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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她的丈夫，李壮志吗？”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不过我倒是听说过。
王桂香之前经常受伤，我听她抱怨过，说是她丈夫打的，她丈夫不是好人。”
冯唐看了一眼江昊，这什么都问不出来呀！
而且，之前也问过了，陈梅兰在李壮志受害那天晚上，早早的就睡觉了，没有出门。
江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动了几下桌子上的资料。
“那，你认识李小鱼吗？”
陈梅兰一听他提到李小鱼，那看着天花板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而她手指微微蜷缩，这个小动作，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认识，面馆老板的女儿，长的挺乖巧，像极了我们家橙子小时候。”
陈梅兰说着就看向了旁边的杨橙，眸子里都是慈爱。
她早就把杨橙当自己女儿了，自己一生未嫁，也是因为杨橙，如果她也离开了杨橙，那杨橙真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杨橙对上她的目光，轻轻的笑了，陈梅兰对她确实挺好的，但是自己……
“我听别人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去看李小鱼，为什么呀？”
江昊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问出来的话不缓不急。
“因为，我看到过她自杀，这让我很同情她。
所以等她出院了以后，我就经常去找她聊聊天，就像是我看到了橙子小时候一样。”
冯唐轻轻摇了摇头，逻辑有些不通，但他们没有办法，那老街区的小区里，基本没有监控摄像头，就算有也都坏了。
所以，才让他们的案件，调查下去那么难。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有监控，他们也查不到什么，想要查监控就要先过沈晨星这一关，现在他们得到的线索，都是杨橙想给他们看的。
他们就像是那……鱼塘里被圈养的鱼儿，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还以为自己是在自由自在的大海呢。
“柯美灵案件发生那天，你半夜为什么要离开医院？”
陈梅兰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谁是柯美灵？什么案件？”
她显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只认识李小鱼，真的只认识李小鱼。
“李小鱼的同学，之前霸凌过她的人，全被杀害了。”
冯唐有些震惊的开口，陈梅兰居然不知道，也是，这是重大杀人案件，杨橙不可能对她提起的。
如果陈梅兰知道，那还真有问题了。
“什么！”
陈梅兰捧着水瓶的手，猛的一攥紧，瞳孔放大，惊讶的转头看向杨橙。
“橙子，你没跟我说呀？”
“抱歉，小姨，当时需要保密。”
“哦，那，那个小姑娘都没事吧？”
“五个人，全部遇害。”
陈梅兰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十分震惊，随即便是恐惧，吓得手都在不停的颤抖，嘴唇上下打着哆嗦。
冯唐和江昊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在害怕，就是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了。
陈梅兰猛的喝了几口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解释，那天晚上自己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过，她记得那天晚上，杨橙来看她以后，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陈梅兰小心翼翼地斜睨了一眼杨橙，咽了口口水。
“对于那天晚上的记忆，我脑海里十分混乱，我这几年经常这样，时常清醒，时常糊涂。”
陈梅兰自嘲的一笑，仿佛已经对自己放弃了。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做梦的，记得好像有一个道长告诉我，医院的后花园里埋着一份宝藏……”
陈梅兰有些难受的敲了敲脑袋，当时她的记忆真的十分混乱。
“然后，你就去后花园挖土了？”
冯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在那梦里，那个道长说，后花园里的宝藏是几张符纸，可以驱邪。”
“那你找到了吗？”
江昊开口，他在仔细地打量着陈梅兰脸上的微表情。
“没有，好像是没有，然后下雨下大了，我就回来了。”
陈梅兰一会点了点头，又一会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记得，那时候的记忆了。
“那这……”
冯唐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这都是什么呀？
问了那么多，一点正事都没问出来，也没有新线索。
“肖依依，就是她……她为什么要捅你？”
江昊从板凳上站起身来，指了指隔壁房间里的肖依依。
“我不知道，当时她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的头好痛！
我不想回答，但她还一直逼着让我回答，我就很生气，然后……我好像告诉她，我的外甥女是警察！
对，如果她再这样烦我的话，我就会让橙子把她抓到监狱里，让她受到惩罚！
然后她就突然生气了，拿起了水果刀，向我捅来，好痛，好痛……”
陈梅兰想到了这里，又捂起了伤口，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仿佛伤口真的是又痛。
杨橙立马紧张的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的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
江昊和冯唐相互对视一眼，决定再去审讯室问问肖依依，看看她们俩的口供如何。
杨橙，沈晨星和陈梅兰，在审讯室隔壁的房间，看着审讯室内的情况。
沈晨星上下打量着满头冷汗的陈梅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
“阿姨不要紧张啦，放心，有我们呢。”
陈梅兰此时早就没有了，刚刚在冯唐和江昊面前的紧张不安，但她眼神里的恐惧依然没有褪去，小心翼翼接过糖道谢。
在她看来，和杨橙一起玩的人，没啥正常人。
“橙子，是不是你……”
对于那几个学生遇害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她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虽然她不知道杨橙，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从他们所说的，这种残忍的作案手法来看，就是她没错了。
“嗯，是我，所以小姨也要谨言慎行啊。
哎呀，忘了吃药了吧，吃药吧。”
杨橙大大方方的承认，笑意盈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白色的药瓶，从药瓶里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粒，递给陈梅兰。
而三人都没注意到，门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陈梅兰此时手不停的在颤抖，瞳孔里都是杨橙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