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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纯妃娘娘只管笑，也难得解释。
我叹气，说：“你每日压着盛泽读书学习，你自己怎的不好好学习？你既作为母亲，也应当做个表率才是。你若是多读书，多思考，你也应该知道，自古帝王多无情，手足之情，父子之情很难说。你想想啊，霖王是圣上的亲弟弟，圣上有几个亲弟弟？是只有一个吧。那儿子有几个？是有四个了吧。而且你还不算圣上正值壮年，再来四个皇子，他不缺儿子。但是只有一个弟弟。”
纯妃娘娘冷哼一声，插了一句：“没准他为了霖王的名声，自己把盛泽赐死也说不准。”
巧嫔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盛泽，脸都白了。
“母亲，没事的。有筱娘娘和纯娘娘在，我们会没事的。”盛泽牵着巧嫔的手说。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纯妃娘娘扭着屁股往前冲，不等我们了。她腿长，我们走不过她。
没多久，我们到了夏美人的宫里。夏美人正在弹琴，一身素衣。
纯妃娘娘进了夏美人的宫里，说：“夏美人这就将寿衣穿在身上了？”
“你们不就是来要我命的吗？”夏美人轻启红唇。
“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居然学会偷人了。”纯妃娘娘冷笑着说。
我和巧嫔进去以后，自己找了地方坐。
“霖王若是想灭口，就连同我一起灭了。”巧嫔咬牙说。
纯妃娘娘“呸”了一句，说：“那我们都知道了，岂不是都要被霖王灭口不成。这天下不是他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起身，说：“你既然知道我们为何过来，就应该知道霖王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夏美人不说话，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外面。外面的桂花开了，这原先是林妃的宫，林妃掌权以后就搬走了，搬去了先后的宫里。
“我生下来才三天，就被夏丞相带走了。家里本就穷困，我们这样的穷亲戚能被丞相看中，是我们家的福分。”夏美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但是没有人打断她的话。
“我和四个夏氏女一起住在丞相府里，长到两岁左右，有一个姑娘夭折了，有一个姑娘疯了，还有一个姑娘身上长了一块胎记。所以只有我有资格被送进宫里。送进宫里学了规矩，守在太妃身边两年。四岁的时候太妃死了，我又被送回丞相府。认了丞相做干爹，可丞相从未尽爹的职责。”
“我才七岁，他就为我请了春雨楼专门调教姑娘的师傅。而春雨楼是霖王一手办下的，那调教我的师傅正是霖王。丞相不知道，因为霖王一直带着面纱视人。九岁的时候，霖王就让我去勾引丞相。用霖王的法子，差点就在丞相那儿引火上身。若不是丞相知道我迟早是要进宫伺候圣上的，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我和纯妃娘娘对视了一下，一脸震惊。
“十一岁那年，丞相觉得我伺候人已经做到炉火纯青了，便想送我进宫。但是他又怕圣上不喜小孩，所以他就给我喂了两个月的催葵水的中药。我葵水来的那日，他不让我垫任何东西，还让我穿了白裙子。”
“呸！”纯妃娘娘起身，“什么狗东西！”
“行了，坐下坐下。”我拉着纯妃娘娘坐下，不让她动气。
夏美人转头看着我们，说：“其实我早就不清白了，进宫之前霖王就要了我。”
“你是怎么过了验身嬷嬷那一关的？”纯妃娘娘好奇地问。
纯妃娘娘对于圣上绿帽子的事一般秉持看戏加快乐的态度。
“娘娘忘了，有霖王在，他的手段可多得是。春雨楼的姑娘你以为个个说初夜都是初夜吗？”夏美人转头问。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仿佛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你说完了？”我抿了一口茶，仔细观摩茶杯上面的山水画。画得不错，就是杯子材质太差，配不上这画。
“说完了就说说你和霖王接下来怎么办吧。”我说。
夏美人说：“圣上知道了，恐怕不会留我性命。至于霖王，他已经被圣上禁足在京城，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将他又禁锢在宗人府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起身要走。
纯妃娘娘赶紧拉住我，“哎！这就走了？”
“不然呢？”我反问。
纯妃娘娘说：“那霖王会不会……”
“会，肯定会。鱼死网破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缺这一件。”我说。
巧嫔要拉我，但是见我去意已决，只能说：“那泽儿……”
“现在也就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鱼死网破。第二个，皆大欢喜。”我说。
夏美人的眼睛冒出了光，她说：“你们会替我隐瞒吗？”
“不会。”我说。
夏美人又收起了那一份喜悦，看着面前的琴。
“但是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和霖王出宫团聚。”我说。
夏美人这下直接起身，在我面前跪下了。
“娘娘，你救救我。”夏美人说。
我看着她那巴掌大的脸，说：“我救你，你也要让霖王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什么事？”夏美人赶紧说。
我说：“我要与霖王当面谈。”
“那现在……”夏美人疑惑。
我说：“我们今日没带外人，巧嫔你也不用怕的，霖王既然知道盛泽发现了，肯定也想做些什么。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我们先给你瞒着，我已经让张太医现在进宫了，他会给圣上推一个相术师。到时候再说。”
夏美人看着我们，一脸难以置信。
“我现在毕竟是后宫的主位，万事也得以皇家的脸面为重。况且丞相那儿我无法插手，需要你自己做点什么。比如，向圣上透露些丞相的罪行，不用太多，只用让丞相忌惮你就行了。”我说完，就给了纯妃娘娘一个眼神，纯妃娘娘赶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一行人走了，夏美人还跪在那儿想。
丞相把持着她一家人，若是她不听话，她的父母和兄弟丞相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