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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断断续续的,说的好不可怜。“你自己说林妹妹像戏子,能怪谁?”宝玉心里回着,面上却不能这么说。“湘云妹妹,你无心,林妹妹也是无心,这件事过去就不提了。”宝玉哄着,湘云的泪珠子却没断,还在说自己怎么见人。
“那林姐姐也太狠心了!”史湘云说完,宝玉心中升起一丝厌恶。难道不是你挑衅在先?你说你是无意,明明大家都在给你使眼色,那惜春妹妹都拉着你衣角了,你还说?
宝玉烦了,“妹妹好生休息,我先走了。”说着,就走出了房门。要不是湘云派人来请他,现在他应该在林妹妹屋子里,也不知道林妹妹气着没?
自从那日看戏后,黛玉与史湘云没有再见过面。府里的人无论主子还是下人都知道两人不和。
“凤姐儿!”黛玉近到王熙凤屋里。最近几天凤姐儿害喜严重,连床都下不了,府里奴才倒是欢喜。床上的人面色红润,看起来也没受什么折磨。
凤姐儿从床上坐起,枕着枕头,“妹妹,你能来看我,是真好。我这几日在床上躺着都快长毛了,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害喜的样子,”说完,王熙凤笑了,“现在连吃食都得平儿偷偷送进来一拨。”
“姐姐暂且忍耐这几日,待到事情成功,姐姐在这府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黛玉温声说着。“妹妹说得对,接下来只看好戏开场了。”
过了十日左右,王熙凤早早起来,让平儿给自己花了脸色苍白的妆容,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镜中的自己,凤姐儿都快被自己丑哭了。
事情成败在此一举。“老夫人,我身上实在不爽利,肚子里的孩儿时不时就折腾我。”凤姐儿在贾母面前落下眼泪。平日里要强惯了的,一时服软,效果出奇的好。
“凤姐儿,你受苦了。”贾母连忙让鸳鸯去端准备好的参汤。这府里别人不说,贾母对待这个孙媳妇那是一等一的好,这些日子不知送了多少珍贵药材去了。
“凤姐儿,我看你现在自己都顾不上了,这管家要不先交给你姑姑。”贾母带着商量的语气,以前要是谁想要王熙凤的管家之权,她必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王熙凤擦了擦眼泪,“老夫人,我也想好了,我现在的身子不适合管家。以后生下孩子,不知道要养多久,还要养育孩子。这管家之权直接给了姑姑吧。”
说着,又哭了,叫着老祖宗。“凤姐儿,不哭,子嗣最重要,难为你想明白这一点。”贾母的语气让王熙凤明白这件事就定下了。
平儿搀扶着王熙凤出了荣庆堂,“老夫人,你对我的好,我一定记在心里。”
荣禧堂,王氏看着桌子上的账簿、还有一串钥匙,头都疼了。当年她管家的时候就知道贾府是什么样子,私下里她连金陵的祭田都卖了大半,将钱全部挪到自己的私库里。
眼看着公帐上快要见底,所以才将管家权交走了。没想到这烫手山芋又回到自己这儿。
王氏捏紧了手中的佛珠,老夫人已经做出决定,凤姐儿躺在床上,自己要交回去实在找不到借口。至于大嫂邢氏,这账簿上的亏空,王熙凤能替她遮掩,那邢氏肯,闹到老夫人那儿,自己半生名誉、还有钱财都毁了。
此时的王氏哪还有往日里慈祥的神情,心里不停骂着,不知骂着谁?
王熙凤走在回去的路上,只觉得痛快,这么些天,她将能挪回来的嫁妆全部要回来了,那是她自己的,不能便宜了别人。
养身子为由,王熙凤也不常在众人面前出现,这府里少了许多凤辣子的身影,冷清不少。
“大喜大喜!”一个小厮跑进来,“老夫人,大小姐被皇上封为贤德妃兼凤藻宫尚书!如今传旨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荣庆堂内一众人欢喜不提。圣旨到,贾府里所有人都要去接旨,黛玉快步走去的时候,内心里没有丝毫高兴。元春封为贤德妃,是贾府最后的荣耀了。
贤德妃、贤德妃,看似妃位,封号却这么不伦不类,单论一个字都是正儿八经的妃位主子,可贤德二字一起,不在四妃之一。再说那凤藻宫尚书,是女官名,一个后妃兼任女官,到底是主是奴?
黛玉能想到的,贾府众人却想不到,他们沉浸在元春封妃的喜悦中。贾母穿着自己诰命衣服,颇为讽刺的是贾政夫妇因为身上没有官职和诰命,依着规矩,在最末的位置,王氏头上不能带任何首饰。
戴公公与贾家交好,读了圣旨后,说了两句漂亮话,出去的时候袖子里轻飘飘的,却是有几千两银票。
等到公公一走,贾府的两位男主人和贾母开始商量以后该怎么办的事情。王氏现在春风得意,拿到管家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回到院中,先给王子腾写了封信,告诉他这件喜事。
贾家不仅迎来了这一件喜事,三日后林如海被调回京城,接任退休的吏部尚书姚大人的消息传到贾府。“小姐,这可是大喜事啊!”蕊初和紫璃喜气洋洋的
黛玉脸上也有笑容,赏了院子里的人三个月的月钱。同是正三品大员,外调和京官中间相差千里。多少官员为了调回京城,使出浑身解数。那吏部尚书是皇上直属六部之一,掌管官员考核等等,颇有实权。
上午刚刚收到消息,下午林如海便进了京城。皇上先下了旨,让林如海回京,不知又有什么深意。
林如海带着儿子林子玉入了林府第一件事就给贾母递了帖子,之后进宫面见皇上。
“祖母,我不让林妹妹走!”宝玉跑到荣庆堂,他听说林如海进京,心中本是高兴,却听到林如海要接林妹妹回贾府。“傻孩子,你姑父进京,林妹妹肯定是要回去侍奉一二。同在京城,你想见林妹妹也很方便的。”贾母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