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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少,肆意欢笑,纵马飞驰,钱盛嫣看着看着便也忍不住笑起来。
弘昼也在外面骑马,听到佛尔果春的声音便找了过来,笑道:“比一场?”
“比就比!”佛尔果春眉梢飞扬,马鞭一扬,长腿用力夹紧马腹,“驾!”
风尘扬起,两人瞬间远去,钱盛嫣笑着望了一眼,就听到弘晱着急的催促声:“追上去呀,快点!我五哥和姐姐都跑了,哎呀!”
被他催促的鄂容安无奈:“阿哥,咱们不能跑那么快……”
弘晱气急:“鄂容安!你是不是不行!”
鄂容安:……
还好弘历解救了他,听到弟弟妹妹声音的弘历掀开车帘,见弘晱在马上左扭右扭的闹腾着,便道:“弘晱,到四哥这里来。”
“四哥!”弘晱其实有点怵弘历,每次见到这位四哥都要被迫背书,但他也听弘历的话,当下有着鄂容安将自己送到弘历车上。
弘历结果小胖子放回座椅上,又看鄂容安,笑道:“你也去和他们比一比吧。”
鄂容安对着弘历一拱手,笑出一口白牙,一甩缰绳,夹着马腹便冲着佛尔果春刚刚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钱盛嫣津津有味的看着少年少女们奔驰纵马,只觉得天宽地广,风景极好。
也是这时,有小太监来传话,说皇上叫她过去。
胤禛坐的马车与其余马车自不可同日而语,又宽大又稳当,像是一座行走的小房子,钱盛嫣上车便见他也坐在窗前,正面色缓和的看着外面。
她便直接说道:“其实这般常出来走走也挺好的。”
“是,朕看弘昼和佛尔果春在赛马?”胤禛握住她的手,唇边露出些笑来,“孩子们真是大了。”
这次出门,胤禛只带了钱盛嫣和裕妃,郭妃留在宫中坐镇宫正司,只是裕妃有些晕车,现在还在睡着,无人约束之后弘昼本就比较肆意,当下也更放松了些。
钱盛嫣笑道:“是啊,都是大人了。”
大人才会赛马,小孩子只能坐一坐马背罢了。
不过刚刚钱盛嫣过来御驾的时候看到新婚不到半年的五福晋吴扎库氏身边的嬷嬷着急的往回走,估计是看到了弘昼与人赛马,想去回禀裕妃。
大约这夏末的景色实在漂亮,又难得出门在外,胤禛也来了兴趣,铺上纸砚准备画一幅画。
钱盛嫣少见他作画,便跟在一旁看着,但看也不白看,她还转来转去的帮他磨墨,又涮笔倒水,也不闲着。
一幅风景画还未做完,便到了扎营休息的时辰。苏培盛跑上跑下的伺候主子,胤禛正有兴致,也未下车,钱盛嫣自然陪着他,只是担心两个小的孩子,叫人抱来看一看。
小七小八如今已经八个月大,虽然不如同样年龄的弘晱结实,但也是白胖的小孩儿了,而且特别爱笑,也能发出简单的音节,太医日日诊脉都说身体康健,钱盛嫣和胤禛都放心不少。
当时早产,胤禛没有告诉钱盛嫣自己的怀疑,只悄悄查了三个月,但确实没有什么痕迹才松了手,只能无奈相信太医的话,双胎容易早产,时间谁也预料不到。
小七小八靠着车壁坐在软软的车榻上,小七还咬着手指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额娘阿玛,虽然还都不会说话,但一股“啊”还是喊得出的。
胤禛这边的画还未完成,忽然便听到外面的噪杂声,钱盛嫣忽然心中一跳,下意识掀开车帘,结果整对上苏培盛着急的脸:“贵主子,公主出事了!”
“什么?”钱盛嫣失声,胤禛手中一抖,一滴墨汁滴下,但他已经无心去管手中的画,只看向苏培盛:“说!”
“公主与五阿哥赛马,侍卫们也跟着,但谁知那道上多了一个大坑,五阿哥骑术精湛,及时停住了,公主却没拉住马,摔进了坑里……”
胤禛闻言大怒:“官道上怎会有大坑?清游队做什么的?”
“不、不是官道,五阿哥和公主跑的小路上去了……”苏培盛叹道。
钱盛嫣已经无心去听这些,她直接抛开帘子跳下马车:“他们人呢?”
“额娘别急,儿子这就去看看。”随着马蹄声踢踏,弘历已经到她跟前,钱盛嫣摆手:“快去快去!”
一个侍卫因着弘历往佛尔果春等人奔行的方向而去,另外留下一个侍卫向钱盛嫣和胤禛解释当时的情况。
原是两人都听到了扎营休息的哨声,便商量着再比最后一程就往回跑,佛尔果春建议跑到林中那颗大树下,谁知道那林中却有猎户挖的捕猎坑,就这么绊倒了佛尔果春。
“也不知她伤的严重不严重……”钱盛嫣咬了下唇,只要一想佛尔果春在纵横的快马上摔下来就觉得受不了,此时她已经开始后悔,“我不该答应她去纵马的。”
“刚还说已经是大人了,出了事还能怪在额娘身上?”胤禛声音幽幽,“摔一跤而已,我满清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便是女儿,也有那纵横沙场的,摔一跤有什么?”
话这么说,他却已经画不下去,摆手让人收拾好画卷,让苏培盛快去传来太医等着,又喊钱盛嫣回来。
钱盛嫣心急如焚,但她马术不精,也不能贸然跟去查看,但想着弘昼正事上也算靠谱,而且弘历已经过去,多少也可能没太有事吧?
她只能这般安慰着自己,只是上了马车也无法心静等着,她还是选择在地上来回踱步,感觉还能缓解一些焦虑。
好在弘历真的很靠谱,不一会儿钱盛嫣听到一阵繁杂的马蹄声,抬眸看去,最前面的正是弘历,和被弘历护在身前的佛尔果春。
她大约摔的挺狠,惨兮兮的滚了一头一脸的泥,衣服上也脏的很,而且应是哪里受伤了,看着一条袖子上还有血迹,很是吓人。
钱盛嫣声音都变调了:“这是哪里受伤了?快让太医看看!”
“额娘……我没事,不是我的血。”佛尔果春应该是腿摔到了,下马都得弘历和弘昼一起扶着,钱盛嫣上前两步,还未查看,便听她道,“这是鄂容安的血,要不是他帮了我,我就要被那捕兽夹子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