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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挽缨脚步顿住，转身便看见萧青泫坐在马车里，扬手挑着窗帘正看着她。
萧青泫脸色含笑，一如既往的那般温润。
凤挽缨转动一下眼眸，便看到他身边露出一抹淡蓝色的衣裙，虽然看不清人影，她也猜到了萧青泫身边坐着的是谁。
凤挽缨颔首一下，淡笑：“二师兄，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点事儿。”
萧青泫一人从马车上下来，他旁边坐着的那道身影还在马车上。
他来到凤挽缨跟前，歉然一声：“师妹，很抱歉......”
凤挽缨挑下眉轻笑，玩味打趣一声：“二师兄为何要给我道歉，难不成你背着我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了？”
“师妹，”萧青泫脸色凝肃，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我的情意，但是我心里有梦儿了，只能给你说声对不起。”
“哦，”凤挽缨很平淡地应一声，半垂的眼眸让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我也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二师兄也不必再给我多说一遍，更没必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
感情的事情要讲求两情相悦，她不喜欢他，那她也强求不来，也不存在什么对不起。
萧青泫眼底含着愧意：“对不起师妹，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情意，我们之间还是说清楚为好，我不想伤害到梦儿。”
所以呢，不想伤害到凤轻梦，就来伤害她了是吗？
不过也是，二师兄心里不喜欢她，也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凤挽缨心里刺痛，鼻子一酸，眼底弥漫起水雾，为了不让眸中的泪水流出来，她仰起头看着天空，嘴边笑意酸涩：“二师兄给我说这些，是怕我破坏你跟凤轻梦之间的感情吗？”
萧青泫蹙下眉心，她这话让他有点不舒服：“师妹你别这么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想把话说清楚，也是想让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更不想因为这事破坏我们师兄妹的感情。”
可他喜欢上他八年了，不是他轻轻松松一句话，她就能放下的。
“既然二师兄想把话说清楚，那我正好也有件事想跟二师兄说清楚，”凤挽缨凝着萧青泫，眼底悲戚：“二师兄一直记得凤轻梦当年救过你，可你为什么不记得我救过你？”
萧青泫心头微惊：“什么时候的事？”
马车里的凤轻梦脸色一沉，赶紧走出来：“离渊，亦悦姐姐。”
凤挽缨回眸看一眼，嘴角轻嘲：“刚好你也在这里，今日我们就对质一下，把当年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凤轻梦眼底微闪，立即接话：“当年的事情离渊不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你闭嘴！”凤挽缨吼了她一声，凌厉的凤眸瞪她一眼，“二师兄清不清楚等我说完再说，你别插嘴！”
凤轻梦脸色一僵，轻抿着红唇一副委屈之态。
萧青泫看着心疼，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着，看向凤挽缨的眼神有点不悦：“师妹有话好好说，不用对梦儿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的冷眼让凤挽缨心里又刺痛几分，错开他的眼神，她嗤笑：“好，那我就好好说，二师兄好好听着。”
“当年你被人追杀，我把你救出来，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我还说了我的身份，为了离你更近，我让我娘去求师父收我为徒，我才成为你的师妹，可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却不记得我了，把我救你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凤挽缨眼眶发红，但她强忍着泪水溢出，痛心质问：“二师兄，这是为什么？”
萧青泫怔神：“......当初是梦儿救的我啊，我还把贴身玉佩给了她做信物。”
当年他被人追杀，受了重伤，那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但他记得有个小姑娘把他救出来了，他问了她的名字，她确实说了她的名字，但他那时神志不清，只记得她说的凤什么，他没记住她的名字，只记得一个“凤”字。
后面她的那些身份什么的，他更没记住。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在灵山寺了，身边守着一个小姑娘，她说她叫“凤轻梦。”
凤挽缨冷笑，眼底苦涩：“那玉佩明明是你送给我的，那天我喝醉时去找你，就是想要给你说明这件事，但是凤轻梦趁着我醉酒，她把玉佩从我身上拿走了。”
萧青泫心头一震，转眸看向凤轻梦，质疑：“梦儿，真的是这样吗？”
凤轻梦眼底闪过慌乱，但她很快稳住情绪，语气从容镇定：“离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吗？”
她真挚的眼眸和萧青泫对视，眼底不见一丝慌乱，却带了几分被人“污蔑”的委屈。
萧青泫心里疼惜，立马没了疑虑，“对不起梦儿，我不该质疑你，”转眼看向凤挽缨，眸底复杂暗沉：“师妹，我了解梦儿的为人，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呵。”
凤挽缨一声轻笑，无比凄凉：“所以说，二师兄是觉得我在说谎吗？”
萧青泫轻皱着眉心，默不作声。
他的沉默已经让凤挽缨知道他偏向凤轻梦说的话。
而二师兄认为她在说谎。
凤挽缨心痛得不知道说什么，她抬头深吸一口气，倔强地不让眼里的泪珠掉落。
凤轻梦叹息一声：“就算亦悦姐姐再喜欢离渊，你也不能胡编乱造啊，你说当初是你救得离渊，玉佩也是离渊给你的，那你好歹拿出证据，你这样随意胡编多伤离渊的心。”
她眼底明明晃晃的挑衅，凤挽缨看得一清二楚。
但让凤挽缨难受的不是凤轻梦的挑衅，也不是她落井下石的话，而是旁边萧青泫不信任的眼神，还有他眼底的失望。
凤挽缨轻嘲一声，无所谓的态度：“我确实没证据，二师兄要是不信，就当我在说谎好了，我没有什么反驳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眼底却是落尽了寒冬里的凄冷。
“师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萧青泫眼底说不出的失望。
“我是什么样，二师兄还不了解吗？”
也是，他只了解凤轻梦，觉得凤轻梦不会说谎，他若是了解她，就会知道她根本也不会说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