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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沉淀,昏暗下的灯笼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过那彩纸投射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明明亮亮却又朦朦胧胧的一片,似一片炊烟袅袅的晕开在天边。
街道边的小摊点永远是人满为患的地方,呼喊吆喝声此起彼伏,所幸那些老板早就练就过耳不忘的神奇本领。其实哪不是人满为患,茶馆、客栈、布庄、当铺——
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风筝的香囊的,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都城的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蚂蚁一样的忙碌着,大家都在奔忙着,奔忙着各自艰难的生活……
远远的见到一片翡翠湖上,桥上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乾果的,还有算命的,以及卖茶水的——
大桥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行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
许多的文人才子佳人在湖边凭栏而站,看向河里的往来船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站在桥头,春风拂面,好不惬意——
夏家今天一早就各自分开了,夏二柱和林浩然一起去查看林家的田地。舅舅和母亲一起将昨天泡好的豆子,磨成豆浆,然后开始制成豆腐干,放上夏笑颜从村子里带来的辣椒和其他做成的麻辣调料。
而夏笑颜呢,林文渊觉得这孩子第一次来镇子上就给了它几个铜板,让她自己出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夏笑颜从吃完早饭就被林文渊赶出了酒楼,走在这一面繁华的
路上,夏笑颜说不出什么感觉,前世自己除了工作哪有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闲逛的时候。
自己一直想要的不外乎,就是一天能睡到自然醒,有空了坐在茶楼里,端上一杯凉茶,看着窗外的行人,想着他们在面具下的故事——
偶尔去远的地方,去走走看看其他的风景。
现在的生活自己真的是很满意的,平平淡淡的就好,希望不要被打扰的好。
夏笑颜看着头上的那一片变换的云朵,自己不论怎样都不能让人破坏这样的生活的。
“小苍蝇,快点,李婶的肉呢?”
“小苍蝇,你个笨蛋,怎么包的啊”
“小苍蝇,你个混球——”
夏笑颜被着独具一格的身影给吸引了,看着那个上蹿下跳的身影,夏笑颜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个老人,简直猴子都比不上他。
要不是那头白发和长的到胸口的胡子,夏笑颜都以为那是一个健壮的青年。上蹿下跳还指指点点的训着,那个青年,似乎那个孩子怎么做的都不能让他满意,满身的破破烂烂,腰间还挂着个葫芦,那造型就向洪七公一样的,就差了个打狗棒。偶尔歇一歇都回拿起放在案板上的鸡腿跟一下,满口的东西,支支吾吾的叫着小苍蝇。
夏笑颜真为那个背对着自己青年感到委屈,自己身手麻利的忙完这个忙那个的,还要被训。时不时,还要应付那个老头拿着自己的衣服拿来摸手上的油渍。
啧啧啧——
这老头真是极品。
再说那个年轻人,夏笑颜眨着自己灵动黝黑的眼睛,看着那宽厚有力的背影,一身简短的苍青色的长衫,腰上一条暗褐色木有什么花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腰带,加上穿着一双有些破旧的鞋子。
明明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夏笑颜却觉着穿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好看的,好看的有些让人心跳加速的。
在说那个男人,刚才在剁肉的时候就觉着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的盯着自己,感应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恶意就没再关注了,继续去切自己的猪肉了。
夏笑颜就那么站在街角看着那一个青年和老头,一个在一旁叫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事情,好似什么事情都不能改变他认真工作的决心。
那个老头蹦蹦跳跳的有些累了,就坐在那里不停的喘气,叫着那个青年的名字,“小苍蝇,小苍蝇——”
那个男子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说听见了不想去搭理他,他依旧站在那里帮人切着肉,淡漠的在好似只有他的世界里。
眼看他们案板上的肉越来越少,他们似乎要收拾东西回家似得,夏笑颜不知怎么的就想上去跟那个青年说句话,被内心的*驱使着,夏笑颜在那个青年转身要走的时候,跑了过去。
那个老人已经在刚才受不了了,先一步回去了。
“大叔。”夏笑颜站在青年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青年抬起头,夏笑颜看见了他黝黑的脸上尖尖的下巴,有些被晒得粗糙的皮肤,薄薄的嘴唇,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高挺的鼻子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那一双透亮的眼睛,本该是最美丽的眼睛,夏笑颜却无端的感觉到了荒凉和死寂,没有一线生机的死寂。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有些波澜。
夏笑颜看着那双注视着自己,却没有自己倒影的眼睛。无端的感觉到了心痛,那总被人抽骨剔筋的痛苦,让夏笑颜一下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青年听见身边的小女孩呼吸有些变化,看到了那双黝黑的眼里那末心痛和怜惜,也看到了那一脸的苍白,让他的心里划过一丝波澜,然后又消失不见。
青年拿着自己的东西转身从夏笑颜身边走过去。
夏笑颜捂着胸口,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谁也没有看见,在夏笑颜走后,在另一个街角那个邋遢的老头,拿着他的葫芦看着夏笑颜的方向深思很久,有看了看青年的方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