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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手霜打开，淡淡的香气散发出来。
顾涟皱了皱眉，立刻辨认出来。
茉莉味的。
她想都没想，在陆泽琛再次去碰她脚的时候，抬腿就踢了一下。
陆泽琛不防，差点摔倒，单手撑着后面地面才稳住。
顾涟瞥了他一眼，迅速收了腿，缩在了洗漱台上。
陆泽琛瞥到她眼里闪过的怒意，有点茫然，赶紧起身，“怎么了？”
顾涟干脆闭了眼。
男人舒了口气，对于她这种不配合的态度很不满，随手丢了护手霜，将她拉到面前。
“又是什么碍着你了？”
顾涟：“你碍着我了。”
男人不怒反笑，“那我给你剪指甲之前，你怎么不踹我？”
顾涟不理。
陆泽琛直觉不对，啧了一声，双臂撑在她两侧，准备跟她耗着。
忽然，他瞥到旁边的护手霜。
“这牌子不喜欢？”
不理。
“不想抹？”
还是不理。
他舔了下唇瓣，把护手霜拿起来，上下扫了扫，最后落在底下一排细小的字眼上。
“……味道不喜欢，是不是？”
顾涟动了下身子，“少烦我，这里很闷，我要出去。”
猜对了。
陆泽琛舒了口气，把护手霜丢开，单手按了她头边，另一只手掰正了她的脸。
“这点小事，张口说就行，非要跟我闹？”
顾涟盯着他，嗅着空气里还存在的茉莉味，胸口胀得厉害，脾气上来，又要踢他。
陆泽琛按住了她的腿，“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顾涟斜了他一眼，发怔许久，“这么喜欢茉莉味，还把车上弄那么多栀子做什么？”
陆泽琛愣住。
茉莉……
真是为了这破花跟他闹？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盯着她看着。
顾涟憋得胸口起伏，见他不语，以为是他默认。
她直起身子，想推开他。
陆泽琛脑子里快速想着，一边想，一边还是困住她的双手，将她抱住。
茉莉……
他想了一下，昨天米岚抱住他的瞬间，好像也是这个味道。
是因为这个？
车上的茉莉，米岚。
他稍微联想了一下，猜出一点，手上用力，遏制住了顾涟的动作。
“再不松手，我还有本事让你见血！”她喊着。
陆泽琛将她双手反剪在了身后，一把将她拉到眼前，嘴里说着，“早晚得被你气死……”
顾涟浑身用力，倔得跟头小牛似的，不开口，也不松口。
陆泽琛将她控制住，出了一身的汗，捋开她脸颊边上的碎发，捧着她的脸看着自己，“我车上的茉莉味儿不是因为米岚。”
顾涟动作停住。
四目相对。
他见她眼神微晃，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内心骂了一句，这特么都是什么屁事，全都缠在一块儿了。
顾涟喘着气，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揣度他话的真实性。
“又笨又倔。”陆泽琛喉结上下滑动，松开她一点，“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顾涟眉心用力皱着，脑子里有点乱。
茉莉香，不是因为米岚，是因为谁。
陆泽琛闭了闭眼，“因为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