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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仲的声音,慷慨激昂,却让大厅陷入一片死寂。
顾辰安起身来到已经泪目的房仲身旁,他拍了拍对方肩膀…
“有你这样一位城主,是淮安城百姓之福…”
“不过房大人别忘了,这不单单是你的仇,也是本世子的仇,更是我北凉的仇!”
顾辰安的声音突然冷冽了下来…
“杀我北凉子民,即便是朝廷,这件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辰安语气一变…
“房大人,可愿随本世子一同前去城楼,会一会王石小儿…?”
“世子大人莫非是想…”房仲露出惊容…
顾辰安…“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我北凉二十万冤魂的血,可不能白流…!”
…………
北凉城,
顾辰安带领八位城主,一身镐素出现在城头上…
“世子来了!”
有人惊呼…
“丧服?世子大人身着丧服,难道是想以死谢罪来拯救北凉吗?”
“苍天啊!我北凉何时落魄成这般模样了,需以世子之命退敌,莫非我北凉没了北凉王就不是北凉了吗?”
“我北凉铁骑在何处?为什么他们还不出现!”
“是啊,我北凉足足八十万铁骑,要是他们出现,区区三十万大军,岂敢逞凶!”
“一切都由他而起,以死谢罪是他最好的归宿…”
“要不是他得罪朝廷,二十万百姓何故身死!”也有不少百姓将责任推到了顾辰安头上。
远处的山头上,骏马上的公输班翘首而望。
“大帅,现在出兵,可全歼敌军…”
秦凌手握八尺长矛,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远处的朝廷大军…
“没本帅军令,谁都不准轻举妄动,违令者…斩!”公输班语气平淡,却让人难有半分质疑…
“大帅,您莫非真的以为,凭借那个纨绔以及十万府兵就能抵挡住朝廷三十万大军吗?”
公输班收回目光看向秦凌…
“府兵战力,你我深知,要是硬碰硬,无非以卵击石。”
公输班继续说道:
“我对他的底线是一日,只要他守住北凉城一日,本帅保证让那三十万人一个也回不去!”
秦凌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十万府兵想守住三十万大军进攻,即便仰仗城楼优势,也非常困难,更别说敌人领兵之人,还是一名帅才!”
“大帅你的底线是不是太高了?”
公输班淡淡说道:“高吗?本帅怎么不觉得?”
“秦凌本帅问你,如果将顾辰安换做王上,你觉得结局会如何?”
“如若是王上领兵,一日可将防守战打成追击战,两日可取下王石小儿首级…”
“但…”秦凌露出难看表情,“他终归不是王上!”
公输班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是王上,但是…他留着王上的血液…”
“秦凌,我等追随王上,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加官进爵…而是为天下百姓安太平!”
“王上有他独有的魅力,即便顾辰安是王上的儿子,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北凉王…”
秦凌一愣,询问道:“大帅,此话何意?”
“因为凭借他现在的资历并不能让北凉军认可…”
“可能你觉得,有我们这些老人帮衬,北凉军有谁敢说个不字!”
“但是你别忘了,论军中声望,我们这些老人加起来也比不了王上,你觉得…在拥立新王这件事情上,他们会听我们的吗?”
闻言,秦凌沉默了…
他虽然读书少,但是知道将心比心的道理…
如若他是一名普通士卒,也不可能对一个纨绔少年宣誓忠心,更别说卖命了,即便这个人是北凉世子也不行!
秦凌:“也就是说,这不仅是大帅的考验,也是整个北凉军的考验?”
公输班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他能在尸山血海中活着并且坚持一天,他便有了让我和整个北凉军正视的资格…”
“届时,有我们几个老人辅佐,即便北凉不负王上时期的威望,但…北凉依旧是北凉!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北凉!”
突然,公输班长叹了一口气…
“只可惜,这代价太大了,足足二十万北凉百姓!”
“大帅…要是这小子一天都没能坚持住呢?”即便是粗鄙的秦凌,说这话时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公输班面露杀意!
“屠光三十大军,祭奠二十万北凉子民,然后…解散北凉军…”
“如此一来,只要上面那位不是昏君,我北凉百姓可无碍!”
“当然,要是对方执意要对付我北凉百姓,我公输班余生将带领北凉大军与大夏朝廷不死不休!”
………………
“欣蕊姐姐你真好…”
杨鸯鸯屁颠颠跟在上官欣蕊身后。
反观上官欣蕊,脸色不是很好看,
就在刚才,她偷偷跟在顾辰儿后面,眼看就要迈出王府大门,结果却被杨鸯鸯给拦了下来。
原来,杨鸯鸯想让上官欣蕊带自己出去,只是此刻的上官欣蕊哪有搭理小妮子的心情,她绕开杨鸯鸯朝着一旁走去,
不过呢,上官欣蕊明显小瞧了对方毅力。
加之她修被封,又奈何不了小妮子,没办法,最后还是带上了这个拖油瓶…
“不过,世子为何要穿丧服呀…”
望着城头上,那名一身素白,腰间别着长剑的少年,杨鸯鸯很是好奇…
上官欣蕊步子一顿…她回过头语气平淡…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提前为自己穿上了丧服。”
杨鸯鸯眨了眨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
“欣蕊姐姐,你不伤心吗?”
“伤心,我为何要伤心?只是一个纨绔死了就死了呗…”
上官欣蕊转回脑袋,不让对方看出眼中的纠结…
“可是,我听说,世子是为了北凉百姓才这么做的…”
“他是好人不是纨绔,而且姐姐作为世子的妻子,怎能这么说世子呢?”
“小丫头,你懂什么,要是不想回王府,就闭上嘴!”
上官欣蕊本来就很烦,被杨鸯鸯唠叨就更烦了…
“好吧,我不说话了…”
“姐姐,我们上去吧…”
上官没有搭理杨鸯鸯,一双美眸望着城头身影,迈动了步子…
她边走边想着,
“顾辰安,你不是不认命吗?为何却穿上了丧服…”
“莫非,你要认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