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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
当汪直带着庞大的舰队抵达山阴道的石见国,石见国港口的日本人吓得简直目瞪口呆,多少年石见国都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舰队,一看那庞大的舰队就知道不属于日本。
有些见识的人很快认出这是明国的舰队。
“快去禀报守护,明国舰队来袭!”港口的守卫长官急忙吩咐道。
“报,山名守护,港口出现庞大的明国舰队!”港口守卫急忙来到山名政清的府邸禀报道。
“明国的舰队?是不是弄错,明国不可能派舰队来我们日本的,是不是明国来的商船。”山名政清疑惑地问道。
对于明国,日本人当然不陌生,但是要说明国派舰队来打日本,这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相信,要知道明国的太祖定的祖训,将日本列为不征之国。
这些日本人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特别是上层的贵族更是清楚,而且明国却是如此做的,明国立国一百多年来,都未曾有过侵入日本的举措。
这贸然的说有明国舰队来攻打日本,这如何能让人相信。
“禀告山名守护,这次却是来的是明国的舰队,船上都是明国士兵,虽然舰队后面跟着有商船,但是前面是众多的战舰。”守卫急切地禀报道。
“明国的舰队,也许是明国的使者来访日本,明国出使外国,向来有声势浩大之势。”山名政清沉声道。
说明明国的舰队侵略日本,山名政清如何都不相信,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明国的特使出使日本,而且这个特使身份不低,如此才能说得通,山名政清思考道。
若真的是明国使者出使日本,这是日本的大喜事啊,山名政清两眼一亮,这是难得的盛世,而且这个明国使者第一站竟然是他们石见国,这是他们石见国的荣耀啊。
想到此,山名政清越发兴奋起来,如今他这个石见国守护位子可不稳啊,旁边出云国的守护尼子氏一直对他们石见国虎视眈眈,有吞并之意,安艺的毛利氏也是如此。
这让山名政清这个石见国守护如缕薄冰,天天胆战心惊就怕哪天就被尼子氏或者毛利氏给吞了。
也许这次可以借助明国的庞大舰队站稳脚跟,用明国的词叫做“狐假虎威!”
想通此关节,山名政清兴奋地吩咐左右道:“来人哪,随我去迎接明国的使者!”
“纳尼?”
前来禀报的港口守护听了山名政清的话一头雾水,如今明国舰队就要入侵我们出云国,这山名守护却要去迎接明国舰队,守护莫非是个日本奸?
“守护,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迎战明国舰队?”港口守卫小声开口提示道。
“八嘎,你个马陆懂什么,明国不可能侵略日本的,这明显是明国的特使前来出使我们日本,而明国特使出使日本的第一站竟然是我们石见国,这是我们石见国无上的荣耀,我们可不能失礼!”山名政清怒喝道。
港口守卫虽然对石见守护山名政清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山名政清毕竟是石见国的守护,他们的士兵还得靠他这个守护养活,于是只能低声应和道:“嗦嘎,守护所言极是!”
……
“厂公,好像不对!”田海望着石见国的港口疑惑地对汪直说道。
“我也看到了。”汪直拿着一个单眼望远镜对着港口望去。
“这石见国的守卫怎么没有迎战呢?”田海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
“这种小国哪里见识过我们大明如此庞大的舰队,也许直接吓傻了,派一艘船过去查探一番。”汪直对舰队的指挥官汪万里吩咐道。
“是,厂公!”舰队指挥官汪万里拱手应道。
半个时辰之后,前去查探情况的船只返回,查探消息之人面色古怪地来到汪直这首主舰上。
“麻三,什么情况?”汪万里出言问询道。
“禀报厂公,这……这石见国的守护以为我们出使日本的大明特使,所以在欢迎我们。”麻三面色古怪地回答道。
汪直听了麻三的话,询问地看着田海问道:“这个守护在日本是什么官职?”
“回厂公,这个守护就是石见国的国主,在日本他们称呼这样的小国国主为守护。”田海回答道。
“田海,你认为这个劳什子的守护是真的在欢迎我们呢,还是用的‘引君入瓮’之计?”汪直看着田海继续问道。
“厂公,在下认为这个守护确实是在欢迎我们,因为我们大明从未有过侵入日本的举措,所以在这方面,日本人对我们毫无警惕之心。”田海出言道。
“嗯,田海,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也要谨慎行事,可不要阴沟里翻船。”汪直虽然大的方向有些孟浪,但是对于行军打仗还是有几分本事。
特别是被朱佑樘拉到军事学院操练了几个月,更是长进不少。
“厂公所言极是,即便那个守护是假意迎接我们,凭借我们这庞大的舰队也可以让他们假的变成真的。”舰队指挥官汪万里一脸傲气的说道。
“很好,万里,你去安排吧,确保万无一失。”汪直吩咐道。
“是,厂公,您放心,这个石见国,末将一定替厂公拿下。”汪万里躬身道。
但是接下来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当大明的将士顺利靠岸下船之后,港口的日本守卫没有出现任何不友善的异动,接着大明将士自然没有客气,顺利接管了港口的主要关卡。
随后汪直便看到从港口深处急忙跑来几个月代头发式的日本人,一看领头之人衣着考究,用的是上好的丝绸,这个应该是头目。
果然不出汪直所料,前来的正是石见国守护山名政清。
山名政清来到汪直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汪直,发现汪直特别年轻,而且周围护卫环视,想来这个便是明国特使,想不到如此年轻,想必在明国必然出生高贵。
想到着,山名政清越发觉得这是一条大粗腿,于是上前躬身行礼道:“日出之国,石见国守护山名政清见过明国使者,使者能够驾临我石见国,实在是令我石见国蓬荜生辉。”
田海连忙低声向汪直翻译山名政清的话。听了田海的翻译,汪直朝田海对视了一眼,对此了然,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轻取银矿。
只见汪直上前哈哈大笑道:“山名政清守护说得不错,本督主便是此次大明拍到日本的特使,我们此次目的便是要去京都拜见你们的日本国王,还有征夷大将军。”
田海连忙上前将汪直的话又翻译了一边给山名政清听。
山名政清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明国的特使。
“特使既然来到我们石见国,不如在我石见国稍作停留,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一番,我们石见国虽然小,但是石见国的美食却是一绝,就是在京都也是声名远扬。”山名政清含笑道。
这真的是瞌睡来了有枕头啊,彼此需要那是最好不过。
汪直和田海他们虽然得到情报说在日本发现银矿,大概在石见这个位置,但是这个石见也不小,在大明有一个小县那么大,贸然探寻也是一个持久工程。
如今石见国的守护既然开口欢迎他们逗留,刚好借此机会好好查探一番,也好探查具体位置。
“既然山名守护如此盛情邀请,本特使也只好却之不恭啦!”汪直含笑道。
山名政清见汪直答应了他的逗留请求欢欣不已:“特使能在石见逗留,这是我们石见国的盛事!”
