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痛苦的挣扎

忆青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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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校太忙了!

    校园安全、学生安全像一柄时刻悬在头顶的利剑,我一点不敢马虎。

    三千多学生,三千多个不同的家庭,每天都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你应接不暇。

    我每天会接听家长许多无理的要求,给他们解释,安抚他们的情绪。

    还要处理学生间的纠纷,学生间突发状况。

    比如,跑操时,学生突然晕倒;

    比如,一些学习不好的学生与校外小混混勾结,霸凌本校学生,导致学生不敢到校,无法安心学习等等;

    比如……

    我还带了高一两个班的化学,要撰写教案,要批改作业,要给学习差的学生做思想工作,找出他们学习方面的短板,因材施教等等。

    当教师很忙,忙的不可开交,忙的不亦乐乎,忙的走路都是小跑,忙的根本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好在曾经我也是优秀高中教师,熟门熟路,教案之前就模板,只需要结合班级学生水平,优化创新,做出修改,熟能生巧。

    在安全方面,我采取了很多现代科技信息技术手段,比如学生宿舍安装突发状况报警设置;

    比如公共场合无死角监控和预警。

    比如住校生非正常离校(在学校规定时间外突然请假离校),倡议学生佩戴电子手表,确定位置,随时联系,确保安全。

    每项措施,都有一个三人团队全天候监管研判,发现问题,立即通知安全反应小组(我牵头)进行现场处置。

    短短半个月,提前发现、处置十几起突发事件,挽救了四名学生的生命。

    总体而言,学校领导和教体局领导对我的工作是满意的,是肯定的,而且是卓有成效的。

    接下来一两个星期,我开始搭建全新的“好老师讲好故事”工作室,采用信息化远程视频技术,举办讲座,与各科教师畅所欲言,现场交流,提出解决意见,不让教师单打独斗,不让教师带着委屈,带着情绪进教室,凝聚师德师风,整合学校德育工作。

    更重要的是,我手把手教出两个徒弟,不在的时候,他们可以继续推进项目。

    一个是魏老师,男性,30多岁,师生中口碑很好,提拔为高一年级主任,作为我的左右手,项目牵头人。

    另一个姓贾,男性,26岁,信息技术专业毕业,虽然不是985、211名校毕业,但是很好学,技术过硬,有冲劲,负责项目技术指导和网站维护。

    我做的,只是协调联络,凝聚人心,思想引导。

    这些天,加城十分热闹,许多与太子辉有关系的人相继被叫去问问话。

    我也陷入了挣扎。

    因为,我在致命U盘里看到太子辉要挟何叔的真相!

    那是一段模糊的视频,太子辉手下的马仔调戏走出包房的女大学生。

    大学生被逼到墙角,十分恐惧,看到身旁的窗户,毫不犹豫地爬上去,太子辉的手下没有抓住,女孩从7楼掉下去摔死了!

    所有人都认为何叔逼死了女孩,原来,他是冤枉的!

    我怒上心头,想到平日何叔对我的好,想到何雅静伤心难过的样子,想到何叔自责痛苦的表情,恨不得立即将U盘交给专项小组,洗脱何叔的罪责。

    可是,我不敢!

    请原谅我的懦弱,是的,懦弱,我在犹豫,在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现在,妻子进去了,岳父母小姨子进去了,何家三口都进去了,我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可爱的小团子。一旦我也进去了,或者暴露了,谁来庇护他们?谁来给他们遮风挡雨?

    孩子需要我,家庭需要我,我在家里守着,不管外边狂风暴雨,黄沙漫天,这个家是安全的,温暖的,有希望的。

    如果我遭遇不测了(已经遇险几次了),这个家就彻底散了,完了。

    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叔遭受不白之冤,遭受牢狱之灾?

    他是一个非常非常爱护名誉的人,非常谦恭,虚怀若谷,爱护部下,乐于助人,这样好的一个长者,难道就被人诬陷,锒铛入狱,人人唾弃吗?

    如果我没有证据,无能为力,或许只能报以同情和祝福。

    现在,我掌握了绝对的证据,只要交给专项小组,就可以洗脱他的罪名,我却犹豫了,矛盾了,退缩了——

    这件事情折磨我很久,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以至于上课的时候,听着学生的回答,思想抛锚,学生提醒之下,才回过神。

    专项小组,气氛十分凝重,小小的加城,铁板一块,非常难以攻克。

    他们采取了许多刑侦手法,可是,没有查到有力的证据,而且,这些证据,都指向一些小虾米,明显不符合常理。

    唐府行政总司对于专家小组的办案进度,非常不满意,提出严厉批评,要求扩大范围,搜集线索,力争质的突破,体现法律的权威和尊严。

    于是,和太子辉有过来往的人,都进行排查,而我这个受害者,也被通知去审查。快得我还没考虑成熟什么时间交出U盘。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毕竟,我与蒋家、何家、胡家关系密切,哪怕没有污点,问话是迟早的事情,这一天来临,我不意外。

    彻查保护伞行动小组分成好多组,根据调查的资料以及与蒋庆辉密切程度,分别由不同的小组进行问话谈话。

    我很不幸,分到的是最外围的小组,两个年轻人。

    他们的态度让我极不舒服。

    我很反感他们高高在上口吻,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详细地诉说了我和蒋庆辉、与何雅静、与胡玉梅的关系,叙述了被蒋庆辉当做仇敌,三番五次的置我于死地的经过。

    我说,我是老师,一穷二白,无权无势,致力于教育教学,怎么会参与违法行为?

    可是,无论我怎么说,怎么辩解,他们死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