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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抱着安呢?
时间要回到屋外的雨越来越大的时候,那个时候安丽埃塔正颤抖着身躯,抱着自己的肩膀
“安,你怎么了?”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安丽埃塔用着发颤的声音问道,虚弱的语气好似随时都要消失在房间中一样
“是什么事?”
“请你搂住我的……肩膀”
颤抖着的安丽埃塔,就像是一只找不到母亲的小鹿,手中的光杖也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瑟瑟发抖的样子正引动着堂·吉诃德内心的柔软地方
“怎么了?”
“我害怕下雨”
也许是跟上次的事件有关系,堂·吉诃德不仅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也是正在下着大雨,在安丽埃塔和威尔士准备利用龙卷风将他杀掉的时候
堂·吉诃德沉默着坐在旁边,抱住了她的肩膀,两人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安丽埃塔的身体依然还在颤抖
“那并不是你的错误”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忘掉,那些人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被杀死,就跟我亲手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呢?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能获得原谅吗?”
堂·吉诃德眯着眼睛,脑海中是曾经的自己
“不会的……为了一己之私而展现残忍的王,恐怕谁也不会原谅”
“我想也是,就连我自己也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还有那些让我犯下这种错误的每一个人,我每一次听见雨声,都会一个劲的想这件事”
安丽埃塔闭上了眼睛,把脸贴在堂·吉诃德的胸膛,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但就算是这样的王,也会有人选择停留在他的身边,直到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
说到底,贵族荣耀什么的,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才对,唯独在这一刻想要帮助安丽埃塔的心是真切的,并非是因为她作为女王的身份
现在的安丽埃塔只是一名需要帮助的少女,一位脆弱的少女,爱上了异国王子的少女,被无情的人利用而痛苦,并不是什么女王陛下,要是没有人站在她的身边,说不定就会在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倒下
那个山洞里的笨拙少女也是这样,遇见自己……遇见堂·吉诃德,是不幸的,要是早点从少女的人生中离开,才是对少女的幸运
不过对于名为堂·吉诃德的男人来说,那次的相遇,一定是一件幸运的事,从神灵大人那里获得认可之后,所遇见的最幸运的一件事
战争……战争,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我会站在你的身边,安,在第二道日光升起之前”
细小的声音飘荡在房间之中,把这样的安丽埃塔推上王位,让她带上王的皇冠,握紧名为‘权利’的权杖,又把这样的安丽埃塔拉入战争之中,让她去承受着这种不幸
屋外不存在月光,只有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响,在这场大雨之中,双轮的明月就连一点光亮都不愿意给予凡人
高等法院院长里修蒙的庭院,阿尼埃斯骑着马停止了前进,在豪华住宅街区林立的一角,比任何住宅都要宽敞巨大的建筑物前,阿尼埃斯注视着,那是曾经痛苦的回忆
敲响了大门,里面传出了声音
“是谁?”
“请跟里修蒙大人通传一声,女王陛下的火枪队的队长前来拜见!”
“你说拜见里修蒙大人,可现在已经是快到深夜了呀”
佣人用着惊讶的语气说道
“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报告,无论如何请通传一声”
佣人不解的转身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就邀请阿尼埃斯进去,将马的缰绳交给了佣人之后,大步朝着屋里走去
在有暖炉的大厅里等候着,不一会儿穿着睡衣的里修蒙就出现了
“你说有紧急报告?敢吵醒高等法院的院长,肯定是不得了的事情吧”
里修蒙看着挂着剑的阿尼埃斯,毫不掩饰对阿尼埃斯的鄙视,与那些贵族一样,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让磨坊女成为贵族的一员是耻辱
“女王陛下失踪了了!”
“你说什么?”
里修蒙的眉毛不镇定的跳了跳
“是又被谁掳走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正在调查”
“前不久不是就发生过这种事吗?又是阿鲁比昂吗?”
“不知道,还在调查”
“真是愚蠢透顶的回答,正在调查,正在调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得出个结果?到了最后什么都解决不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法院来!当值的队伍是哪一队?”
“是我们火枪队”
“难道火枪队是为了展现你们的无能才设立的吗?”
里修蒙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为了洗刷污名,我们火枪队正在全力搜索之中,我希望您可以发布街道和港口的封锁许可”
魔杖挥动,羽毛笔从架子上飞到了里修蒙的手里,在羊皮纸草草地写上了一些东西就交给了阿尼埃斯
“去全力搜索陛下的下落,要是找不到我就以法院的名义将你们全部判处绞刑!”
“是”
阿尼埃斯准备从房间里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还有什么事吗!”
里修蒙压抑着怒气,声音低沉的质问道
“我听别人说,您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案件有关联?”
里修蒙绞尽脑汁的回忆着,终于在脑海的角落想起了那件事,当时的罗马利亚因为宗教改革,而产生了信奉新宗教的教徒,那是一场非常庞大的‘叛乱’,甚至波及到了特雷斯特因
“恩?那又怎么样”
“听说德安勒特的屠杀是由阁下一手策划的?”
罗马利亚勾结特雷斯特因的高官对叛乱的地区展开了一场屠杀,派出魔法实验队对该地区展开了,所到之处不留活口的残忍暴行,没有人知道是否存在活口,事后对外宣称是因为染上流传极快的疾病而导致当地人全部死亡
“屠杀?别说那种笑话,那不过是一场正当的镇压叛乱的行为”
“镇压……我明白了”
阿尼埃斯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里修蒙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起来,盯着关上的房门好一会儿,然后再次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