当山名政清引着汪直等人来到住所一顿推杯换盏,他们两人一个郎有情妾有意,简直一拍即合。
“山名桑,知道在下此次出使你们日本所谓何事吗?”汪直醉眼朦胧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山名政清的肩膀看着山名政清开口道。
“汪桑,政清正要请教,你们明国已经有很多年未曾派特使来到我们日本国了。”山名政清感慨道。
“是啊,我们大明已经有很久没有巡视四方了。”汪直醉眼朦胧地感慨道。
“汪桑,你们此次出使日本究竟所谓何事,如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山名政清保证道。
“山名桑,说实话还真有麻烦到你的地方。”汪直借着醉意顺杆子爬,立马说道。
“不知道汪桑有什么为难之事,需要在下办的,只要在下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到,即便是不能办到的,在下也要想办法帮您办到。”山名政清醉醺醺拍着胸脯承诺道。
“直果然没有看错人,山名桑,咱们真是一见如故啊,其实也不是为难之事情,其实是近些年来,由于我大明大量的铜钱流入你们日本和朝鲜,但是我们大明自身产铜不多,这就导致我们大明铜钱不足……”汪直开口说道。
“汪桑,原来是这个事情,你们明国铜钱不够的事情,在我们日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我们还听说,因为你们明国生产的铜钱太精美了,朝鲜那些土包子个个珍藏了起来,这就导致你们铜钱越来越少。”山名政清说道。
“哈哈……朝鲜那帮人都是土包子,好像没有见过铜钱一般,哈哈……”山名政清哈哈大笑道。
一旁的田海对于山名政清的话嗤之以鼻,说朝鲜是土包子,你们日本人也差不多,珍藏大明的铜钱的日本人也不少。
田海接着举杯同山名政清碰了一个,接着一饮而尽,开口道:“是啊,朝鲜那帮棒子,就是没有见过市面,从我们大明运了大量的铜钱回国,结果都珍藏了起来,却不用,这也就罢了,他们还不产铜,这就导致我们大明的铜钱越来越少,还好有你们日本国运铜料到我们大明,否则我们大明越发缺乏铜钱了。”
山名政清见出自明国的汪直和田海都贬低朝鲜,便身心愉悦了起来,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幸亏有我们日本友善之帮,那么汪桑你们此次是为了购铜料而来?”
“山名桑,若仅仅是为了购铜料,何须要我们的督主亲自出马,在下虽不才,一介海商也是能为我们大明分忧的。”田海分说道。
田海是长期跑日本这条线的海商,山名政清还是对他有所了解的,点头道:“确实如此,若是仅仅为了购铜料而来,田桑足矣,而且你们也无需派如此庞大的舰队而来。”
田海点头道:“山名桑,正是此意,要知道我们督主可是我们大明当今圣上潜邸旧臣,堂堂西厂厂公,若是为了购买些许铜料,何须劳烦他老人家出马。”
“不知汪桑此次前来我们日本所为何来?”山名政清看着汪直问道。
“山名桑,如今我们大明新皇初登基,我们这些潜邸旧臣初登高位,也要有所政绩才行啊,否则如何服众?”汪直开口道。
山名政清见汪直他们迟迟不进入正题有些抓耳挠腮,一脸探询地看着汪直。
汪直见此时火候也把握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向田海。
田海会意,接着说道:“一点小小的铜料如何能显现我们督主的能耐,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解决我们大明缺铜的现状自然获得铜矿山。”
山名政清恍然状:“原来你们此次前来日本竟然是为了购买铜矿山。”
汪直和田海对视了一眼,带着这么大的舰队前来,自然是购买铜矿山,若是购不得,那也只好动手去抢了。
山名政清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面露难色地开口道:“汪桑,若是购买铜料,我们石见国其实也是可以售卖一些给你们的,若是购买铜矿山嘛,恐怕……”
“恐怕什么?”汪直急切地问道。
“我们日本还未曾有过售卖矿山给外国之人。”山名政清犹豫道。
“山名桑,既然你们石见国可以售卖铜料,必然有铜矿山,不如你们石见国售卖一些铜矿山与在下,如此在下也不必一事烦二主了。”汪直继续开口道。
“这……”山名政清面露难色道:“汪桑,不是在下不想帮你,实在是售卖矿山给外国之人,这会引起众怒,要是引起幕府大将军的不满,恐怕我们石见国会被千夫所指,更何况如今我们石见国,群狼环视,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