭了你！”
血水从石像的两只眼睛里喷涌而出，云卿月仿佛听到了痛苦凄厉的喊叫萦绕在耳边。
突然，祭台开始摇晃坍塌。
与此同时，上面也是山崩地裂，族人们四处逃窜，各种野兽动物仰天嘶吼，发出凄厉不安的叫声。
所有的族人都朝着山外逃窜，只有一道墨绿色的身影背道而驰。
凤苍栖解决掉灵婆，便匆匆朝祭台这边赶来，他逆着人群，朝祭台奔赴。
凤苍栖眉眼间尽是慌乱和浮躁，额头上甚至还有汗珠滴落。
他从来没有这般惊慌过，惊慌到他的心脏下一刻就要停止跳动。
远边山峰崩塌，掠起狼烟滚滚，天际阴沉密布，让人宛如身处在人间地狱。
“月牙儿！”
凤苍栖目光如炬，掠过层层人影寻找云卿月的身影。
“小姐！”
雾雪站在祭台旁，朝着周围大喊，嗓音里染了哭腔。
哪怕祭台周围都在坍塌，她已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因为她家小姐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